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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了
唐灵站在马路牙上踢着小石子，等了会儿，才见黎博楠一路小跑过来。
刚才走到半路，黎博楠突然说落了东西在宠物店，好在没走远，就没让她带路，自个去了。
“找到了吗？”
黎博楠微点下巴，继续了方才被中断的话题：“感觉第二个副本总体难度好像升级了，如果你没黑进杜东电脑找到隐藏线索，估计思路会很容易被梁姨往刘岩和方军身上引。”
梁姨用木板封窗以及她对两人从一开始就表现出的忌惮，本质都是在暗示闯关者这两个NPC的身份不简单：“若从他们下手，不说等调查到杜氏兄妹俩身上时间还够不够用，就单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设定，怕是情况也不容乐观。”蒋英的惨死足见一二。
“难度我倒是觉得差不多。”唐灵试图纠正黎博楠讨论的重点，“但我发现第二个世界里所有NPC角色拟人化程度都十分高，无论是神态、行为逻辑还是情绪反应几乎都与真人无异，我怀疑创建‘连接’系统的那个狼人工程师可能涉猎AI领域。”
“你是说人工智能？”黎博楠愕然，“那不正好是……”
“对，就是你最擅长的领域，但你不可能会闯不过自己设计的关卡，所以狼人极有可能是你同领域的。”
“可是……”黎博楠表情纠结了下，“就你形容的人工智能程度按目前‘裂缝’的配置，我都没把握能做到，你确定有技术水平比我还高的人存在？”
唐灵：“……”好吧，公认的AI领域大佬，确实有吹牛不打草稿的资本。
“不过可能以后就有了。”黎博楠思忖了下，“‘裂缝’的配置一直是世界顶尖，但顶尖总会更尖，也许三五年后，‘裂缝’就能做到，或者出现比我更强的人做到。”
“如果真是如此，希望你务必尽可能找到那个人。”唐灵诚恳地请求道。
“为什么？”黎博楠不解。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思维逻辑方式，如果我失败了，估计也只有那个狼人能通关自己未来设计的所有副本了。”唐灵抹笑，并不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只是她忽略不了黎博楠六年后也失败了的事实。
黎博楠沉下眸，身后的春光明明那么灿烂，却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苍凉。
因为李月华很早以前就念叨过想去隔壁市的几个寺庙拜拜，唐灵这趟旅行便选择了自驾游，几天清淡美味的斋菜吃下来，倒也甚合她的心意。
旅程的最后一站是当地香火最旺盛的寺庙，一踏进正门，弥漫在空气间的阵阵檀香味便让人不自主的心安下来。
她这几天每晚也没闲着，偷偷戴耳机加紧补习鬼片，整夜的透心凉就靠着白天的佛光普照让心飞扬了。
不得不说，这一张一弛练下来的效果还真不赖，昨晚看完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她倒头竟就睡着了。
两人从大雄宝殿出来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李月华？”
唐灵转过身，眉峰一拧，怎么是她？
胡琴见自己没认错人，立刻扯开嗓子不满道：“我死了儿子，唐灵不来我家给个说法也就算了，你们母女俩居然还能有说有笑地出现在这，你们唐家人还懂不懂点规矩了？”
李月华赶忙迎上前搀住胡琴：“胡大姐消消气，我和灵灵这几天拜菩萨都有为白枫祷告的，您要节哀顺变啊！”
“我呸！”胡琴大力甩开李月华，指着唐灵道，“我儿子可是被你女儿害死的，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同意小枫跟她来往！”
李月华一听这话，急了，正欲替女儿辩白，就被唐灵沉着脸挡在了身后。
唐灵：“阿姨，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白枫的死同我有什么关系，现在案子还没破，您这样乱泼脏水合适吗？”
“怎么跟你没关系了！”胡琴恨恨地瞪向唐灵，“要不是你们一家子克夫命把我儿子给克死了，我儿子怎么可能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当初我就特别反对跟你们唐家扯上关系，是小枫夸你漂亮、工作好，带出去体面，我才勉强同意的，可结果呢？命都被你这狐狸精给害没了！”胡琴说到激动处，竟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李月华被戳到痛处，也红了眼眶。唐灵捏起拳，上次她被胡琴这样羞辱是在白枫的灵堂上，当时她念及白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就默默忍了，可这一次居然骂到了李月华头上，她忍不了。
于是她克制住情绪不紧不慢道：“阿姨，白枫是死于他杀，凶手是谁得警察拿证据说话，可不是您空口白牙就能定罪的。”
胡琴登时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别狡辩了！你们母女俩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害人精！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唐灵听到最后四个字，手脚突然一片冰凉，因为六年后的她原本也确实没落到个善终。
李月华瞬间脸色大变，她连忙回到殿前捶胸顿足道：“胡大姐，这可是佛门净地，不能在菩萨面前口出恶语的，这是对神明的大不敬啊！”
说完，她“咚”的一声跪到蒲团上，双手合掌对着佛像不断祈祷神明原谅。
周围的香客们也纷纷对胡琴在佛门前的大不敬行为指点起来。
唐灵心疼母亲此时的诚惶诚恐，她目光一凛，上前弯下身，用只有她俩能听到的声音冷冷道：“白枫若真是被我克死的，我自有一生鳏寡孤独至终老的报应，可您在菩萨面前犯的口孽，小心别报应到您大儿子身上了，到时连累大嫂也变成克夫命可就不好了。”
“你！你个破烂玩意儿！”胡琴气极，指着她的鼻子污言秽语脱口而出，然而还没骂咧两句，就被闻讯赶来的保安以寻衅为由强拉出去了。
唐灵紧抿红唇，在人群异样的目光中给黎博楠去了条信息。
“黎老师，我想明天回所里进系统。”
开车回去的路上，李月华泪水涟涟而下，还在为当初强替唐灵做主非让她和白枫交往最终连累两个孩子的事自责，唐灵劝了很久，收效始终甚微。
黎博楠突然来了电话，唐灵这会在高速公路上必须谨慎驾驶，只好让李月华帮忙接听。
也不知道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三言两语下来，竟哄得李月华破涕为笑了。
等收了线，李月华已经平复了心情：“小黎说他刚下班，才看到你的信息。又说你还剩一天假，没必要赶着回去上班。”
唐灵笑了笑，没应声。
李月华满腹心事地看着车窗外，沉默半晌，她一咬牙，郑重道：“孩子，妈以后再也不干预你的个人问题了，只要你能平平安安过一生，妈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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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涉及到些硬核知识点，提前科普一下：
①上个世纪70年代，美国的气象学家洛伦兹在解释空气系统理论时说，亚马逊雨林一只蝴蝶翅膀偶尔振动，也许两周后就会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即蝴蝶效应。
②任何物体都以三维形式存在，一切物体都有宽度、高度和长度。此外，还有一种长度——时间的长度（即第四维）。
继续求收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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