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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血渍的衣服
两个人来到了刘家包子铺的位置,早上还热热闹闹的地方此时门可罗雀,刘家夫妇也早已回家了。清晨时小北清理过的秽污堆又摞成了一座小山。
一位妇人拉着一个推车缓缓地走过来,推车上还绑着一个大扫帚和一把锹。这个妇人的身体貌似不是很好,明明三十多岁的脸庞,走路的姿态却像是一个花甲老人,她猫着腰扫起一锹秽污,费力地倒进小推车里。
“大姐,你是专门清理秽污的吗?”宁南阳走上前问道。
“是啊,怎么了小伙子?” 妇人边说边佝偻着腰又收起一锹秽污。
她的一双手因为深秋的寒风冻的红肿干裂。宁南阳不知为何想起来了宁母那一双在水里泡的发白的手,她把妇人手中的扫帚拿过来:“大姐我帮你清理秽污,然后您回答我几个问题呗。”
“小伙子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哪能让你帮我干活?”妇人说着想要拿回扫帚。宁南阳侧了侧身子,把扫帚护到怀里:“没事我刚才吃多了,正好消化消化,您歇着,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
“那你问吧小伙子。”妇人说完往手上呵了一口热气。沈玉晨见状把手中的汤婆子递了出去。
妇人的笑容很朴素:“谢谢你们啊。”
“没事。大姐,你知不知道都谁经常往这里扔秽污啊 ?”宁南阳问道。
“这大部分的秽污都是附近的铺子扔的,尤其是东头养猪的那家,扔的最多。剩下的一小部分就是住在这周围的人扔的。”
“哟,这边还有养猪的呢,我都不知道。”
“就是刘家包子铺,他家不仅卖包子还养猪,每到年前就把猪杀了卖银子。”
沈玉晨和宁南阳对视一眼,然后又和妇人聊了些其他的问题,一直聊到宁南阳把秽污打扫干净。
“收拾完了大姐,你抓紧回家去吧。”宁南阳把扫帚递回给妇人。
“诶,诶,好,谢谢你啊小伙子。你们啥时候有空就来我家吃顿饭。我儿子肯定特别喜欢你们。”妇人说着把汤婆子还给沈玉晨,沈玉晨转手就又把汤婆子给了宁南阳暖手。
“好嘞大姐,我们有空就去您家窜窜门。”宁南阳笑着道。
妇人点点头,拉着小推车回家了。
“刘营是杀猪的,肯定肢解过很多头猪,那么他肢解人的时候应该会比常人更下的去狠手。而且如果是他把被割掉的五官扔在这里就很合理了,因为这里离他家很近。”宁南阳道。
沈玉晨点点头:“先去他家一趟吧,如果他能摆脱嫌疑我们再查别人。”
二人来到了刘营住的地方。刘营家的房子看起来比平常人家的好很多。
这房子的后面便是猪圈,二人刚进去,就听见了猪的叫声。
正巧这时刘营拎着两个大桶出来,看样子是要去喂猪。他看见了沈玉晨后道:“捕头你怎么来了?”
沈玉晨道:“没事,就是随意来转转。”
“沈捕头可是稀客啊,您在这等我一会儿,我让我娘子给你们沏壶茶。”刘营说着回了屋子里。
刘营说是去让刘嫂沏茶,屋子里却传出来了刘营的低吼声:“还哭,能不能不哭了?”
过了半晌,刘营才走出来:“捕头快跟我进屋子里暖和暖和,刚才招待不周,您别介意。”
“无妨。”沈玉晨虽然是对刘营说话,而视线却是放在了刘营家里晾晒的一件衣服上。
二人进屋后,宁南阳立刻就发现了刘嫂有些不对劲,虽然刘嫂的眼睛不是红的,脸上也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宁南阳还是感觉到了她低落的情绪。
刘营把沈玉晨和宁南阳带到屋子里后道:“捕头我去喂猪,你们先和我娘子聊着。”
刘营出去了没一会儿,院子里的猪就消停了,不再哼哼的叫。
“刘嫂家里养这么多猪,一年能赚不少银子吧?”宁南阳随意地问道。
刘嫂给他们倒了两杯茶:“赚的是比寻常人家多一点,但是每天都起早贪黑的,也比寻常人辛苦不少。”
“付出后有了回报就是好事。你和刘哥成亲几年了啊。”
刘嫂笑笑:“八年了,时间过得可是真快啊。”
“都八年了啊!”宁南阳有些震惊地道,紧接着她问道:“那你和刘哥怎么没个孩子呢?”
在现代结婚八年没有孩子的夫妻可能还不太让人感觉奇怪,可是在这个时空,很多人奉行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所以新人成亲后的头等大事便是生子。在这样的风气下,八年都没有孩子,肯定是另有隐情,要么是他们一人身体有问题,要么就是感情不和。
宁南阳问完以后,刘嫂苦笑了一声,缓缓地开口道:“不是我们不想生,是我这个肚子不争气,八年了一直都没有动静,这八年间我到处求医问药,可是都没有用。这眼看着我越来越老了,却不能给我相公留个后,只能干着急。”
宁南阳看刘嫂失落的样子,发觉到自己多嘴了,连忙道:“对不住了刘嫂,提起了你的伤心事,不过你也放宽心,有些东西强求不来,不必太过于执着子女。”
刘嫂苦笑着点了点头,此时刘营喂过了猪后回来了。
“刘哥,你这段时间有杀过猪吗?”沈玉晨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随意地问问,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今日打扰了。”
刘营道:“这就回去了啊?等我洗个手,我去送送你们。”
刘营把二人送到门口:“捕头有空再来啊。”
沈玉晨勾起嘴角,眼神中带着些许狠厉看向刘营:“一定会再来的,不过我下次来的时候,你应该就恨不得把我赶出去了。”
刘营被沈玉晨看的心里有些打鼓,故作镇定地道:“怎么能呢?”
“那就下次再见吧。”说完沈玉晨和宁南阳离开了刘营家。
沈玉晨一走,刘营立马冲回屋子里:“你刚才和他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那个捕快问我们为什么没生个孩子,我说因为我身体不好,怀不上。”
刘营虽然感觉这个事说出去有点丢人,但是他们两个成亲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孩子,不管她说不说,周围的人估计都早就议论纷纷了。刘营这么想着,压下了刚要燃起的怒火。
“还问你别的了吗?”刘营问道。
“别的就没问了。”
刘营松了口气,如果只是问他们为何没有孩子,就说明他们应该还没怀疑到自己。
另一边的宁南阳和沈玉晨刚回到衙门,小北便走过来道:“李文氏口口声声地说孩子是自己杀掉的,但是当我们问她为什么把孩子的五官也割下来时,她却愣住了,明显不知道这个事。
而且我们还问过了李成,李成说李文氏平时出门的次数就屈指可数,这几日因为有喜身子愈发的笨重,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把孩子五官扔到刘家包子铺附近的人肯定不是李文氏。”
沈玉晨点点头:“刚才刘营说自己近日没有杀过猪,但是他家的院子里却晒着一件带有血迹的衣服,那这个血迹就很有可能是李浩的血。刘营现在依旧是最可疑的人。你们现在去和我审问一下李成吧,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宁南阳在昏暗的牢房里点燃了一盏煤油灯,李成近乎贪婪的盯着那微弱的亮光,苦笑着道:“自从进来以后,我就没看过光了,像是住在山洞里一样。”
“咎由自取。”宁南阳冷声道。
李成叹口气:“是啊,都怪我自己,当初不知道珍惜,到头来才知道后悔。”
“你知不知道你娘子和刘营是什么关系?” 沈玉晨开始步入正题。
本是斜靠在墙上的李成突然坐正,目眦尽裂:“ 刘营那个畜生怎么了?他是不是又来叨扰我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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