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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马场
就吃暖锅吧。
在崔袁不知道的时候,白湄已经把晚膳给安排了。
漱了口,白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笑着问崔袁的来意。
“湄儿来的晚,错过了月初的上巳节,想着湄儿还不曾游玩这幽州城,今日春暖花开,天气甚好,不知子渊可有荣幸护送左右?”
白湄眨了眨眼,看着一脸诚意的崔袁,含笑点头,转头看向青禾,问:“这幽州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回姑娘,幽州乃是大楚的都城,天子脚下,要说好玩之处,还真不少,天音寺,九曲湖,都是女儿家喜欢去的。”
“爬山游湖啊…”白湄皱眉,“有没有更加狂野一点的活动?”
青禾瞅了一眼飘飘嫡仙的崔袁,轻声提议道:“这郊外骑马,也是不错的。”
“那就骑马吧,你说好吗,子渊?”白湄笑眯眯地转头看向崔袁。
“正好公府在近郊有马场。”崔袁颔首。老国公和长平长公主都是好武之人,公府的马场也颇有规模,就算老国公和长平长公主去世,马场也被打理的很好。
白湄终于提起了兴致,回屋子换了一身大红色的骑装,头发高高束骑,颇有点杨门女将的意思。不过贵女们的骑装,那也是美的,处处透露着女儿家的婀娜姿态。
因为白湄也没把握自己那点骑马术会不会丢人,所以出城的时候乖乖坐在马车里,这回崔袁没有失礼了,自个骑了匹白马在前头走着。
马车不快不慢行了一个时辰才到终点,白湄迫不及待跳下马车,就见不远处几匹正在遛弯的骏马。
虽然比不上后世的骑马场,但草场繁茂广阔,空气中也没有臭味,想必是精心打理的。
白湄随着崔袁往马厩走去,立马就有一位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对着崔袁行了一礼,唤了一声公爷,鉴于不认识白湄,只能拱了拱手瞬间移开眼。
“前日进了几匹马,都是能跑千里的良驹,已经驯化的差不多了,公爷这边请。”
崔袁颔首,几人往里边走去。
一看果然有几匹更加精神的骏马,那姿态,一脸倨傲。
白湄一眼相中了其中一匹白色的骏马,全身没有一丝杂毛,远远看去,像披了一身银丝,极其晃眼。
“湄儿喜欢,可以去试试。”崔袁在一旁说道,挥手让人给白马安上马鞍牵过来。
白湄确实很喜欢,也不推辞,在马倌的帮助下翻身上马,姿势非常漂亮,崔袁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有些意外,又很快地收敛。
然而,白湄的马术完全就是个花架子,毕竟,在后世,不是专业的运动员,谁会认真去跑马,多是应酬时装装样子。
不过在这里,骑马可是保命的本事,指不定哪天就要跑路了,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白湄学的很认真,脸上表情从所未有的专注,丝毫不见往日的懒散。
认真的效果就是突飞猛进,一个时辰后白湄就能自己跑几圈了。
在草场上跑了两圈,迎着清风,白湄不自觉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这是穿越侯,白湄第一次把心里的郁闷发泄出来,发泄完,才松了一口气,眺望着远方,扬起嘴角,管它哪里,她白湄,照样可以活的肆意飞扬。
身后传来马蹄声,白湄扯了扯马绳,让白马慢下来,转身看着后面骑着一匹黑马跟上来的崔袁。
俊马上的人身着白色交领锦袍,衣禁上绣了祥云的暗纹,平日里飘逸的广袖用黑色的带子一丝不苟地敷住,显出几分利落。
“湄儿天分不错,进步如此之快。”崔袁勾了勾嘴角跟上,一白一黑两匹马在草场上并列走着,天上飘着几朵悠闲的白云,远处几只不知名的鸟在欢唱。
“是这马好。”白湄抚摸着白马的毛发,白马哼唧了几声。
“湄儿喜欢,牵走便是。”
就等这句话了,白湄对着崔袁璀然一笑,然后低头开始想名字的问题。
按理说,这种千里良驹都要起闪电这种威风凌凌的名字,不过她相信,这大楚,叫闪电的白马可凑足几个马场。
“恩…叫白起吧,一听就是我的马。”白湄说完满意地点头,转头问崔袁:“白起怎么样?”
比狼一狼二那些好多了,崔袁在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不准痕迹地夸了几句。
回程的路上,白湄筋疲力尽,乖乖坐回她的马车,白起由下人牵着。
原本以为今日可以混过去了,没想到半路马车停了下来,幸好有青禾手疾眼快扶着,白湄才没有一头栽倒。
按理说避过了那些女儿家喜欢去的地方,怎么还会碰上呢?那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她家金主煞费苦心。
“外面怎么了?”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白湄稳了稳身子问道。
青禾撩开一条缝看去,“是公主仪驾。”
赫,这级别有点高啊?
荣华公主今日去天音寺上香,没想到在城门口遇到了楚国公的车队,荣华扬起嘴角,让车队停下,让对方先进城。
当然了,公主是公主,崔袁就算是她表哥,也是臣子,哪有君给臣让路的说法?
崔袁催马上前给荣华公主行礼,荣华公主让婢女拉开帘子一角,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优雅大方,含笑道:“表哥今日可是出城?”
“今日无事,去马场跑了一圈。”崔袁垂眸看着公主仪驾那几匹良驹回答道。
“表哥好兴致…”荣华公主正想多说几句,就看到崔袁身后印着楚国公标志的豪华马车,手紧了紧,笑着问道:“不知马车里是谁?不曾听闻…”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城门口人声糟杂,不便给公主行礼,还望公主见谅。”崔袁淡淡道。
“是吗?”荣华公主扯了扯嘴角,“改日登门,表哥可不许拦我。”说着挥手让人进城。
马儿不耐烦地在原地走了两步,崔袁看着公主仪驾进了城,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
马车里,白湄听闻大戏结束了,有点莫名其妙,就为了让人看一眼马车,还这样大费周折,又是陪吃饭又是陪骑马。
回了府,白湄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公主这种身份高贵的女子,不是应该乖乖待在宫里吗?看样子,人家出门很随意啊。
“姑娘,大楚的宗室女,地位尊贵,尤其是那些有封地的公主郡主,还可以握兵权的。”青禾给出了答案。
白湄震惊地向她看去,青禾了然一笑,“也不是所有的宗室女都有这个待遇,像今日的荣华公主,生母只是一个贵嫔,但自小养在皇后名下,所以未出嫁便有了封号,其他公主,都是按排行称呼的。”
“那她有封地吗?”白湄追问。
“没有,只有元后嫡女才有封地,要么就是有特殊贡献的,当今皇后并没生女。当年的长平长公主,也就是公爷的母亲,便有封地,还是江南富朔的江城。”青禾顿了顿,“就算没有封地,出嫁后也会赐下公主府,在夫家地位极高。”
后面青禾还举了几个例子,比如某公主发现自家驸马押妓,当街就把人捅死了,皇上训斥几句,转眼又给找了个新驸马,那倒霉驸马家里,屁都不敢放一声。
白湄砸了砸舌,要说这里哪些女子生活的最肆意,那肯定是公主郡主了,要是有了封地,都可以猴子称大王。
不过白湄就那么一想,就抛到脑后。
这日,白湄正在院中喂鱼,便觉得门外有人鬼鬼祟祟,抬眼望去,就见一个青衣婢女略带慌张地探头探脑,就算她再不管事,也知道这个婢女不是自己院子里的,挥手让婆子将人押进来。
其实这种鬼鬼祟祟打听消息的人,内院里多的是,但让人当场去抓的,白湄是头一个。
内院里的下人,很多是家生子,伺候了几代人,各种亲戚关系七七八八扯在一起,让人看得头疼,没有查清楚背景,或者没有一次性能铲除的情况下,很少这样抓人,毕竟,小鬼难缠,比如你今天罚了个丫鬟,明日厨房里送来的菜就凉了,你把厨房骂了,隔天绣房的绣女就病了。
但白湄没有这种顾虑,奉行着万事找崔袁的原则,处事原则简单粗暴。什么?厨房不送菜了?找崔袁啊!反正头疼的不是她,有资本,就是这么任性。
所以不管跪在地上的婢女在心里想着怎么找干妈的儿子的同事给自己报仇,白湄慢悠悠地把最后一把鱼食撒进池塘里,这才转身看人。
“你想看什么?”
“奴婢只是替含香姑娘摘几朵桃花,瞧院外的桃花开的正好,多看了几眼。”感觉到身上的视线,紫杉颤了一下,低着头,眼前只有一片团花的鹅黄裙摆,还有露出一角的绣鞋,上面坠了几颗珍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合情合理,白湄沉吟了一声,看向青禾。
“含香姑娘和含雪姑娘是太后赏赐的宫女,住在西院的落晖院。”青禾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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