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花开

作者:杨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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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篮球部


      军训结束后不久,学校开始要求所有新生上晚自习,所谓晚自习,也就是同学们坐在一起写写作业,聊聊天。老白以方便交流工作为由拉着舍友们名正言顺地和叶墨雨她们宿舍坐在了一起。看到老白和叶墨雨俩人整天聊得眉飞色舞、眉开眼笑的,花若尘暗想:“这哪是方便交流工作,根本就是方面他们谈情说爱吧。”

      正当同学们各自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班级里突然闯进一男一女俩位陌生的同学,为首的男同学表情严肃,眉头紧锁,好像别人欠他钱似的,大步走到讲台前,厉声喝道:“班长呢?你们班晚自习还有没有纪律?”

      “在这里。”叶墨雨面露苦笑地站了起来。

      看到叶墨雨的样貌,男同学眼底流露出惊艳的目光,眉头渐渐舒展,语气也温和了许多:“你好,我是纪律部部长任波,我旁边这位是副部长舒倩。”

      舒倩一直在仔细打量叶墨雨,眉头微皱,对于自己样貌一向自信的她第一次觉得自信心受到打击,瞥了一眼身旁神魂颠倒的部长,心里闪过一丝冷笑,嘴上却嗲声嗲气地说:“好了部长,我们今天是来纳新不是来检查的,你这样会吓到学弟学妹们的。”

      自觉有些失态的任波干咳了两声:“大家好,我是纪律部的部长任波,我身旁的这位是副部长舒倩,今天我们来的主要目的是为校纪律部纳新,加入学生会是大家踏上社会之前一个锻炼自己能力的机会。虽然学生会分很多部门,但我们纪律部绝对是整个学生会最核心的存在,平时主抓同学们的学习纪律和行为规范,加入我们不但是对你们能力的肯定,将来对你们获得奖学金、入党等都会有巨大帮助,部门好要求自然也高,但还是希望大家能积极报名参加我们的面试。”

      纪律部离开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部门,花若尘都提不起什么兴趣,直到自称院篮球部的俩个人出现。俩人的体型性格完全就是两个极致,为首的部长胡彪个头很高,体格比大胖还要肥上一圈,一脸的横肉感觉都能摄出油来,硕大的脸旁堆着一脸媚笑对着讲台旁的叶墨雨一个劲地自吹自擂,贼眼眯虚的小眼睛不停地在叶墨雨身上来回游走。另一位篮球副部长严勤个头矮小,体型瘦弱,神情严肃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直到胡彪对叶墨雨吹嘘了自己将近半个小时之后,严勤终于忍不住小声提醒他此行的目的。

      胡彪:“刚才我说的大家应该都听见了,欢迎了大家积极报名参加篮球部,特别像班长这样的美女,我们一定热烈欢迎。”说完后,在严勤地拉拽之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教室。

      最后,花若尘、黑人和大胖自然都报了篮球部,老白出人意料地报了纪律部,面对大伙疑惑的目光,老白:“那个部长胡彪不是说了,篮球部只是为篮球队提供后勤保障的部门,和篮球队是两个概念。”洛依纯报了文娱部,莫静秋以影响学习为由拒绝加入任何部门,最让人吃惊的是叶墨雨和夏梦影都赫然在填报表上写着“篮球部”。

      老白一脸惊讶:“你们也会打篮球?”

      “会一点吧,高中的时候学过一阵子。”叶墨雨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情。

      “不会,不过看你们选得人多,我也跟着选啦。”夏梦影有点害羞地说。

      “我看是花若尘选得篮球部,你才跟着选得吧。”洛依纯略带调笑地打击说。

      “一语中的。”黑人附和说。

      “怎么可能。”夏梦影小脸涨得通红。

      花若尘:“你们俩个这一唱一和的还真是绝配,我看你们应该组团加入相声部。”

      洛依纯:“...”

      黑人:“...”

      老白干咳了两声:“一会晚自习下要不要去篮球场来场‘速度与激情’,哦不,‘篮球与激情’,我们男生负责篮球,你们女生负责激情。”

      黑人:“是时候展示我球王的实力了。”

      皎洁的月光为篮球场地均匀地铺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辉,将原本昏暗的球场幻化成了一个明亮又神秘的舞台,而站在舞台上的是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几个被月光拉长的身影随风舞动,空气中不时传来他们的欢声笑语,球场上充满了快乐的味道。

      此时几个男生都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要在场边女生的注视下展示自己高超的球技,各种花式运球,杂耍上篮,高难度跳投,姿势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动作要多酷炫就有多酷炫。

      众人玩耍一阵后,大胖突然目光灼热地看着花若尘,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认真打几球吧。”

      花若尘用劲地拍了拍球,嘴角弯起自信的弧度:“你也是。”

      “意思刚才你们一直在让着我们,大家才打得势均力敌。”黑人不满又绝望地喊道。

      老白:“黑人你不一直吹嘘自己是篮球高手,也是时候向他们展示下你真正的实力。”空气中渐渐弥漫起硝烟的味道。

      老白再次持球面对花若尘地防守,刚运一下,都没看得清花若尘有任何的动作,球已经被他快如闪电般地断走,场边传来女生们的一阵惊呼。老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轻描淡写的花若尘,嘴角自信的笑容让人产生了一种绝望的感觉。花若尘持球进攻,再无半点之前的花哨动作,老白只觉眼前人影一闪,花若尘就突破了自己的防守,无视黑人地补防,高高跃起,狠狠地将球扣进了篮筐。看到大伙快惊掉下巴的表情,花若尘不觉莞尔,这表情何曾相似,以前中学每次自己打球,大家不都是这个表情么。

      懵了俩秒后,场边传来了女生们划破天际地尖叫。

      黑人和老白张大着嘴巴,再也合不上:“这家伙真的只是个普通学生么?变态啊...”

      大胖是几个人当中相对还算正常一点的,恢复了以往憨厚的笑容:“知道你很强,但没想到你强到如此地步。”

      下面的比赛,大胖也拿出了全部的实力,虽不像花若尘那般疯狂,但技术细腻全面脚步灵活扎实,打得黑人和老白惨叫连连。黑人和老白被虐得体无完肤之后,比赛落下了帷幕。

      大胖将几个男生手搭着手地聚成一圈,有些激动地说:“我们一定要一起加入篮球队,称霸学校。”

      众人一起将手挥向天空:“称霸学校。”这一刻,青春地呐喊响彻天际。

      突然,一道倩影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篮球,葱葱如玉的小手娴熟地运了两下,体态轻盈的身姿微微跃起,篮球沿着她柔柔的手指间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空心入网。那笑得眉眼弯弯如同孩子般纯洁无暇的俏脸不是叶墨雨又是谁。花若尘只觉得这一球美破天际,帅破苍穹。

      花若尘和舍友们回到宿舍没多久,篮球部部长胡彪手拿一个泛黄的本子身挎一个黑色的小包闯了进来,俩眼眯成缝,笑得一脸横肉:“花若尘,凌恒阳,邱树是这个宿舍的么?恭喜你们被篮球部录取了,为了维持篮球部的运营,每位新加入的同学需缴纳会费200元。”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乖乖交了钱。收到钱的胡彪笑得更加合不拢嘴,活脱脱就像个奸商,一边把钱放进黑色的包里一边给他们作了登记后就匆匆离开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众人都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老白笑得前俯后仰:“恭喜三位通过严格的考验,光荣的成为了篮球部的一员。”然后呢?确如老白所笑,就没有然后了,篮球部很长一段时间内,犹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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