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花开

作者:杨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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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飘雪


      初夏的六月,突然飘起了雪,雪花不大,却晶莹剔透,洁白清彻。正如眼前在漫天雪花中欢呼雀跃,翩翩起舞的董凝雪,美得仿佛一只纯洁无暇的白天鹅。老白眼底泛起无限的深情和迷恋,就这么一直默默注视着那道白色的身影。

      似是察觉到老白深邃的目光,董凝雪白皙的俏脸泛起红晕:“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因为你好美。”

      董凝雪嘴角泛起柔情蜜意,拉起老白的大手:“白雪真的好美,好想早点可以去阿尔卑斯山看看。”

      老白毫不犹豫地抓紧了手心的小手:“无论要付出多少努力,我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

      俩人牵手在漫天雪花中走了很久,几乎走过了学校每一个角落,女生宿舍楼前,感到老白牵着的手依旧不舍得松开,董凝雪甜笑:“怎么了?”

      老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戴在董凝雪的皓腕上;“这个玉镯子虽然不是特别值钱,却是我爸当年送给我妈的定情信物,我现在想把它送给你。”

      董凝雪欢喜地盯着皓腕上精致的玉镯子,眼底泛起感动的泪花:“我很喜欢,谢谢你晨光,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眼看董凝雪白色的倩影即将消失在楼道里,老白忍不住再次轻呼她的名字,“凝雪,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牵着你的手一起登上阿尔卑斯山。”

      董凝雪轻轻转身,绝美的俏脸上绽放出幸福甜蜜的笑容,比楼外的漫天大雪还要洁白无暇:“嗯,我相信你。”

      文学院门口,老白面若寒霜的盯着迎面走来的舒倩,面对老白眼神中的寒光,舒倩熟视无睹地哈哈大笑:“这么急着约姐姐来是想姐姐了么?”

      老白冷哼:“为什么这么做?”

      舒倩笑得一脸无辜:“什么为什么?”

      “不要和我装蒜,为什么把董凝雪调去了外联部,你明知道外联部对于学生会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部分。”

      舒倩笑容更盛,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装蒜还是我装蒜,为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么,这次只是对你的警告,没有直接开除她已经是我的仁慈了,她在外联部呆不呆得下去也是我一句话的事,姐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必须作出选择,要么跟着姐走向人生的高峰,要么和她回到平庸的现实中继续你们伟大的爱情。”

      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正默默注视着自己这里,老白的俊脸突然浮现出一抹冷酷的坏笑:“其实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我的选择。”

      看到老白神情的变幻,舒倩眼底有片刻的失神,心里竟有些紧张,气势也落了下风:“嗯?”

      老白一把将舒倩拥入怀里:“我选择你,今晚陪我好么。”

      舒倩彻底迷失在老白的坏笑中:“好。”

      “凝雪,我刚在文学院门口看到老白和舒倩搂抱在一起,最后俩人还携手走进学校周围一家宾馆。”贺江焦急说。

      “怎么可能,你不要胡说。”董凝雪生气说。

      “我发誓没有骗你,是我亲眼所见。”

      “我不相信。”董凝雪脸色发白。

      “凝雪你不要被那个家伙花言巧语给骗了,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

      俩人走到某宾馆门口,“就是这家,我亲眼看到他们一起进去的。”贺江语气坚定地说

      董凝雪惊慌失措地拿出手机,拨打老白的号码,开始一直无人接听,直到最后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董凝雪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老白正透过窗户看着楼下一对熟悉的人影,梳洗完毕的舒倩从后面轻轻抱住了他,柔情细语说:“看什么呢,亲爱的。”

      老白转过身来一把扯掉了舒倩身上的衣物,嘴角浮现出冷酷的笑意:“没什么。”

      “你弄痛我了。”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大早,看着舒倩细滑柔嫩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痕迹,老白心里自嘲叹息:“这真的是自己干的么。”

      舒倩轻皱眉头,眼含雾气:“你昨晚那么疯狂的蹂躏我,是在报复我么?”

      老白冷笑:“也许我骨子里就是个禽兽,你还敢跟着我么?”

      舒倩失笑:“为什么不敢,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俩人携手走出宾馆,碰到了在门口站了一夜的董凝雪和贺江。

      董凝雪脸色苍白如纸,声音慌乱恐惧:晨光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一起从宾馆出来?”

      老白的表情很陌生:“还能怎么回事,你不都看到了么。”

      董凝雪毫无血色的俏脸居然挤出了一丝笑容,仿佛花朵凋零般的凄美:“你们一定是碰巧遇到的对不对?”

      老白紧紧抓住舒倩的手,冷漠笑道:“不要自欺欺人了凝雪,既然被你撞到了,我也不想骗你,我和舒倩一夜都在一起。”

      董凝雪身体摇摇欲坠,泪水汹涌而出:“你不是答应我总有一天会牵着我的手一起登上阿尔卑斯山,还把你爸和你妈定情的玉镯送给我。”

      老白:“这种骗小女孩的话你也信,那个玉镯我多得是,舒倩也收到过,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再多送你俩个。”

      董凝雪:“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信,你一定是有难言之隐,一定在骗我对不对。”

      老白:“够了,你确实是一尘不染的好女孩,而我彻头彻尾就是沆赃的尘埃,我不想再去玷污你的纯洁,就这样吧。”

      老白目光呆滞的伫立在原地注视着已经跑远的白色倩影,神情只剩下无尽的落寞萧索。

      舒倩:“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导演的吧?”

      老白:“不错。”

      舒倩:“虽然心里明知道你是为了让她死心,但我还是觉得你的心比我还要冷酷无情。

      宿舍里,大胖惊呼:“老白,你真的和董凝雪分手了?”

      老白:“嗯。”

      花若尘:“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突然。”

      老白言简意赅:“没什么,不合适。”

      听了老白的话,黑人空洞的眼神中突然重新注入了灵魂,这么久以来的绝望情绪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一般,上前一把揪住老白的衣领,情绪激动地说:“什么狗屁不合适,不合适在我看来就是对感情不负责任最拙劣的借口。这么好的女生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我想要珍惜都没有机会。”

      老白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你以为我不想珍惜么,现实是现在的我根本没有这个资格,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家境殷实,衣食无忧的。你自己挣过钱么,你接触过社会么,你这种锦衣玉食生活在童话中的公子哥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们这些每天都要面对残酷现实的人背后的辛酸和无耐。你他妈也不要整天演什么郁郁寡欢的痴情男了,无论你再怎么沉沦颓废,洛依纯她都不会看到的,你这样伤害得是你自己和周围我们这些在乎你的人。”

      黑人无力地松开了手,老白说得没错,娇生惯养的他从来没有品尝过现实生活中的辛酸和无耐,所以他不明白老白不珍惜的理由,更不理解洛依纯抛弃他的原因。

      从此,黑人空壳的身躯终于又有了灵魂,只是偶尔沉沦颓废的时候多了一位伙伴: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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