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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失踪
第二天中午下班后,何欢找同事借来一辆电瓶车,连饭都没吃,火急火燎地赶去蜂场。
她想不明白,自己身上所散发的单身狗清香,还不够浓烈吗?刘威为什么会这么问,不禁就想昨晚和他在微信上对话。
“欢欢姐昨天穿我师父的衣服,你洗好晾干后,今天不是还回来了吗。”
“你还回来之后,我师父盯着衣服看了好大会儿,就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若有所思。”
“不知道你们昨晚怎么回事,今早我过去的时候吧,他看上去就不怎么高兴。等看了那个衣服之后啊,简直就差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了!要知道,我师父平时可都是不把心情挂脸上的人。”
何欢听得云里雾里:所以这和你问我有有没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呀?
“我当时就寻思着,这是怎么了,看个衣服就看那么不开心,就从我师父手里拽过来衣服看了看,你猜怎么着?那根本不是我师父的衣服!”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了吧,欢欢姐,你是不是把我师父的衣服和你男朋友的弄混了啊?”
何欢反复强调她根本没男朋友!
“那你明天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把。对了!我师父不让我告诉你,欢姐你可别出卖我啊!”
何欢想,怎么可能呢,衣服是她亲手洗的,是她亲手装进袋子里的,怎么会出错?
她退出对话框,下拉消息,点开林景深的头像,最新消息停留在昨晚,她洗完澡,问他到蜂场没。
林景深:到了,洗个热水澡赶紧睡吧,不要感冒。
何欢想说你也是,突然想起来他从小追随父母养蜂,蜂场里热水得之不易,从而养成了冷水洗澡的习惯。
何欢:好的,晚安~
林景深:晚安
就没了。
所以,到底哪一步出了错?
春和景眀,日光毫不吝啬地挥洒,林景深正趴在几个闲置的蜂箱上,全神贯注地写东西,连何欢来了都未察觉,几只蜜蜂在周围嗡嗡的飞来飞去。
何欢轻咳两声。
男人恍然惊觉,抬起头:“来了。”
走过去,腹中底稿昨晚就已打好:“前天把衣服和同事晾在一起,昨天来的匆忙,不小心把同事男朋友的衣服装进袋子里,要不是同事今早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
林景深没有说话,深深凝她了好大会儿,放下笔,转身道:“跟我来。”
何欢赶忙跟上去。
衣服还放在何欢提来的衣物袋里,林景深递给她,瞧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问道:“这个点跑过来,没饭吃了吧?瞧你满头大汗的。”
“没关系了,本来公司食堂的饭也不怎么好吃。”何欢笑,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现在做饭肯定是来不及了,林景深略一思忖:“走吧,我带你去街上吃点。”
“不用。”何欢是真的很不喜欢处处麻烦别人,“我办公室里有零食,饿不到我的。”
林景深两眼微眯,举起手毫不留情地在她头顶敲打两下:“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就那么倔。”他走开,好像勾了勾嘴角,“跟上来。”
一整个下午,何欢都在忐忑愧疚中度过。
“我真不该撒谎,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何欢同辛笙走进宿舍楼,“这错的衣服是拿回来了,可是对的衣服在哪儿呢?”
辛笙推开房间门:“好好找找,或许能找到,肯定是你粗心大意拿错了。”
“真没有,那衣服我穿过,怎么会认错呢。我记得清清楚楚,叠整齐后,把它收进衣袋里。”
“这可说不准哦,”辛笙坐在床上,轻声笑道,“肯定是你加班加糊涂了。”
何欢在整个宿舍挨门挨户的敲门,终于找到衣服真正的主人。是市场部的一位同事帮男朋友洗衣服,和林景深的衣服晾在了一起。
“那你有没有看到我那件黑色的外套?”
同事摇头:“我就晾衣服的时候看到它挂在那儿,昨天来收干衣服时,你那件还有我那件,就都没有了。”
这就奇了怪了,何欢原本以为或许是自己眼花收错了,可她明明只收了一件,林景深的衣服到底哪里去了呢?
期间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或是其他人拿错了,或是风大吹跑了,可一一排查下来之后,毫无所获。
“牛都吹出去了,这下可怎么办?”何欢一头栽进被褥里,哀嚎道,“怪不得人常说,撒一个慌,就要用无数个慌来圆!”
“所以呢,”辛笙问,“你想好用什么慌来圆了吗?”
“不圆了,怪没意思的。”她拿出手机,点开林景深的对话框:景深,明天我去找你
十来分钟后,林景深的消息才发过来:好
“我已经想好了,”何欢对辛笙说,“明天就去告诉他实话,至于他会怎么想,我也不知道。”
辛笙点头,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何欢特意在公司食堂扒了两口饭,才跑去蜂场。还没走到蜂场,大老远看到帐篷房外停靠着好几辆汽车。
有人来找林景深?
等她走近了,看到五六个男人围在林景深周围,脚边还立着一个白板,密密麻麻写满看不懂的公式。
这群人中,最中间的一位年龄最长,他坐在椅子上,举手投足间带着老学究的严谨肃重。
“研究进入这么久瓶颈期,多亏有景深在,大家才顺利进行下去。未来,在国家高速铁路的节能环保上,景深,你功不可没。”
“老师,您这么说,学生受之有悔。”林景深微微弯下腰,目光真挚,“我不过是和大家一起努力罢了,没多出什么力。”
“行了老林,过度谦虚可就是自满了啊。”
人群里传来哄笑声。
何欢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林景深——全身心投入工作中,被众人衷心赞扬和簇拥,大家肯定他的贡献和付出,没人说他是神经病。
如此这般,闪闪发光的林景深。
“时间不早了,既然都展示完整,咱们也该回去,不要打扰景深做研究。”林景深老师缓慢起身,林景深赶忙伸手搀扶。
大家转身,看到十步外傻站着的小姑娘。
何欢蓦地生出几分尴尬,抬起手:“嗨……”
众人略微惊艳的瞧了眼何欢,点头示意后,很快就移开注意力——从大一到研三,有多少小姑娘去实验室里找林景深,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不为所动了。
林景深目光掠过何欢,继而对老师说道:“老师,镇上有家酒店还不错,我带您和大家去吃中饭吧。”
“上面还等着要数据呢,你想请我吃饭,以后回N市有的是机会。”
“哎,让老林请吃一次饭真难。”
几人上车,其中有一位决意不肯放过林景深,揽过他的肩膀,瞅着何欢,刻意大声道:“又有妹子啊?”
重点咬重那个“又”字。
林景深一记冷眼过去:“报告不想要了?”
“要要要!”那人麻溜儿地上车,从车窗探出头,“今天怎么了,以前跟你开玩笑可都是理都不理的啊……”
这边话还没说完,下一秒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刚才发生什么了?他竟然看见林景深主动去提女孩的包?还帮她放到板凳上?
“朋友们,我是不是视线出问题了?”
“没……没有……”
何欢被众人说愣了,不就提个包,有那么夸张吗?
“行了你们,”老师悠悠道,“一个个跟条酸菜鱼似的。”
人都走了。
研究项目结束,林景深眼中有明显的轻松,他懒懒倚在蜂箱上,朝何欢勾手:“过来。”
“景深,我不敢过去。”
“嗯?”
“那个地方刚被那么多对国家对社会做贡献的科学家待过,就好像有了神圣的结界。”
林景深失笑:“那我走过去。”
“不要!”何欢摆手,“先听我说完接下来这段话,再过来好不好?”
“嗯,你说。”
何欢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般开口:“我说实话啊,其实你的衣服,被我弄丢了……找不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同事的衣服带给你,回去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你的衣服。”
“你就想说这个?”林景深轻笑,“我早就想到了。”
“你不生气呀?”
他摇头,脸上笑意愈盛:“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倒是你,如果什么事都像这样坦诚就好了。”
“比如呢?”
“比如下雨,比如伞坏了,可以打电话给我。”
两人相隔十来米,男人背靠蜂箱,微蜷起右腿,目光专注而热烈。
“我……”何欢捉摸不透他什么意思,憋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林景深走过来,站在她身边,垂眼道,“你想说你不是纸灯笼?”
何欢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答,听他又说:“就算你不是纸灯笼,就不该好好呵护了?”
她不敢仔细分辨他最后一个句话的意思,感情中最怕的便是一方无意之谈,一方听者有心。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失落,谁都不想体会。
“总是麻烦别人的话,怪不好意思的。”何欢想到被她弄丢的外套,抬头道,“你请我吃那么多次饭,我又把你外套.弄丢了,倒不如,我请你一次吧?”
“请吃饭就不必了。”林景深缓缓开口,“倒不如,一起去鸡鸣寺看樱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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