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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闵烛饰被管家带到了所说的厢房。
本来以为东边院子的厢房已经很好了,孰知这边的环境更好。
院子外面除了花花草草,还有许多花开满树的桂花树,整个院子都布满了桂花的香味。
厢房的布置也显然比刚才的那里要高雅许多,光是房里的摆设就能看出来:东边厢房几乎没有什么摆设,都是一些能用得着的东西;而这里却多了很多书卷、花瓶什么的。
“也不知道这些花瓶名不名贵,我住在这里万一手抖摔坏了一个,就是卖了我也不一定赔得起啊!”闵烛饰看着房子里的花瓶咽了下口水。
临墨就站在她的身后,显然是听到了,他勾唇:“不名贵,也就都是一些唐朝的珍品,大概也就几千两一个吧。”
闵烛饰正在一个花瓶面前端详,听了这话腿抖了一抖,连忙拉着毛毛离花瓶远远的,她已经能看到未来她因为一个花瓶而导致的悲惨生活了。
“那个,临老爷,你要不把这些花瓶搬走了?放这儿我也不会欣赏不是?这还有个小孩儿,容易摔坏了。”
临墨拿起一个摩挲:“不必。我就是放在这里图个好看,摔坏了就摔坏了,我临某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不会和你计较的。”
闵烛饰撇了撇嘴,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我看到是铁定是要把我卖到窑子去。
闵烛饰没有再跟他说下去,拉着毛毛往房间走去。
“临墨!这里怎么只有一张床?毛毛睡哪儿?”闵烛饰往外面叫道。
临墨眼睛闪了一下,跟着走了进去:“你叫我什么?”
闵烛饰这才意识到自己直呼他的大名了,不会犯了死忌吧.......
“我叫你什么?临老爷啊~我还能叫你什么?”闵烛饰抓了抓自己的鼻头。
“你刚才叫的是临墨。”他看起来不依不饶。
“有吗?没有的没有的。呵呵呵......”
临墨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出两个洞来,过了一会儿:“不知道公子你贵......”他顿了一下又不再说了,“算了没什么。”
闵烛饰松了一口气,临老爷你再这样看我我真的要站不稳了好吗。
临墨负手身后:“毛毛不是和你一起睡吗?”
“那可不行!”闵烛饰想也没有想。
“哥哥你不要毛毛了吗?”闵烛饰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毛毛就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眼泪汪汪地问道。
闵烛饰没想到这小丫头那么敏感,为自己的鲁莽觉得懊恼。
“不不不,毛毛误会了,哥哥不是不要毛毛,只是毛毛长大了,哥哥要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可以和邋遢的哥哥睡在一起呢?”
毛毛点了点头:“不会的,毛毛不嫌弃哥哥。”
临墨在一旁听了闵烛饰这么一番话,语气带着嘲讽:“公子莫不是想要一直以这个邋遢的形象住在临府?”
闵烛饰真的想一脚踹死临墨,她要是不邋遢她女扮男装的事不就穿帮了吗。
闵烛饰从小在江南长大,皮肤也养得水嫩水嫩的,也不清楚在京城乞讨了这么多年有没有什么变化;要是还像从前那般,别人一眼就能知道她是女的了。
闵烛饰灵光一转,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转过身去面对着临墨:“说了是要底层的人给你分煞气,我要是打扮得光光彩彩的,不知道作不作数的。”
旁边的管家听了,连忙帮腔:“无事无事,那就委屈公子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闵烛饰手一摆,表示不在乎:“不委屈,我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子过来的,你看这身衣服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换过,这还不是好好地?”
不知为什么,闵烛饰说完这句话之后,总觉得在临墨的眼神里看到了莫大的嫌弃。
“好了,那我可以命人把旁边那间厢房的安顿好让毛毛在那里住就好了,你一个大男人也确实是不方便。”临墨跟闵烛饰说完之后又转头跟管家说:“你去命人把侧房安置好。”
管家应了一句,便退下了。
但是临墨还没有走,就静静地站在旁边。
闵烛饰突然觉得有点尴尬,虽然毛毛也在,虽然临墨并不知道她是个女的,但是身为女儿身,到底是没有这样跟男人在一间厢房里单独相处过。
“咳咳,临老爷你不走吗?”闵烛饰假装毫不经意地问。
“我走去哪儿?”临墨一开始还不是很明白,不过一秒之后就反应过来了,因为他看到了闵烛饰微微发红的双颊。
“怎么?公子连跟男人在一间房里都害羞?说实话公子你实在是太过阴柔了,也不知道找你能不能给我分煞气。”
闵烛饰看自己的心思被戳破了,也来不及害羞,张口就来:“临墨你真的是衣冠禽兽,去你的阴柔,阴柔怎么了?你还看不得?我告诉你临墨,请神容易送神难,进来是你请我来的,现在要赶我走可不是那么容易。你他娘个狗娘养的。”
......临墨还没有领教过闵烛饰的粗言俗语,自然是有点讶异,不过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公子,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旁边还有个小女孩,可不能让她把你的粗言秽语都学了去啊。”
闵烛饰一愣,她倒是忘了这个,一脸苦笑地看着毛毛,此时毛毛的双眼充满了单纯、无辜还有疑惑,闵烛饰心里的负罪感更重了。
临墨心情大好地走出门去,远远地还听到那小姑娘问闵烛饰:“哥哥,狗娘是你的娘吗?”
临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吓到了前来安置厢房的小丫鬟。
老爷平时都是冷冰冰的话都不多说几句,今天居然笑了?
她只当作是自己看错了,摇摇头往侧房走去,一路上嘟嘟囔囔。
说来真是奇怪,老爷居然要让一群乞丐住进来,还要她们好生服侍着,想来就生气。
虽然她们也都是丫鬟,但是好歹也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和那些成天混在大街上的叫花子相比怎么说也高等一些,居然要她们去为叫花子做事,要不是管家千叮咛万嘱咐,她才不要给他们安置什么厢房,让他们去睡大街不是更好。
丫鬟到了侧房,发现一个长得很清秀但是又很邋遢的叫花子带着一个小女孩叫花子在那里说着什么,两个都眉开眼笑的。
她看到他们那么高兴,心里更加不满了,自己在这里干活,叫花子却在一旁玩?
于是她快速地走了过去,从他们之间穿过,但是用力太大,撞倒了没有什么防备的毛毛,还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嘭”。
丫鬟回头一看,看到跌倒在地的小女孩和一地的碎玻璃,暗喊糟糕,这是老爷前不久才从一名官员那里用重金换来的花瓶。
闵烛饰反应过来的时候,毛毛已经被丫鬟撞倒在地上了,还被花瓶碎片割到了手。
毛毛看着自己受伤的血,觉得很痛,弱弱地喊了一声:“哥哥,疼。”
闵烛饰赶紧过去察看毛毛的伤口。伤口很深,毛毛的手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闵烛饰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傻了眼的始作俑者,大声地喝道:“还不赶紧去拿剪刀和布条过来!没看到小孩子受伤了吗!”
丫鬟被喝了一通,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叫花子大声斥责了:“你这个叫花子有什么资格这样子跟我说话?”
说完没有再理她们,跑到那堆碎片面前,焦急得满头大汗。
闵烛饰冷笑了一声:“呵!区区一个丫鬟的架势也那么大。”
丫鬟听到了闵烛饰的嘲讽,立马转过身去推闵烛饰:“你一个叫花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蛊惑之术,死缠着老爷让你们这么一大帮人住进来,真是见了鬼了!我告诉你,这个花瓶是你们弄碎的,不关我的事。”
闵烛饰无暇与她辩驳:“随便你怎么说,我也觉得真是见了鬼了。”说完便抱着毛毛走出了厢房,留下身后咬牙切齿的丫鬟。
闵烛饰刚把毛毛抱出院子,就看到了从东面院子走过来的阿甲他们。
阿甲一行人看到闵烛饰脸色凝重地抱着毛毛,便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走了过来。
“老大,毛毛怎么了?”阿甲走近一看便看到了左手都是血的毛毛。
闵烛饰抿了抿唇:“被一个臭婆娘推倒伤到了。”
闵烛饰把毛毛往上托了托,难得小孩子很懂事,只是咬着嘴唇也没有大哭大叫。
“阿甲你快去找管家要剪刀和布条,我要给毛毛包扎一下。”
闵烛饰想了想,又抱着毛毛往回走:“我回厢房等你。阿乙你跟其他人过来,堵住那个婆娘,好歹也让临墨知道他们府上的人都是怎么对我们的。”
说完便回到了厢房。
厢房里的丫鬟看到闵烛饰回来了,正待要破口大骂,却看见了闵烛饰身后的十几个男人,瞬间紧张了起来:“你们这些臭叫花子要干什么,这里可是临府!你们谁敢胡来!”
闵烛饰把毛毛放在椅子上坐着,安抚了一下她,便转过来对着丫鬟冷笑了一声,正要说话,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我看谁敢在我临府胡来。”
是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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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呜呜临老爷要骂我们闵哥了吗,不要啊,亲妈心疼。
皮埃斯:后来有一天,闵烛饰发现,要求和毛毛分开住,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今天终于更早啦!谢谢留下来看我的文滴小天使!
至于加更嘛,我考虑考虑?看你们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