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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听到妹妹叫他。阿竹下意识就侧身一躲,接着就听到他低沉的笑声。
好像在……笑她?
阿竹连忙装作正常,擦了擦汗后,也随着妹妹淡淡叫了一声柴大哥。接着便也无视他看过来目光,干起活来。
刘氏也意外,见到他来只笑笑打了个招呼。
倒是柴堂径直走到刘氏跟前,问候了一声。
刘氏擦了额头的汗,说道,“雪下得大,压垮了屋子,这下柴火就有些受潮。”她说完呼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脸色看起来很差。
大概是受了寒气了,出了汗风一吹头就有些晕。
“婶子身体不舒服?”柴堂问道。
刘氏摇了摇头打算继续搬,刚一动身脚就发软,头昏脑胀,差点摔着。
“婶子,你歇会吧。”柴堂连忙扶住了刘氏。
阿竹闻声也跑过来,扶住了另一边。
“娘,你歇会儿吧,剩下我跟姐姐就行了。”林青担心地看着她。
刘氏摇了摇头,正要说话,柴堂又说道,“婶子放心,剩下的交与我,我没什么厉害,就力气还不错。”
刘氏又怎么好让一个外人来帮自己呢,更何况连熟人也称不上。
“婶子,前几年我弟没银钱上学,也是林叔免了他的学费,您就别推辞了。”柴堂温声细语地说道。
倒是叫刘氏不好推脱。
“那就多谢你了。”刘氏点了点头。让柴堂去了西屋帮忙,让阿竹扶着自己到东屋歇着。
东西屋隔得远,两人隔得远远的。
刘氏无大碍,就是有些头晕,坐了一会儿就好了不少。
刘氏见身体好了些,就想出去外边继续干活,阿竹连忙拉住了她。
“娘,你就别去了,外边风大。你在屋里歇会儿吧。”
刘氏瞧了瞧时辰,见也快到午膳了,说道,“那娘去做午膳。”
阿竹点了点头,临走时,刘氏想叮嘱阿竹一番。可是又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也就没说话。
阿竹出到院子外边时,见妹妹笑嘻嘻地在玩着雪,柴堂卖力地在搬柴火。
她眉头一皱,朝林青微摇了头。
林青耸了耸肩,立马跑了过来。看了眼柴堂,拍手道,“柴大哥哥好棒!”
柴堂忍不住笑了笑,让她继续玩。
阿竹瞠目结舌。
这小丫头太会偷懒了。
阿竹是万万不想见到柴堂的,但是自家的活让柴堂帮忙本来就劳烦人家了,自己又怎么好偷懒呢。
阿竹走快了几步,几乎是在离柴堂最远的地方搬着柴。
那小件的柴火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是大件的,阿竹拿着费劲。
她咬住牙,才走了几步,手就酸的要命,步子也不稳,摇摇晃晃的。
冬日的日头,本就不热,可阿竹却满头大汗,后背很快湿了一片。
等搬第二件的时候,阿竹觉得这柴火像是比自己还要重,她拿起来时,脚晃了晃,眼看着那柴就要砸到自己脚下时。
后背一热,柴堂从后边伸出了手,环抱着帮她接住了。
那姿势哪个方向看,都像是情人间的环抱。
阿竹脸发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可却让两人贴的更紧,就好像是她投怀送抱。
阿竹的脸顿时红透了。
察觉到身后胸腔微动,阿竹知道柴堂肯定是在嘲笑自己了,她气怒,瞪了他一眼。
阿竹连忙向前走了两步,可是那木头就横在自己前边,直直地撞向阿竹的胸脯。
疼的她直冒眼泪。
头上的笑更大声了。
“快点放开。”阿竹不想叫他看见自己的红脸,咬着牙低头。
“我是想,但是……”
阿竹抱着柴,柴堂后抱着阿竹与柴。要是柴堂放了手,那柴就要砸到阿竹了。
他说的十分无奈,如果不是那过分欢快的语气,阿竹应该会相信他一成吧。但现在,阿竹并不相信他。
如果这人是诚心帮他,就不会特地绕到自己身后。
阿竹是知道柴堂人品不妥,但他竟下流至此,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莫急,”柴堂又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就差几步了。”
阿竹听得烦死了,她完全是豁出去了,把柴紧紧抱在胸前,嘴上说道借过,便反身踩着柴堂的脚逼他走开。
柴堂承认自己是有些恶趣味的,当他看到眼前这个气呼呼的阿竹时,他心里竟无比的熨帖,看着她小巧鼻翼上冒出的泪珠,甚至有上手擦掉的冲动。
阿竹觉得那根柴应该比她整个人都重,她几乎是连拖带推的将柴挪到一旁。
等终于放下那根柴时,阿竹觉得整个人都软了。
她扶着墙,细细地呼气。
那后边的柴越来越大,阿竹根本搬不动。虽然心头有些愧疚,但是她也好站在一旁看着。
柴堂力气真的好大,阿竹眼里拿不动的柴,在他手里像块软布。
很快他就将柴房里的柴全部搬到了外边晒。
到了下午,他过来帮忙将柴火收进去。
如此几天,直到那柴全部晒干。他还顺手将柴房里的梁换了,连猪圈都帮忙补好。所有的重活都干完了。
阿竹从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氏更甚,柴堂回去的那天。拿了许多腊肉给他。
末了还让阿竹将地里埋着那两坛酒拿了出来。
林青见到了,诧异地说了句,“娘,这两坛不是爹爹埋下的女儿红吗?”
她无心的一句话,说阿竹都尴尬了。
反倒是刘氏笑了笑,连忙解释,“爹爹还埋了许多,不怕。”
林孝清每年姐妹俩生辰的时候都埋了些酒,等她们出嫁时,用来宴客。但是夫妻俩怕小女儿挖出来,便撒了个谎说只有两坛。
柴堂也笑了笑,半开着玩笑地跟阿青说道,自己托了阿竹夫婿的福,才得了两坛好酒。
阿青被他逗得捧腹,本想叫他留下来吃饭,又想起姐姐不喜欢柴堂,便也没有开口。
刘氏还想起了有两坛咸菜在,转身就去拿,让柴堂等着。
林青正好奇娘亲还有什么宝贝,自己是不知道。连忙跟了过去。
院子前就站着柴堂,阿竹两人。
阿竹低着头,静静地等着娘亲跟妹妹。
余光里瞧见他靠近的步子。
阿竹连忙后退了两步。后背撞上了枣树。
枣树上挂满了雪,受到了力,那雪絮纷纷落下。
那晶莹洁白的雪絮落到阿竹鼻上,鼻尖一缩,她不禁打了响亮的喷嚏。
那声音很大,响的连躺在雪中,瞪着短腿懒洋洋地翻肚皮晒着日光的阿田都吓到了。它在雪地里打了个转,骨碌碌的大眼朝两人的方向看来。
阿竹微微地瞪大了眼睛,漂亮的眼珠子不知所措的转着,好像在雪地里迷失方向的小鹿。
既可怜又无辜。
柴堂忍不住大笑起来。
阿竹用力瞪了他一眼,小脸气鼓鼓的,躲在一旁不看他。
这个人真的讨厌死了,阿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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