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娇妻要和离

作者:巅峰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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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修


      庄睿见梦娘眼露惊惧,他直接拔出了腰间佩剑,天.朝.尚武,哪怕文官也会几招剑式,更别说庄睿这种带兵打仗的武官。
      “莫子卿,你还敢说没对梦娘做什么?”庄睿眼中杀气腾腾,剑刃顷刻划破莫子卿脖颈。
      莫子卿没看岳父,他的目光始终看着梦娘,见她吓的全身发抖,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到此时,他不得不承认,从醒来之后,她恐惧害怕的源头是他。
      莫子卿:“岳父,我先出去了。”
      庄睿还想质问莫子卿,却听梦娘喊道:“让他出去,出去!”
      怕再刺激到梦娘,庄睿喝道:“滚出去!”
      莫子卿最后看了一眼梦娘,转身走出了寝室,对自己随从于贵道:“去大理寺请严婆过来,说侯爷有请。”
      严婆,是女仵作,大理寺虽然是复核刑案的地方,但若是宗亲高官府邸出了刑案,一般都是大理寺直接接手。
      高门大户死了女子,尸体则由女仵作检查伤痕,严婆就是大理寺干了三十多年的女仵作。
      莫子卿独自等在客厅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梦娘说允儿要害她,允儿是母亲给她的,而允儿进莫家的时间并不长,允儿——
      莫子卿本来在整理思路,可到了这里却走神了,梦娘为何怕他?
      允儿真要害梦娘,也不是不可能,莫家小户之家没有家生子,允儿过往经历牙婆虽有说,但想要造假太过容易——
      他和梦娘算是琴瑟和鸣,虽然他没说出来,但他对梦娘很满意,难道梦娘对他不满意?
      那又是什么地方不满意?
      莫子卿陷入沉思,满脑子都是梦娘对他哪里不满意。
      直到严婆被请到了侯府,莫子卿这才从沉思中回神,“严大娘,您稍等片刻,我让人去请岳父。”
      严婆笑着点了点头,侯爷请她来,想来是府上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高门大户是非多,不该她问的,她一个字也不会打听。
      莫子卿对庄康说:“康管事,去请岳父过来,就说我有办法证明梦娘说的话。”
      庄康出去,很快庄睿便进了客厅,一进来便冷声问道:“你怎么证明?”
      莫子卿:“岳父,让严大娘看看岳母身上是否有伤吧,那三个人连梦娘都不放在眼中,那常年被她们侍候的岳母,也难免会遭到她们虐待。”
      庄睿脸色微变,若真如莫子卿所说,那郡主这么多年与歹人朝夕相处,歹人又怎么会只暗中虐待郡主,很有可能在汤药上动了手脚。
      但想到与郡主相处中,郡主身上并没有痕迹,他稍稍放心了些,“不用了,我清楚云阳身上并没有伤。”
      莫子卿看了岳父一眼,在他脸上看出了些许不自然,但他还是说道:“岳父,有些伤肉眼看不到,只有仵作才能检查出来。”
      庄睿略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同意了。
      随后,封嬷嬷亲自带着严婆去找郡主,待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严婆重新回到了客厅。
      莫子卿和庄睿都没有说话,但其实在严婆进客厅时,她已经给了莫子卿信号,那是多年合作下来,心照不宣的暗示。
      严婆眼观鼻鼻观心的对庄睿说:“侯爷,郡主身上伤口细微,如果不仔细检查的话,确实看不出来。”
      “首先,郡主手指缝和脚指缝,有绣花针刺入过的痕迹;其次,郡主头部皮下有淤血,因乌发遮挡平时很难发现。”
      “再有,郡主身上除了欢爱痕迹,还有一些疑似欢爱的痕迹,是被人掐出来的,这种掐捏不伤骨头,但掐的时候却很疼。”
      庄睿一掌拍在身边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他胸口起伏,眼睛赤红几乎滴出血来。
      庄睿一字一顿对庄康吩咐道:“把那几个老虔婆带过来。”
      莫子卿对严婆说:“严大娘,今日麻烦您了,我送您出府。”
      严婆也知道侯爷这时顾不上她,便随着莫子卿出了客厅,走出几步路感慨道:“没想到侯爷对郡主这般用情,竟然不计较郡主痴傻,也难怪侯府再没有女主人。”
      莫子卿:“岳父岳母感情确实好。”
      严婆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与你家夫人感情也不错吧,挨了板子也顾不得躺着,眼巴巴跑来老丈人家献殷勤。”
      莫子卿晨间骑马赶去跪朝,但终究是在家耽搁的时间太长了,到宫门口时,点卯刚刚结束,宫门口赫然摆上了廷杖板具。
      若是嘴皮子利索的,说两句漂亮话,再打点一二,太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放过去了。
      但莫子卿下马没废话,直接趴在了板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三十大板,之后拖着伤体又站在金銮殿外两个时辰,待散朝之后,先回大理寺告了假,回家没找到梦娘,又直接骑马到了侯府。
      这一番折腾下来,莫子卿身上的伤早就麻木了。
      莫子卿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苦笑,他的殷勤倒是想被梦娘看到,只盼她不再惧怕自己。
      送走严婆,莫子卿重回客厅,刚进去就是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味。
      一个嬷嬷已经被砍断了四肢,她青白着脸瞳孔涣散,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莫子卿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比这更血腥的他都见过,何况这些人敢动梦娘,他也绝不会放过。
      庄睿泄愤似的,什么也不问,直接杀了两个嬷嬷,这才狰狞道:“把他们的家人都抓来,当着她们的面仗毙。”
      卖身为奴,便世世代代都是奴籍,生死全掌握在主人手中,庄睿之所以敢仗毙这些人的家人,因他们的家人都在府中为奴,庄睿杀了也没人追究。
      庄睿又喝道:“让府兵守住大门,将所有奴仆控制住,庄康你给本侯一个一个审,只要有一丁点问题,不用姑息直接处置,宁杀错别放过。”
      庄康道:“属下明白!”
      伺候郡主的几个嬷嬷,在庄睿一道道命令下,终于回过了神来。
      一个嬷嬷一把抱住了庄睿的腿,斯喊道:“侯爷侯爷,奴婢什么错事都没做过啊,侯爷饶命!侯爷饶了我的家人吧!”
      庄睿一脚将那嬷嬷踹飞了出去,狞笑道:“你自己什么都没做过,看来知道其他人都做过什么,却什么都不说。若是狗不知道忠心护主,你说留着它还有什么用?”
      剩下的嬷嬷面色灰败,绝望的明白,就算求情也没用,她们的死期到了,甚至还连累了家人。
      嬷嬷被压下去,客厅很快也被冲洗干净,厅上只剩下莫子卿和庄睿两人。
      庄睿声音很郑重,对莫子卿道:“今天多谢你,本侯保证,不管你与梦娘以后如何,能帮到你的,本侯绝不吝惜。”
      这话潜藏的意思就是,庄睿会保证他以后官运亨通。
      莫子卿眉心一跳,他不在意这些,却对那句‘不管你与梦娘以后如何’很在意,心中顿时升起不祥预感。
      莫子卿当机立断道:“岳父,梦娘受了惊吓,就让她在侯府修养几日吧,过几天小婿再来接她。”
      庄睿到嘴边的话,突然顿住了,随即顺着莫子卿的话点了点头。
      他做的决定,总要和梦娘商量一下。
      莫子卿又道:“那小婿就先回去了,三天后再来接梦娘。”
      庄睿亲自送了两步,莫子卿坚决请他留步,他这才转身去了梦娘休息的房间。
      庄睿在看到女儿时,几乎被浓重的愧疚压得喘不过气来,若梦娘所说一切都对,那梦娘这些年来又是怎么过来的?
      还有他的小女儿晓晓,当时云阳和晓晓出事时,他顾着云阳的时候更多,而晓晓那里,梦娘死活不准晓晓喝汤药,晓晓所有入口的穿的用的,都是梦娘亲自经手。
      那时候梦娘才多大,也就只有十岁,她仿佛一夜就长大了,她坚信有人害她母亲和妹妹,固执的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妹妹。
      如今看来,梦娘的做法是对的,晓晓一点点长大,并没有像云阳那样疯傻,而是心智慢慢成长,从七岁到了十岁,甚至以后还有恢复正常的可能。
      云阳的痴傻,对比晓晓慢慢恢复正常,他还看不明白的话,就真是蠢的没救了。
      庄睿坐在床边,声音干涩的说:“梦娘,为父会找出害你母亲和妹妹的凶手,不管是谁,为父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梦娘没想到,她在差点喝下那可疑汤药之后,父亲竟然相信了她的话。
      她问:“是我夫君做了什么吗?”
      庄睿将莫子卿如何审嬷嬷,又如何证明嬷嬷有问题的经过,说给了她听。
      梦娘垂着眼睑,眼睫脆弱的眨动了一下。
      “父亲,您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这样的人,其他贵族府邸也有,能有这么庞大势力的幕后人,咱们侯府斗的过吗?”
      庄睿当初不信梦娘的话,就是因为她说其他贵族府邸也有这样的人,他不信什么人有这种能力,编织这么大一张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内。
      当初他觉得梦娘是小儿呓语,但现在他却心中一凛。
      “父亲,如果没有万全把握,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以母亲和妹妹的安全为先。”
      庄睿咬牙:“不行,一定要揪出幕后之人,找出他们给你母亲妹妹用了什么药,也许她们还有救。”
      梦娘闭了闭眼睛,语气带着苍凉说:“父亲,您能保证咱们吃的用的,不会被人动手脚吗?一旦您的动作被他们察觉,也许我们下一刻就会疯傻。”
      庄睿眼神一缩,“梦娘你不是能区分那些人吗?”
      庄梦:“父亲,幕后之人一定不会只用他自己培养的人害人,咱们身边的人,都有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背叛我们。”
      庄睿手背上青筋直跳,“难道就这么算了,你母亲你妹妹该怎么办?难道你让为父眼睁睁看着她们疯傻下去?”
      这话就有些重了,好像在指责梦娘只为自己着想,庄睿反应过来,慌忙解释:“梦娘,为父无心责备你,是父亲无能,没能保护好你们,是父亲该死。”
      庄梦抱住父亲哭了起来,庄睿揽着女儿,发出压抑的喘息,梦娘说得对,为了她们母女三人,他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直到两人都平静下来,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庄睿沉声说:“梦娘,你与子卿和离吧,别再做傻事了,父亲会好好保护你,再不会让你失望。”
      梦娘沉默良久,最终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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