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只是情人

作者:总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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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改错字


      自从西里斯经过审判彻底被关押在阿兹卡班后,魔法界一天天平静下来。
      黑魔王倒台,一切恢复生机,对角巷繁荣热闹,凡妮莎却没心思关注那些。

      她放下手里的预言家日报,在丽塔·斯基特关于西里斯那场审判的报道中,她被塑造成了一个可怜可悲的无能妻子的形象,仿佛从嫁给西里斯开始,她的悲剧就开始了,她的血统被斯基特描述为西里斯身为一个布莱克的遮掩。
      他利用了她,装作一个正常的好人,但其实仍然在暗中为黑魔王办事,而叛离布莱克家族也只是黑魔头和他的计策之一罢了,他是食死徒在凤凰社里的间谍。
      凡妮莎扯了扯嘴角,直接用烈火熊熊烧了那份报纸,那样可笑的报道,歪曲事实,添油加醋,偏偏还发布在预言家日报这种报纸上,还获得了许多人的信任与追捧。
      凡妮莎现在每天开门,都能看见门外摆着的鲜花,以及有人用魔杖写下的安慰、支持的词句。
      西里斯在法庭上什么都不说,也许就是在为她营造这样惹人怜悯的身份吧。
      这样她至少不用和他一样,活得处处抬不起头,对吧?
      真是可笑的想法,看来他还是不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似乎没意识到,只要他们彼此相信,哪怕是被人耻笑和唾骂,活成过街老鼠,她和女儿也不会介意。
      因为他们是一家人,她们会坚持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冷静下来想想想,他也许是爱他们的,但爱的方式不对。

      面无表情地用魔法将那些字从门上抹去,凡妮莎扫了扫脚边的鲜花,又念了一个消失咒。
      她不会收纳这些东西的,一旦她收下了,就好像连她也认可了西里斯是个罪人,那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再也没有人相信他了。

      凡妮莎说过会坚持想办法证明西里斯的清白,但其实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现在塞纳还小,还不到两岁,她根本离不开家,有一次她出门查那起爆炸案的详细案情,回来的时候塞纳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去了。
      凡妮莎自责极了,抱着女儿,终于还是落了泪。
      她想,她只能等塞纳再长大一点再做其他打算了。
      她不想再麻烦纳西莎,虽然对方不止一次写信过来表示如果需要,可以随时去找她。

      圣诞节的时候,凡妮莎在家里接待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当门打开,看见对方的那张脸时,凡妮莎有一瞬间地错觉——她以为西里斯回来了。
      但那不是他。
      是西里斯的弟弟。
      是雷古勒斯。

      “是你。”凡妮莎惊讶地望着他,他和西里斯长得很像,但气质截然不同,他身上的气息更像卢修斯,那应该才是布莱克家少爷该有的气势吧,而不是像西里斯那样,张扬肆意,无所畏惧又无所思虑。
      “是的。”雷古勒斯系着银绿色的围巾,披着黑色的巫师袍,沉默了一会说,“我可以进去吗?”
      凡妮莎立刻侧开身道:“当然。”
      雷古勒斯彬彬有礼地道了谢,迈开步子走进了这间他哥哥生活了很久的房子。
      这里面的一切都很温馨,但也充斥着矛盾,比如说,这里有许多斯莱特林式的装饰,让雷古勒斯感到亲切和熟悉。但这里也有很多金红色的、属于格兰芬多的装饰,那些东西,他记得他曾在哥哥的房间里见过。
      最好玩的是,在这间房子的一楼墙壁上,还挂着一辆麻瓜自行车。

      凡妮莎扫了一眼雷古勒斯注视的自行车,低声道:“那是西里斯的。他……出事之后,就没有人再动过了。”
      雷古勒斯微微敛眸,站定脚步道:“圣诞快乐。”他从口袋取出施了缩小咒的圣诞礼物,递给凡妮莎之后说,“我可以去看看塞纳久吗?”
      他是塞纳久的叔叔,当然可以去看看她,凡妮莎没有迟疑,领着他到二楼的婴儿房。
      塞纳久躺在摇篮里,正在自己玩耍,看起来很高兴。
      小孩子还不记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出了什么问题,甚至在看见雷古勒斯的时候眼睛一亮,张开手臂吱吱呀呀地叫着:“爸爸!”
      凡妮莎有点尴尬地捋了捋耳侧的头发道:“抱歉,她还小,可能分辨不出你和西里斯。”
      雷古勒斯神情奇异地注视着自己的侄女,他望着侄女求抱抱的细嫩手臂,沉默了一会,礼貌地问:“我可以抱她吗?”
      凡妮莎怔了怔,颔首道:“当然。”
      于是雷古勒斯就把塞纳久抱起来了。
      他轻轻拍着塞纳久,有些生涩地安抚着她,她叫他爸爸,他就装作是她爸爸,他似乎想亲吻这个小姑娘,但他恪守礼节,依然在行动之前用眼神询问凡妮莎。
      凡妮莎说:“你是她的叔叔,你做什么都可以。”
      雷古勒斯阖了阖眼,低声说了句“谢谢”,便轻轻吻了吻小女孩的额头。
      “爸爸!”塞纳久高兴地扑在雷古勒斯怀里,完全把他当做了西里斯。
      没见到父亲时,也不见她吵着要见,可真的见到了,她兴奋得不得了,就是不肯从雷古勒斯身上下来,直到雷古勒斯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时间,凡妮莎才意识到时间太久了。

      凡妮莎立刻将塞纳久从雷古勒斯怀里抱回来,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耽误你太久了。”
      雷古勒斯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他看了一眼有点玩累了的塞纳久,对凡妮莎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我们到楼下去?”
      凡妮莎点头,放好塞纳久之后,关上门和他一起下楼。

      两人落座于一楼的沙发,雷古勒斯没有迟疑,直接说:“我在想办法帮西里斯脱罪。”
      凡妮莎身子一僵,皱着眉保持沉默,雷古勒斯继续道:“但没那么快。他不太理会我,我悄悄去阿兹卡班见过他,他……”大概不希望凡妮莎担心,他更改了口径,“他还挺好的。”
      凡妮莎苍白地笑了笑,也知道他是骗人的。
      在那种地方关押着,心里背负着罪孽,怎么可能会好呢?仅仅是被审判的时候,他就已经丝毫不见过去的模样了。
      “我最近一段时间要去一趟阿尔巴尼亚。”雷古勒斯低声道,“回来之后,我会重新开始进行这件事,我想,也许到时候会需要你的帮助。”
      凡妮莎不曾犹豫道:“你什么时候需要我都可以。我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你。”
      雷古勒斯安静了一会,问她:“如果西里斯可以无罪释放,你还会……接受他吗。”
      凡妮莎其实已经意识到了雷古勒斯和西里斯兄弟俩的不同。
      比起西里斯,雷古勒斯更能了解她在想什么,也更能抓住重点。
      他太聪明了,凡妮莎一个眼神,他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知道了。”他都不需要凡妮莎回答,直接站起来道,“感谢你此刻仍然相信他,你是个好妻子,他不是个好丈夫。”他微微弯腰,“我代他向你道歉,虽然我觉得,这种歉意无人可以替代。”
      凡妮莎抿唇不语,雷古勒斯直起身,从巫师袍口袋取出一面双面镜,对她说:“有什么事就用它联系我,我会随时带在身上。西里斯被关在阿兹卡班,我希望可以替他暂时照顾你们。”
      凡妮莎本来不想收,但见雷古勒斯坚持,她还是接了过来。
      “那么,再见。”雷古勒斯斯文有礼地和她道别,随后幻影移形离开,凡妮莎站在那,盯着手里还带着他体温的镜子,缓缓皱起了眉。

      之后的日子,直到1982年来临,都十分平静。
      凡妮莎一直没见到詹姆和莉莉的儿子,那个叫哈利·波特的黄金男孩。她想找找他,却也无人可以询问。唯一知道他真正去向的,大概也只有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她不想再见了。

      这段黑暗的日子就这样过着。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凡妮莎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看着她。
      她感觉非常奇怪,找了好几次,用了许多咒语,却发现根本没有人。

      她不止一次深夜惊醒,到处寻找,但屋子里空空荡荡,什么可疑的痕迹都没有。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明确感觉到有人在黑暗中看着自己,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这种不安造成了她的精神恍惚,当卢修斯终于忍耐不住上门拜访的时候,就看见她异常疲惫的模样。

      “这个给你。”卢修斯直接从口袋取出一排装好的量瓶交给她,凡妮莎接过来看着,与其说是在观察,不如说是在发呆。
      “那是体力补充剂。”他灰蓝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皱着眉头道,“你看起来可没时间自己熬制魔药,大约你也不想用正常的休息方式来恢复体力,所以我给你拿来了这个。”略顿,他为自己找理由道,“就算是补给你的圣诞礼物。”
      凡妮莎缓慢地说:“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互送过圣诞礼物了,现在也不需要。”
      卢修斯注视着她说:“如果是别的,你可以拒绝,但这个实在没必要。”他扫了一眼二楼拐角处,“塞纳需要你照顾她,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可照顾不了她多久。”
      凡妮莎捏紧了手里的魔药量瓶,许久才道:“我一直都有按时休息,只是……”
      “只是什么。”卢修斯快速地询问。
      凡妮莎微微抬头,在他进屋之后第一次直面他。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都二十八岁了,而她也二十七岁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岁月没有在卢修斯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依旧英俊如初,在某些个瞬间,他的存在会让她想起在霍格沃茨时,第一次在人群中见到他的场景。
      他是整个学院乃至整个霍格沃茨最耀眼夺目的男孩,他总是优雅冷淡,高高在上,卓尔不群。他从级长到学生主席,一步步都走在她不可匹及的位置,那个时候他们大概谁都没想到,今后的数年间,他们会发生如此多的纠葛。

      “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凡妮莎微微屏息片刻,道,“我总能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看着我,可我又找不到那双眼睛在哪。”
      卢修斯立刻警惕地站了起来,抽出魔杖说:“多长时间了?”
      凡妮莎怪异地沉默了一会,道:“很长时间了。从西里斯出事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有这种感觉。”她望了卢修斯一眼,低声道,“起初我以为是你……”
      卢修斯身子一僵,有些可疑地停滞,但并不显得心虚。
      “但后来我觉得不是。如果是你,我也不可能完全发现不了。”凡妮莎也慢慢站了起来,皱着眉说,“我觉得这很不寻常,卢修斯,我担心塞纳久可能会出事……”
      “我倒觉得你该担心一下你自己。”卢修斯烦闷地松了松领口,握着魔杖开始在屋里转来转去,有个男人在家里帮忙,到底是感觉不一样,凡妮莎那种浓重的不安稍微缩减了一些。
      “你坐在那等着,我检查一下,稍后我们再聊。”
      卢修斯背对着凡妮莎挥挥手,把她赶回了沙发上,开始独自检查整座屋子。
      凡妮莎心事重重地坐回沙发上,等待他的检查结果。
      但其实,他今天到这里来,也不过是借着替纳西莎送东西的名义,送完那些婴儿用品,他原本就该离开了,谁都没料到他会留在这里这么久。

      卢修斯不多时就上了二楼,凡妮莎犹豫了一下,还是缓步跟了上去。
      他肯定会检查塞纳久的房间,她希望自己也能帮上忙。

      卢修斯的确检查了塞纳久的房间,但是在最后的时候。
      他瞥了一眼凡妮莎道:“其他房间都没问题,如果有问题,只会在这里。”
      凡妮莎脸色很难看,卢修斯握着魔杖走进去,快要三十岁的马尔福先生越发优雅迷人了,这朵盛放在最美时刻的英伦玫瑰具有迷惑人心的魅力,和他站在一起久了,很难有女巫可以不动心。凡妮莎静静地立在门口,将视线定在沉睡的塞纳久身上,然后,她就发现塞纳久缓缓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小女孩第一时间看见的,就是正在摇篮边检查魔力波动的卢修斯。
      “哈……”她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卢修斯也是做父亲的人了,他立刻直起身,发现了醒来的小塞纳。
      距离圣诞节雷古勒斯来,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塞纳久每天见到的人除了母亲外就没有其他的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父亲这个概念了,更别提她的小脑袋瓜是否还能记住父亲的模样与感觉。她现在可能是……见到个男性,就会觉得是父亲了。

      “爸爸!”
      塞纳久见人就叫爸爸的本事,让凡妮莎苦恼地皱起了眉,她快步走过来,想阻止小宝贝发傻,但快两岁的塞纳久直接自己朝愣住的卢修斯爬了过去,拍拍手道:“爸爸,抱!”
      凡妮莎头疼地按了按额角,正想说什么,就看见卢修斯几乎是无措地望了过来。

      “……她乱叫的,我没教她。”凡妮莎严肃地说,“你别乱想。”
      卢修斯噎住,半晌才道:“我没那么想。”她那么说,反而让他开始胡思乱想了。
      凡妮莎懊恼地握了握拳,想上前把几乎挂在卢修斯胳膊上的塞纳久抱起来,但她才迈开步子,就看见卢修斯熟练地把小女孩抱了起来。
      他到底也是一个快两岁孩子的父亲,抱孩子的姿势比起雷古勒斯来要熟练正确得多,塞纳久扑在他怀里,小鼻子闻来闻去,笑嘻嘻道:“香!”
      凡妮莎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也顾不上屋子里有什么不对劲了,直接走过去想把塞纳久抱回来,卢修斯也没拒绝,想把孩子给她,可……塞纳久,这家伙非常不配合。

      “不!”塞纳久小手搂着卢修斯的脖子,“不要妈妈!”她两眼冒眼泪,“要爸爸!”
      凡妮莎的手还在半空中,听见女儿这样说,不由顿住了。
      她忽然发现,缺失父亲的环境,在不记事前也许没什么,但当塞纳久长大了呢?
      她的亲生父亲已经被关在阿兹卡班半年了,她甚至都没有办法去看望他。
      凡妮莎有些难过地放下了手臂,红着眼睛注视着窝在卢修斯怀里止住了哭泣、玩得不亦乐乎的女儿,哪怕去年的变故已经发生了这么久了,她依然有些不能接受。
      她曾经拥有那样幸福的家庭,为什么就走到了今天这样的结局。

      “塞纳。”卢修斯抱着塞纳久,没注意到凡妮莎的情绪,他低着头,皱着眉说,“不能玩那个。”他试图把自己的衬衣领子从她手里拿回来,但小塞纳平时唯我独尊惯了,完全不肯撒手,还去扣卢修斯用来固定巫师袍的宝石纽扣。
      然后,纽扣就被她扣掉了,卢修斯披在外面的黑色巫师袍敞开来,露出里面黑色的长大衣,与纤尘不染的白衬衫。

      “……”凡妮莎不再犹豫了,强行要把女儿抱回来,但塞纳使劲往卢修斯怀里钻,好像能感觉到母亲生气了一样,在寻求“父亲”的庇护。
      “没关系。”卢修斯后撤一步躲开了凡妮莎的手,低声道,“别这样,凡妮莎,塞纳要哭了。”
      凡妮莎注视着又红了眼睛的女儿,无奈地扶额,直接转身走掉了。
      卢修斯注视着她的背影,有些烦恼地望向塞纳的脸,小姑娘继承了西里斯的灰色眼睛和高挺的鼻梁,嘴巴和头发像妈妈,基因优秀的父母生下的女儿,颜值当然不低。
      北极星,她看起来就跟天使一样,天使红着眼睛快要哭了,他根本没办法放下不管。
      于是乎……塞纳久就得到了德拉科长到十一岁都没有得到过的待遇。

      凡妮莎听见他脚步和缓地走下楼梯时,已经是晚上了。
      他已经脱掉了巫师袍,只穿着黑色的长大衣,这个季节其实已经不冷了,可巫师们从来不会减少自己保守的穿着,尤其是卢修斯这种古老的纯血贵族。他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完美体面的整洁,不管是站姿、走路还是说话的腔调,都透露着与众不同。

      “她终于肯放过你了?”凡妮莎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望着下楼的男人,他解开了衬衣领口,露出一小片胸膛和修长的颈项,久远的回忆冒出来,凡妮莎皱皱眉,转开视线不再看他。
      按理说哄这么长时间孩子,凡妮莎都会很累,但卢修斯好像一点都不累,他一手搭着巫师袍,一手撑着手杖,立在她不远处说:“她睡着了。”
      凡妮莎心里缓和了一下,阖了阖眼道:“你该回去了。”
      卢修斯点点头说:“我约了邓布利多。”他掏出怀表,蹙眉看了看时间,“在下午三点钟。”
      ……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
      凡妮莎张口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卢修斯朝她望过来,两人视线毫无预兆地对上,凡妮莎怔了怔,若无其事道:“那他可能不会等你了。”
      卢修斯不以为然道:“没关系,他会等我的。”把怀表放回去,他最后朝凡妮莎点点头,薄唇开合似乎想说一些话,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直接幻影移形离开了。
      凡妮莎快速收回视线,起身前往二楼。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为卢修斯倒了一杯热可可,悠然说道:“你迟到了四个小时,卢修斯。我相信你一定是被要事耽搁了,你一定很累吧,喝点热可可,我保证没有那么甜。”
      卢修斯看了看桌上的热可可,用手杖推到一边道:“不必了,说正事吧,我还要回家看德拉科。”
      邓布利多惋惜地说:“你总是不肯尝试新鲜事物,卢修斯,你这样很无趣。”
      “我宁愿做个无趣的人。”卢修斯不痛不痒。
      “那么好吧。”邓布利多带着他走到冥想盆旁边,挥舞着魔杖道,“那你就来看看这这段属于霍拉斯的记忆好了。”
      卢修斯敏锐地挑了挑眉:“斯拉格霍恩的记忆?”
      “是的。”邓布利多道,“他曾经是汤姆在校时帮助他最多的教授。”他微笑着说,“你知道,霍拉斯总是喜欢结交有前途和成绩好的学生。”
      卢修斯没说什么,直接弯下腰去看冥想盆里的记忆。
      然后他就看见了还没毁容之前,仍然睿智强大,受阿布拉克萨斯追捧的伏地魔。

      “先生,我想问你知不知道……魂器。”
      场景大概是在鼻涕虫俱乐部里,汤姆·里德尔站在壁炉边与斯拉格霍恩对话,斯拉格霍恩在听见他提到的那个词之后表情变了变。
      如果他仅仅只是这样问了一个词语的解释,大概也没有那么不可接受。
      但面容英俊如玉的、处于十六岁的伏地魔,很快又问道——
      “怎么分裂灵魂呢?”
      “我不明白的是——仅仅出于好奇,我想问的是,一个魂器用处大吗?灵魂是不是只能分裂一次?多分几片是不是更好,能让你更强大?比如说,七不是最有魔力的数字吗?七个——?”
      斯拉格霍恩五官都快扭曲了。
      “我的老天爷啊,汤姆!”他语调惊恐地叫道,“七个!想杀一个人还不够邪恶吗?无论如何……分裂灵魂已经够邪恶了……而分成七片……”

      回忆在此刻戛然而止。
      卢修斯倏地抬起头望向邓布利多,抿唇说道:“所以他的确制作了七个魂器?”
      邓布利多缄默片刻道:“不。卢修斯。不是七个魂器,是六个。”
      卢修斯皱起眉:“如果是六个,那么我们已经全部掌握了……”
      “不,并没有。”邓布利多镇静地说,“第七部分的灵魂,无论怎样残破,仍然是他本身,就是这一部分可以让他此刻仍然存在。没有它,他就没有了自己,这第七部分灵魂将是想要杀死黑魔头的人最后必须攻击的对象——他体内的那一片。”
      卢修斯沉默了许久才说:“也就是说,他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了七份,其中也包括了他自身那一份。”
      邓布利多这次思考了很久,才对他说:“也许还有一份。”
      卢修斯已经不会更震惊了,他直接道:“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你很喜欢看别人在你欲言又止的话语中来来回回地情绪波动吗?”
      邓布利多笑了一下,用有些不忍的语气说:“……还有一份,应该是他不小心分出来的。我在那个孩子体内感觉到了。”
      那个孩子?卢修斯神情凝重地注视着他,哪怕他不说话,邓布利多也知道他猜到了是谁。
      “是的。哈利,哈利波特。你想得没错,卢修斯。”邓布利多道,“……那天晚上,在戈德里克山谷,他的死咒被莉莉开启的古老魔法所反弹,击中了他自己,然后消失了。在那一刻,也许还发生了我们都没发现的事。”他挥舞魔杖,哈利的面容出现在一片白雾之中,“那孩子的伤疤是汤姆留下的,卢修斯,我们要好好观察那个孩子,还有他的伤疤……”

      当天的对话在毫无结果中结束。
      卢修斯回到马尔福庄园时,纳西莎正在和人说话。
      他睨了对方一眼,那不是别人,正是她提到过的亨特·罗齐尔。
      比起她的弟弟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前任食死徒拯救起来要简单一点,西里斯错就错在身份太敏感,沾上的罪责太严重,几乎整个魔法界都在盯着他,一旦他消失,就会引起巨大恐慌,魔法部也不可能避而不报。
      但亨特就不一样了,他失踪的消息不过是“食死徒之一越狱”,哪怕报道出去,也不会引起太大关注,顶多就是斥责几句看守无能罢了。只要能解决最难的问题,能把他弄出来,后续问题都不难解决。纳西莎大概用了可以使用的所有办法和关系,才做到了这件事吧。

      “你回来了。”纳西莎望着卢修斯,“怎么回来这么晚?”
      “给你们留出充足的空间。”他客气地说,“我收到了你的信,想着罗齐尔先生大概需要冷静一点才能见我,所以没急着回来。”
      亨特站在纳西莎身后,纳西莎应该已经给他做过工作了,所以他没有激动地反驳什么,只是站在那一语不发。
      “很好。”卢修斯满意地说,“只要你能认清事实,罗齐尔先生,我们就可以成为朋友。你可以一直住在马尔福庄园,以一个全新的身份。”他望向纳西莎,“茜茜会为你准备新身份的,不是吗?”
      亨特皱皱眉,半晌才道:“你真的不介意我留在这?”
      卢修斯微笑着说:“只要不影响到我儿子的正常生活,什么都不成问题。”
      亨特沉声道:“我当然不会影响到马尔福少爷,那也是茜茜的孩子。我甚至不会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我会在办妥一切之后尽快搬出去的。”
      卢修斯颔首道:“那很好,请恕我失陪,我要去看德拉科了。”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对纳西莎道,“我跟你说的事尽快安排好。”
      纳西莎点了一下头,卢修斯之前就提到要以她的名义送一只家养小精灵到凡妮莎那里,她当然不会反对,马尔福庄园有很多小精灵,而且她也觉得这是比较好地照顾凡妮莎的方式,纳西莎左思右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把耶达送过去,多比……它有点太不一样了。
      卢修斯说完话就走了,没再和纳西莎说什么,纳西莎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再看向亨特,亨特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等我找到了住的地方,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纳西莎皱着眉,只是沉默。

      新的一年进入开学季的时候,凡妮莎终于发现了那使她夜不能寐的眼神来源。

      纳西莎送来的家养小精灵耶达在收拾厨房时,无意间发现了角落处藏着的生物。它看起来特别特别小,只有尾巴的部分露在外面,其他部分藏在缝隙里,大概觉得没人能发现它。
      耶达惶恐地来叫凡妮莎,没有擅自处理,它说:“耶达是个坏精灵!耶达不能伤害巫师!耶达不能替新主人处理它!”
      不能伤害巫师?
      凡妮莎微微凝眸,看了耶达一眼,跟着它到了厨房,无声地靠近角落里那只生物。
      她轻轻挥舞魔杖,用了一个无声咒,击昏了它。

      蹲下来,凡妮莎揪住那家伙的尾巴,提起来看——是一只老鼠。
      凡妮莎缓缓睁大绿色的眸子,眼神不断变化,最后定在那只昏迷老鼠缺了脚趾的位置。

      ——“如你所见,我能变成一条黑狗,詹姆可以变成一只牡鹿,莱姆斯……莱姆斯是一只狼,至于彼得……”他古怪地沉默了一下,说,“他能变成一只老鼠。”
      凡妮莎的记忆倒退回和西里斯还没在一起的时候。
      那是他三年级的暑假,毕业后他就是四年级的学生了,他那时变成了他的阿尼玛格斯来陪她过生日,他们那会儿有过一些矛盾,是因为斯内普借着她的事要挟他背叛詹姆……
      回忆伴随着汹涌的感情弥漫开来,凡妮莎直接将桌上的杯子变成了笼子,将那只昏迷的老鼠装了进去。

      “你说你不能伤害巫师?”凡妮莎问耶达。
      耶达眼含热泪道:“是的,新主人,耶达不能替新主人打扫干净厨房,耶达是个坏精灵!”
      耶达说它不能伤害巫师,但这明明是只老鼠。
      西里斯那句话再次在耳边响起,凡妮莎提着老鼠笼子到了书房。

      如何检测一只动物是不是阿尼玛格斯变成的?
      凡妮莎在不断翻书。
      一边翻书,她一边回忆起,在西里斯出事的那场爆炸中,死去的彼得·佩迪鲁,他的遗体只剩下一截手指。
      凡妮莎翻书的手都有点颤抖了。
      她控制着不断激动的情绪,她知道,她离正确的答案越来越近了。

      雷古勒斯感觉到双面镜在发烫的时候,正和卢修斯一起在阿尔巴尼亚。
      他将镜子从口袋取出来,立刻点了点镜面。

      当凡妮莎苍白的面孔出现在镜子对面时,他听见她说:“雷古勒斯,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略顿,她似乎看了什么一眼,压抑地说,“如果现在不能,我希望越快越好。”
      凡妮莎的表情很不对劲,她好像出了什么事,雷古勒斯几乎不假思索道:“我马上过去。”
      卢修斯在听见凡妮莎的声音从镜子里响起的一瞬间就走了过来,他比雷古勒斯年长,也比他高,他立在那,以长辈的姿态道:“她怎么会和你联系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已经关闭了双面镜,准备离开了:“我的兄长被关在阿兹卡班,我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嫂子和侄女艰难度日。”
      卢修斯没说什么,雷古勒斯继续道:“我要先回一趟伦敦,处理点事情。”
      卢修斯听见了凡妮莎的要求,知道他要去见她。
      他几乎立刻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雷古勒斯灰色的眼眸看了他一会,说:“你认为你们还有可能。”
      “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卢修斯面无表情地说,“她在找你,很急切,我想她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以到那再说其他的。”说完话,卢修斯就直接幻影移形了,都没等雷古勒斯回答。望着卢修斯消失的地方,雷古勒斯也很快幻影移形跟上。

      当凡妮莎打开门,望见站在门外的两个男人时,根本没心思问卢修斯为什么会一起过来。
      她直接将他们迎进了屋里,把桌上关在笼子里的老鼠展示给他们看。

      “我找到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使我夜不能寐的人。”凡妮莎抬起魔杖,将笼子劈开,念了一个复杂的咒语,昏迷的老鼠就缓缓变成了一个人。

      那是——彼得·佩迪鲁。
      原本应该有已经死在爆炸里的英雄,彼得·佩迪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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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西里斯就可以离开阿兹卡班,恢复正常生活了
    至于彼得为什么会出现在凡妮莎身边,我也埋了伏笔,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下一章会说这个
    这里我想到一个BUG,阿尔法德应该在西里斯上学的时候就去世了,大约在五年级的时候,就暂时先不改了,当做二设吧,奥莱恩和沃尔布加在这个时间段是快死了,没几年好活了,摸下巴
    必须得说的是:性感智慧的RAB先生好迷人,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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