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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鸡
站在山贼窝里，蔚月白觉得自己真是见识短。
从来不知道山贼竟然可以过得这么潇洒，这大鱼大肉的美食美酒，看那形色甚是美味，山贼窝厨子的手艺似乎比蔚府厨子的手艺还好。
“吃啊，吃饱了好干活。”席墨坐在铺着虎皮的座椅上，一手烤鸡一手美酒，满嘴的油腻招呼着蔚月白吃，大大咧咧的模样十足的山贼头头。
蔚月白看到自己桌案上就是一坨大土块，席墨应该不会真的拿泥块来忽悠她，这模样似乎是叫花鸡？
她眼前一亮，这可是古代纯天然无污染的土鸡啊，这香味这色泽，一定很地道吧！
她也不在意形象了，直接徒手把叫花鸡外面的泥巴磕掉，一阵香味立刻散发出来，荷叶特有的清香，还有鸡肉的肉香，让她忍不住分泌口水了。
荷叶不大，很嫩，已经被烤的发黑辨认不出颜色了，她剥掉荷叶，里面的三黄鸡烫的她直呼手，可又舍不得这到手的美味，忍着烫手撕了一块鸡肉丢在嘴里，这下不觉得烫手了，因为注意力转移到被烫到的嘴了。
“好吃.......就是太烫了.......”
“哈哈，别急。”席墨一直笑眯眯看着她，就想看看她看到这坨土块是什么态度，看到她一点也不像大家千金嫌弃这东西，和自己一样的馋嘴，眼里带着十足的满意。
“这是我亲手做的。”
席墨眼神深深地看着蔚月白馋嘴吃肉的模样，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我也就擅长这个。”
蔚月白微微一愣，这个时候流行的是君子远庖厨，席墨虽然对外展现的身份是水匪，可他那白皙细腻的手完全不像是吃苦长大的贫民家的子孙，还有细节处处处表现的享乐富贵作风，完全是世家公子的做派，怎么也没想到，他还会下厨做菜，尤其是做叫花鸡这种民间菜。
“哎，为了给你做鸡，我的手都烫伤了。”席墨故意伸手给她看，手背上果然有个被烫出来的水泡。
蔚月白先是被席墨的“做鸡”说笑了，等席墨的手艺伸到自己面前就痴了。
席墨的手一如既往的完美。
根根如玉，指节分明。
肌肤白皙，细腻如瓷。
虎口处一个月牙弯的刀疤，可爱的像是落入雪地的月牙。
现在手背上多了个红红的小水泡，就好像纯白无瑕的冰雪天里落下一轮红日，温暖中带了几分喜人的亲近。
蔚月白差点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胖手刚伸过去，对比之下，圆溜溜，油乎乎，蔚月白立刻被自己的手丑的清醒了，迅速收回爪子。
再看时，席墨嘴角勾着愉悦的笑容，好像抓到老鼠的猫，在为抓到她的把柄偷笑。
“好，赏。”蔚月白有些不好意思，索性大大方方掏出一文钱弹过去，“来，席大厨，赏你。”
席墨稳稳接住铜钱，还在唇边亲了一下：“你可真是大方。”
蔚月白脸一红，总觉得他落在铜钱上的吻似乎落在自己唇边，整个脸都滚烫了起来。
“整个蔚府都是你的，哪里需要我大方。”
话一出口，蔚月白就后悔了，刚才脑热，犯了不该犯的口误。
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席墨已经抓住她的口误追问：“哦，整个蔚府都是我的，那你也是我的？”
“想得美。”蔚月白一急，就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咳咳。”
“喝酒。”
蔚月白接过席墨倒的酒，只小小的喝了一杯，是度数不高的甜酒。这个时代蒸馏技术还没发明，酒的度数都不高，对于前世职场上经常拼酒的蔚月白来说都是小意思。
或许是席墨的眼神太火热，也或许是席墨亲手为她做烤鸡让她对他更加放松和喜爱，蔚月白忍不住开玩笑调戏他：“给我灌酒是何居心？”
“你懂的。”
三个字言简意赅，反而更加内涵无数，让蔚月白脸上的热度不断蔓延，到了耳朵，脖子，还在往心里蔓延。
一阵暧昧的沉默，席墨看着蔚月白娇羞的红脸，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口渴，一杯酒下肚，越发火热口渴，再来一杯.......
蔚月白却觉得席墨的眼神就是酒，还是度数最高的烈酒，酒香就熏得她昏昏欲醉。
酒壶里再也倒不出酒了，席墨再也憋不住了。
“月牙儿.......”
蔚月白心尖一颤，月牙儿，这是蔚绯给她取得乳名。
似乎明白席墨接下来会说什么，蔚月白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害羞。
“月牙儿，我.......”
席墨的话还没说完，正堂外传来兴奋的呐喊，那粗嘎的大嗓门立刻打散了所有的暧昧气氛。
“老大，肉猪来了。”
席墨：..........
蔚月白：.............
满脸络腮胡的手下兴奋的跑进来，那重量让地面都有了闷声，嗓门大的更是让不大的正堂有了回音。
“老大，肉猪可以宰了吧？是个小白脸，一看就很好宰，宰了刚好可以给弟兄们打牙祭！”
席墨面无表情：“嗯。”
蔚月白不知为何，看着席墨面瘫的脸突然有些想笑。
这算是欲求不满吗？
转向蔚月白时，席墨眼里带着惋惜：“杜乐清来了。”
“嗯嗯，我还没吃完。”蔚月白不舍地看着手里的叫花鸡，这吃粮食在山间放养的土鸡味道真的很劲道，“我去后面吃。”
席墨表情更哀怨了，她怎么不舍得他？
瞧蔚月白低头抓紧最后的时间猛吃的模样，完全没有等不到表白的焦虑，在她眼里，那只叫花鸡比自己有魅力多了。
“你慢点吃，不急，让他等。”
“嗯嗯。”说是这么说，蔚月白还是加快速度，三两下吃完，然后兴奋地擦擦手，催促席墨，“去吧去吧！快点去杀猪！我的钱袋子就靠杜乐清来充实了！”
席墨：..........
好了，钱也比他重要。
既然美人喜欢，他正好也喜欢，那就磨刀霍霍向肉猪。
席墨装上假的络腮胡，假的半个眼罩，再戴上草原人的毛毡帽子，还有血腥气的虎皮大衣，整个人就从邪气的贵公子变成了匪气的山贼大王。
“美人，等某回来宠幸你。”
要去宰人了，席墨还不忘口头调戏一下蔚月白。
蔚月白满脸黑线，那大喇叭汉子嘿嘿笑着，被席墨拍了一巴掌后立刻颠儿颠儿去请人，蔚月白则立刻转到耳房，暗中听杜乐清待会的表现。
很快，大喇叭汉子标志性的吨吨吨的脚步声响起后，杜乐清的声音响了起来。
“人呢？”
“睡了。”席墨声音压低，变得粗嘎嘶哑，蔚月白乍一听还没听出来是席墨的声音，若不是知道要飙演技席墨最合适，她还以为是山贼窝的别人。
杜乐清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你说什么？”
“嘿嘿，被我弟兄们睡了。”席墨怪笑的时候，让蔚月白想到深山老林里的猫头鹰。
“没想到年纪虽然大了，风韵犹存啊，那身段，那床上功夫，真是销魂！我的弟兄被她迷得死去活来，现在一个个都不愿意下床。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需要你来赎人了，我要把她留下来，伺候我的弟兄们。弟兄们，你们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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