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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打算
太子此事所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看着就要风浪就要过去,哪知这惊涛骇浪还在后头!
禁闭于文华殿的太子得知这般消息的时候,当即便将文案上所有的摆设摔了个粉碎!怒骂这四皇子陈柏铮果然是个武夫,为人愚钝!
宫人无不跪拜在地,瑟瑟发抖,生怕遭了这鱼池之殃!
余皇后得知这事儿后,略一寻思到底不放心,便命人摆驾文华殿亲自去瞧瞧。
待见地上满是碎瓷砚台,也知晓太子这是发了好一通气的!
当今圣上还是位皇子时便娶了正妃,两人也是琴瑟和鸣,育有一子,名陈柏峰。因当今圣上并不是太后所出,所以在这婚事上就未过多的思量。
随后的夺嫡之争在鲜红的血色中结束,谁也未料到竟是他继承大统,立正妃为后,号馨庄皇后。
朝政不稳,不久便恰逢蝗灾,而邻国北朝竟也在此时蠢蠢欲动,四面楚歌!
诸侯自有所属兵力,异性诸侯之中当以余青侯为首!最后因不得不权衡朝,网罗人心寻了由头废后,而提了还是贵妃的余青侯嫡亲妹妹为后。
这余皇后虽已五十余岁,但因保养得体,也看不出个实际年纪。身着金丝裹边凤披,乌黑的发丝用油膏细细抹了,没有一丝儿的碎发。头戴凤冠,衬得整个人高贵冷艳。
余皇后招了招手示意宫人退下后,这才严辞道:“康儿,你是南朝的太子殿下,本宫与你说道几次了!这脾气可要学着收敛!”
太子见着余皇后,自是不敢乱发脾气,忙迎了上去拱手道:“母后金安,不是儿臣控制不住这火气,而是这陈柏铮实在是……”
余皇后捧着百鸟争鸣的金丝手炉端坐下来,抬手打断了太子的话,说道:“这事儿还是康儿做得不够妥帖才被掀了出来!陈柏铮虽早年便赐了府邸出去,到底他挣了军功,圣上也有心栽培。可你毕竟是册封的太子,又有何忧?只是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将这事儿给掩过去!”
宫婢垂首上茶,余皇后兰花指轻翘端了茶,随后说道:“康儿可有主意了?”
太子闻言沉思半晌,竟是与余皇后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寻求的意味。
余皇后见此也是憋了口气,指着太子道:“本宫并不愚钝,而圣上亦是不差。怎的生出了你这般心大的孩子?这盐局司的事儿本宫是知的,可这贩卖私盐竟是你私自做主!本以为你早有所准备,哪知这都要压在你身上了,还未想到法子?!”
说罢,将茶狠狠得一磕!起身便是狠狠一巴掌,长长的指甲在太子脸色划出一道血痕!随后怒斥道:“愚蠢!你这般行事,这位置怕也是坐不牢靠!”
太子并不是嫡长子,若要算起来,还比那四皇子还小上了几岁。如今也三十出头,早已娶妃生子。最听不得便是这余皇后指着自个儿鼻子如幼时那般骂道愚蠢!而今日这一巴掌打下来,也是懵了,随后心头那是怒火中烧!
当即忙垂下头颅掩盖自个儿的表情,起身弓下行揖礼道:“母后息怒,儿臣已有了法子,母后不必忧心。”
余皇后打量了太子一眼,还是不放心,遂问道:“怎么个法子?”
太子一愣,说道:“只需寻得替罪羊,父皇自是会顺着台阶下来!”
话虽这么说,可太子并没有合适的人选,也没有一丁点的头绪。其中的细节还需仔细梳理一番,寻得最佳。
而余皇后却不管这些,闻言,起身道:“这事儿,你便自个儿想了具体的法子再与本宫说道一番!若是不成,再由本宫出面!”
余皇后这般放任太子,多是想磨练一番。待日后,也好独当一面,哪知竟是闹出这些事儿,也是怒不可遏!
余皇后虽是余青侯的嫡妹,但毕竟是嫁出来女子。对自己兄长的野心也略知一二,若是当真谋得权势后,自己怕也是没了活路!而太子,自会成为余青侯手中号令诸侯的傀儡!
若是太子被罢免,多会成为余青侯大肆兴兵的由头!多重原因下,几方势力竟是维持了一种巧妙平衡!
而太子闻言,只当余皇后对自个儿不管不顾一门心思只为了她的荣华富贵!脸色的血痕火辣辣的疼,握紧了拳头,久久才道:“儿臣知晓了!”
太子禁闭于文华殿,派了宫人暗中送信是一批又一批,却一直寻不得机会!还未实施出个所以然来,而后却听闻陈肃上了折子!
竟是那盐局司司官大人张俞打了太子的名号私下与那些个贩卖私盐的临界人勾兑,其中还包含了来往的信件与伪造的太子笔迹!将刘秉真的证据给翻了过来,并直言刘大人只查得了表面,并不知其中的细节!
皇上勃然大怒,当即彻查盐局司张大人!待院中搜查出数担官银玉器后,这罪是彻底落下!张大人自是不服,大呼冤枉,却被皇上挥挥手命人捂了口鼻拖了下去!
盐局司涉事者,多达数十人!整个朝堂上,一片肃静!皇上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随后便将量刑一事交予了御史大夫。
御史大夫走出人列拱手应下,随后朝着陈肃投去一瞥便揣着手站回原地儿。
太子虽被摘了出来,可到底盐局司的人大换血,如今也处于薄弱。四皇子在京建兵操练,听闻章卫尉所言,到底是不大安心。
这般想,随后皇上道:“这快到年关,游牧族一大患事,月关城的兵卫薄弱,老四朕是信得过的!”
谢太尉闻言跨出人群道:“回皇上,如今北朝边境若无四皇子去......”
皇上挥手打断道:“北朝自那潼关一站后便逢夺嫡之争,如今朝事混乱,谢太尉多虑了!”
谢太尉道一声臣愚钝后便退下,虽在这一事中虽未讨得好处,但如今的盐局司却是空了出来!若是能趁着这般换血之时安插些人手,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退朝之时,圣上独留下了陈肃。
御史大夫见此,忙收回欲去堵陈肃的脚步,朝着那金銮殿之上望去。
御路之上,蜿蜒雄健九龙盘踞与龙椅,珐琅仙鹤而立,气势磅礴。
不由收回目光,随后揣着手与同僚一同出去。
御史大夫并未如其他人那般走南门,而是一人饶了远处去到那西华门去瞧瞧秦源那臭小子!
西华门是整座皇宫的西侧门,出入西华门的多是参加宫中庆典以及文人学士、内务府官员前来办公之人。此时正值下朝之时,所以西华门此时冷冷清清。
御史大夫瞧了一圈,并未瞧见秦源。
秦源自离家之后,也不知去了何处。要说这御史大夫如何知晓,还是无意间从西华门去取些文件凑巧见着的!当即便差点挥手揍了上去,可想着那孩子想混出个名堂的心思,愣是给压下来。
在外头苦等一下午,这才揪住刚好换班的秦源!
这秦源见此,想着这般没个信儿就出来,还是将那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御史大夫不愿他从军,可见他好歹在京城,怒斥一番后便由着他去了。
可到今日的朝事过后想着那陈肃,御史大夫突然不确定起来,留他在京城果真是好事吗?
而寻了一番,未见着,也只好再悠悠地走回南门。随后呆在马车之中,捧着手炉静候着。
皇上招了陈肃到御书房后便不发一言,陈肃竟也身姿如松地站在御案之下,没拿个话儿出来说。
两厢安静些时辰后,皇上敲着御案道:“陈爱卿,在这事儿全是揭过了。只是如今盐局司司官之位空缺,但也需好生计较一番才是。”
陈肃拱手道:“回皇上,盐局司司官一职毕竟是南朝国库银钱的主要来源,这司官一职不得马虎!”
皇上眯眼,半晌道:“那爱卿可有合适之人?”
陈肃道:“回皇上,臣回京不到一年。所识之人并不多,能任此职又不徇私枉法之人更是不识得几个。”
皇上笑了笑:“说来听听?”
陈肃:“若皇上非要臣道,这便直说了。臣认为,主管翰林院编修的李大人更适合。”
皇上闻言,敲着龙案的手指一顿,随后盯着拱手弯腰的陈肃说道:“李怀尤?”
陈肃:“正是!”
这李怀尤出身书香门第,自是高中了探花,与同届的状元谭太傅同时在翰林院任职编修,两人也算得是同窗。
只是此人性子正直刻板,不擅经营便错过了最佳调职的时机。如今年纪也不小,也就升了主管编修。
皇上心里没由来的一顿,想了想问道:“爱卿怎么觉得李怀尤更合适呢?”
陈肃活了两辈子,这皇上的一些细微动作还是能有所察觉。
见此,忙敛了神色道:“李大人为官数十年,虽无多大作为,但也无过错。为人正直,家风严谨,加之在翰林院这么多年,资历甚深。
如今盐局司已是块人人垂涎的肥肉,朝中并无可信之人。李大人虽无卓越的能力,但贵在为人可靠!”
皇上闻言,估摸是自己想多了。这才道:“此人到底在翰林院呆了这么多年,这事儿容朕好好想想!”
说罢,转而看着陈肃说道:“太子一事,爱卿知朕意处理得妥帖,可有想要的赏赐?”
陈肃拱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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