穿书之佛系女配驯夫记

作者:鹿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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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 章


      “你们好大的胆子!”宝珠撸撸袖子第一个冲上去,叉腰指着她们骂道:“主子的事情也是你们能随意议论的?”

      微胖些的仆妇搓着手赔笑,显得很恭敬的样子:“咱们也没说什么,兴许是夫人听错了呢?”

      见她这么说,另一个瘦瘦高高的仆妇眼睛一亮,也随之笑道:“对对对,夫人怕是听错了,咱们只是在讨论给小少爷做些什么吃食。”

      孟瑶一个眼神扫过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直叫这两个仆妇心底发憷。待她们顶不住压力低下头去后,她才一手摸着耳朵慢悠悠地开口:“曜儿今年已经四岁,看来我的确如两位妈妈所说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那倒无妨,不如两位妈妈来与我讲讲,你们方才说的那个不知廉耻的乡下婆娘是谁?”

      未等他们为自己辩解,孟瑶便接着说道:“宝珠,照着咱们府里立的规矩,私下议论主子是非该如何处置?”

      两个仆妇脸色均是一变,只见宝珠脸上得意一笑,清脆地答道:“轻者罚俸两月,重者送去外面庄子里做苦力,以后不得卖出庄子一步。”

      看着两个仆妇吃了苍蝇一样的脸色,宝珠心里别提有多痛快,她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奈何她只是孟瑶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这两人却是大夫人送到这院里的。许安俞杂务缠身又自然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是以才助长了这些人的气焰。

      孟瑶满意地点点头:“念两位妈妈是初犯,便只罚一个月的俸银,若还有下次……”

      她略一停顿,宝珠立刻接上:“若还有下次就告诉少爷,将你们逐出府去!”

      这两个仆妇自诩算是这院里的老人,哪曾受过这待遇,胖仆妇立刻敛了笑看着孟瑶,讥讽道:“少奶奶可想好了,我们可是夫人送来的。”这府里可还是许夫人当家,就算是大少奶奶和韩姨娘也不敢如此驳了许夫人的面子。

      孟瑶眼神一瞥,暗暗想道,连这许府的奴才都敢爬到她头上来踩两脚,若不整治这些刁奴一番,以后指不定要翻出什么风浪来给她添堵。

      她略略一笑,语气依旧温和有礼:“瞧两位妈妈说的,不管是皇上治国还是母亲管家,那都是要依照规矩来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咱们府里的规矩本就是母亲定下的,难不成两位妈妈是对母亲有什么不满之处?”

      两位仆妇面面相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十分难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什么,额角渐渐渗出几丝冷汗来。往日里孟瑶虽然尖刻,但对他们从不敢有半分不满,怎么今日牙尖嘴利堵得人说话都不能?

      “怎么回事?”此刻原本应该领着许曜去前院学习功课的许安俞出现在身后,他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过来,对孟瑶柔声道:“夫人何事?”

      孟瑶犹豫片刻,这两个刁婆子教训一番也就算了。古代向来是男主外女主内,这点小事就没必要让他知道了。

      谁知没等她解释,宝珠便梗着脖子告起状来:“少爷您不知道,这两位妈妈仗着自己是老人便在背后好一番议论咱们夫人。”她将刚才自己跟孟瑶如何听到她们讲话,又是如何教训她们一五一十告诉许安俞,还着重强调了两人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许安俞越听脸色越阴沉,看样子是真的发怒了。孟瑶摸摸鼻子讪笑道:“下面人说话不注意教训教训就是了,你别动气,当心气坏了身子。”这两位妈妈说的也没啥错,也是原主处事不当才落人口实,给了他们上蹿下跳的机会。

      许安俞却不以为然,黑着脸直接叫人把这两个刁婆子绑了起来,带着孟瑶去了许夫人院中。

      进到堂屋后,许安俞恭恭敬敬地拱手道:“见过母亲。”

      孟瑶紧随着福下身子:“母亲。”

      许夫人皱眉推开搀扶着自己的下人,指着被绑的结结实实嘴里还塞着布条的仆妇,厉声道:“安俞,这是怎么回事?”

      许安俞不紧不慢地又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那些污秽的话被他剪短略过,末了说道:“因这二人原本是母亲房中伺候的,儿子不敢擅自处置,恳请母亲将他们逐出府去。”

      那两个仆妇登时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两人嘴里塞着破布条,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孟瑶见状无奈想道,自己原本只是想震慑一番底下的奴才就算了,现在看来这两人不被赶出府许安俞是不会罢休的。

      许夫人看一眼儿子,她虽不甚疼爱小儿子,但对他的性子却也了解的很,一旦他决定的事情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因此,她转而看向孟瑶,淡淡说道:“内院的事情你不便插手,这事看你媳妇怎么说。”

      她是看准了孟瑶吃了熊心豹子胆也决计不敢反驳她的。

      孟瑶眼珠子一转,一个是偏心到天际的恶婆婆,一个是将来要登上高位的相公,这一点都不难选,她选择抱大腿好好过日子。

      “娘向来治家有方,是以府中上上下下才能井然有序,咱们许家才能在京城屹立不倒,我自然要听娘的话。”

      许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脸色缓和了些。

      只是,随即便听到孟瑶话锋一转:“不过,既然娘问了,那我便说说我的看法。儿媳以为此二人该罚,其一,她们坏了咱们府中的规矩,若是他人有样学样,那母亲治家至今的有序将荡然无存;其二,娘将她们送到少爷院里是希望她们悉心照料少爷和曜儿的饮食,可他们却素日打着母亲的旗号胡作非为,若叫有心的人听了去还以为是娘您故意要与我们一家三口过不去,才送了这两个刁奴。”

      一番话既将许夫人夸上天,又暗中逼得许夫人不得不正视这件事情。毕竟孟瑶已经表达过了,如果许夫人不狠狠惩治这两个仆妇,那丢的可是许夫人自己的脸。

      许夫人皮笑肉不笑说道:“安俞,你娶了好一个口齿伶俐的媳妇。”

      许安俞只装作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深意,微微一笑说道:“多亏娘替儿子张罗了这门婚事。”

      许安靖的正房太太是尹家的大小姐,韩姨娘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但却家境殷实。而到了许安俞这里,却只有一个从乡下买来的孟瑶。若说许夫人不偏心谁会相信呢?

      许夫人被儿子堵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处不上不下,只恨恨地剜了一眼孟瑶,又吩咐道:“来人,把二人拖下去,发放到城外夏村的庄子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他们离开庄子一步。”

      那两个仆妇一听到“夏村”两个字便双腿一软,那可是最穷苦的地方。二人哭着就要趴到地上下跪。只可惜她们被几个小厮牢牢架住动弹不得,只能生生被拖出了院子。

      许夫人低头不去看这两个仆妇求助的眼神,这二人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好歹是她成亲时娘家陪送来的,多少有些不舍得。

      孟瑶笑眯眯福了福,就差拍手称快,说道:“怪不得相公一定要娘来处置这二人,娘果然如相公所说一般公正,有娘在,咱们许家定能兴盛。”

      一顶一顶高帽子扣上去,许夫人看着一脸“天真笑容”的儿媳妇,再看看眼里只有老婆的儿子,顿时气上心头,捂着胸口道:“我今日身子不适,既然事情了结了,你们就先回吧。”

      母亲不适儿子儿媳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于是孟瑶和许安俞连忙上前扶着许夫人一番殷切关怀。

      孟瑶抓着许夫人的手腕暗暗把了把,只觉许夫人脉象平稳有力,再活个几十年都没问题。她暗暗一笑,脸上仍旧是如临大敌的样子,吩咐守在一旁的宝珠紧去请府上的大夫来诊脉。

      许夫人原本只是装装样子下逐客令,谁知许安俞和孟瑶却十分上心,鞍前马后端茶倒水伺候着,又在她面前晃悠了好一会。

      待那大夫被宝珠请来后,孟瑶眯眼一看,哟呵,这不就是那个眼看许曜昏迷不醒却还不肯老实用药的老头子吗?见到这种不把病人的死活放在心上的大夫,孟瑶心中一阵犯堵。

      她故作不知地问道:“大夫,我娘身子如何?”

      闻言,大夫下意识去看许夫人,斟酌着词句说道:“夫人身体暂无大碍,”刚说完,他便看到许夫人眼露凶光,于是立马又接了一句:“气短胸闷是因为受了刺激,夫人向来身子骨,当悉心调养,不可动怒。”

      “大夫您瞧仔细了,上回我家曜儿昏迷多日您束手无策,我娘年纪大了,这府里还全靠她打理,您确定没问题吗?”

      “不妨事不妨事,小少爷是因为受了寒,夫人只是小毛病。”

      说完,他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开了个方子,说只要按方服药,许夫人不日便可痊愈。

      孟瑶接过那药方一看顿时乐了,她最近靠医书认字颇有成效,这大夫开的药她全认识。啧,可这根本不是什么治病的药,而是普通的补药罢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做足了戏,小心翼翼把药方交到许夫人贴身大丫鬟手中。见她如此深信不疑,许夫人心中一阵冷笑,想道:这丫头果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连字都不认识,还装模作样去看什么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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