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言峰绮礼x卫宫切嗣
有切爱丽成分,士郎视角。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卫宫切嗣 ┃ 配角:卫宫士郎,言峰绮礼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言切版本花吐症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439   总书评数:1 当前被收藏数:5 文章积分:143,65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随笔
  • 作品视角: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8275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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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切]花吐症

作者: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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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发完


      一开始切嗣咳嗽的时候,士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最近天气转凉,进入冬季,而切嗣又是不怎么在意自己身体的人。可能是和以前一样的感冒吧,士郎想。
      “老爹,说了多少次了,即使在家也要穿厚一点啊,而且你还坐在了外面。”嘴上抱怨着,士郎把手里的毯子递给切嗣。
      “啊,谢了,士郎。”切嗣只是把毯子放在腿上,完全没有要裹住自己的意思。
      “咳——咳咳——”切嗣捂住嘴,咳嗽了两声。
      “你看,你都咳成这样了……真是的,身为大人起码要照顾好自己啊。”士郎像是得到了什么支持,强硬地把那条毯子摊开,并且披在切嗣的身上。
      “……没事的士郎,我没事。”虽然这么说切嗣还是接受了那条小毯子。
      切嗣握成拳的手悄悄转移到袖子里面。
      那是……?
      士郎揉揉自己的眼睛,大概是看错了吧,切嗣的指缝里怎么可能会有花瓣。现在哪有花开啊。
      “老爹,快进去!快点!就算披了条毯子,也还是很冷啊。屋里有被炉和橘子,比外面好多了。”士郎催促着切嗣快点进屋。也是,现在的天气,士郎都觉得有点冷。
      “好好。”切嗣一边应答着,一边起身往屋里走。

      “……咦?”士郎不经意地回头一看,切嗣原来坐着的地方有什么洁白的东西。
      那东西实在太小,士郎看不真切。红色与白色纠缠,小小的一团。
      士郎起了好奇心,准备上前好看得更仔细一些。
      “士郎?”屋内传来了切嗣的声音。
      “老爹,怎么了吗?”士郎放弃了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想法,迎合着切嗣,进了屋。
      那种质感,那种颜色……“的确是花瓣吧?”士郎不小心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声,然后在切嗣疑惑的目光中打了个哈哈含混过去。

      虽然老爹没说,但他是知道的!士郎有些骄傲地想。现在不是花期,老爹又不是那种会去主动买花的人,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别人在给老爹送花!不过为什么老爹不愿意让我知道这件事呢?士郎坐在外廊,晃了晃腿。
      难道说是……老爹害怕我伤心吗?唔,真是的,他想太多了啦,老爹的确需要一个人陪着。虽然心里埋怨切嗣,士郎还是盯着某处,傻乎乎地笑了。
      “叮咚——”门铃响了。是藤姐?不对,藤姐怎么可能这么有礼貌地按门铃。而且这个时间……老爹还出去了。虽然士郎是个早熟的孩子,但他也还是个孩子,前两天电视上播的儿童失踪的新闻他还没忘呢,怎么可能一点都不警惕。
      “叮咚——”门铃再次响了。
      “好好,马上就来!”士郎飞奔过去,却不敢开门。
      “那个……请问你是?”
      “我是来找卫宫切嗣的。”是个沉稳的男性声音,士郎的警惕心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老爹现在不在,不过过一会,大概十几分钟他就回来了。或者你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帮你转达?”大概十几分钟切嗣就会回来,当然是骗他的。事实上,士郎知道切嗣已经和往常一样出去旅游了,没个十几天根本回不来。
      “那就多谢了,帮我转告他——最好去寻求帮助,如果不想死的话。”
      什么……意思?老爹会死?为什么?
      “那,我就告辞了。”
      等等——
      “等等!”士郎不顾外面的人可能会是个人贩子或是别的什么,情急之下打开了门。
      “老爹会死?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
      “说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胸前挂着沉重的十字架,披着风衣的男人看起来并不想多说什么。
      他是个神父吗?说起来,新都那里的确有个教会——
      “等等!”
      “还有什么问题吗?请说。”神父停下了脚步。
      “那个、那个……”士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方已经明确地拒绝了切嗣会死亡这个话题,然而士郎也只想知道这个。突然,士郎想起了某件事。
      花朵是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也是。如果说切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想让自己知道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花。”
      “……什么?”
      “花朵,切嗣收到的那些。白白的,也有可能是红的,是你送的吗?”士郎大声问到。也对,如果是一个女性在向老爹示爱,没道理老爹会一直隐瞒,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那答案只有——对方是个男性。突然出现的花朵,突然出现的高大神父,如果说他们没什么关系,士郎自己都不相信。
      “……花朵啊……”神父笑了一下,像是确定了什么事。“是花瓣吧?你看到的应该只有花瓣才对。”神父问到。
      “是、是这样没错……”但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看到的是花瓣?
      “怪不得切嗣会在这种时候出门,原来如此。关于花瓣,我能告诉你的只有,如果不找出花瓣出现的原因并且治好切嗣的话,他真的会死。”士郎注意到,神父在说到切嗣的死亡的时候,抿紧了嘴唇。
      果然神父也不希望老爹死掉?那……
      “遇到不认识的人,不给他开门,这的确是个值得赞赏的举动,但是你后来太鲁莽了,就因为我说了那样的话你就打开门?你的警惕心还需要再提高。虽然这样的房门对于我和切嗣这种人基本没有用处。”神父话锋一转,开始说起士郎的举动。
      “喂!”怎么突然就开始说教?你又不是我的长辈……不对不对,自己想知道的是……!
      “剩下的,不该由我告诉你。去问切嗣吧,如果他愿意说的话。那么,告辞。”神父自顾自地说完,随后就离开了,不管士郎是不是一头雾水。

      太奇怪了,那个人。士郎用他能用的一切方法都寻找过了,还是没能找到那个神父所说的花瓣有关的线索。而且老爹会死什么的……怎么可能!虽然老爹相比同龄人,身体是虚弱了一点,但是好好调养应该就能好,怎么看也不像马上就会死的人吧?
      难道说……是魔术?对啊,如果是这方面的知识,不去问老爹根本不可能……
      等老爹回来了,问问他吧。单纯的士郎显然没有想到,世上还有欺骗这个词语。

      “嗯?你见到言峰了?”在士郎对切嗣叙述了一番那个怪人之后,切嗣看上去并不惊讶,只是语气平淡地反问了一句。
      “嗯……老爹,他到底是……?还有他说你会死?你怎么了?”士郎寄希望于言峰只是胡乱说说,实际上并不是他说的那样。
      “士郎,人都是会死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切嗣只是微妙地拐了个弯,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还有,你以后如果一个人遇到言峰,最好离他远一点。他……”切嗣的表情复杂,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最终只化为了一句他很危险。
      “老爹……你真的不想说吗?”但是自己怎么会放弃?老爹不说的话,就去问别人,比如那个言峰好了。但是只知道姓的话……“老爹,再详细点告诉我那个人,言峰的信息好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切嗣轻易地看穿了士郎的想法。他稍稍用力地揉了揉士郎的头,看那一头红发变得更加乱糟糟。“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他的全名,言峰绮礼。别的就不要再问了,我不会说的。你记住离他远一点就行。”
      “呜……”信息的不对等,让士郎只能发出哀鸣,却什么也做不了。
      “士郎,乖。无知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士郎看着切嗣的眼睛,和言峰一样是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神。也就是说……危险,对吧?士郎沮丧地想,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被切嗣保护着。
      “士郎,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所以,听话,不要再问了。”
      士郎其实还想追问下去,但是听到切嗣这么说,只得发出妥协的、含糊不清的话语。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进展。如果不是切嗣的周围依然会时不时地出现花瓣,士郎也许会早就忘了这件事。花瓣到底代表着……?士郎一直发呆到下课,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依然坐在原位,直到间桐慎二过来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背。
      “呜哇、慎二?你干什么啊?”士郎被吓得差点掉下了椅子。
      “应该说是你在干什么吧?还不走吗,卫宫?不要辜负这来之不易的一节课的休息时间啊。”
      “一节课的休息时间……?”的确,这个时间还不应该放学。那……?
      “喂喂,你会不是睡糊涂了吧,卫宫?这可是前两天老师就说过的事啊。先说好,我可不会送你去医院的。……你没事吧?”头发像是裙带菜的慎二嘴上说绝对不会管士郎,但是士郎知道,慎二只不过是不够坦率而已。虽然表面看上去有点骄傲自大,但他其实是个好人。
      “啊……没事没事,可能我真的是睡糊涂了吧。谢谢你,慎二。” 士郎终于想起来了,这的确是前两天就决定的,只不过士郎一直在想切嗣的事,把它忘了而已。大概就是需要占用教室,然后干脆给学生放了一节课的假这种事而已。
      “不好意思,慎二,今天我稍微有点事……”对同伴露出歉意的笑容,士郎用他最快速度收拾好了书包。切嗣没人照顾可不行,毕竟是个没用的大人,没有自己是不行的!士郎甚至带着一点骄傲地想。

      今天早回家了,切嗣会不会吓一跳呢?士郎快乐地想着。本来他以为,这只是日常的一部分而已。不过也正因为这次偶然的早回家,士郎终于知道的切嗣所隐瞒的事实。
      士郎走到家门口,惊讶地看到院子大门居然是敞开的。
      ……是切嗣出门忘记关了?不会,切嗣虽然平时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但是关门这种事切嗣再怎样也不会忘的。
      难道说……士郎咬了咬下唇,把稍显沉重的书包往门口一扔,冲进了家门。
      “ki——”士郎想要大声喊切嗣的名字,确认切嗣到底在不在家,却在第一个音节出口的瞬间停下了。不是士郎发现这样做不妥,而是士郎看见了映在窗户上的人影。
      卫宫家是传统的和式住宅,从大门这个方向根本看不见内部,只能看见每个房间的窗户。事实上,现在还早,天并不黑,按理说士郎不应该看到屋内的人影。但是那个房间不一样,只有那个房间,就算在白天,也阴暗地需要点灯。
      士郎向那边跑去,没错,那个房间正是切嗣的卧室。
      士郎其实并不赞同切嗣住在那么阴暗地地方,不过一开始搬进来士郎根本没想到这回事也就没有阻止,而且切嗣说喜欢这里死活不搬出去,再加上那里除了采光不好其他都还行,士郎也只好作罢。
      那是切嗣?士郎摇头,那个人影不是切嗣,他敢百分之百地确定。在切嗣的卧室出现的除了切嗣之外的人……而且士郎总感觉那是曾经有一面之缘的言峰绮礼。
      士郎偷偷蹲在窗户下面,基于对房子整体结构的了解,他选了一个里面的人看不见他、看见了也不容易跑出来抓住自己的位置。切嗣应该也在家吧,他们在谈话?士郎有种预感,他们说的应该是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既然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怎么适合直接冲进去,在这里看看情况是最好的,士郎想。
      不得不说,房间隔音真的不太好。士郎蹲在那里,基本可以听清里面的人的对话,虽然可能会有几个词听不清楚。

      “你是真的想死吧,背负着那个女人的诅咒,却一点点都不采取措施。”
      士郎听出来了,这是言峰绮礼的声音。
      “……啊,是啊。”
      ……毫无疑问,是切嗣的声音。不过话语的内容却让士郎如坠冰窟。为什么?就算是为了我,你不能好好活下去吗?士郎想跑到切嗣面前,大声质问,但现在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缩在窗台下,尽力削减自己的存在感。不行,不行……!质问能改变切嗣的决定吗?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都做不到。
      里面的言峰绮礼好像若有所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窗户。
      “花朵?真是浪漫。让我看看,这是……与所爱之人接吻就能破除的诅咒……?”神父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淡然逐渐变成不敢置信。“那个人偶还真是……爱着你啊。”他叹息到,“这不是相当容易破除吗?比起置你于死地,她应该是不想让你忘记她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言峰。就拿你举例,”切嗣的声音和士郎往常听到的宽厚不同,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充满恶意?“你有爱着的人吗?”
      “……”神父没有回答。
      “看吧,的确是个挺难达成的东西。……唔!”
      士郎听见里面传出了□□被撞到什么东西的声音,然后再次归于平静。
      “再怎么做也没有用。”切嗣说。“这是早就注定的事。”
      神父没再说话,士郎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喂,切嗣。”士郎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藏着什么心事。没错,虽然那次偷听没有被发现,但是也让士郎心里难受了好久。要怎样做才可以拯救他?不过,爱着的人的话……
      “切嗣,你喜欢我吗?”
      切嗣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啊……士郎,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切嗣挠挠头,不明白士郎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切嗣……我、我只是……”士郎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唔……我当然喜欢你啊,你可是我的儿子。”切嗣想了想,觉得这么回答没什么错。
      “……”士郎说了什么,但是声音太小,切嗣并没有听见。
      “士郎?”士郎今天怎么怪怪的……称呼也是,切嗣想,士郎平时不是都叫老爹吗。
      士郎深吸一口气,似乎这可以给他勇气。
      “来和我接吻吧,切嗣!”
      “…………哈?”切嗣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上。
      “不、你、那个,”切嗣努力把口中纠结成一团的感情吞下去,他成功了。“士郎……”切嗣试图让气氛不这么尴尬,“为什么你突然……?”
      至于是不是士郎对自己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感情,切嗣丝毫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毕竟士郎他……怎么可能在爱情层面上爱上一个人呢?切嗣并不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有什么不对。
      “因为、因为……”士郎眼圈红红的,似乎马上要哭了。“我不想让切嗣死……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这么说,士郎已经知道了?切嗣轻轻叹了口气,不用想,肯定是言峰绮礼的错。原本切嗣还在疑惑言峰绮礼那天为什么还特意大声解说了一下诅咒的解除方法,现在想想,肯定是他发现了士郎在偷听吧。
      “士郎……”切嗣没法做出保证。切嗣的身体已经恶化到了几乎随时会丧命的程度,现在还能撑着大概是因为至少还有一点外来的魔力补充。在失去了所爱之人的世界上,没人能够拯救他。
      士郎明白切嗣那些未说出口的话。仅仅凭切嗣无奈的眼神、沉闷的语调,士郎就能够得出正确的结论。
      “为什么?”士郎金色的眼睛里充满不解,“我爱着你,你也爱我不是吗,切嗣?”
      “不,士郎,这是不同的。……过来,我们去客厅说。”

      切嗣看着已经坐在被炉里、满脸写着乖巧的士郎,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头痛。
      “士郎,你还不知道吧,我以前有过妻子。她的名字是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她从出生开始就住在风雪不断的城堡里,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
      士郎只是坐着,一言不发,认真地听着。
      “她……就像一张白纸,我赋予了她属于自己的人格。不,这种说法真是太傲慢了……咳,总之,我们结婚了。
      我在遇见她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命运。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没有改变她,让她继续没有知性地活着,是不是至少能稍微减轻一点她的悲伤?啊,别在意,稍稍有点跑题。
      士郎,你知道那个……得到七颗龙珠就能许愿的那个漫画吧?我追寻的东西也是这种,几乎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许愿机。而爱丽,则是为了让许愿机出现的牺牲品。得到许愿资格的不止我一个,任何一个人想要达成愿望,爱丽都必须死去;即使没人实现愿望,爱丽本身的寿命也只不过增长一两年而已。但是,我……我有这个资格,我每朝我追寻的东西迈进一步,就如同把爱丽往泥淖里推一把。我知道的,我会害死她。
      爱丽从没抱怨过什么。我们约好了一起看冬木的樱花,她却最终没有活到那个时候。”
      切嗣这么说着,却不曾露出一丝一毫的痛苦,只是眼神稍微暗淡了一些而已,如果不是士郎一直在看着他,可能根本发现不了切嗣情绪的变化。
      “如果这个诅咒是她的愿望的话,我这么死去也无妨。”
      “切嗣!”过快的声音,再加上显而易见的愤怒,使切嗣的名字在士郎嘴里糊成一团,听不真切。
      “那我呢?我也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我,你可以为了她去死,就不能为了我活着吗?”自己和曾经是切嗣妻子的那个女人,有什么不同?性别?身份?遇到切嗣的时间?和切嗣相处的长短?
      不,这些都不是。士郎想,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更本质的东西。
      “士郎……这不一样。从救出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在为你而活。你是我的光,就像我的生命一样重要,但是……”
      士郎听到切嗣的描述,有些开心,但很快被后面的但是吸引了。“但是?”
      “爱丽,她比我的一切都要重要。我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理想。”切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肯定是房间里太热的缘故吧,不然他怎么会在时隔五年后说起爱丽时嗓子发干呢。
      “……”士郎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切嗣是个把理想看得比自己重的人吗?士郎第一天知道这个事实。
      士郎觉得他和切嗣之间好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他只能看清切嗣的轮廓,而且也无法打破这层隔膜。自己并不像想象中那么了解切嗣。
      “对于士郎来说,爱情这种东西有点早了吧?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甚至会为了她与所有人为敌。”切嗣叹了口气,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士郎他……
      切嗣拿着茶杯站了起来,打算给自己添一杯水。
      “许愿机。”士郎低着头,突然吐出了这个词。
      “嗯?你说什么?”
      “刚才切嗣提到了许愿机对吧?”士郎抬起头,眼睛亮的惊人。“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许愿机,驱逐诅咒、治好切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对吧?”
      切嗣没有说话,他放下了茶杯,然后一个暴栗敲到了士郎头上。
      “呜……”士郎捂着被敲到的地方在地板上打滚。“好疼啊,老爹!”
      “这个年纪了还相信许愿机这种东西,士郎你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听好,根本不存在许愿机这种东西,依靠自己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但是你自己不是也相信吗。士郎挂着疼出来的眼泪,还是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而且,”切嗣顿了顿,最终没说出什么。
      “很晚了,快去睡吧。”
      “……哦。”士郎也没有追问,切嗣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根本不需要追问。
      那张温柔的脸上,分明浮现着【我不想失去你】这几个字。

      切嗣最终还是离开了。
      就算已经无比珍重地对待和切嗣相处的每一天,就算早已知道他即将从这个世界上离开的事实,但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止不住呢?
      自从切嗣下葬,士郎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去切嗣的墓地。什么也不做,就那样靠着墓碑坐着,仿佛切嗣还活着一样。
      某个下雨的夜晚,士郎和前几天一样跑到墓园。他蜷缩成一团,背靠着切嗣的墓碑。
      士郎用已经湿掉的衣袖不住地擦着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滴。
      ……明明已经决定好不哭的。
      软皮鞋跟敲打着墓园里的石路,发出没有被雨声吞噬的清脆声响。
      是谁?这个时间,这个天气,来到这个无论怎么说都不太适合活人待的地方?
      士郎扒着切嗣的墓碑,小心翼翼地回头。这一刻,士郎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希望来的是活人还是鬼魂。
      活人的话自然不必害怕,如果是鬼魂……说不定可以再见切嗣一面?
      可惜士郎的这仅有一丝的奢望被来者无情地击碎了。那张脸士郎只正面见过一次,但是士郎却牢牢地把他的样子刻在了脑海里。
      ——言峰绮礼。
      “哦?我还以为这个时间不会有人在。真是幸会啊,卫宫……士郎。”言峰绮礼把卫宫两个字咬的格外重,士郎这个名却轻飘飘的毫无感情。士郎有一种这个人其实想要叫的是卫宫切嗣的错觉。
      “谈不上幸会,”士郎尽力把自己的声音变得和平时一样,在刚刚哭过的这时其实不太容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言峰绮礼?”
      “为什么……?”言峰绮礼突然笑了两声,“我怎么说也是个神父啊,我来祝福他去往天堂又有什么不对吗?”
      “你……!”士郎想要发怒,但是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生气的理由,只能把怒气往心里压。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想知道,”士郎侧过脸,不去看言峰绮礼的那张令他不快的面孔。“切嗣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又目睹过什么?”
      “哦,”言峰绮礼只是发出了一个单音,“你觉得我会知道?作为他的养子的你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认为我,一个跟他并没有多熟的神父,会知道?”
      “你知道。”士郎的金色眼睛在黑夜里熠熠生辉,“不要欺骗我,我什么都知道。”
      神父想说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何必询问我呢,可是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卫宫士郎,又什么都没有说。
      “言峰绮礼?”士郎催促。
      “不,我果然说不出关于他的事情。”言峰绮礼摇摇头,“再者,你也没有知道的资格。……现在没有。”
      “现在?”士郎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着那个句末的词语。“还有……资格?”
      “你会知道的,等到五年后,即使你想逃离也无法逃脱命运。”言峰绮礼顿了顿,“你终究是被选中的人。”
      “被选中?被什么选中?”士郎对此嗤之以鼻。这种漫画里用的都不爱用的句式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大龄中二青年发言。
      “万能的许愿机?”士郎的本意是讽刺,却在某种程度上说中了真相。
      “我知道你不相信。五年后,如果你还记得这个夜晚,就来找我。我会告诉你一切。”神父的脸上显露出一种怪异的愉悦,“毕竟,切嗣不想让你知道啊。”
      我知道的他的事情比你多。我与他有共同的秘密。言峰绮礼带着纯真的满足感嘲笑着士郎。
      “……啧。”言峰绮礼这个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厌烦。
      “那,最后一个问题。”士郎几经犹豫,还是颤抖地把问题问出了口:“你和切嗣……你爱着他吗?”在最后关头还是算不上巧妙地修改了问题。
      “……哈。”这是什么愚蠢的问题?“我当然不爱他,就像他也从未爱过我一样。”准确的说,比爱情重要的东西太多了,更何况,爱情本来就不是他弄得懂的东西。“你在问我们的事?哈,只是两个大龄青年因为寂寞而搅和到一块而已。”
      是的,我从没爱过他。言峰绮礼想。
      切嗣也是吧,那个人爱着爱因兹贝伦的人偶,爱着给予他救赎的卫宫士郎,爱着他生命中的所有人。……可就是没把爱分给过言峰绮礼。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我是【必须要被打倒的邪恶】呢?”以邪恶自居、我行我素的男人,在扔下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不管身后的士郎有没有听懂。不,他其实也并不想让士郎听懂吧。
      水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
      似乎有什么事忘了?绮礼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的主要目的还未达到。绮礼犹豫了一下,想到现在应该还在的士郎,立刻决定还是回去比较好。
      反正,切嗣会一直在那里,绝不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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