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丢人

作者:一张A4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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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两条纤细白皙的长腿时而交叠,时而搭在美人榻上,水葱似的指节捻起一颗水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果子的汁水晶莹剔透,将鲜红的唇染的更加艳丽。
      冰块盛在瓷盆中被放在宫殿各个角落,除了皇后与太后宫中,后宫里也就只有刘珺卿能够享受如此殊荣了。
      此时已至盛夏,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节,能在这里避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小深子,过来给我扇扇子。”刘珺卿自然的使唤道。
      我应了声是,走过去拿起放在一旁的丝绒团扇,对着她一下一下的摇着扇子。
      “宫里的午膳不管饱吗?再用点力。”她卷着自己一小撮头发丝,娇俏妩媚的讥讽道。
      我深吸了口气,加大了些力道,她这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
      话说,刘珺卿你真的有病吧,把自己宫里的人全部遣出去留我一人在这伺候就算了,可你不能把我一个人当五个人使唤呀!一会叫我端茶递水,一会叫我敲腿揉肩,一会儿又叫我给你扇扇子,这饭吃的再饱也会累的呀!
      而且,我的眼睛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种折磨?!
      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衣服,除了挡住了重要部位外,其他地方只有一层薄薄的粉色轻纱遮盖,一个动作就让chun光乍泄,一个抬腿就让我快长针眼了啊喂!
      我尽量目不斜视,不去看她,但敲腿揉肩膀的时候是在难以避免,从颈部看下去,那隆起的双feng一览无余,饱/满的就好像要撑破衣服,得到自由一般。
      刘珺卿你是吃什么长大的,为什么发/育的这么好?!
      反观我的……呃,就十分抱歉了。
      我对比我好的身材一点兴趣也没有好嘛?
      “小深子,你……”
      她一抬手,我立马条件反射的应道:“哎,公主您有什么吩咐。”
      “帮我揉揉脚踝,酸得很。”她无痛呻/吟道。
      “遵命。”应答的太快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奴性深入骨髓,应答的太慢又会受惩罚。
      比如撅起屁股被她当脚蹬架着,用自己的手把冰块捂化,等等一系列折磨人的手段,自从我上次跟她倾诉过之后她当真就没有再对我使用过暴力,但她多的是法子惩治我呵呵。
      她的脚踝很漂亮,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如玉的肤色,会让我一瞬间出现一种错觉,仿佛我此时正在揉捏着的不是刘珺卿的脚踝,而是一件名家大师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手心嫩滑的触感让我一瞬间生出不想放手的错觉,直至手腕酸痛无力,才作罢。
      如今天色暗的很慢,我被留在刘珺卿寝宫的时辰也越来越久,往往累到筋疲力尽,可看了眼天色,还十分明媚晴好,为了还这份救命的恩情,我真可谓是呕心沥血,殚精竭虑。
      这天下午,刘珺卿一反常态,没有穿着清凉,反而把华贵的料子都披在了身上,除了青丝散乱之外并无其他不妥,我实在搞不懂,她平日里在自己寝宫都是这么的不修边幅?我不会帮人梳头,所以她也就任一头青丝这么散着,极尽慵懒低迷。
      但在我看来她只是一个头发整天乱糟糟的疯女人,呃不对,应该是长得很标致疯女人。
      时过中午,刘珺卿吃完了午膳正无聊的把弄着前几日皇帝刚赏的一些小玩意儿,我则侍立在则,捂着嘴不着痕迹的打了个哈欠,两只脚轮番换着使劲,站没站样。
      “卿姐姐!”这时候,忽然有个娇俏如银铃儿般的声音一蹦一跳的从门口蹦进来,看见坐在梳妆台前的刘珺卿后便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
      “缨儿,快来,帮我挑挑哪些东西送人比较好。”刘珺卿冲她招手,并亲切的喊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先帝膝下排行十三的小公主,刘珺缨。今年刚满十三,头上扎着两个小丸子,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腰肢纤细双腿修长,一袭粉色小裙衬着格外惹人怜爱。
      刘珺缨帮她挑了一会找出了一个白瓷长嘴壶,说道:“衾哥哥最喜欢白瓷了,送这个给他必定欢喜。”
      刘珺卿低低的叹了口气,“这些不过是宫中的寻常之物,贵重是贵重,只是没几分心意。”
      刘珺缨也犯了难,“是啊,衾哥哥家中的白瓷也不少,投其所好的人可不止我们。”
      突然想起来,再过一月就是二皇子衾王爷的成亲之日了,女方乃是朝中权贵的嫡长女,名门大族出身,曾经还被评上过京城第一才女,两对璧人可谓是天造地设、门当户对。
      送礼的人从听到喜讯就开始准备了,知道衾王爷喜欢白瓷的人很多,能送出手的也不会是凡品,要是只送这个恐怕会落了下乘,到时候仓库里一大堆白瓷,连哪个是谁送的都分不清楚。
      这时我的脑中突然灵光闪过,出口插了一句,“不知王爷还有何别的爱好,我们可以另寻门路。”
      刘珺缨这时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似乎是觉得我脸生便询问了一句,“卿姐姐,这是新来的?这么不懂规矩?”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一般的下人在主子说话的时候是不能随便插嘴的,尤其是规矩更多的皇宫里,轻则杖刑,重则打死。
      刘珺卿艳若桃李的桃花眼斜睨了我一眼,说道:“是啊,新来的忒不懂规矩,我正愁该怎么调教呢?不如小妹帮我想个法子?”
      “哼,这还不容易,挨几顿鞭子不就老实了?”说罢从后腰出抽出一根红皮短鞭,作势要朝我抽来。
      我瞪了瞪眼睛,赶紧喊刘珺卿,“你不是说过不打我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再说让旁人代劳又不算我打的。”刘珺卿无辜的狡辩道。
      听着鞭子抽来的破空之声,我的胆都要吓破了,我发誓,这一鞭子要是真的抽下来,我立马便回柳府去!
      幸好,刘珺卿良心未泯,在鞭子即将抽到我脸上之时攥住了鞭子,这可把刘珺缨吓了一跳,因为未及时收住力的缘故,鞭子将刘珺卿的手心给打出了一条红印,可见这一下抽下来她一点也没客气。
      我不禁为她手底下的下人感到同情,怜儿在我手下侍奉那么多年我都没舍得打过她。
      主要还是我这个当主子的没个正行,怜儿跟着我也没少遭我爹娘埋怨。
      “卿姐姐?!”
      刘珺卿没有理她,迫人的目光直视着我,“你有什么鬼点子?”
      歧视!赤果果的歧视!为什么我的点子就是鬼点子?!不能是正常的主意吗?
      “衾王爷是否还有其他爱好?我们不妨从别处着手。”
      刘珺缨不屑的说:“这个谁想不到,衾哥哥还喜欢吃螃蟹,每天登门送螃蟹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搞得附近江河里的蟹都快绝迹了!”
      原来是个吃货啊~我摸着下巴,成竹在胸。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做一个白瓷螃蟹送给他!”这么别致的礼物王爷他肯定喜欢,以后每每看见都会有种想吃却吃不到的忧伤,谁叫他这么能吃,把全京城的螃蟹都吃绝种了可还行。
      虽然我想衾王爷一定会恨上我的,但是这番礼物别出心裁也不失心意啊。
      “这还不简单,找工匠司的人做一个不就成了?”刘珺缨马上敲定主意。
      “不用,把工具、材料送过来,我随便捏一个都比他们做出来的漂亮一百倍!”我丝毫不谦虚的夸下海口。
      说做就做,刘珺卿向工匠司讨了些制作白瓷的材料与工具,便在自己的宫苑里开始捏起了白瓷螃蟹像。
      “你能捏的好吗?”刘珺缨很不信任的看着我,手里的小皮鞭甩着,随时准备鞭挞我,跟个监工似的。
      捏着手里的瓷泥,在转盘上两手环住,帮助它成形,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在后院里玩泥巴的时光,同时也不可避免的想起白恙。
      ——————
      “柳深你脏死了,一天到晚只会玩泥巴,快来跟我比摔跤啊,我教你。”白恙见我坐在地上捏泥巴的样子很嫌弃,比划着要和我过招。
      我使坏抓起地上的泥巴,使劲往她身上砸去。
      啪嗒一声,她新买的绿裙子上头出现了一个丑陋的泥点子,气的她脸色泛红,“柳深!我不和你玩了,你就和烂泥巴过一辈子吧!”说完伤心欲绝的跑了。
      我朝她离去的方向做了个鬼脸,随后继续摆弄我的泥偶,一门心思全部投注在它身上,仿佛这些就是我的全世界。
      作为家中的幼女,我的爹娘和哥哥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同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深儿乖,好好待在自己院子里不要乱跑,爹/娘/哥哥还有事情要忙,晚点再陪你玩。”,因此每天除了自己独处便只有白恙跟我玩在一起,泥巴虽然不会说话,但却是我最好的玩伴,任我拿捏成各种形状,看着它们栩栩如生,一排排展列在地上,我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我甚至想抱着泥偶们睡觉,但被爹娘发现便免不了一顿训斥,只好作罢。
      和白恙吵架对我来说是常事,第二天她照样会开开心心的上门来找我玩,不会往心里去,可是这次的情况貌似比我想象中要严重的多,一连好几日她都没再来找过我,这时我才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我实在拉不下面子先和她低头,于是在家中纠结,这一纠结就是大半个月。
      有一次大哥问起为什么最近不见白恙和我一块玩耍,我才支支吾吾的说出我们吵架了,大哥无奈的笑笑,拉过我的胳膊对我说,“那一定是你先不对的吧?”
      “唔……你怎么知道?”大哥总是能够准确的猜中我心中的事情,一度被我当作神祗一般的存在。
      “白家那小丫头看上去比你懂事成熟许多,倒是你总是不懂得体谅别人,这样下去你们的友谊怎么能长久呢?”
      大哥这一问让我恍如从梦中惊醒,我心中立马有了主意。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找她道歉。”
      次日,我敲响了白家的门,等了许久却没人来开,于是我只好爬上院墙外的大槐树,借此翻进了白家院墙,来到院子中见此处空无一人,只好张嘴呼喊,喊了一阵无人应答便在院子里瞎转悠起来。
      “咳咳咳……”突然,我听见一阵低沉急促的咳嗽声,便循着声音,往一间屋子里探出头去,借着门的缝隙,看到里头隐约站着一个小人影,床上躺着一个病弱的妇人。
      她头发都半白了,眉宇间有着散不尽的忧愁与凄苦,脸颊两边凹陷,看上去常年受病痛缠身,卧榻不起。
      小人影手中捧着一碗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着妇人,见她咳嗽,小人连忙拿出藏在袖袋中的手帕为她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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