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是你

作者:玖點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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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中潜行


      温岚青微微一愣,心中竟然出现了片刻犹豫,看着启王的眼睛自己居然有些慌神,连忙撇过头:“是啊,不然谁担心他,最讨厌他这种花花公子了。”
      启王没有错过她的停顿,嘴角的笑再也扬不起,静静地看着温岚青,柔声道:“岚儿,还记得我之前在内宫门口有话还没对你说完吗?”
      温岚青眉头微微皱起,从那日宫门相遇后,她就开始察觉到启王对自己存了不一样的心思,特别是近段时间自己被关在府内,他每日都会来报道,若是换了以前自己或许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但是现在,她越发明白自己对启王并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情。
      但,启王对她的想法,仅仅是她的感觉,也或许是自己会错了意,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无法开口去谈论的,这无疑是将尴尬的状态摆到台面上,可能会使他们之间生出嫌隙,让她一时间拿不准。
      启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温岚青的变化,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太着急了,温岚青还要一点时间才成年,可能到那个时候她才能明白自己对她的情意,他或许应该继续等,等待她主动喜欢上自己的那一天,然后自己再告诉她,他要娶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启王下定了心,决定先不说,打算换个话题,“其实,那天……”
      “表哥,”温岚青并不知道启王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并不想听到关于那日的话,于是开口打断了启王的话,“我这两日在家闷着无聊,练了几个字,你帮我看看好不好。”说完,也不管启王的反应,转身就往屋内走去。
      启王看着温岚青匆匆的背影,觉得自己心中好像有什么地方突然空了,他有些猜不透,温岚青是否故意打断自己,以此来无声的拒绝自己,还是她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单纯的想一出是一样。
      若是以往,自己或许会不在意,只是他越来越觉得温岚青好像开始远离自己了,这让他觉得很不安,他在害怕,他不害怕温丞相的阻拦,他害怕的是温岚青根本不喜欢他。
      而这些都被站在不远处的温丞相看在眼中。

      赵正柏小时候出过水痘,而赵雅芙并没有,所以赵正柏是十分光明正大的出入王府,本来还想直接进屋内和安煦面对面聊天,结果被半夏拦在了房门外,宝剑出鞘,指着赵正柏,吓得赵正柏连连后退。
      苏叶从门内走了出来,瞪了一眼赵正柏,说太医早就交代,安煦不能吹风,尽量避免人来人往带来的风,所以日常都是苏叶在内屋照顾安煦的起居饮食,饭菜也只是在窗边开个小门进出而已。
      赵正柏只得作罢,他可真怕半夏一剑刺过来,为了安煦她还真的做得出来,于是他每隔几日就坐在安煦的房门外聊天,还让自家小厮在安煦的房门外搭了个小棚子,供自己每次来闲聊使用。
      半夏只要赵正柏不进屋,其他她并不在意,所以也就有由着赵正柏了。
      只是,赵正柏每次和安煦聊天,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声音还是安煦的声音,可是感觉不对,总觉得坐在门内的并不是安煦。
      就这样子日复一日的过着,赵正柏的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深厚了,一种惊天的想法在他的心中腾起。
      这日,赵正柏再次来到了王府,站在房门口,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房门。门内的苏叶早就知道赵正柏来了,但是他却没有像平常一样废话连篇,但是一言不发,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仿着安煦的声音和语调问道:
      “怎么今日如此安静?”
      赵正柏是从安煦进入太京后的第三年不打不相识的,之后就一直在一起玩,所以双方都十分了解对方,就连生活习惯也都知道不少,苏叶感觉到了最近赵正柏的话越来越不太对劲,时不时冒出一些自己无法回答的话,她感觉到赵正柏在试探什么。
      虽然平常的赵正柏看上去好似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关心,只要自己玩得开心,吃得高兴就好,其实他的心里如明镜一般,只是他选择看自己想看的罢了。
      赵正柏没有理会声音,而是一步一步慢慢的往房门走去。
      半夏拔出宝剑,指着赵正柏说道:“赵公子,莫要再往前了。”
      赵正柏却没有半丝停留的迹象,而是继续往前走,一步又一步,半夏微微皱起眉头,眼看着赵正柏离自己的剑越来越近了,她没办法去真的伤害他,就在将要触碰到的一瞬间,半夏将剑微微调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赵公子,我最后再警告一次,不要再往前走了。”说着,半夏将剑微微靠近赵正柏的脖子。
      而赵正柏就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前进着,顺着半夏的剑,而他的脖子上也多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苏叶听着半夏的声音,感觉到了赵正柏越来越近,一时有些慌乱,将一只手抵在了门上,而另一手握着一把匕首,后背微微冒着冷汗,用自己的声音说道:“赵正柏,你要是敢推开这扇门,让世子病严重了,我就要你好看。”
      赵正柏将手抵在了门上,停了下来,目光坚定。
      半夏换了个姿势,站在了他的身侧,而她的剑依旧架在他的脖子上,她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赵正柏敢推开这扇门,她就亲手杀了她,即使她不愿意这么做。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三人就这么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赵正柏看着面前的门,他知道,只要自己推开这扇门,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从半夏和苏叶的态度,他更加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
      可是,赵正柏犹豫了,他真的要推开这扇门吗?门后面是什么光景,只怕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但是自己知道后又该如何,只怕这一推不仅是给自己带来麻烦,也是给安煦带来麻烦。
      只是,赵正柏不甘心,他和安煦八年的友谊,难道就这么不值一提吗,连自己也要隐瞒吗。
      赵正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呼了出来,将手放了下来,既然安煦无法信任他,那么自己就想办法让他信任自己,那么这扇门就不能推开,他要告诉安煦,自己是值得信任的。
      赵正柏慢慢地向后退,转头对着半夏咧嘴一笑:“我就想试试看你,没想到你居然来真的,看我的脖子都出血了,还不找人来帮我处理一下。”说着,将脖子亮出来,十分委屈的模样。
      半夏缓缓地将宝剑从赵正柏的脖子上移开,却没有半点儿要动的意思,目光直视赵正柏,想要看出他是否有别的意图。
      苏叶松了一口气,她听出来了,赵正柏已经知道了安煦不在这里了,而他选择不戳穿,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她明白,赵正柏绝对不会害安煦,这就足够了。
      苏叶模仿着安煦的声音和语调说道:“半夏,去吧,他不会进来的。”
      半夏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去了。
      赵正柏倒也真的乖乖的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转身回到了自己专属的位置上,就像平常一样拉着安煦话家常,说着这几天自己身边发生的事。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着安煦身边的人,自己和那些人不一样,他和他是朋友,他们是可以互相信任的。

      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一路上只是稍作休息的安煦终于在第十日的晚上来到了北境玄城,这是大晔的最北边,由北晟王府统帅的北安军镇守着,北安军的威名,北境外的各国都是有所耳闻的,特别是北晟王安昱的名字,让人闻风丧胆,无人敢来捣乱。
      安煦并没有直接从王府正面进入,而是来到了距离王府很远的的街外,通过一家棺材铺的后院内的密道进入王府内部。
      北晟王安昱坐在书房内,从收到密报到现在已经有几日了,算了一下行程,安煦应该快回来了。
      忽然,安昱听到了书柜门后传来细微的响动声,这条密道只有他和两个孩子知道,不用想也知道是安煦回来了。
      书柜身后的一堵墙带着书柜一起扭转九十度角,一条密道展现出来,而安煦正站在密道内。
      “父亲。”
      安昱开心地笑了:“好孩子,快进来。”
      安煦走了进来后,密道也随之合上了。
      安昱看着安煦,拉着他满心欢喜道:“几年不见,又长高了不少。”
      安煦柔柔地笑着,点了点头:“这些年在太京,长姐十分照顾我,我过得很好。”
      “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安昱看着懂事的安煦,有些惆怅,“如果不是为父的决定,你也不用这么辛苦,这本不该是你承受的东西。”
      “父亲,我是安家的孩子,这就该是我承受的,您不用担心,也不用难过。”
      安昱忽然感觉到一阵咳意涌了上来,忍不住咳了几声。
      安煦连忙拍着安昱的背,帮他顺顺气,将到扶到一旁坐下:“父亲,您身子不太好,快坐下。”
      安昱笑着坐了下去,从怀中取出兵符交给安煦:“孩子,为了以防万一,把兵符拿着,为父只怕时日无多了。”
      安煦一下子跪在了安昱的面前,眼眶有些微红:“父亲,莫要胡说。”
      安昱起身将安煦扶起:“为父的身子,自己还是知道的。”
      “父亲……”
      安昱看着安煦,十分严肃地说道:“阿煦,为父会尽量为你打点好一切,但是这以后的日子只能靠你自己走了,莫要怕,知道吗?北境要靠你来保护。”
      安煦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从进来的那一刻就发现安昱苍老了许多,身子也看上去差了不少,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却也是无可奈何的。
      “过几日,你生病的消息应该就会传到府上,借着你这次生病,我准备上书陛下,希望可以进京看你。”
      “陛下会同意吗?”
      “一个老父想要看孩子的心,相信陛下是不会阻拦的。”
      安煦点了点头,有点担心的问道:“如今陛下老了,衡王和瑞王分庭抗礼,明争暗斗,只怕我们北境是不能退出这权利暗流。”
      安昱何尝不知到这一点:“阿煦,为了十万北安军,为了千万的北境百姓,我们一步都不能走错,知道吗?”
      “父亲,”安煦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这衡王、瑞王都不是明君……”
      安昱微微一愣,他怎会不知道呢,但是他的任务只有一个,为陛下牢牢地护住这北境。看着此时的安煦,他明白眼前的孩子不会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下去,而他也命中注定无法安安稳稳的走下去。
      安昱拉过安煦的手,郑重地说道:“阿煦,你的身份是特别,但是这不代表什么,你依旧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什么都不要想,牢牢地握住北安军的兵符,这十万北安军就是你最强大的后盾。”

      院中荷花盛开着,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安煦从北境回来有一两日了,只是,他回来后,好像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了,不是坐在书房里发呆,就是坐着小舟待在荷花池内发呆。
      苏叶和半夏看在眼中,却什么也不敢问,她们不知道这次回北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煦有什么心事也从来不说,她们能做的只有安安静静的陪在一旁。
      安煦坐在小舟上,支起一只脚,将手搭在上面,闭着眼睛,被荷花包围着,脑中一直回想着父亲说的话,从他记事起,父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谨言慎行”,可他那日却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特别是离别时,父亲眼中那一抹愧疚,这丝愧疚和往日不同,参杂着一丝自己不太明白的感觉,他觉得父亲有什么事在瞒着他,而且这件事非同一般,并且与自己有关,但是现在只能由父亲一人去默默地承受着。
      赵正柏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庭院内,来到了自己专属的位置坐下,突然发现不对劲,永远站在房门口的半夏不见了,于是,起身去找半夏,却见她正站在池塘边,而且还不止她一人,苏叶也站在一旁。
      顺着二人的目光望去,赵正柏看到池中央的小舟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连忙起身走了过去,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安煦:“阿煦!你…你病好了?”
      安煦睁开眼睛,微微侧首,嘴角噙着笑,点了点头。
      赵正柏看着安煦,他刚刚在犹豫,最后将“你回来了”变成了“你病好了”,或许这件事应该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底,让它烂进肚子里。
      “难怪刚刚门口遇到韩太医的时候,他一脸喜色,都没注意到我来了,就匆匆离开了,原来是你病好了!太好了,我要回去告诉雅芙!”说着,赵正柏转身就往门外跑去。
      安煦看着赵正柏欢呼雀跃离去的背影,转头对着半夏说道:“拉我回去吧。”
      半夏接在绑在一旁的牵引绳将小舟拉到了岸边。
      苏叶犹豫了一下,将当天与赵正柏发生的事悉数告诉了安煦。
      安煦微微一愣,眼神微微暗淡下去,他知道赵正柏肯定是猜出来了,只是他选择沉默了,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告诉自己,他们是朋友。安煦一开始以为赵正柏接近自己不过是为了赵太尉,后来发现其实只是单纯的合得来而已,但是他没想到赵正柏对自己如此交心,可正是如此,安煦越发觉得自己愧对他们姐弟二人,不知道该如何去偿还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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