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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海格，你告诉过邓布利多教授有关阿拉戈克的事情吗？”哈利问道。
“邓布利多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所以他才让我当霍格沃兹的管理员。阿拉戈克的事情，我猜他是知道一点的。虽然我没主动告诉过他，但邓布利多无所不知，包括禁林里的事情，连那些马人都和他有交情。”海格犹豫的说。
“是吗？他的确无所不知。”哈利冷笑了一下。
海格为哈利的冷笑皱起了眉，他想说什么，但这时又传来了响亮的敲门声。
海格抓起他的弓箭，又一次猛地把门拉开。
“下午好，海格。”是邓布利多。他走进来，神情非常严肃，后面还跟着一个模样十分古怪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矮矮胖胖，敦敦实实，一头乱糟糟的灰发，脸上带着焦虑的神色。
他身上的衣服是个奇怪的大杂烩：细条纹的西服、鲜红色的领带、黑色的长斗篷、紫色的尖头靴，胳膊底下夹着一顶暗绿色的礼帽。
“他就是我爸的上司！”罗恩喘着气对赫敏说，“康奈利·福吉，魔法部部长！”
赫敏用胳膊肘使劲捣了捣罗恩，让他闭嘴。
“呀，你这里还有三位小客人。”邓布利多惊讶的看着哈利他们。
“呀，哈利，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福吉越过了邓布利多，走上来和哈利握手。
“我也很高兴见到您，先生。您到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需要我们回避吗？”哈利礼貌的问。
“哦，不需要，只是一点小工作。”福吉紧紧的握着哈利的手，他笑容满面的说：“你可以——”他嫌弃的瞥了眼罗恩和赫敏，“你和你的小朋友完全可以留下来旁观，这对你毕业以后的实习有好处，你肯定是要进入魔法部的。”
福吉和哈利握了很久的手才松开，哈利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攥红了。
罗恩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对他爸爸不苟言笑动辄呵斥的福吉近乎谄媚的同哈利握手。
海格在见到福吉的瞬间，脸色就变得煞白，脑门开始出汗。
“真糟糕，海格。”福吉转向海格，用一种清脆快速的语调说，“非常糟糕，不得不来。在麻瓜身上发生了四起攻击事件，太过分了，魔法部必须采取行动。”
“我没有，”海格恳求地望着邓布利多，“你知道我没有，邓布利多教授，先生。”
“我希望你明白，康奈利，我是完全信任海格的。”邓布利多皱着眉头对福吉说道。
“可是你瞧，阿不思，”福吉很不自然地说，他把手搭在哈利肩上，似乎要从哈利身上汲取力量。“海格的前科记录对他不利啊。魔法部不得不采取一些措，已经和校董事会取得了联系。”
“不过康奈利，我还是要告诉你，把海格带走根本无济于事。”邓布利多说，他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哈利从未见过的怒火。
“你从我的角度看一看吧。”福吉说，他左手里玩弄着他的礼帽，右手把哈利抓得更紧了：“我压力很大呀，必须做点什么才行。如果最后查出来不是海格，他还会回来的，一句话也没有。可是我不得不把他带走，我难道不该履行自己的职责？”
“把我带走？”海格说，他浑身瑟瑟发抖，“带到哪儿？”
“时间很短，”福吉说，不去看海格的眼睛，“不是惩罚，只是一种预防措施。如果抓住了另外一个人，就会把你放出来，并致以充分的歉意。”
“不是阿兹卡班吧？”海格声音嘶哑低沉地问。
“这——不好说，海格。”福吉含糊不清的说道。
阿兹卡班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地方。尤其海格是无辜的，他不该去这种地方。一直旁观的哈利忍不住的说话了：“先生，海格是我的朋友，希望您能……”
然而，哈利也知道自己的求情不合理且没立场，因而他越说声音越小。
“哦，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没想到，福吉竟然当着邓布利多的面就立即改口说，“放心吧，不会是阿兹卡班，只是去魔法部随便找个屋子坐段时间，每天喝喝茶，吃些糕点什么的。”他笑容满面的对哈利说：“海格不会受到虐待的，你知道，哈利，只是为了维护稳定，给公众一个交代。”他和颜悦色的亲密样子，仿佛哈利是他最亲爱的儿子，而他是个溺爱儿子、对儿子有求必应的好爸爸。
海格明显有些动摇：“这样的话，也不是很糟糕，只是——”
还没来得及说完。又有人重重地敲门。
邓布利多过去开门。
卢修斯·马尔福大踏步地走进海格的小屋，他全身严严实实地裹着一件长长的黑色旅行披风，睑上带着一种冷冰冰的、心满意足的微笑。
牙牙开始狂吠起来。
“你已经来了，福吉。”他满意地说，“很好，很好。”
“你到我的房子里来干什么？”海格愤怒的问道，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亲爱的朋友，请你相信我，我也并不高兴进入你的这间—— 哦—— 你管这也叫房子？”卢修斯·马尔福环顾这间小小的陋室，讥笑道。“我只是到学校来看看，有人告诉我校长到这儿来了。”
“你找我到底有何贵干？卢修斯。”邓布利多说。他话说得很礼貌，但那团怒火似乎仍然在他的蓝眼睛里燃烧着。
“事情糟糕透了。”卢修斯懒洋洋地说，一边拿出一卷长长的羊皮纸，“董事会觉得应该让你走人了，这是罢免令，你会看到有十一位董事都在上面签了名。大家觉得你恐怕没有发挥你的才能。到现在为止，已经发生了多少起攻击事件了？今天下午就是两起，是吗？照这个速度，霍格沃茨的麻瓜学生就会一个不剩了，我们都知道那将是学校的一个可怕的损失。”
卢修斯的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你自己觉得，你这个校长当得称职吗，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眼神冰冷的看着卢修斯。
哈利饶有趣味的看着对峙着的卢修斯和邓布利多，嘴角微微泛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福吉说话了。“哦，怎么，你说什么，卢修斯，”他显得很惊慌，“邓布利多被罢免？不，不，我们现在绝对不愿意！”
“对校长的任命。啊，不，是罢免—— 是董事会的事情，福吉，”卢修斯用平稳的语调说：“既然邓布利多未能阻止这些攻击——”
“可是，卢修斯，如果邓布利多不能阻止他们。”福吉说，他的上唇开始出汗了，“我的意思是，谁能阻止呢？哈利毕竟还小……”
卢修斯脸上泛起一丝奸笑：“可是十一个人都投了票。”
海格猛地站了起来，毛蓬蓬、黑乎乎的大脑袋擦着了天花板。“你对多少人进行了威胁、敲诈，才迫使他们同意的，嗯，马尔福？！你不能带走邓布利多！”他大喊道，吓得大猎狗牙牙在篮子里瑟瑟发抖，呜呜地哀叫。“如果把他带走，麻瓜们就没有一点活路了！很快就会有杀人事件的！”’
“你冷静一点儿，海格。”邓布利多严厉地说。他看着卢修斯·马尔福，平静的说道：“如果董事会希望我走，卢修斯，我当然会把位子让出来的。”
“可是—— ”福吉结结巴巴地说。
“不行！”海格低吼道。
卢修斯突然展颜一笑。“放心吧，部长。”他踌躇满志的说：“你该好好谢谢我，邓布利多。有十一位董事都赞成你被罢免，但唯一没有签名的那位，是我，卢修斯·马尔福！我极力的说服了另外十一位校董收回对你的罢免决定，现在他们都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继续担任霍格沃兹的校长。当然，从明天起，我会进驻霍格沃兹，亲自督促你尽到自己的校长职责。”
“谢谢你，卢修斯，”邓布利多炯炯有神的眼睛始终恼怒的盯着卢修斯沾沾自喜的蓝眼睛，他气愤的说：“不过我猜，那十一位董事也是响应你的号召才发起的罢免令吧？”
“不、不，”卢修斯得意洋洋的挥了挥自己的银制手杖：“亲爱的邓布利多，您得记住，是我替您保住了校长的位子。”他突然上前一步，威胁似的盯着邓布利多：“阿不思，你我都清楚，你究竟有没有在这件事上尽到责任。我要你发挥出你的能力，彻底阻止杀人事件！”
邓布利多深深的注视着卢修斯，语气里充满了呛人的怒火：“那么你觉得，我应该发挥出多大的能力呢？还是说——”他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我只要单单阻止事件的发生就够了吗？”
卢修斯沉默了，他和邓布利多都很恼怒的注视着对方。
小屋里的环境突然安静了下来。除了哈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卢修斯和邓布利多打哑迷一样的对话。
卢修斯突然展颜一笑，从这场无声的角力中退了出来。他用帕子掸了掸自己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道：“亲爱的阿不思，如果你念我的情，那么麻烦你，改变你那—— 哦—— 处理事情的极富个性的方式。”
“至于你，海格先生，”卢修斯把目光转向海格：“我建议你还是配合福吉部长的工作。”
卢修斯无声的对海格吐出了一个单词，哈利认出那个口型是“诺伯”。
“我愿意去魔法部坐坐。”海格立刻就说道。
邓布利多担忧又生气的说：“可是海格，魔法部——”
半巨人安慰白胡子校长道：“您不用为我担心，亲爱的邓布利多先生。我只是去那里小住一段时间，喝喝茶，看看报纸，吃点甜食，不要紧的，是吧，福吉部长？”
福吉点点头，“是这样没错，”眼神却看着哈利说：“不必有任何担忧。”
邓布利多无奈的妥协了。
“好的，我来了。”海格说着，穿上他的鼹鼠皮大衣。
然而就在他要跟着福吉出门时，又停住脚步，他大声对哈利说道：“我不在的时候，需要有人喂喂牙牙。”
“这种事情麻烦不到我们的救世主。”卢修斯笑眯眯的说：“我会让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照顾好你的，这条大狗。或者，”他居高临下的朝罗恩瞥了一眼：“小韦斯莱先生肯定愿意照顾好它。”
海格满意的跟着福吉走了，卢修斯和邓布利多也一同离开了。
白胡子老校长在最后迈出海格的小屋时，突然回头对哈利眨了眨眼。那狡黠和俏皮的眼神，完全看不出有刚才的丁点恼怒和无奈，反而似乎有些小得意。
哈利突然感觉被耍了一样，然而他只能腼腆的害羞的朝邓布利多报以一笑。
赫敏的眉头自始至终都皱的老高。
只有罗恩还在原地愤愤不平的跺着脚：“凭什么要我喂牙牙！邓布利多也不知道替我阻止一下！都不知道从校董的魔爪中保护学生远离不合理的苦役的，他这校长当得果然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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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都觉得自己是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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