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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意
结果两人根本不搭腔。
然后把主动跳出来的人一顿思想教育,告诉纪沉言,“不要只顾着让柯爱工作,得给她多些私人时间,二十几岁是女人最好的青春,不应该只有工作,得有爱情,你看,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呢。”
纪沉言抿着嘴角,“嗯”了声。
柯爱觉得这个话题应该到此结束了,主动聊起新话题,“你要去哪里？刚从法国回来,不休息休息吗？像我的话,一般结束工作只想宅在家里睡个几天几夜。”
唐莞尔将头靠在车窗上,没有一点倦态，“我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睡觉上,一天八个小时足够了。”
“哦。”柯爱拖长了尾音。
怎么听着怪怪的。
唐莞尔也意识到了,开始和柯爱聊起怎么会做演员的。
“我在国外读法律的时候,有一天没事的时候在网上找电视剧来打发时间,美剧看厌倦了,英剧也不爱看,就想找国产剧看看,结果看到了一部风评不大好的电视剧,女主演顶着一张整容脸,用着只会瞪眼睛的演技在和男演员演分别的戏,结果情绪渲染到最高.潮,男主角眼睛都红了,女主角愣是无动于衷,当时我就在想,这要是我来演,一定会比她好。”
她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叠在一起,“所以就萌生了想当演员的想法,毕业后就回国找到了纪沉言。”
柯爱敏锐地抓到了重点,“一回国就找纪导,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唐莞尔应了一声,“嗯,认识很久了。”
纪沉言脸上难得的浮现了温和的笑,“她小的时候,我还抱过她,给她喂过奶,换过尿布。”
唐莞尔听到这,忍不住在后面踢了下椅背,“能不提这茬吗？你也不过比我大几岁而已,勉强算得上同代人。”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啊!
在纪沉言承诺不提后,唐莞尔继续说:“现在自己演了两年多的戏,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好像这职业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总是被追着走,而且也演的不是太好,也被人骂,就跟当初被我骂的女主角一样”
“这是常态。”柯爱试图安慰下,用自己的亲身体验,“前几天官宣的时候,我被人骂的可惨了,一打开微博评论都是说我不配的,说我有后台的,现在想想还委屈呢。”说完,无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纪沉言。
纪沉言隐藏在墨镜后面的双眼幽深,看不清有什么情绪。
“所以啊,我觉得我演员的道路也走不长,得提前为自己做些打算。”
简琪这才将手机塞回包里，结束了每天和小男友汇报行踪的工作,转而问起唐莞尔，“你要转幕后？”
“不是,还是想回归法律,买些书,准备备战司法考试。”
因为这句话,柯爱后半程都有些心不在焉。
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深深抨击了柯爱的心。
她在想,如果自己有一天不做演员了,会做什么？没学历、没人脉、也没才华,能做什么呢？
下车前,简琪看穿了她的心思,趁着纪沉言在停车的空挡,大声说:“别担心,你不当演员,还可以做阔太太,不需要会什么,只要美美地待在家里等老公下班就好了,再生个一儿半女,简直完美。”
简琪先行一步。
柯爱在等纪沉言。
纪沉言停好车后,朝柯爱走来,看到柯爱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的头顶,否决了简琪的建议,“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做演员,你还有很多选择,那时你会有一定的资金积累,你可以投资,也可以开店,又或者买些房子用来出租,直接当包租婆。”
柯爱被逗笑。
“你会有很多实现人生价值的途径,被人圈养、做花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三人按照约定的时间抵达会议室。
纪沉言当着众多导演、编剧等主创面前介绍柯爱,“她是柯爱,是我们公司今年重点推的新人。”
简单的一句话已经在告诉在场的人,这个人是我们公司要推出来的,你们质疑也好,否认也好,这个角色只能是她。
柯爱谦逊地向他们一一鞠躬,发现林怀深一行还没来。
男二号是公司新签的艺人,叫陈一铭,白白净净的大男孩,是叶卿在带,是想复制易言轩走红的奇迹，看到柯爱后，主动起身鞠躬，女二号是......莫晴雪!
纪沉言竟然没事先告诉我！！！
如果若易言轩是巨力影视的一哥,那莫雪晴就是一姐啊,要知道在公司的官方网页上,两人一左一右占据了半壁江山。
柯爱带着疑惑看了看纪沉言。
纪沉言朝她点头,没多做解释。
一会议室的人都在等待。
过了一个多小时,林怀深还是没出现,连半点消息都没传过来,副导演最先坐不住了,开始出去打电话,很快折返,摇了摇头,说:“电话没打通。”
众人自然敢怒不敢言,毕竟他是这部电影最大的买点。
围读会在没有男主角的情况下开始,主创们开始谈剧本框架,谈创作细节,谈对自己角色的认知。
导演冯辽本来对柯爱颇有成见,在刚刚纪沉言寥寥数字的介绍后,达到偏见的巅峰,过去两个多月,他面试了那么多演员,费了那么多时间,终于定下心仪的人选,却突然被告知女主角已经定好了,是公司一个名不经传的漂亮女孩子。
空降？
第一反应是有后台,或者是某个投资方的情.人。
当即上网查了不少关于柯爱的资料,幸好除了名气不大后,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负面新闻,人长得很符合心目中标准。
现在听她安安静静的讲述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女孩是真的做了许多功课的,有些他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她都能指出来了,在发言最后还表明,表示愿意保证故事的完整性,删除些关于自己的戏份。
她自然是不知道为了增加她的戏份，纪沉言跟编剧争了多久。
演员加戏的听过不少,删戏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先不说演得怎么样,至少态度是肯定的。
到了午餐时间,林怀深那边终于传来消息,说是航空延误,再需要一个小时就可以赶来。
一行人愉快的决定先用餐,地点选在公司楼下的西餐厅,制片人乐呵呵的提出做东。
几个大男人都憋坏了,齐齐赶去卫生间,剩下几个女士在点餐。
柯爱还在想,要不要也替男士们也点上,简琪很快叫了一份意面,然后阻止了柯爱顺便的心思,她告诉柯爱，有些东西你无法代劳，因为你不可能一一顾及到每个人的喜好。
柯爱索性就点了一份蔬菜沙拉和菲力牛排,她记得简琪给她的小抄中有说,那是纪沉言的最爱,然后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待服务员上餐和纪沉言回来的夸奖。
纪沉言最先回来,坐在柯爱对面,抽出纸巾来擦手。
柯爱像邀功一般,“我替你点好了,是牛排,我特意交代要七成熟。”
以为纪沉言会投在赞许的目光,没想到,他立刻招手喊来服务员,在询问厨房还没开始准备后,要求换餐,也要了一份沙拉，和柯爱的一样。
柯爱不解,喝着面前柠檬水,是酸的,忽然有种被辜负的感觉。
纪沉言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开始解释:“最近在清肠,所以都在吃素。”
原来是这样啊！
柯爱咬着吸管继续喝着,发现水竟然酸中带了些甜。
十几个人吃的匆忙,不在同一张桌子,却还不忘忙中讨论剧本,和电影筹备的进展。
柯爱吃了一半就停住了,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主要是难吃,干巴巴的像在吃草,可念着纪沉言说过他不喜欢浪费,又重新开始拿起叉子往嘴里塞。
编剧说到兴头上,开始说创作初衷,就是希望大家能摒弃偏见,能容纳更多次元的爱，也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
纪沉言点头附和着,“好的电影不仅仅是故事具有可观性,更要有很好、很积极的正面意义。”
他的午餐结束了,手肘搭在桌上,偏过头和编剧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聊。
柯爱听着,脑子里却在回忆纪沉言的饭量,记得在山区的时候,他似乎能吃些,大概是因为冷,为了御寒吃的多点。
现在,饭量已经这么小了？一个男人就吃这么点？
临行前,简琪拉着柯爱去了一趟卫生间,进去的时候正好碰上莫雪晴出来,只剩一个隔间,简琪表示自己急,先进去了,柯爱只好站在洗手池那边等。
虽然过去几年,两人都是同一个经纪人,但柯爱与莫晴雪真的不算熟悉,连话也没说过几句,毕竟所在的位置不同,接触到的资源不同，看到的世界也不同。
刚刚两人虽然坐得近,但一直避开眼神接触,也是人多,没人会觉得奇怪。
莫晴雪洗好手,从包里掏出眉笔,对着镜子开始补妆。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柯爱的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恭喜你,苦尽甘来。”是莫晴雪先开口了。
柯爱反应过来,“哦,谢谢。”
柯爱其实很想问,为什么她会愿意做绿叶,来演个女二号？
在柯爱的记忆里,从她入行开始,莫晴雪就已经走红,大红大紫不至于,但也一直有名气,演过好几部收视率不错的电视剧,女二号似乎在她的演艺生涯里,并不常见。
这样想着,莫晴雪已经收好了化妆袋,朝柯爱走过来,嘴角很勉强的牵起,轻声地说:“珍惜现在的时光,趁自己还年轻,还有资本,好好把握,毕竟人一生中,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时光并不是很多。”
什么？
“既然纪沉言愿意捧着你,就要使出浑身解数让他捧的更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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