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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别叫我陆队
季方方了解姜予，她表面上看着毫不在意，但她固执、敏感。哪怕一句话不说，但心里还是在意的。
姜予敷衍道：“就算不是那种关系，他也算我半个哥哥吧。”
她顿了顿：“再说，陆爷爷很想他。”
季方方没有拆穿她，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
YCL战队每周一晚上七点半，都会约别的战队打训练赛。小岳是个极其抠细节的人，每场比赛都会认真对待。
下午三点，队员正在二楼训练室训练。
阿姨从厨房里端了个盘子出来，上面整齐地排了二十几个模样可爱的奶黄包。她将盘子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对姜予道：“来，尝尝。”
基地的阿姨手艺很好，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变着花样给他们开小灶。
姜予正琢磨着要怎么和陆禹行开口呢，这会儿见阿姨做了奶黄包，眼前一亮：“阿姨，这是要拿上去给他们？”
“是啊，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姜予笑道：“阿姨做的，肯定好吃。”
阿姨忍不住笑：“你这孩子，也学他们，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她起身，脱下围裙：“小予啊，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帮我把包子送上去吧？”
姜予连声答应：“好。”
她端起盘子上了楼。
训练室里，阿水在直播，小岳组织了几人围在桌前讨论着什么。透过玻璃窗，姜予看到，陆禹行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在安静打游戏。
她敲响了训练室的门。
众人目光投射过来。
姜予扬了扬手里的盘子：“阿姨做了奶黄包，送上来给你们尝尝。”
小岳连声道：“快进来快进来。”他示意离姜予最近的接了他手里的盘子。又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来我们训练室吧？感受一下。”
姜予没有拒绝，走进了训练室。
训练室很大，分两个区域，一队在左二队在右。室内稍显凌乱，却无伤大雅。
姜予下意识地往陆禹行的座位看去。
他坐在左边靠里，见姜予进来，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继续打游戏。
今天陆禹行的态度让姜予有些奇怪，他平静地就好像不管是昨天在商场，在她家，还是那通电话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阿天拿了个包子要递给姜予：“你吃了没？味道不错。”
手还未伸过去，就被小岳一把拍了塞到他自己嘴里，他皱着眉口齿不清：“你干和么！”
小岳嫌弃道：“吃东西不洗手，一会儿摸头一会儿摸脚，你还想祸害谁？”
阿天有些委屈：“我才没有。”
他吞了包子，见姜予看着一处，便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陆哥不吃甜食。”
姜予琢磨着该刷一波存在感，也没注意听阿天在说什么，只喃喃了一句：“是么？”
“是啊。”阿天回得很快。
回完，就见姜予拿了一个奶黄包，往陆禹行的方向走。
阿天挠了挠脑袋，问小岳：“我刚说的不清楚？”
小岳看了看姜予，又看了看陆禹行：“大概，你刚才只是放了个屁。”
阿天：“......”
阿天作为YCL战队最具价值的八卦能手，摸着下巴打量着二人。奇怪，据他观察，平常都是陆禹行主动接近姜予比较多。而姜予似乎在故意躲避。
但今天——
她居然主动了？？
还是说，平常的躲避，都是半推半就，欲擒故纵？
嗯，没错了。
想到这里，阿天立马屁颠屁颠跟着姜予看热闹去了。
姜予走过去时，陆禹行正在打游戏。1V1，用的是他的拿手英雄公孙离。
她想了想，开口：“包子吃吗？阿姨做的。”
陆禹行微微转头瞥了一眼，手下动作不停。
身后，阿天装模作样地弯腰拿东西。正以为陆禹行要拒绝，没想到就见他开了口：“吃，还没结束。”
意思是：等一下，没手吃。
阿天：“？”
姜予就站在陆禹行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包子，看着他打游戏，难免有些怪异。
她四下打量了一圈，见众人各忙各的。离他们最近的阿天也在找工作，便放了心，轻咳一声，先礼貌性地客套了一句：“陆队，昨天，谢谢。”
陆禹行开口：“别叫陆队。”
姜予：“嗯？”
他没答话。
姜予反应过来，想了想：“哦，队长。”
陆禹行：“......”他脸色一沉。
身后，阿天都替姜予急得不行，想提醒姜予，又没敢出声。
姜予以前叫他都是连名带姓的，现在他作为自己的上司，这样叫不太好吧？还是叫他陆神？
姜予抿了抿唇，最后学了阿天，别扭地叫了一声：“陆哥？”
陆禹行微微顿了顿，眉宇间不自觉一松：“你昨天道过谢了。”
姜予想直接问他，但又觉得突兀。
她心里盘算着该怎么问出口，委婉一些，问他过年去哪里？
非亲非故的，不合适吧？
姜予想了想，这件事上，还真得和阮子航学一学，采取迂回策略。她清了清嗓子，问他：“陆哥，我们过年，怎么放假？”
阿天刚才听到姜予道谢，心里暗喜果然有事儿！
正竖起耳朵仔细偷听呢，话锋一转，问过年放假。
阿天：“......”
太不靠谱儿了，好不容易有个队长的八卦听。
陆禹行听见姜予口中的那声‘陆哥’，心情不错。但语气还是很平淡：“二十天。”
鬼知道怎么放假，他一向不在意这些事。
姜予‘哦’了一声，没再答话。
身后的阿天一个踉跄，他们什么时候放过这么久的假？二十天？放寒假呢吧这是？更可怕的是，姜予竟然信了？
姜予见他回答了她的问题，心里一喜，问他：“那你过......”
她想问他过年去哪。
可话未问完，就见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停车声。
随即小岳一挥手：“都收拾收拾啊，老板来了。”
陆禹行似乎并不在意，问她：“你说什么？”
被这么一打断，姜予也没好意思再问：“没。”她抽了张餐巾纸垫在桌子上，把奶黄包往纸巾上一放：“那我先下去了。”
姜予知道YCL战队有老板，但一直都是传说中。
她下楼的时候，迎面上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老板。中等身形，穿着皮衣，带着一副墨镜，头发有型地固定在后面。
姜予乍一看，有些眼熟。
尤其是那副墨镜......
再一想，不就是那天在商场，和陆禹行一起的那个墨镜男吗？
他就是YCL战队的老板？
擦肩而过时，姜予看见，他故意停下脚步，摘下墨镜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唇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
姜予莫名其妙。
许蕴乔搂着怀里的女人上了楼。
小岳一见他上来，就出了训练室：“许总。”
许蕴乔挥挥手，松开那女人，径直朝陆禹行的方向过去。他看了一眼陆禹行的手机屏幕，顺势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陆神挺有个性啊，怼着人机打了一个小时。”
陆禹行面无表情道：“练补兵。”
“赶紧结束，下去喝一杯。”
陆禹行也没拒绝，迅速结束这一局。
他侧头，见许蕴乔正要拿起桌上的奶黄包：“你不是不吃甜食？”
他说着，准备拿起。
却见陆禹行突然开口：“别动。”然后，在许蕴乔，以及默默关注着的阿天眼皮子底下，两口把那奶黄包吃了。
许蕴乔、阿天：“.....”
仿佛看到了一个假队长。
两人下了楼，到了客厅，许蕴乔凑着女人的额头亲了一下，又掐了一把她的细腰：“宝贝儿，自己打发时间。”
客厅里，姜予看见这一幕，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看着陆禹行和许蕴乔去了酒柜拿了瓶酒，就去了花园。
路过厨房时，许蕴乔看见陆禹行抓了一把生米，打趣道：“生米下酒？”
陆禹行见他明知故问，干脆没答。
花园里休息桌上，许蕴乔看着陆禹行把那一把生米放在鸡窝前的碗里，挑着眉一笑，给自己和他倒了两杯酒。
他轻抿一口：“那天大清早的被你彪醒，没看清。今天仔细一看，那女孩儿长得确实好看。白白净净的，可比外面那些好看多了。”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果然，见陆禹行斜了他一眼。
许蕴乔轻笑：“怎么样，有动静没？”
动静？主动送包子算吗？
姜予什么心思，其实他心里清楚。所以他今天虽然有些诧异，却也在意料之中。
陆禹行顿了顿：“有。”
许蕴乔见他这样，又响起桌上的那个奶黄包，忍不住问：“不会是那个奶黄包吧？”
陆禹行没答。
许蕴乔无奈：“那也是阿姨做的啊。”
陆禹行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那是她送的。”
许蕴乔：“......”
他咋舌：“不就是个包子吗？说实话，女人如衣服，你至于这么上心？”
陆禹行看了他一眼：“那是你许大少身边美女如云。”
在他心里，每一件有关姜予的事或物，他都视若珍宝。
许蕴乔后靠到椅背上：“不是我说你，你这么追女孩儿，得追到猴年马月啊？我给你支一招。”
陆禹行见惯了他的作风，并不想听他瞎扯。
许蕴乔敲了敲桌子：“男人么，得要点面子。她不是开始主动了？你就故意疏远她，这叫欲擒故纵。”
陆禹行：“......”
*
客厅里，姜予给许蕴乔带来的女人倒了杯水，将茶几整理了一下。
从她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花园里的两人。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是这基地里的保姆？”声音娇滴滴的，是那女人桑羽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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