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算算命

作者:深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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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京城城门一角。

      “哎!闵大哥,你算命咋那么准呢!一算一个准!”一个声音兴奋而又好奇地问道。

      “对啊对啊闵老大,教我们几招呗。”其他声音随声附和。

      “这个是天生的,我也没办法,天赋禀异啊~”一个略显细腻的声音慵懒地回答说。

      可以看见一群叫花子围着一个四仰八叉躺在墙边的叫花子,被围着的那个叫花子一脸慵懒,眼睛半睁半闭,脸上全是黑乎乎的灰,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和周围的叫花子比起来身材略显矮小,不过整个人倒是散发出和旁人不同的气质——更加吊儿郎当还有点楞头楞脑。

      用叫花子的话来说,这是他们的老大。

      此人姓闵名烛饰,听着是个书香世家的名字,但是确实是个常年流连于市井之间的专职叫花子,没空就讨讨吃的,有空就给人家算算命。

      说来也是奇怪,闵烛饰算命非常准,说那个人会死就决不会活着,说那人大富大贵就决不会小富小贵。

      闵烛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次在一家庙里休憩了一下,起来之后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能看到人的未来。

      除了一开始不懂规矩不会用这技能闯了个大祸以外,现在已经是用得得心应手了。

      闵烛饰并不是一出生就是叫花子,是后来才加入到市井间最低层的叫花子队伍中来的。

      家道中落之后,只剩闵烛饰一人,为了方便,便女扮男装从江南一带来到了京城街头,当时她因为发烧昏迷不醒,幸好被当时的叫花子老大发现才捡回一条命,闵烛饰也就留在了叫花子队伍中。

      虽然常年一起生活相处,但是叫花子们都不知道闵烛饰乃女儿家,她倒也活得舒闲。

      凭着给人算命这一本领,倒也使一大帮叫花子走向了共同富裕,上一任老大驾鹤西去之后,备受推崇的闵烛饰理所当然地成了叫花子的头儿。

      因为闵烛饰的本领,现在京城的叫花子都被吸引了过来,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丐帮,闵烛饰便是人们口中的丐帮帮主。

      在叫花子堆里面,还流传着一首传颂闵烛饰的歌谣:

      不怕风来不怕雨,
      我有闵哥挡风雨。
      清闲不怕时日忙,
      我有闵哥天儿聊。
      莫愁此地无处去,
      跟着闵哥有肉吃。

      这首歌并未流出坊间,只在丐帮流传。

      用闵烛饰的话来说,就是:
      莫要张扬,万一到时大家慕名前来拜我为师或者欲加入帮内,岂不令我难做?

      被吸引而来的不仅是叫花子,还有老百姓们。

      谁家有个什么姻缘家宅什么的都会到这城门角落来问一问,闵烛饰会酌情收钱,遇到一些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便免费算命。

      大家慕名而来,人多得从城门排到了城中,严重堵塞了交通,引得守门士兵一阵打骂。
      不过到后来,连守门士兵也加入了这个队伍。

      前几年的时候,因为闵烛饰生意太好,引起衙门的怀疑,以为闵烛饰聚众闹事,把她往牢里关押了几天。

      第三天衙门大人前去逼供的时候,闵烛饰碰了他的手,淡淡地说道:“大人最近有血光之灾。”
      这一句话气得衙门大人胡子都直了,下令重打闵烛饰二十大板。

      不过第二天,衙门大人便好声好气地把闵烛饰从牢里放了出来,并下令请府上京城最好的大夫来给闵烛饰调养身体。

      原因是他当天晚上被衙门的门槛给绊倒了,鼻子血流不止。

      “闵大哥,你看我现在时运如何,是否还会有血光之灾?”衙门大人丝毫不顾自己是官闵烛饰是叫花子的身份,屁颠屁颠地在闵烛饰身旁问道。

      闵烛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会有血光之灾了,只是从今天起,近几个月之内不可对人使板子,不然有可能会得罪人招来杀身之祸。”

      衙门大人连声道是,对闵烛饰的调养毫不含糊,最后又恭恭敬敬地把人给送了回去。

      此事在坊间大为流传,闵烛饰又收获了一大批信徒,寺庙的香火钱都到了闵烛饰的口袋里,引起寺庙的大为不满,却又不能拿闵烛饰怎么办,只好干巴巴地看着香火钱进了一个叫花子的口袋。

      闵烛饰为了生活过得更愉快一些,严格制定了自己的工作和休息时间。戌时息辰时起,日入发呆游街唠嗑儿,巳时讨吃,未时算命,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

      现在正是日中,正是一帮叫花子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时候。

      闵烛饰听着周遭的赞美之词,随手往嘴里塞了个馒头,把身边的破布往头上一遮,便昏昏欲睡起来。

      周围的人还在讲着哪家的姑娘又嫁给了谁、哪家的老爷又死了一个老婆。

      “我们闵哥现在在休息,现在不给人算命,你们先走吧。”

      “我们老爷说了一定要把他带到,你们算什么东西!”

      “你说带到就带到?你们凭什么骂我们东西?!”

      过了一会儿,闵烛饰听到周围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妈的!谁吵到老子睡觉了!”她揭开破布看着来人。
      是几个穿着得体的家仆。

      “喂!叫花子,我们老爷让你过去一趟!”为首的家仆踢了闵烛饰一脚,大声喝道。
      闵烛饰蹙了蹙眉,不哼声。

      其他叫花子看到家仆的动作,瞬间都站了起来,在闵烛饰前面围成一圈。

      为首一个长得强壮的白了家仆一眼:“不管你们是哪个府上的,既是你们老爷请我们过去算命,便是看得起我们闵哥,你们算什么东西,敢踢闵哥?”

      另外一个家仆嗤笑一声,指了指踢人的家仆:“看得起你们?不过是一群卑贱的叫花子,别仗着有那么一点本领就瞎了你们的狗眼。这可是我们老爷当前最得意的家仆!”

      “你们欺人太甚!”长得强壮的那个作势要打人。

      “阿甲!不可!”闵烛饰轻轻说了一声。

      “可是他们......”叫做阿甲的人还想说些什么。

      闵烛饰站了起来,拍了拍阿甲的肩。

      她看着为首的家仆,扯了扯嘴角:“你们啊,当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啊。”

      家仆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闵烛饰此言何意。

      闵烛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们老爷请我去,给我什么酬劳?”

      为首家仆眼里闪过一丝鄙夷,说话仿佛是从鼻子里哼出来一样:“我们老爷说了,重金有赏。”

      闵烛饰低头想了想:“好,走吧,带路。”

      阿甲听了,扯住闵烛饰的手:“闵哥,他们这么看不起人!”

      闵烛饰笑着说:“你们什么时候看见你们闵哥被欺负过?”

      阿甲和众人没有再拦,闵烛饰便跟着一行人离去。

      这位家仆口中的老爷仿佛是个好清净的人,家宅置在了京城最安静的地带。

      一路上闵烛饰和家仆们没什么话说,闵烛饰也不想跟他们说话。

      她一边走一边踢沿途的小石子,引得家仆一阵叫骂。

      闵烛饰并不想搭理他们,也笃定了他们不会打她,仍是优哉悠哉。

      想着肯定又是哪家仗势欺人的老头子生了病找她来算命。

      之前就有很多这种例子,往往哪家的老爷自己不洁身自好纵欲过度病倒床榻了,不好落下面子来去请大夫,往往会请一些江湖术士驱驱邪算算命什么的,闵烛饰变成了各位这种老爷们的邀请目标。

      说是邀请,往往都是极其狗眼看人低。
      闵烛饰也习惯了,就是不知道这次的老爷又有多少妻妾。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家仆所说的府邸。

      闵烛饰抬头一看,“临府”二字赫然在牌匾上,还镀了金,在正午的阳光下亮堂得很。

      闵烛饰往里头看了一眼,这家的官运好得很,站在门口都能感受到里面的气运,就是看来这家主人的情运有点单薄了。

      闵烛饰觉得有点不对劲,又仔细一看,发现这临府里,好像有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随即她又摇摇头,这个不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

      家仆看她不走,踹了她一脚,恶狠狠地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世面的叫花子,还不快走!”

      闵烛饰一时没留意被家仆踹倒在地上,膝盖磕到了台阶,即刻就出血了。

      她闷哼一声,爬了起来,慢慢地靠近那位家仆,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齿,看得家仆直往后退:“你......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临府!”

      闵烛饰什么也没说,淡定地踩了他一脚,便往门里走去。

      家仆疼得嗷嗷叫,作势要上前揍她,却发现闵烛饰没了身影,又开口嗷嗷直骂。

      其他家仆顾着看这头的头儿,也没有留意闵烛饰,倒是让她一个人进去了。

      “别看我了!一帮蠢货!去看看那个叫花子,免得走到一些不该去的地方去!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其他家仆闻言,连忙往里面去找闵烛饰。

      闵烛饰甩开了这边的家仆,在临府悠闲地走来走去。

      话说这临府也是奇怪,除了一些丫鬟,竟没有看到一个女眷。

      不过看到了估计就把我这个叫花子给赶出去了。

      这样想着,闵烛饰也不着急着去找那位大概也是纵欲过度病恹恹的老爷,在后花园赏起了花。

      和闵烛饰想象的不同,临府的后花园不是平常所见的桃花梅花这些树上花,而是满园子都是一簇又一簇的菊花,让闵烛饰想起了当初的闵府。

      闵烛饰从小就喜欢菊花,闵老爷把她捧在手心里,便让人把后花园都种上了菊花。

      闵烛饰叹了一口气,却突然发现假山后面露出了一条腿。

      “不会是谁在这里私会吧?我这样过去是不是不太好?”虽是这样想着,但是闵烛饰从来都是口是心非,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她从假山后面露出一只眼睛,探头过去,那条腿却突然缩了回去。

      闵烛饰还没来得及感到疑惑,便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肩膀。

      她暗想糟糕,被抓包了,正想抬腿就跑,奈何身后的人力气太大,她半步也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转过身去,想着人家肯定不想让她当场捉奸,紧闭着眼睛,连声道歉:“对不起啊大哥,我不是故意来偷看你们私会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的!”

      闵烛饰说完,便等着对方松手,结果等了好半天,对方既没说话也没放手。

      她心生疑惑,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到了一个明眸秀眉的男人。

      “糟糕!不会是遇到这家少爷了吧!”闵烛饰心里暗暗打脸。

      “你是何人?都看到我了还要假装闭着眼睛吗?”男人冷冷的语气传来,让闵烛饰抖了三抖。

      心知逃不过,她视死如归地挺直了腰板,睁开了眼睛,正视着眼前的男人。

      仔细端详,闵烛饰才发现眼前的男人男人一张脸长得煞是好看。明眸秀眉,目光如炬,鼻子高挺,面冠如玉,紧抿着唇。

      “请问看够了吗?可以告诉我你是何人了吗?”男人见她久久盯着他看,实在是受不了。

      咳咳......闵烛饰这才发现自己失了态,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双手作揖:“在下是令尊请过来算命的先生,不小心迷了路,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哦?原来是你。在下临墨。”对方也作揖道。

      闵烛饰正心想着这公子挺有礼貌的,不像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仆。

      便听到有人骂骂咧咧地往这边走过来:“可恶的叫花子,可算让老子找到你了!等你帮老爷算命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这厮!”

      临墨蹙了蹙眉,没有说话,等着那帮人走近。

      家仆正往闵烛饰这边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却看到了她身边的临墨,气势霎时就下去了。

      “老......老爷......”家仆连忙扑到了地上。

      闵烛饰看着满脸惶恐的家仆,轻笑了一声。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老爷???”这个是老爷???不是公子???

      这么年轻......就纵欲过度了啊......年轻人还是要节制啊。

      临墨看到闵烛饰一脸□□的样子,就像是猜到了什么似的:“不是你想的那种,还请不要多想。”
      闵烛饰突然被呛了一下,他是怎么知道我想什么的.......

      闵烛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窘态,淡定作答:“我是在想,老爷您真是年轻。”

      “哦?是吗?那在下多谢了。”
      ......他倒是配合极了。

      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闵烛饰看了看地上的家仆,对临墨说道:“临老爷,听说,这是老爷你当前的红人儿?”

      看着瑟瑟发抖的家仆,闵烛饰心里窃喜。

      “非也,何出此言?”临墨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这位爷刚才大放厥词说是你当前最得意的家仆,我只是确定一下,眼下看来是撒谎了啊。”闵烛饰顿了顿,低下身去对着家仆,“不过虽说我是您所说的卑贱的叫花子,而已,既然你们老爷叫我来,也要有待客之道吧。”

      临墨听出了闵烛饰语气里的嘲讽,挑了挑眉。

      看他不接话,闵烛饰有点失望,本以为临墨是个正人君子,原来也是个门缝里看人的主。

      但她不想放过这个侮辱了她和她兄弟的家仆,便使出她咄咄逼人的看家本领:“不知这位临老爷,你们府上的家仆,刚才踢的我那一脚还有踹的那一脚,不知您打算怎么处置呢?看你们临府家大业大,你临老爷也长得人模人样,该不会任由家仆作威作福吧?”

      临墨居高临下,静静地听着她说的话,眼神深不可测。

      等闵烛饰一口气说完之后,扭头一看,就看到临老爷虎视耽耽地看着她,不由得心里发怵。

      她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怎么?我有说错吗?临老爷不是要把我乱棍打死吧?”

      临墨笑了笑:“非也,只是觉得公子你似曾相识。”

      闵烛饰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就算男扮女装,这临老爷也被我的美貌所倾倒了?”

      “那临老爷打算怎么处置?不然我可不会随随便便给老爷你算命。”
      “好,一切听凭公子处置。”

      闵烛饰心里惊讶他那么爽快,一时倒顾不上那么多,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家仆。

      家仆连连磕头,抓住闵烛饰的裤腿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乱抹:“求公子开恩啊,我无意冒犯,真是该死!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老母妻儿都离不开我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自掌嘴三十!”说完就开始掴起自己来。

      闵烛饰心想这人可真够机灵的,说话快得都轮不到她说了,她这如果不同意人家就说她小肚鸡肠了。
      她嗤笑一声:“好啊!你自掌三十,别人再掌你七十,不知你意下如何?”

      家仆手上顿了顿,咬咬牙:“好!一切听凭公子!”接着继续掌嘴。

      闵烛饰心里毫不痛快,正眯着眼偷笑着。

      旁边的临墨,则是看着闵烛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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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临老爷:你说我纵欲过度?老婆都没有,哪来的纵欲?
    闵哥:不不不,你不纵欲!
    临老爷:不,我现在想纵欲,你,到床上来。
    闵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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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琴杙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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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师父跟琴杙结为琴侣吧。”
    琴梳:????这又他妈的什么情况?
    琴梳想:小狼崽长大了,我管不住他了。
    琴杙说:师父不用管我,我管师父就行了,小狼崽给你杀出一条血路来。
    ......
    她为他学织习绣,教他族中技艺,给他更衣沐浴,与他同床共眠。
    他日夜习练博她一夸,一身是血护她周全,冒天下之大不韪讨她回家。
    我抗天下风沙,只为你有眉眼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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