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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本就不够宽敞的后台硬是挤进了这么些人，加上另外两支战队恰巧比赛结束，将整个后台围得水泄不通。
仿佛约好了一般，所有人玩起了123木头人的游戏。
没人说话没人动。
场馆老总此刻肠子都要悔青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蒋成夺会在这？身为场馆所有人，赵四海怎么可能不认得这位电竞圈的大红人？那可是蒋成夺，AND战队王牌选手，上个赛季全球总决赛MVP获得者！他说一句话，在电竞圈可是要引发海啸的啊！
夭寿哦，这么个大人物大驾光临，他却带着保安来放狠话。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他这个老总八成是完蛋了。
赵四海扯了扯唇，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最终还是他打破了沉默：“误会，一切都是误会！蒋，蒋先生百忙之中抽空来此，真是让我们场馆蓬荜生辉！快请坐，您想喝点什么？”
说着，他转过头，冲着项目经理吩咐：“还不快给贵客上茶！”
“茶就不必了，喝不惯。”蒋成夺道，“倒是我不请自来，让贵方大动干戈了。”
“是，是我们的疏忽……”
蒋成夺不怒反笑：“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比赛结束之后主办方扣留参赛成员，强制要求所有比赛选手留在后台等着给观众送祝福。我想请问，贵方究竟把电竞选手当成了什么？是哗众取宠的小明星，还是为你们吸引眼球的工具？”
赵四海愕然，他压根没想过这些，在他看来，选手们的祝福和平安夜的寓意相得益彰，这样做完全是互利共赢。
“电竞娱乐化是大势所趋，但一味讨好只会让电竞降低格调。我并非说不能把选手留下来为观众祝福，但是这必须建立在自愿之上。你们一没有事先和选手们协商，二没有征得选手和教练的同意，就私自把他们请来这里。”
蒋成夺眸色微冷，“说好听点是请，你们却限制了他们和外界的来往，这难道不是非法拘禁吗？”
非法拘禁？
赵四海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我不是，我没有……”
“我不想听这些，”蒋成夺沉着脸，“我只想知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赵四海一时之间没了主意，投资方硬性要求他不敢忤逆，那可是金.主爸爸，不让投资方满意他们就拿不到钱。但是蒋成夺他更不敢得罪，电竞这个圈子就那么大，他们这小小的场馆要是不听蒋成夺的话，估计明天就该被淘汰了。
他只得偷偷觑着蒋成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现在征求一下各战队的意见？”
蒋成夺不置可否，脸上的表情平淡，更是叫人看不出喜怒。
赵四海暗自咬牙，他分明记得蒋成夺才二十岁还是二十一岁，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怎么就这么难对付？
可他到底不敢把内心的愤懑表现出来，甚至为了讨好蒋成夺，逼着自己换上了一脸笑容：“各位选手教练，稍后请各位留下来为观众送上平安夜祝福。我个人为这些愿意留下来等候的选手和教练提供每人三百，不，五百的车马费，聊表谢意。”
本想说三百的，结果蒋成夺就瞪了过来，吓得他打了个磕巴，立刻改成五百。
赵四海心痛得难以自已，他是场馆的所有人，所以这笔钱只能从他口袋里面出。一个战队五名选手一名教练，这八支战队就有四十八人。
一下子掏出去快两万五，赵四海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他当初就不会贪图投资方给的优惠，答应他们这样的条件！
其他战队的人倒是喜上眉梢，有外快赚谁不乐意？这些战队选手看起来风光，实际上还真没多少能支配的钱。
钱也花了，肉也割了，赵四海就是再心痛也回天无力，倒不如坦然接受。这位老总挺看得开，很快就从破财的阴影中走出来，笑着朝蒋成夺搭话：“蒋先生可是咱们电竞红人，怎么有时间来临枫市看比赛？”
“有点事要处理，私事。”
“呵呵，”赵四海自然听得出对方不是很想搭理他，不过他脸皮早练出来了，笑一笑缓解了气氛，便继续道，“之前是我的手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蒋先生，还希望蒋先生见谅。”
“见谅？”蒋成夺勾唇一笑，璀璨的灯光都在他的笑容之下黯然失色，“可以，希望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宽宏大量。”
赵四海没听懂，只得干笑。
“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蒋成夺说。
赵四海嘴角一抽，其实他更想蒋成夺能帮他的场馆宣传宣传，可看对方这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估计是没戏了。他嘴上应着：“好，那蒋先生自便。”心里却想：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蒋成夺不在AND战队好好训练，跑他们这来干什么啊！
赵四海一走，蒋成夺就重新把口罩戴了回去。
然而即便戴了回去，也挡不住众人炙热的目光。
最按捺不住的就是封飞舟这个小迷弟，他绕到蒋成夺跟前，期期艾艾地问：“你，您真的是蒋成夺吗？”
蒋成夺笑了：“那你觉得呢？”
他戴着口罩，说话略有些怪异和好笑。
在封飞舟透过层层滤镜的视角里，却觉得偶像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
封飞舟：“我，我是您的偶像，蒋先生能不能给我签个名？”说着便开始手忙脚乱地找笔和纸。
他这一句签名，简直就跟开了水坝的水闸一样，其他人纷纷效仿，围着蒋成夺要签名。
柯书清羡慕地看了一会儿，心里想着出名真好，什么时候他也能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央就好了。
后头比赛结束的战队陆续走了进来，他们刚来，压根不知道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有个小伙子看柯书清站得远，身上还穿着TCL战队的队服，就问了他一句：“兄弟，他们这是在干嘛？那个戴口罩的人是谁啊，为什么都围着他转。”
“他是蒋成夺。”柯书清回答。
“什么玩意儿？”小伙子愣了，“蒋，蒋什么？”
不知怎么的，柯书清就想起网上特火的那个片段：马东什么，马什么冬梅……
他眉眼微微一弯，又重复了一遍：“他是蒋成夺。”
电竞圈子里，最耀眼的一颗星。
小伙怪叫一声，忙拉着同伴冲进了包围圈。
柯书清嘴角含笑，他还记得自己跟队友们走进后台的时候，这里冷得要命，还没有暖气。而现在，选手们蹦蹦跳跳、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拢着，将平安夜的寒冷尽数驱散。
不可否认，他喜欢这样的感觉。电竞就像一个还在蹒跚的孩童一样，需要越来越多热爱电竞的鲜血融入，才能让它茁壮成长。
……
比赛终于走向尾声，随着最后一支战队结束比赛，解说们热情洋溢地回顾完今天的精彩镜头，便到了谢幕的时候了。在蒋成夺的带领下，所有人整整齐齐地排着队伍走上舞台。
无须任何人维持秩序，因为在他们眼中，蒋成夺就是最好的表率。这些个还在叛逆期的大男孩，跟在蒋成夺身后就像最听话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又腼腆又乖巧。
蒋成夺上台的时候没有戴口罩，所以刚走没两步，就被人认出来了。
台下的尖叫几乎如同山呼海啸，分分钟压过了解说的声音。
赵四海更是惊喜万分，他还以为蒋成夺不会出现了，没想到他不仅出现，还出现得这么高调，就像是他们请来的嘉宾一样。
蒋成夺站在舞台中央，抬手做了一个虚按的动作。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才逐渐平息。
他接过解说递给他的话筒，先是试了试音：“喂？”
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就这么一个字便激起了更激烈的嘶吼声。
“谢谢大家的热情，”蒋成夺一开口，底下就迅速平静下来，“我很荣幸能够来到这里和大家见面，我有几句话想对大家说，第一句，祝在场的各位，平安夜快乐。”
偶像的祝福威力无穷，顷刻间便让一些小姑娘红了眼眶。台下掌声雷动，或者说从他一上台，掌声就未曾停息过。
蒋成夺等掌声稍歇才继续说下去：“第二句话，也感谢选手们为我们带来的精彩比赛，所有能够站在这里的选手和教练，都值得我们尊重。我建议，掌声送给他们。”
台下响起热烈掌声。
蒋成夺游刃有余地将整个舞台都掌控在他的节奏里，他继续说道：“第三句话，AND战队从今天开始，正式和TCL战队缔结合作关系，直到季前赛结束。”
柯书清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约定好的条款，但当初他们还有口头上的协议，要求TCL战队拿下临枫市第一，并且挤进季前赛甲级比赛。同时还要赢下和AND战队预备队的比赛。
诸多限制，蒋成夺却一概不提，只说AND战队要和TCL战队合作。他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他就那么相信TCL战队有这个实力出线？
仿佛察觉到了柯书清的目光，蒋成夺放下话筒转过头，恰巧和他对视。
柯书清呼吸一窒，镁光灯和绚丽的舞台灯光照在他价值不菲的西装上，帅气逼人的男人在那一瞬像是有万千光芒在他的眼中明灭一般，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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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柯书清：好帅（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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