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江山如此多娇

作者:安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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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五 谪蛇仙出言戏美人 鲁洞庭复仇坑亲子(上)


      洞庭湖畔。
      见洛霖与临秀已至,彦佑君迎了上来:“水神仙上,风神仙上。”
      近期本就是巡视水域的日子,洞庭君早早安排了彦佑君在湖畔等待了数月之久,虽然水神不一定亲临,但心意一定是要到的。
      洛霖与临秀对视一眼,锦觅便从洛霖袖中滚了出来,转了个圈,回复了原本的人身大小。
      看到失踪千年的锦觅,彦佑眼前一亮,脱口道:“小美人,可是来找我私奔?”
      ……
      死一般的寂静。
      被贬谪凡界的前蛇仙彦佑话一出口便知要糟,水神风神的眼神如利刃凌迟着他,令他第一次在嘴上讨了便宜之后感觉到了恐惧——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而已,小锦觅……他看向锦觅,原以为锦觅会像当年在大殿下二殿下察觉他带着锦觅去“吃喝嫖赌”之时大怒惩戒他之时一般,救他于水火之中,却见千年不见的“小锦觅”用一种陌生的考量的眼光看他,像是在问他,我和你很熟吗?
      彦佑在人界多年,仗着自己远比大多数凡人来得好看和一掷千金的豪气以及曾为仙人的优越感,随心所欲惯了,看见合心意的美人难免口花花几句,就连当着天界大殿下与二殿下面前都敢明知锦觅是他们二人爱重之人硬要讨个嘴上便宜显示自己在锦觅心中的分量恶心恶心他们的,锦觅是他认识在先,锦觅都不介意了……何况锦觅从来都不让他勾肩搭背,心中自然是有一把尺的,结果竟然因为玩笑被大殿下二殿下倒吊树下,实在令蛇委屈得很呢!如今情况,更让他倍觉委屈。
      他从未想过,锦觅久居水镜,人情世故一概不通,完全不知晓他所言所行究竟内容为何,也从未想过,被他讨了便宜的凡尘女子日后如何立足之事,在他看来,他虽是被贬,但一个生肖仙人,不过讨个便宜,又不曾对她们行摧花之举,又怎会给她们招惹祸事呢?
      水神面容冷峻,双眸隐隐跳动着怒火:“觅儿,回去将‘君子道人以言而禁人以行,故言必虑其所终,而行必稽其所敝,则民谨于言而慎于行’抄百遍,六界龙蛇混杂,居心叵测者颇多,误交了什么狐朋蛇友,便要及时割席断义。”
      彦佑哪能不知这是水神敲打,他厚着脸皮正要嬉皮笑脸地死缠烂打地让锦觅求情的时候,听到锦觅脆声应道:“爹爹说得是,正该如此!”
      彦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鼠仙说,历劫也许是一场重生,一次重塑自我的机会。
      他收了笑,一双眼直直看向锦觅。
      锦觅清亮的眼眸就这么坦荡地看了过来:“彦佑君,这是千年灵力,加上我之前给的,大概也应该有两千年了,再加上你诱我上天赴天后寿宴,使计让我显露真容,险些因为酷似已故花神也就是我的母亲,命丧天后之手,身陷这场是非——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存心利用,都是真的。彦佑君,你既想让我对你诚挚,又怕自己付出情感最终利用我时伤心,故意做出你在凡尘中调戏人间女子的模样来对我试探我确保我懵懂无知,因为我懵懂无知你才能安心利用,才能保证将来我不会对你的利用心生怨怼,如今……我实在不知如何和你相处。若你顾念曾经有我这么一个朋友,那就收下这些灵力,如此,你我便可两清了。”
      锦觅的话如同一记重锤,锤在彦佑心上。
      他难堪地偏了头避开锦觅的视线,默然接过了锦觅的灵力珠。
      久未发话的风神临秀轻声说道:“洞庭湖本神久未踏足,不如彦佑君带路,让本神领略一下洞庭湖畔的风采?觅儿,你就和你爹爹去洞庭湖中走一遭吧!我来之时,已经预设结界,上神结界,不会有人窥伺的,去吧!见识见识也好。”
      洛霖与临秀多年默契,交换了一个眼神,洛霖冲临秀摇了摇头,临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道:“师兄莫要担心,我自有分寸。”
      听到临秀这话,洛霖叹了一口气,便牵着锦觅的手,带着她往水中走去。
      锦觅茫然地看着两位长辈“眉来眼去”,实在不懂他们这些眉眼官司,她猜可能是想要教育彦佑君,爹爹素来有分寸,临秀娘亲又十分温柔,大约也就是说两句罢了,便跟着洛霖一道离去。
      彦佑所想与锦觅差不多,至多也就是言语官司罢了,他自认能屈能伸,不过几句言辞罢了。
      临秀见洛霖和锦觅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冷着一张脸,倏然出掌,将全无防备的彦佑击飞数尺:“这一掌,打你不知礼数,调戏良家。”
      彦佑挣扎着想要爬起,四肢却提不起一丝力气。
      临秀噙着微笑:“莫要白费力气,仙神之别,可不是只有名字。而本神出自上清天,自有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掌,打你欺凌懵懂弱小,难道你不知流言杀人?”临秀再赞一掌,似比方才那一掌来得更重了几分,她不是水神花神一般柔和的性子,对于凡尘俗世人情世故比他俩了解得多,更具有体察人心的观察能力,她见到彦佑开口便是小美人是否来找我私奔便知道彦佑怕是不止一次说过此话,也不止一次是在有许多人的场合,才会如此“熟能生巧”地“脱口而出”,再加上锦觅所言前后验证,她恨得牙痒,因梓芬之故,临秀素来最恨的便是花言巧语的轻佻狂徒。
      当年她私下以雷霆手段惩戒了许多非议花神红颜祸水的仙侍,否则,以梓芬的性情,听到这些言语,怕是会将自己逼死。
      掌力落下,彦佑身上发痒,像是有人在他的身上淋了蜂蜜,无数的蚂蚁正在他身上爬,他想要伸手施法驱除疼痛,甚至想要滚动身躯压制那些疼痛,可是他动不了,只能躺在原地清晰地感知那噬骨的痒。
      “这一掌,打你调戏凡尘女子。身为仙神,便是被贬凡尘,至少也该洁身自好。你图一时快意,可曾想那些被你调戏的女子,日后如何面对他人流言蜚语,如何面对长辈,如何面对街坊四邻,如何面对夫婿甚至……如何面对自己?女子清誉,不是你一时嘴快的消遣物。”临秀再出一掌。
      彦佑清晰地感觉到,除了痒,还有痛,像是蚂蚁啃食完了蜂蜜,正在密密麻麻地咬着他的皮肉,吸取最后一丝甜蜜。
      “最后一掌,打你欺软怕硬。你敢对锦觅和凡尘女子如此无状,不过是因为你身具法力,自以为是仙人,高人一等罢了!若本神没看错,你在其他场合对仙娥仙君们,知礼得很哪!彦佑君,你着实让人恶心。”
      临秀落下最后一掌,一股暖风自彦佑心内爆开。
      疼痒麻,随着那股暖风由里及外,彦佑面上汗泪交加,如雨一般的汗珠打湿了他的衣衫。
      临秀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放心,死不了,每日一个时辰,半个月后,自然就好了。对了,你喜欢觅儿对吧?你们天界,喜欢觅儿的真多,喜欢对觅儿指手画脚,要觅儿成为他们心目中的女子的人也很多。你,月下仙人,火神,还有火神府上的仙侍,是叫了听和飞絮吧?真是一丘之貉,令人生厌。”
      彦佑挣扎着看向临秀,双眼似有不甘,似不愿意认同临秀的说法。
      “不是吗?你们从来不把觅儿的清誉放在心上;你们从来不考虑觅儿要什么,给她什么她就该接受甚至应该感激涕零——我是多么感谢此次历劫,觅儿心智健全,再也不用被你们这群无耻之徒诓骗。救命恩人当下人、收房,带着至交好友‘吃喝嫖赌’,想问本神如何知晓你行事?风中,没有秘密,但看本神想不想知道。所以,不要妄图挑战本神的耐性,你最好从今日起,离我家觅儿十丈远,近一寸本神就让你多痛一日。可惜了,太微当时怎么没有削了你的仙籍,不然本神就可以发落你十世为女子,带着记忆轮回却无能无力,好好体验一把苦乐皆由人。”
      彦佑想要反驳,蚀骨的痛楚让他说不出话,他甚至开始幻听,风声中隐约传来女子的声音,像是当年的穗禾,像是当年的锦觅,像是当年那些温柔多情只会娇嗔的凡尘女子:“睡吧……睡吧……睡吧……”
      他真的睡过去了。
      “呵,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仙人,果然从不觉得自己有错。既然如此,你就在梦境中体验一下百年苦乐皆由人吧!”临秀瞄了一眼地上的彦佑,面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她这几掌,最多是让彦佑受些皮肉之苦,若要他悔悟,就要让他好好经历他当年调戏的那些凡尘女子可能经历的苦痛。
      临秀指掌翻飞,在彦佑身上又设了一个结界,尔后入了洞庭湖。
      她到了湖底,见锦觅好奇地四处打量,扬声唤道:“觅儿。”
      锦觅见到是她,笑得眉眼弯弯,左右两颊浮现出一对笑靥:“临秀娘亲!咦,彦佑君呢?”
      “无事,不过是睡一觉罢了。觅儿可是担心他?”
      “毕竟,曾经是朋友。既然临秀娘亲这般说了,那他定无性命之忧。锦觅谢过临秀娘亲替我出手,他……毕竟曾经与我有恩。”锦觅想了想,这般回道,在异界,她身为科研人员数百年,接触最多的是严谨的同事,他们或许寡言,或许话痨,都不是这般满口胡柴的花花公子模样,历劫归位后,她有了锦觅的记忆,也有了锦觅不曾被人教导过的逻辑思维以及较为健全的三观,实在很难用原本的“锦觅”那般态度去对待所谓的“扑哧君”。
      再加上,锦觅在全息之中又见过彦佑对替洞庭三万水族受过雷刑的润玉翻脸无情,还有他打着为“锦觅”好的旗号,伙同月下仙人将“锦觅”绑去魔界替换了即将和旭凤成婚的穗禾,用傀儡术控制“锦觅”拜堂等事,纵然现在还未发生这些事情,她也在心中默念了一千遍一万遍的根据还未发生的事情判断一个人是不对的,她依然无法越过心中那个坎,只能割席断义了。
      “傻孩子,”临秀揉了揉锦觅的发顶,“你真心待人是好事,只是……彦佑君此人,捂不热。”
      锦觅吓了一跳,都要以为临秀未卜先知了。
      那生动的表情让临秀不禁笑了起来,临秀抚着锦觅发顶的手更加温柔了:“傻孩子,我比你多活了几万年,自然懂得看人,以后,自有分晓。”
      “锦觅听临秀娘亲的。还请临秀娘亲相信,锦觅方才所言,字字句句发自肺腑。彦佑君,可能将来会对别人十分讲义气吧,但绝对不是对我,一个初见是就被穷奇追捕险些命丧的‘蛮荒小妖’,不自量力想要归还灵力却碍于修炼缓慢只能无所不用其极的没有升仙希望的‘葡萄精灵’,一个讲义气的可以逗着玩的‘玩意儿’。自我历劫归来,每一日,我都能感到‘蛮荒小妖’这个身份给我带来的麻烦。临秀娘亲,你说为什么‘蛮荒小妖’就不会被人当成一个独立个体尊重呢?天界除了高高在上的至尊一家和其他仙神的后人这些天生仙神外,不都是从‘蛮荒小妖’、‘闹市小妖’、凡人等修炼而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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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唠嗑几句题外话:
    我知道很多人很讨厌女主,觉得女主毫无礼义廉耻,但是我不讨厌她,不但不讨厌,我还很可怜她。一辈子都被人做决定,从来没有自己做过决定。
    亲妈喂陨丹设伽蓝印让她断情绝爱修为难以增进,问过她吗?旭凤说爱她,然后擅自决定了她凡间历劫的内容还要求绑定了红线,问过她吗?旭凤在她说退婚之后在一起,情不自禁地灵修了,问过她愿意吗?问过她你知道灵修的意思吗?问过她你知道婚前灵修轻佻吗?恕我直言,这和□□没有区别了。月下和彦佑绑了她去假冒穗禾和旭凤结婚,问过她吗?
    女主这一生,正如我在文中所言“苦乐皆由人,半点不由她”。
    润玉对于女主来说,就真的没有黑点吗?不是的,他算计婚约,他隐瞒了自己发现穗禾可能是杀死水神凶手的讯息、疑似修改了梦珠颜色,最后黑化也软禁了锦觅,但是润玉虽然算计了锦觅的婚约,也只是不想退婚,他在锦觅懵懂提出灵修之时,出于尊重和爱,没有趁人之危,就算后期黑化成那样弄晕了女主也舍不得让她有些许损伤,还要扶住女主的头生怕磕到碰到,也并没有趁人之危直接上车,至于其他的,在为女主提供了无限血包和一半仙寿之后,算不清了。
    如果说润玉真的有对不起的人的话,是水神和风神,水神救过簌离救过润玉,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应该放过穗禾,至于其他主要角色,我只想送他们两个字“呵呵”。
    有句话我很喜欢,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香蜜这个电视剧都在说“爱”,却只有“反派”润玉懂得爱是尊重,何其可笑?
    至于月下,那些教导的内容,恕我再次直言,这个月下就是个老鸨。彦佑很多人都说是个好人,站在女主立场,为女主好,是女主毒唯——毒是真的挺毒的,我第一次见到绑架控制自己的“好友”去替代别人骗取婚姻的。先不说这个好友并不愿意,讲道理,一个女孩子顶着情敌的名义结婚……这如果是我好友,等我挣脱了就是一个十万伏特电死丫的。更何况锦觅在天后寿诞显露真容陷入九死一生境地的推手,难道不是彦佑?所以文中这么处置了这一条蛇。说句题外话,我是真的很讨厌这种“花花公子”男配角,尤其是在古代文里。封建社会中,女性的名声甚至可能是杀人的利器,想想贞洁牌坊,想想那些被风言风语逼死的女性,她们或许是受害者,她们或许身不由己,她们或许真的只是因为流言……封建社会中,白骨累累,墓碑上是种种教条,所以狂人疯了,因为“吃人”。
    也正是因为香蜜电视剧在剧中无处不透着一股压不住的封建气息,阶级的既得利益者的为所欲为和无法反抗的绝望以及提线木偶女主的遭遇,实在让我无法克制住自己动笔的心——我也想不明白啊,太微都那么搞事了,荼姚都那么跋扈了,难道不应该是不停有天兵来报哪里反了才是正常发展吗?
    最后吐槽下结局。
    结局女主好不容易转世男主又来抢亲,我非但不感动还有点想笑,堂堂前魔尊、前天界战神,只会抢婚这一招吗?尊重爱人给个正常婚礼很难吗?
    女主全家上辈子可能是杀了男主九族还是虐杀,这辈子才会躲都躲不过,满门死在男主手里自己都魂飞魄散好不容易复活还要再续前缘,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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