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后夫婿破产了

作者:云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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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行不义


      田二将人派出去,在家里坐等消息。

      他叫家人备下一桌酒菜,正在房中自斟自饮,忽然丫环来报,说夫人叫他。

      田二这才想起,今儿奉了母命去上香还愿,回来之后因为气不顺,一直没有到母亲那儿回话了了这差事,难怪母亲这会儿来叫他,想必是等了一天了。

      这田二在外面虽然跟个霸王似的,但在家里,尤其在母亲面前,可是个十足的孝子。当下立马放下酒杯,赶紧跟着丫环到后院来见母亲。

      振远将军田枭的妻子吴氏正在灯下垂泪,田二一见大惊:“母亲何故伤心?是儿子做错什么事了吗?”吴氏只问:“今日让你去青峰寺,可有替为娘上香还愿?”

      田二一听,还真是为了这事,连忙屈膝跪倒:“儿子不孝,今天去青峰寺时,因见上香的人太多,拥挤不堪,所以就没去成。明天一早,儿子再去,无论如何也要为母亲办好此事,但请母亲放心。”他没敢说遇到唐斩一事,只怕母亲听了担心。

      不想,吴氏一听,眼泪更停不下来了:“我就知道,必是如此。”

      田二慌了,不敢起身,只问:“母亲何出此言?”

      吴氏道:“年初我请人占了一卦,就说天干相克、地支有劫,今年咱家运道不好、家宅不宁,果然便应验了。先是皇贵妃,好好的一个皇子就没了。接着便是我娘家的两处宅子,平白烧得片瓦不存。虽说沉浮俯仰、难免有得失荣枯,但焉知不是平时不知检点、有违人和所致?我便在观音座前许愿,但求万劫应在我一身,只求能保一家平安。只恨这几日身体不适无法成行,才要你代我上香,你竟如此地不上心?”

      田二受母亲责备,虽然心下觉得这不过是妇道人家迷信而已,却不敢辩,连称:“母亲说得是,明天无论如何,儿子一定去青峰寺上香,为母亲办成此事,母亲切莫伤心了。”

      话音才落,只听得一声哨响,接着“嗖”的一声飞过一只镖,扎在北墙上高悬的横匾上先帝为田家题写的“一门忠勇”的“忠”字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田二忙叫:“来人!有刺客!”家丁、护院立刻冲进院来,将四下照得灯火通明,四下搜索,哪里有人在?

      里边丫环婆子吓得惊叫连连,吴氏到底是将军之妻,不曾叫喊,也已面色惨白。田二护着母亲,仔细打量那镖,发现镖上钉着一张字条。忙叫人取下来,打开一看,上书:多行不义必自毙!

      吴氏一看,惊得晕了过去。田二忙叫人去请大夫,一面将母亲送到房中放到床上,又是熏香、又是掐人中,吴氏这才醒过来,大哭道:“这是说,还有祸事在外面要报应到咱田家人身上吗?这可怎生是好?”

      田二心中疑惑,突然想起吴新脸上刻字那次,据他讲对方也是说了这几个字,莫不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内在的关联?

      谢府门外,捕头和将领商议一番,到宅前拍门:“里面的人听着,这里聚众闹事、有人受伤,嫌犯可能躲在院子里,我们要搜查,马上开门!”

      飞鸢向辛坚示意,辛坚大声道:“请等一下,容小人回过主人,不敢擅自作主。”

      那捕头和将领也知这是辛家毕竟曾贵为东侯王,也不敢太过造次,只催道:“快些快些,若放走了嫌犯,只怕你担待不起!”

      辛坚低声道:“我俩送公子出门,就守在门边等着。那时天将晚,还没全黑,刚好看这四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突然就出现在门前。我俩只道他们要潜进宅里图谋不轨,正想着是关门还是出去叫他们走开。没想到,这几个家伙突然就叫嚷着冲过来,感情是想闹事。”

      辛巨笑着接口道:“我和辛坚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上,动手赶他们走完事。这念头才一起,还没等我俩动手,外面就火光冲天,原来几百号人都安排好了,就要冲上来。结果怎么着?那边百十号人一站起来,还没喊‘抓人’,这边这四位就躺下了,那叫一溜地整齐划一,我俩赶紧把门关上,现在想起来,还是特好笑。”

      飞鸢可不觉得好笑,追问:“可是有什么人出手相助?”

      辛坚点头:“应该如此,多半是被人点了穴道,只是对方道行太深,我等根本看不出对方的门道,估计这些官军也是如此,所以才找我们的麻烦。”

      飞鸢心下有了计较,比上次镇定些,毕竟自入了辛家,这样奇奇怪怪、莫名惊险的事情也不是第一遭了,对辛坚叮嘱一番。

      辛坚扬声道:“门外长官,我家主人说了:这四人来到家宅之外,不知意图何事。幸得官府的老爷们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未能为害作法,反倒自栽于官兵的威慑之下,请长官直接拿去问罪便了。辛府家宅安宁无事,就不劳烦各位了。”

      门外两位也觉得想挑事儿这话都说不圆,至少这四人也得踹个门、闯个院子什么的,你说你一上来就齐刷刷躺下了,跟人家院子里的有什么关联?再说这家里到底曾贵为王族,肯定非常人可比。这都算不得实锤的借口,还是不要勉强上了。

      看来今夜是无法拿下辛府,就没必要撕破脸面了,当下客气地说:“原只怕有嫌犯危及贵府家宅。即无事,便不相扰了。”

      只好偃旗息鼓、灰溜溜地撤了。还得抬上四人,去向田二公子回话。

      田二琢磨字条上的几个字,听了汇报,不由暗吸一口凉气。

      他认定这事绝对是唐斩出手了,一方面惊惧唐斩的身手太可怕,都不现身就让这四人着了道儿;更让他惊出一身冷汗的,却是比这还深一层的后怕:尽管唐斩几次三番羞辱他,但比之吴新脸上刻字以及吴家两座宅院均被烧毁,唐斩对他可谓手下留情了,这却是为何?

      想起今晚飞镖投在横匾上,匾下坐着的是他母亲——吴氏。

      多行不义必自毙?难道,他们不是冲着他田家来的,而是吴家?

      但无论如何,这翼城是没法儿呆了,还是带着母亲回京城跟祖父住一起感觉踏实有保障。当下马上叫人收拾行装,明日便要带着母亲启程回京。

      辛辰回来时,意外飞鸢还未睡下,便问:“听辛坚说,有官府的人来寻事端,没吓到你吧?”

      若在以往,飞鸢会守着女训、循着规矩敬他是夫君,但日间晚上诸事纷至沓来,她又惊又怕、又是担心,也不知这人在外面是否也遇到事,当下问道:“家里没事,只是你去了哪里?让我好生担心。”

      辛辰放下心来,不觉她追问自己去哪里有什么唐突,倒感念她对自己的关切,便说:“我去看望一个老友,处理一桩事,明日才好放心启程。”

      方才话一出口,飞鸢就有些后悔,想着几位哥哥出去勿论怎样,嫂嫂们都谨言慎行不敢过问,只怕被人说不守妇德。但辛辰这般回答,倒似她这样问原是自然应当的,心里轻松,倒好奇地问:“这么快就处理完了?”

      辛辰微笑道:“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吗?”

      飞鸢想到他不靠谱的种种行径,暗自叹息,嘴上还得敷衍:“怎会?只是为你担心。”

      辛辰有些兴趣了:“担心我什么?”

      飞鸢咬了咬牙,决定跟他正面说出来:“父亲身体一直欠安,母亲一直郁郁寡欢,家中诸事都待你做主,这次再出去,也不知你几时回来,我担心自己应对不来。”

      说着,她的眉尖微蹙、眼神忧郁,令人怜念顿生。

      辛辰走近她,认真地说:“你一直做得很好。这几月,我能放心地奔波在外,正是因为家里有你啊!只是,我既庆幸娶了你,又怕枉负你的终身,你可知我的心事?”

      别看他平日说笑时云淡风清,飞鸢恼他全不似世间凡物、不知生活饥苦,但当他这样用真诚的眼神看着她、认真地说话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全无思考的能力,仿佛他说什么便该信什么,否则便负了他的深情一般。

      可是,他真有深情吗?这深情何来?是对自己的吗?

      她突然微润了双眼,垂下头去。原本,如果没有这场风波,他们也会是别人眼中的一对恩爱夫妻吧?就像王爷夫妇、就像她父母一样。如果不是这样的造化弄人,她该满足于这样深情款款、风神俊逸的世子夫君吧?

      辛辰轻托起她的下颌,认真地看着她说:“我希望能让你今生不悔,我希望为辛家、为公道正义,有所作为。你等着我,好吗?”

      飞鸢被迫抬起眼帘对着他的眼睛,眼中的伤感凝结,不知是否因这数日的担忧思虑,终于沉为泪水,坠落脸颊。

      辛辰动情地吻上润泽的泪痕,拥着她深情低语:“那日初见你,恬静聪颖、沉着有度,我就知道,我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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