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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话
这次和之前的情况不同，既没有人打扰，又有她投怀送抱。即使安室并非热衷于这种事情的人，但箭在弦上，无需隐忍。再怎么说都是正值青年有着正常需求的年轻人，所谓饮食男女，不过如此。
唇舌纠缠间，两个人已经从客厅亲到了床上，在陷入柔软床垫的那一刻，黑色的皮带坠落在地上，衣前的扣子也被七七八八地解开了。安室扯下衬衫，他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健身得当的结果就是结月心情很好地伸出手，摸了一把腹肌。她眨着眼睛看他，忽然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可惜我是不如你的搭档小姐身材好，真是委屈你了。”
相当刻意的语气啊。
安室笑了笑，他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以为你在不去提无关人士这种事情上，应该已经有记性了。”
啊，无关人士……
说起来，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啊呀，那件事你不会还记着仇吧？”
他们之间能严重到称得上是“记仇”的事情，大约就只有当年那件事了。听到她这么说，安室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涌：“所以你觉得提那件事就很合适吗？”
结月噗嗤一笑，她把双手举起来，将多余的衬衣脱下，语气和眼神都相当无辜：“谁让你当时一副要远走高飞的样子，还不跟我解释，我思来想去觉得这样不行，这才去了一趟成人/用品店。”
现在想来，这肯定是因为还是降谷零的他接到了什么神秘任务，不得不隐匿身份人间蒸发。但在当时的结月看来，这简直就是分手的讯号。她之前就和夏希提过，虽说她是优等生，但千万不要把她想得过于循规蹈矩——那时的结月想了想，她觉得跟降谷零恋爱一场，如果不发生点什么，实在有点亏本。
“我是没想到你有那么大的胆子……”他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回忆，“而且第二天一早，你还直接走人了。”
这可真是穿上衣服就不认人，敢做不敢当。
“我也很累的好不好。”结月抱怨道，“虽然开始是我的错，但我后来都哭了！第二天我还要赶在你醒过来之前走，感觉走的时候人都要散架了。”
“……也没人让你非得自己走吧。”
虽然在学生时代，在几位兄长的见证下，两个人很快就发展了恋爱关系，并定下了所谓的二十岁之约，在他们眼中基本已经是在交往的情侣了。但是结月更喜欢自由，她不喜欢“男女朋友”这种关系上的束缚，更崇尚用感情作为羁绊来联系着彼此，所以在外人面前，如果降谷零来找她，她也只会喊他一声“学长”或者“哥哥”。
当然，这和结月心底隐隐作祟的不安也有关系。虽然松田家对她很好，但是常年听到的非议让她既向往又畏惧亲密关系，很担心自己会给降谷零带来麻烦，尤其他的职业还是更容易遇到危险的警察。而且，如果恋爱就是分手的倒计时该怎么办？毕竟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不过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执着于“二十岁，”好像一切只要等到这个年纪，就可以迎刃而解了一样。
降谷零对她充满纵容，哪怕松田阵平威胁了无数次“你要是敢耽误了我妹妹我要你好看”，但结月毕竟是结月，她总能够将兄长和恋人之间的关系进行巧妙地调和。就这样在相处的过程中，几个人在警校的培训就此结束，各自正式入职，开始了新的人生。
因为降谷零当初通过的是合格率仅为5%的国家公务员Ⅰ类考试，所以他直接入职了警备企划课。作为重点培养的对象，他深知自己未来将面临着诸多危险，不过那个时候他对自己的生活还充满信心，毕竟“不幸”总是小概率事件。
然而仅仅半年之后，萩原研二就在爆炸案中殉职了。
结月在葬礼上痛苦，她的状态让降谷零开始担心今后的事情。这样的小概率事件如今就这样残酷地发生在他的身边，出现在他们最亲近的同伴身上，那么，他真的能够给这个女孩幸福吗？前几日他从上级有意无意中透露的消息隐约得知，他们有意让他去一个神秘组织执行卧底计划，这一待就不知道要留多少年……而且在此之前，他还需要进行秘密特训。
所谓的秘密培训，伴随着过去关系的斩断。上级会安排他渐渐地淡出身边人的视野，就此人间蒸发，方便他换一个全新的身份去加入组织，尽力减少他暴露的可能性，以此降低风险。
这些事情，又该如何告诉此刻正沉浸在伤心中的结月？
还未等他说出口，朝夕相处的少女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她的直觉一向惊人，在自己所在意的人这边，准确率也会随之提高。于是尽管降谷零没有明说，但结月依然隐约猜到了一些问题，她不是“天大地大，爱情最大”的那种人，如果降谷零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哪怕是要离开她，她也会选择支持。
即使她难以割舍这份感情，即使他们可能会就此疏远，但成为警察是他的愿望，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去进行反对和干涉，爱情是让双方变得更好的存在，而不是累赘。
虽然相处的时间在彼此的人生中占比并没有很多，但这样的相处原本就是她曾经没有想过的事情。不过说归说，即使心底已经选择了潇洒退出，但结月心底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她决定做一件突破自我的、非常胆大的事情。上次如此叛逆的想法还是刚搬到东京时有了轻生的念头，但那时候她并没有付诸于行动，这次可是要真枪实弹地试一试了。
“我希望你可以好好保重自己，因为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她眨着眼睛，因为情感与生理上双重产生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但是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我们还能有机会再见……”
然而这句话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讽刺，因为几年过去之后，竟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他们一起失去了所有人。
而正因为如此，他们注定会再见。
“不就是擅自在你杯子里放了点什么嘛，你又没有喝多少。”结月小声地说道，“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是怕你不愿意嘛，觉得耽误了我什么的，谁让你平时的表现太好了，我只好出此下策。”
至于第二天一早就跑路，主要还是她不想留下来迎接暴风雨，毕竟按照降谷零的敏锐，他肯定察觉到了她动了什么手脚，无论是面对警官的审判还是面对恋人的谴责，逃走都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可能也是因为那一次两个人都知道见一次少一次，所以后面他们的重逢都达成了一种默契的约定成俗，不会在这样难得的二人独处时刻提及别人，因为在这样的时候，其他人都是无关人士。
“那件事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再提了。”安室的眼神愈发危险，“不然你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我怕你吗？来呀，谁先求饶谁就是小狗。”她挑衅地说道，旋即声音有些颤抖，“唔，你干嘛？”
原来她的腿被他抬了起来，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脚踝处，那是曾经纹过「Zero」的地方。
留意到她的反应，他低笑出声：“给你再纹一个。”
警察当然最好不能有纹身，但在警校时期并不会受到什么干涉，所以降谷零曾经也有纹过一个英文单词，虽然早就已经洗掉了。他纹的是「Diana」，这是结月的英文名，是罗马神话里的月亮女神。
结月勾了勾唇角：“那我等一下也给你纹一个！不过，麻烦快点进入正题好不好。”
都这么一触即发的情况了，别再拖了——“啊。”她忽然惊呼出声，原来是最敏感的腰侧被偷袭了。他熟知她的弱点，而她亦是如此。
最后的衣衫落地，这是一场爱人之间的博弈，在床笫之间谁都不肯先认输。
此刻无言，以吻封缄。
还好早晨稍微吃了点东西，不然真的要直接吃午饭了，结月这么想着，最后还是她选择了认输：“汪……我是小狗，行了吧。”
“不，你是小猫。”他否决道，家里养的小狗有一只哈罗就足够了，希望某人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餍足的青年伸手把她揽了过来，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抱了一会，结月扫了一眼床下的一片狼藉，心底突然有种罪恶感。
太罪恶了，白日宣/淫/啊。
“我去给你放水，你先洗个澡吧，我等会看看你冰箱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做。”安室体贴地说道，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大有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虽然他一向很好说话，但这种时候果然更好说话。
还好学时已经修的差不多了，不然她这两天绝对提不起精神去学车，她想。
结月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拿着安室帮她从衣柜里找的衣服穿上：“感觉我一会可能没有力气逛街了，干脆直接帮我挑一身衣服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当然可以，但你还是要试穿一下的。”他回答道。
等她站到地板上之后，她看到安室熟练地帮她换了床单。等一下，她好像没说过她把床单放在哪里吧？帮她找衣服的时候顺手拿的吗？
“说起来，那只小猫咪的几个主人什么时候去认猫？”结月问道。
“好像是今天下午吧，你想去看？”他的声音隔着洗衣机的声音传来，不甚清晰。
“如果我还有体力。”她回答道，试图撒娇，“我要抱抱，你把我抱过去洗澡嘛。”
“友情提醒，按照你那本《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情节，接下来浴室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安室从阳台走出来，意味不明地看她。见结月一脸错愕，他忍不住笑道：“其实，你的每本书我都有看过。”
结月“啊”了一声，迅速地躲进了浴室。难怪刚才她感觉哪里好像有点奇怪，好像中间的确有一些内容和她那篇恋爱文的情节神秘的发生了重合！
吻遍各处的烫人情意，是亲密无间，是抵死缠绵。
救命，堂堂公安怎么还看她写的恋爱小说啊！！
安室的态度看起来充满了理所当然，毕竟支持女朋友的事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等她洗完澡之后，安室从她的书柜上取下了她的新书：“你的签售会我不一定能去，麻烦你先给我签个名吧。”
“看来你又要忙起来了啊。”结月理解地点点头，拿起金色的签名笔唰唰地写下几个字，“给。”
看着她写下的签名，安室不免失笑，因为她写的不是她的笔名「松田喵喵」，而是——
「你的喵喵。」
“怎么，难道不是吗？”结月反问道。
“是的。”安室说道，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你早就在这里签过名了。”
下次再签名，说不定就是递交婚姻届了。
“禁止突然情话攻击。”结月做了一个否定的手势，坐到了餐桌旁边。在她洗澡的时候，安室已经做好了午餐，她一边享用美食，一边跟他提起了一些日常琐事：“对了，我听风见先生说你养了只狗？”
“是啊，名字是安室哈罗。”安室点了点头，“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下次忙的时候，可以不用把哈罗托付给风见了。”完全可以把哈罗寄养在她这里嘛。
“嗯……应该不是大型犬吧？”结月犹豫地问道。
察觉她欲言又止，安室问道：“怎么这么说？”
“……之前回长野县老家的时候，被狗追着咬过。”结月怨念地说道，“而且我还被猫抓过，被鸡啄过，被鹅追过，哪天你要是跟我回一趟乡下老家，我们也许可以集齐被家养动物袭击的全图鉴成就。”
听起来很惨。
虽然非让人心疼，但安室还是笑了出来：“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新书里的女主角经常出现各种意外了……”
素材来源于生活吗？
“哼，你居然笑我！”结月不满地说道。
此时的他们俩就像最普通的情侣那样，于是安室拿出勺子投喂她：“那我赔罪。”
结月趁机伸出手作乱，在他头发上摸了一把：“耶，偷袭成功！我也是有宠物的人了。”
“……你不会是把我当大型犬了吧？”
“没有。”
“你有。”
“没有。”
“不喂你了。”
“怎么耍赖！”
在慢悠悠的午饭结束后，结月坐到了副驾驶上。因为小梓小姐发消息说那些来认猫的人等会就到了，所以他们决定先去看看情况。
虽然她已经化过了妆，但结月还是从包里拿出了镜子，努力进行遮瑕。
“下次能不能不要在显眼的地方留痕迹啊。”她谴责地说道，“现在可是夏天诶。”
“所以冬天可以是吗？”
结月：？
理论上是这样，毕竟冬天穿的衣服都是高领的，不过——她转了转眼睛，忽然说道：“总觉得你突如其来的示好有些可疑，你是不是又把后路都给安排好了？”
……突如其来的示好？是指他早晨来送早餐吗？
以前为了确保他任务的顺利进行，他们切断了联系。虽然后来也有见面，但都是在极其特殊的时刻。如今他虽然换了个身份和她接触，但他们也并非情侣关系。对外人倒是可以解释为各取所需，在这种暧昧关系的前提下，他们甚至还可以拥有不外传的合影，但是……
结月顿了顿说道：“一旦你察觉自己遇到危险，肯定会把我立刻转移吧。你把我的退路给安排好了，所以才会来找我，对不对？”
原本要发动汽车的安室叹了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又不是笨蛋。
上次他们彼此之间还无法做出承诺，这次他却直接来送早餐，大约也是知道他们已经被人注意到了。与其硬生生地切断联系被人怀疑，倒不如就这么顺下去，毕竟无欲无求同样会被人怀疑——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完美的人。
“谁让我太聪明了呢。”结月抿唇一笑，笑容却有些苦涩，“虽然我们都不希望事情走到那一步，但未雨绸缪总是对的。”
一旦降谷零的身份暴露，到时候肯定不止是他，和他有关系的人都会被调查，所以他应该会把她交给警方好好保护起来。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看向他，“我还是比较希望，我的未来可以由你亲自守护。”
“其实情况没你想的那么差。”安室揉了揉她的头发，重新发动汽车，“虽然目前我的那位搭档对你有些怀疑，不过这只是代表着她的个人立场，我的手上也有一些砝码，所以她不会轻举妄动。”
若不是看中贝尔摩德有她自己的小算盘，他是不会选择与她合作的。
按照他严谨的性格，别人也不会以为她知道什么。降谷零这个人已经无处可寻，他的照片只有警视厅的档案里才有，所以他没必要这么早就开始为她找退路。但是，即使在酒店的重逢，还有后来的相遇中巧合居多，可她既然已经和他有所交集，那么——
“我一定会对你的未来负责。”他说。
结月忽然伸出手，覆在了他的手上，于是汽车再次发动失败，依然停在原地。
“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能一直耽误我？”她一针见血地问道。
他完全没办法否认她的说法，哪怕他觉得这种想法过于自恋。毕竟她这几年来一直保持着单身，未必是只为他停留，因为结月不喜欢约束，只喜欢自由。
但是……
见他沉默，她笑了出来，从包里拿出上次求来的平安御守，系在了他的车钥匙上。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爱自由，但我更爱你。”
未必不会有其他人能接受她那样奇怪的要求，但是她并不想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因为她就只喜欢他一个。曾经是充满单纯的好感，后来是在重要的亲人朋友先后离去之后，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更加紧密的羁绊。
“我都说到这种地步了，”结月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该表示点什么？”
安室深吸一口气：“结月，你没必要这样。”
她还太年轻，不知道未来有多漫长。
“我把话先撂在这里，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绝对不独活。”结月说道，“一旦我收到你的死讯，反正相关抚恤又落不到我的手里……我会直接找个顶楼跳下去。”
她的语气凶巴巴的，但却不是色厉内荏，而是不容置疑，他能够看得出来，她说的是实话。
因为她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我建议你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当年说的话。”结月说道，“那时候你跟我说，你还有十岁，二十岁，还有很好的未来，所以我没有从那上面跳下去……”
在上次的萤火虫面前相认之后，结月在当晚的梦中，记起了当年的具体情况。原来她之所以格外地在意“二十岁”这个时间点，竟然是因为当初那个戴帽子的少年在劝说她的时候，有提到过这个时间。
所以，罪魁祸首就是他眼前的这个人！
“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无路可退。”她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所以我最后的退路，就是你……我不想你太累，尽管我做不到去帮你分担些什么，但是，请原谅我的孤注一掷。”
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她的想法也出现了不少改变，早在松田阵平殉职的时候，结月就感觉她已经无路可退了。但那时候是降谷零把她从痛苦中拉了出来，然后她又因为认识了夏希，因为去看医生，慢慢地走了出来——与其说她在三年前获得了新生，倒不如说她在精神和心理上，已经在那时候死了一回。
如果拉她出来的人遭遇了意外，她一定会崩溃。
“真的是败给你了。”鲜少有败绩的警校第一打开汽车的储物格，拿出一条纤细精致的月牙手链，“这还是好几年前我在国外出任务的时候买的，当时看到了就觉得很适合你，虽然不知道下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但我还是把它留下了，前几天才找了出来。”
为什么说原谅她的孤注一掷？安室不是很赞同她的说法，在他看来，结月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是他有不得已的事情要去做。只是面对她步步紧逼的模样，有些被动的安室决定稍微找回些主动权。
“本来想着陪你买完衣服之后，把它送给你做新书出版的贺礼。”安室笑了笑，见结月已经理直气壮地伸出了手，他拿起手链，小心地把它戴在了她的手腕。
“挺好的，御守和手链，礼尚往来。”结月满意地说道。
下一秒她抬起头，却撞入他带笑的眼神：“所以，松田结月小姐，请问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诶？突然这么正式……这么说来，这真的是他们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去面对两个人的关系。
“表面上看起来依然是我单方面追求，实际上是真情侣的地下恋情吗？怎么看都感觉我吃亏了。”结月露出了思考的神色，然后她弯了弯嘴角：“那就罚你以后再把这些时间回来吧——”
自幼时偶然邂逅，七年前一见钟情，兜兜转转数年，他们终于正式缔结了如此亲近的关系。虽然在他们眼底，他们早就是彼此最亲密无间的恋人了。
“在这种问题上，我的答案永远是，我愿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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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大修，新增2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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