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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有人拐小孩
灵萱和三个哥哥姐姐与各自的母妃并不住在一起，他们住的帐篷扎在皇帝大帐周围，离着珍妃她们驻扎的帐篷还有一段距离。
因为天气太冷，下着的大雪加重了这种冷意，白天在帐篷里呆了一天。
灵萱除了睡觉，娱乐也就仅仅只有在帐篷门口偷偷掀开帐幔一角窥视外面的情况，除了来来往往的宫人、士兵之外，就是脚步匆匆的大臣。
没有见到新皇和楚王，一直到天黑，才有新皇身边的小太监来传话，说明日卯时左右在皇帝大帐前集合。
于是，传话太监走了之后，黄嬷嬷和初夏、绿蕊就忙碌起来了，她们煮了饭食，先是喂饱了小公主，然后就让小公主赶紧躺回被窝睡觉，第二天要早起呢，卯时左右集合，但她们大概要在寅时左右就起床。
灵萱乖乖听黄嬷嬷的话，躺在被窝里闭眼睡觉，而黄嬷嬷和初夏、绿蕊也在两刻钟之后吹熄了蜡烛，周围帐篷陆陆续续熄灭了光亮。
原本灵萱睡得很熟，但她留了一份警惕，于是突然感觉到面上好似有人在吹风？
她一下子意识清醒，但没有睁开眼睛，闭着眼仔细感受空气的变化，在她上空多了什么？
“咦，这个小丫头长得真好看，这肯定遗传自我，想当年我可是村里一枝花呢！”一道有些沙哑的女声，听起来大概是四五十岁的婆婆声音。
她颇为沾沾自喜，但下一瞬就有些心虚的样子，说：“嘿嘿，可不能教叶春那女人知道，不然她非得和我儿闹腾。”
灵萱没有睁眼，任凭它自言自语，她就比较好奇，它胆子怎么这么大？其他阿飘都避着皇帝走，它怎么还敢闯进帐篷来？
但很快，灵萱大概就明白它的身份了，它应该是便宜老爹的母亲，也就是她现在的祖母。
它是纯皇后，便宜老爹当年登基之后，追忆父母，感念母亲对他的一片慈爱之心，是他回忆里才能有的纯粹的感情，于是就追封亲生母亲为纯皇后。
纯皇后张氏，当年荷花村的一枝花，但性子泼辣，无人敢惹她。当初袁家人丁不旺，男人的身体都不算好，于是家里女人当家，纯皇后操劳过度，在便宜老爹十五岁那年就因病而亡。
灵萱在察觉到帐篷里进了一只阿飘那一刻，她是有打算和这只阿飘认识一下，但知道了它的身份之后，她就决定当着没发现，她现在要避着袁家的鬼走！
但，她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儿，于是佯装起夜如厕，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纯皇后被吓了一跳，瞬间飘飞到一米之外。
灵萱一旦有动静，黄嬷嬷必然被惊醒。
“公主，要解手么？”黄嬷嬷还有些困顿，灵萱睁开眼，一边应付黄嬷嬷，一边偷偷朝纯皇后看去。
她记得纯皇后死去的时候，年龄是大概四十岁左右，感觉没那么老，但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五十来岁，不过穿着一身黑红色锦袍，嘴唇还涂成血红色，怪吓人的。
半刻钟后，帐篷又恢复安静，灵萱闭着眼感受了一下，纯皇后还没有离开，它还飘在一米之外看她呢。
当然，它嘴巴也没有停过，一直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全都是狂吹自己的话。
什么她长得这么好看，儿子才会那么好看，孙子孙女才会那么好看，儿孙们长得好看，都是它的功劳！
不过一刻钟后，纯皇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灵萱松了口气，再次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寅时左右，被黄嬷嬷叫醒。
起床穿衣、洗漱、吃早饭，这样一通忙碌下来，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之后，新皇身边的太监挨个来要人了。
黄嬷嬷和初夏、绿蕊她们都不能跟着去，所以来的小太监抱着灵萱就跑了。
下葬的规矩繁琐极了，但这时候灵萱又庆幸幸好她是个小娃娃，就算送葬这一路，她都有个人力轿夫二哥哥，不然像年纪大点的三侄子四侄子走得脸色都惨白一片，倒是恰好应和了这个场景，文武大臣和诰命夫人还称赞侄子们是孝子贤孙。
到了皇陵门口时，天色刚蒙蒙亮，灵萱有注意到在周围有不少阿飘，或穿着军服，或穿着太监服，或穿着宫装。
其中就有夜袭帐篷的纯皇后，她一点也没有悲伤之意，还站在皇陵入口前叉腰得意洋洋道：“嘿嘿，儿子，我来代你看你下葬，等回地府讲给你听啊。”
未免被纯皇后发现，灵萱只若无其事的瞟了一眼，然后就盯着那具棺木。
皇陵前，漫天雪地里跪了一大片人，从山头跪到了蜿蜒曲折的山下，哭声从前头开始，像是传染病似的往后传染。
灵萱跟着跪，跟着哭，她没再特意关注皇陵周围的阿飘了，大概都是守皇陵的士兵，或者太监、宫女等。
她也没有去探究，明明青朝才开国十年，皇陵也是便宜老爹修建的，哪来的这么多太监、宫女？
下葬仪式结束后，送葬队伍依次下山。
回到营地，没人出来晃荡，除了嬷嬷宫女、太监及诰命夫人身边的丫鬟、小厮等等，大家都在帐篷里养精蓄锐。
修整了两天后，队伍终于拔营回京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低落的情绪总算高涨了几分。
灵萱也挺高兴的，终于可以结束这样奔跑的日子，主要她还小，做什么都不方便，即便是回到皇宫，她也是被管制的对象，但她可以安定下来，暗暗地积蓄力量，等待长大的那一天。
回京的路程显然快一些，行走了三天后，还有一天就可以到京了。
傍晚时分，在离着京城大概二十公里的小镇上落脚，临时征用了小镇镇口前的那一大片广场。
小镇虽然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灵萱他们几个小不点也被放风了，在太子妃允许儿女们去玩的时候，他们也得到了这份指令。
还有牛贵妃、黎贵妃和石淑妃她们也可以去，可能是抱着或许这就是她们此生最后一次逛街，诸位嫔妃也都结伴而行。
灵萱好奇心不重，但这些日子不是在马车里，就是在帐篷里，她也有些腻了，于是在珍妃问她要不要去的时候，她点头同意了。
不过珍妃要去，齐嬷嬷和连柔跟着，那么黄嬷嬷和绿蕊、初夏就没有去。
镇上灯火通明，不过因为在非常时期，倒是不喧哗。
“我们之前带的糕点都吃完了，灵萱你喜欢吃梅花糕，母妃看前面有家糕点铺，你要不要买梅花糕？”
珍妃神情温柔，一身素净的衣裳，头上还扎着一条白布，很是楚楚可怜。
灵萱就是有点纳闷，她怎么觉得珍妃眼眶含泪，抚摸着她的手来来回回徘徊不去。
“好啊，好啊，母妃。”便宜老爹去世之后，不能食荤腥，每天不是馒头，就是干馍馍，混合萝卜汤，已经吃腻了。
陡然吃上软腻腻的糕点，那也是不同口味啊，灵萱还是挺喜欢的。
买了好大一堆糕点，灵萱边走边吃，随后珍妃领着她进了一处茶楼，要了一壶茶解腻。
吃饱喝足，生理本能就起了反应，灵萱跳下椅子，拉扯着连柔的手要去茅厕。
在出门的刹那，珍妃叫住了她：“灵萱？”
“母妃，啥事？”灵萱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扭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珍妃。
珍妃微微笑了笑，摇头道：“没事。”
灵萱应了一声，赶紧拽着连柔的手往外走，没有留意连柔看向珍妃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但被齐嬷嬷恶狠狠的瞪回去了。
在灵萱出去之后，牛贵妃领着儿子袁英朝来了此处茶楼，茶楼本身面积不够大，这会几乎满客，所以看到珍妃之后，牛贵妃就领着儿子要蹭座位了。
珍妃起身福身一礼：“姐姐。”
牛贵妃抿了抿唇道：“不必多礼，这会人多，妹妹不介意我们合个桌吧？”
珍妃还未回答，袁英朝左右四顾后，迫切地问道：“珍母妃，三妹妹呢？”
珍妃小声道：“灵萱去茅厕了，连柔跟着的。”
“那我等三妹妹一起呢！”袁英朝赶紧让宫女把买的糕点和素食做出肉味的菜丸子摆上桌，他吞咽着口水，很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
嘤嘤嘤，好想吃肉！
牛贵妃本不想儿子吃这些摊位食品，但架不住大家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吃过肉，个个都很馋，买了不少丸子。
牛贵妃年纪比珍妃大十来岁，两人没有共同语言，于是珍妃不出声，房间里就安静下来了，只有满室的肉香飘溢出来。
袁英朝满足极了，小声道：“虽然不是肉，但有肉的味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小眉头紧皱，探头看了看外面，纳闷道：“咦，三妹妹怎么还没有回来？”
牛贵妃和几个宫人目光齐齐看向珍妃，珍妃一直神游天外，猛地被惊醒，还两眼茫然呢。
牛贵妃直勾勾地望着她，一字一句道：“珍妃，三公主还没有回来，上个茅厕花这么多时间吗？”
“啊？”珍妃连忙起身，看向身后的齐嬷嬷：“齐嬷嬷，快去看看。”
牛贵妃瞥了一眼身边的宫女，宫女会意，立即跟着齐嬷嬷一道出去了。
半刻钟不到，那宫女急慌慌的跑回来，大惊失色道：“娘娘，三公主不见了。”她们找遍了后院，半个人影都没有。
牛贵妃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珍妃，赶紧把儿子抱起来，大踏步往外走去。
珍妃跟着下了楼，齐嬷嬷也回来了，主仆两人神魂无措的样子，跟在牛贵妃身后往外面走。
牛贵妃抱着儿子往外面走，她是打算就近寻找士兵找人，哪知走到街上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街上的士兵多了许多，而且已经在挨家挨户搜查了。
牛贵妃让自己的嬷嬷赶紧去问一下，也顺便报个案啊。
哪知才知，不只是三公主失踪了，还有其他大臣家也有孩子失踪，不过他们家的孩子年龄都是五岁到十岁之间，两个男孩两个女孩，除了女孩之外，两个男孩就是顶门立柱的身份，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是第三代第四代继承人。两个女孩身份倒是一嫡一庶，但共同点都是很受父兄宠爱的娇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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