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X文野]文豪圣杯战争

　　“All in.”
　　在场几人还没想明白菲茨杰拉德是什么意思，下一秒，菲茨杰拉德原本华贵的外套上珍贵配饰全部碎裂，耀眼的金色光芒便将Archer包裹其中。
　　Archer伸手，像是在感受这魔术强度一般，摇摇头说道：
　　“还不够。”
　　奥尔柯特原本捧在怀中的厚厚一摞纸突然被风吹散，接着便碎成粉末。
　　与之对应的，金色魔法光芒突然暴涨。
　　“万事万物等价交换。”
　　“于此，献上我所有的财富。”
　　金色的光芒骤然收束。
　　“华丽的菲茨杰拉德！”
　　金色光芒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流转着亮银色光芒的一辆小车。
　　“Rider的宝具是A级，即使是我也无法完全复制，不过这个应该够用了。”
　　菲茨杰拉德的额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刚才的宝具魔耗十分惊人，即使是有着巨大宝具库和黄金律支持的Archer也十分吃力。
　　“准备好了吗？”
　　中也点点头，坐上了驾驶席，太宰治和织田作相视一眼，也跟着上了车。
　　“我们到Avenger那里大概有五百米，坐稳了。”
　　中也猛地一踩油门，轻声自言自语：
　　“可惜没有音乐。”
　　银河列车起航，车轮于空中划过，留下长长的一条星辰银带。
　　就如同他们所预料到的一样，Avenger也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
　　他们几乎算得上是刚刚发动车子，黑泥熔岩便如浪潮一般朝着他们猛扑过来。
　　中也快速一打方向盘，险险躲过。
　　“不能像Rider一样快速跳跃空间，”中也猛地一推操纵杆，“你们自己也小心点。”
　　正说着话，又是一道黑泥朝着他们打来。
　　中也刚刚在说话，不免就分了神，闪避的慢了一点，车身上便溅上了一片黑泥。
　　“我说……”
　　“小心点。”织田作说道。
　　中也抿了抿唇。
　　同黑泥接触过的地方，就像是被烧灼了一般，蒸腾起一层水汽，原本的银色魔术光辉也随之消失，一个大洞出现在了车身上。
　　织田作往另一边坐了坐，扣上安全带，“没想到有这么厉害。”
　　中也不说话了。
　　他们离Avenger还有两百米不到。
　　像是感应到这三个人的危险一般，黑泥的袭击越来越强烈。
　　比如说，挡在他们面前的黑泥已经变成了两只巨大的手。
　　他们的小车同这双手相比，实在是过于渺小，轻轻巧巧就会被捏碎。
　　中也险险地避过一击，额头上已出现了汗水。
　　“必须想想办法，只是这样的话，没法过去。”
　　“别担心。”
　　说话的人是织田作。
　　“等下我说往哪边，你就往哪边开，不管前面是什么，你只需要信任我。”
　　织田作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左。”
　　中也猛地转动方向盘，朝着左边的空档开了过去。
　　“向前继续。”
　　中也看着正前方的黑色巨手，咬咬牙一踩油门……
　　便直直开了过去。
　　他来不及问织田作怎么回事，“向右跳跃十米空间”的指令便到了。
　　中也依言而行。
　　他原本还对织田作有所怀疑，但一连安全开出一百米后，中也便彻底信任了这个Ruler。
　　……也不看看是谁莫名其妙地跟人家闹别扭的。
　　“我只能开到这里了。”中也寻了一处最近的小台子，脚下的黑泥离台子只剩下了二十厘米左右的高度，“我在这里等你们结束。”
　　太宰治笑了笑。
　　“可别死了啊，中也。”
　　“这话还给你。”
　　太宰治又看了他一眼，才转过身，右手虚按在空中。
　　“宝具：人间失格！”
　　中也全身的魔术回路如同沸腾一般发出烫人的温度，回路中魔力疯狂流动，用以支持Caster的宝具。
　　“虽然已经连接上了地脉，但还是要你做一下媒介。”太宰治像是再跟他解释。
　　中也“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对太宰小看他而感到不满。
　　“织田作。”
　　太宰右手接触到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孔洞，那孔洞不断延伸，竟是朝着空中Avenger的方向直通过去。
　　织田作朝他们点点头，走了进去。
　　织田作刚刚进入，Avenger的目光便朝着他们的方向投了过来。
　　那绝对称不上是善意的，冰冷的目光。
　　随后，滔天的黑泥朝着中也和太宰治的方向猛扑。
　　“小心！”
　　中也看着站在台子边缘，正用宝具侵蚀圣杯空间，制造通路的太宰，想也不想地冲了上去。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黑泥一波未至一波又起，合千钧之力，竟是生生将两人一起埋了进去。
　　“中原！太宰！”
　　织田作在最后一刻抵达了Avenger的面前，回头却正好看见了两人被黑泥吞噬的场景。
　　黑泥已经没过了他们原本站立的台子，几个泡泡从黑泥里面浮出，便又重归平静。
　　“你这家伙……”
　　Avenger冷淡地看着眼前的织田作。
　　被他的目光扫过，织田作便像是置身于一处冰洞中一般，莫名的冷静了下来。
　　Avenger没说话，也没有主动攻击他。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低垂。
　　织田作突然了悟。
　　“你也等了很久了吧。”
　　Avenger猛地抬起头，眼中第一次有情绪波动。
　　“对不起，我也不能救你。”
　　织田作看着他的目光，却依然坚定着道：
　　“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Avenger又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然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点好听的骗我一下。”
　　Avenger第一次开口，微哑的声音里带着点僵硬感，但语气却是轻松的。
　　织田作也笑了。
　　“但是毕竟还没到尽头，还可以试试。”
　　他突然伸手，拉住了Avenger的手。
　　“若我们走向明天，又何尝不是退回过往？”
　　红色令咒组成的巨大魔法图案于织田作的背后出现，然后，迅速地燃烧殆尽。
　　“天衣无缝！”
　　时间系魔术，以燃烧掉所有令咒为代价启动，终于达到了魔法的水平。
　　织田作和Avenger的身周景物不断变换，像是有人按下了重放键一般，一切场景开始倒转，他们二人立于其中，全然不受任何影响。
　　黑泥逐渐变浅，流回了天空中的大裂口，裂口越来越小，之后是圣杯……
　　场景骤然中止。
　　“这应该算是使用魔法的代价吧。”
　　织田作看着眼前一片荒芜的世界，空洞的蓝色苍茫天空，黑色的无边无际延伸的地面。
　　“我们在圣杯里了。”
　　Avenger一脸的不置可否。
　　“想要阻止圣杯对现实世界的破坏，就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织田作干脆找了个地方随便坐了下来，“我们要永远困在这里了。”
　　Avenger看了他半晌，也坐到他身边。
　　“这里也挺好的。”
　　织田作偏过头，看了他半晌才道：
　　“你其实不是不喜欢人类世界，你只是不擅长吧。”
　　Avenger笑了。
　　这是织田作第一次看见他笑。

　　“你这家伙，竟然还没死。”
　　中也将太宰从黑泥中拉出来，两人都是满身狼狈。
　　“黑泥正在退却，看来是Ruler的功劳了。”
　　太宰治没说话，倚着树坐着，正喘着粗气。
　　中也的情况比他好不到哪去，一身的衣服也已经碎成一条一条，露出下面被灼烧到焦黑的皮肤。
　　“我说，”中也蹲在太宰身边，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照这么看，圣杯战争结束了，你是不是也要……”
　　“消失了”已经到了嘴边，他却没能说下去。
　　那边奥尔柯特已经在和菲茨杰拉德告别，森鸥外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是。”太宰治一抬眼，茶色的眼睛里带了点戏谑的笑意。
　　“哈？”
　　“你看。”
　　中也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向天空，此时黑泥已经全部退去，天空中的大裂口也随之消失。
　　朝阳初升。
　　灿烂温暖的金色光芒穿过枝叶，柔柔地照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中也从未觉得有什么时候如此宁静而惬意，他的心也随之变得轻盈，随着吹拂过耳畔的风一起颤动。
　　天上飘下一张泛黄的的纸页，正落在太宰的面前。
　　“魔术纸页？”中也仔细看了看，“这是从Avenger的那本魔法书上掉下的一页吧。”
　　“嗯。”
　　太宰从怀里摸出钢笔，正是中也召唤他所使用的那一支。
　　中也凑过去，只见太宰在空无一字的纸上，迅速地写下了一行字。
　　“不要绝望，就此告辞。”
　　最后一笔签下的时候，那张纸再度从他的手中飞走，朝着一望无际的淡蓝色天空中打着旋飘去。
　　“所以……”
　　“我的一半灵基被留在了圣杯里，一半灵基被黑泥污染了。”太宰作出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既然没办法返回英灵座，那就只好勉为其难地在人世间生活了。”
　　中也突然红了脸。
　　“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事吗？”
　　太宰漂亮的茶色眼睛里盈满了笑意。
　　“不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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