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后夫婿破产了

作者:云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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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风雨


      吹箫人并不答话,只将脸微微扬起,有风吹过、拂动轻纱,月光下那脸上映出冷冷的光泽——原是戴着金属面具。

      唐斩和商夫人飞身纵起,分落在那人两旁,回首再看现场官兵,已从呆痴而摇动,最后纷纷软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时,吹箫人方才停下,将箫朝天竖起,对月轻点三下。

      立时四五人突然冒了出来,先从耳朵中取下塞子,向三人施礼道:“大公子、二公子、三小姐好!”

      吹箫人道:“处理一下,尽快撤离。”声音清朗,带着年青人特有的明快,语气却像一位统帅一般,令出如山。

      霍云先醒过来,接着赵飞、陆真等几位将领跟着醒来,发现天色已蒙蒙亮,众官兵和捕快仍倒在地上,原来大家竟在郊野中睡了一夜,体冷、头晕自不必说,关键是那几箱黄金早已不见,同时不见的还有吴氏父子。

      霍云暗叫不好:“如果黄金丢了还罢,这吴氏父子没了,可怎么向皇帝和镇国公交待?”让众人:“马上搜索,看有无线索。”

      陆真回报:“地上有杂乱的车印,昨天混战时,黄金曾散落地上,想必对方是用箱重新了,用车将黄金运走。”

      霍云气道:“这黄金是重要证据,居然一块不留?”

      李正刚也说:“地上痕迹杂乱,大家再搜一下,看有无其它可疑之物。”

      果然一位士兵来报:发现了一块黄金。想是当晚落在杂草深处,对方未曾发现。

      霍云这才松了一口气,整队人马火速回京上报。

      皇帝一听,果然龙颜大怒,吓得霍云慌乱跪倒请罪。

      一旁镇国公急道:“请陛下下令,请各关各城火速封锁主要道路,拿下奸佞之徒、救出吴氏父子。”

      皇帝看向张军,张军说:“此事蹊跷,罪不在霍将军。如果对方不出现、重夺回黄金,我倒要怀疑这里有诈。”

      镇国公冷冷地说:“你是说吴氏父子被劫,并不出乎你的意外?”

      张军道:“不能这样说。

      国公你想,如李正刚所言,那个唐斩与吴新发生争执、将其带走实属意外,之后那商姓女子却将李正刚引到绑吴新的地方,她是为了什么?岂非故意将霍将军和吴建引到他们藏匿吴新和黄金的地方?

      如果我们就这样将吴新和黄金带回,我倒要怀疑那两人就是要我们发现这批赈灾黄金,他们的用意值得我们警惕,切勿按他们设计的方向推进。”

      霍云连忙点头:“正是。我同意张将军的推断,这二人并没有想到李正刚留下口信、我们会这么快追过去,所以才被我们阻击成攻。那个吹箫人未到来时,我们就快拿下唐商二人。如果不是最后关头那个吹箫人意外赶到,我们绝对可以活捉这两人。”

      张军继续说:“如李正刚所言,上次寿宴稽凶,那商姓女子就有参与,所以我怀疑这次的黄金很有可能就是上次他们从部分送礼的官员中截获的部分赃银,藏于城隍庙准备转运出去,不巧这次被霍将军手下发现了。”

      镇国公点头:“张将军认为,他们为什么要掳走吴氏父子?”

      张军躬身道:“下官不敢猜测。这的确是此案不解之谜,有待进一步追查。”

      镇国公面向皇帝跪倒:“陛下,这件事从一开始便针对吴建,此次出示赈灾黄金更是影射吴建侵吞国库,想吴建为官数十载,向来做事稳重、勤勉克职、忠于皇帝,如今蒙羞受辱、无从辩白,竟不知所终,岂不让同朝幕僚心寒?臣恳请陛下为吴建主持公道啊!”

      皇帝目光从桌上的金砖上撩起:“这件案子,此前由吴建负责,他既因公受陷,就由国公全权负责此案,黑白曲直,相信国公必给朝廷一个公断。”

      镇国公不禁老泪纵横,谢旨回府。

      田秋英和吴氏已哭得如泪人一般,田二已打听到朝堂之事,抱怨道:“祖父,陛下怎么不派刑部、张军他们协助你?把这事儿全推给你,好像这只是咱们田家的事一般,太无情了!”

      镇国公气道:“你懂什么?如果昨晚对方不是将他和吴新一起带走,今天霍云将金砖一交,他们父子俩只怕直接就下了大狱!陛下不顾避嫌、让我来查这案,要替我挡下丞相那些酸腐文士多少反对的参本,这都是念在咱们田家过去几代人的忠心耽耽和劳苦功高!可恨这吴建,不知在去年的赈灾款上捅了多大的漏子才招惹来无相门,如今不止是找回他们父子俩,更重要是抹平这个案件,不然皇帝也无法保住我田氏一门。”

      吴氏大哭:“国公爷,请您无论如何救我吴氏一门啊!”

      田秋英也哭:“爹,如今可怎么救我夫君和孩子?”

      镇国公道:“肯定要先找他们,需从唐斩几人下手。”

      田二眼睛一亮:“我见过此人,可以将他的画像公之天下、悬赏……”

      镇国公喝道:“绝不能让别人先得手。若吴建父子落入别人手中,就是打击我田家的最好武器。”

      田家所有重大事情,无论在法不在法,以田吴两家之亲,吴建必然清楚。就算田家没有什么不可见人之事,只要对方压吴建伏案,也可以将田家咬成同谋、甚至主谋。

      田秋英哭道:“那怎生是好?总不能听凭那些坏人处置他们爷儿俩吧。”

      镇国公道:“如今之计,只有指望我田门的死党出手相助,才能放心。”

      这些日子,飞鸢忙得不可开交。

      湘品绣铺的单子两位婆婆紧赶慢赶才勉强交工,家里的事务基本再指望不上她们俩。肖贵养鸡较之钟婆婆不知高出多少,无论鸡的数量还是蛋的数量,都较之前番了一倍还多,钟婆婆基本是每日来往于菜市去处理,或出售、或交换,忙得脚不沾地。

      最喜人的,还是那块水坡田。以肖贵的主意,本来打算种些生长期短的菜品,自己食用或是拿到菜市上去卖。前两个月,还真是产出不错。

      只是有一晚,夜里大雨倾盆。那夜飞鸢做了个梦,梦中好像有江南名优表演琵琶《忆江南》,五指快旋轮弹的背景音,万倾碧绿的荷花中,轻舟上辛辰一袭白衫,摇扇回眸,微笑着问她:“三日不见,该算几度清秋?”

      话中调笑的意味,比清醒时听来还要更浓。

      飞鸢平时应对沉稳,梦中却心神若水波荡漾,含羞带恼地答:“你不去种田,就知道说这种风凉话。”

      辛辰目光灼灼:“我不喜欢种田,只想为你种花,你可喜欢?”

      飞鸢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回答:“虽是盛夏,奈何花只开一季,到秋天就落了,你又看不到。”

      辛辰一双黑黑的眼睛,看上去既深情、又狡黠:“你种的花若开,我自然就回来。”

      飞鸢只说:“谁要信你?”话一出口,顿觉脸上热热的,不胜娇羞。

      当下醒转,发觉枕边湿湿的,难道是梦中流泪了吗?耳边一声霹雳,才发现外面大雨,睡梦中居然没发现窗子没有关上,雨被风带进来,水气竟将半张床都洇湿了。

      飞鸢不由抱着膝盖,在雨气中痴痴地坐着,思絮如风,好不凌乱。

      原以为只要有希望合离,就可以抛开这里的一切,回到娘家重新开始。不是多期待荣华富贵,不求自己一人衣食无忧,只望能帮衬着父母家里,不枉他们的养育之恩,不负族里众人对自己的指望,让父母兄长可以在族里抬得起头来。

      可是,那个无所事事、总也指望不上的辛辰,居然会入她的梦,令她的心第一次不再那么笃定:真的,就这样离开吗?是不是,会有一点点遗憾?

      她打开梳妆镜,镜中的女子眼神幽怨却脉脉含情、脸颊清凉却触手生温,这样的她原不该独守这无尽的雨夜,难怪梦中辛辰要那样笑着对她,可是知道她心里的孤单吗?

      她理了一下温柔地堆叠在头边的如云青丝,下意识地拉开妆台上的匣子去拿玉梳,却意外地看到匣中一块玉色锦帕,帕子上躺着两枚鸟蛋。

      这是辛辰送她玩的,这么小又不能煮来吃,她便放在这里,免得打破了。

      若在以往,每次看到她都忍不住要叹气,暗恼那个没有正事的辛辰。此时,看到那两枚蛋安静地躺在玉色帕子上,竟有些精致而湿润的色泽,真像辛辰说的“跟玉石似的”,她回想起辛辰说这话时眼中那清澈又明亮、还带着些孩子气顽皮的眼神。

      她不知是气、是妒、还是羡,好不温柔地叹气:秋前,你真的就能回来吗?

      第二天,钟婆婆说肖贵一早来见她请示,她才知道,昨夜的大雨中竟夹着些冰雹,把田里那些叶菜都毁了大半。肖贵不安地说明:菜得重新种,因错过了时节,不禁收成要晚很多,只怕出产也要减很多。

      飞鸢却一笑:“无妨。种些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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