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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界限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那人的手不住发抖，匕首在告泽瀚的喉结上方来回晃动，“我不需要你保护，只要你把那个给我，只要你把那个也给我一个，也给我一个……”
白萝在杯套里翻白眼：大哥，人家也没说要保护你啊！而且你问错人啦！要问也是问我！不过我不会给你的。
“大钟……”身后他的朋友试探地低声喊。
被叫做大钟的男生仍旧一手匕首一手在告泽瀚身上摸索着，随即他从杯套里拿出了白萝，看了一眼将白萝丢出老远继续摸索。
白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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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头疼耳鸣了一会儿告泽瀚终于回过神，他双手抓住男人握着匕首的手，道，“我就那一个，还是在别人宿舍捡的。”
“在哪个宿舍捡的？”大钟问。
“没有，就这一个。”告泽瀚大可以随便说个宿舍将对方支开，但他不想这么做。
这个人看起来神智很不好，他不想欺骗一个神智已经不太清醒的人，他这种状态去宿舍十有八九会没命。
可对方根本不领他的好，他面目狰狞双手握住匕首往下压，“一定还有！一定还有！告诉我！告诉我！”
“大钟你别发疯了！”大钟的朋友要过来帮告泽瀚，告泽瀚抢先一步抬起脚踢中大钟下方，大钟丢下匕首捂着下面痛苦地蹲在一旁。
大钟的朋友连忙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告泽瀚捡起匕首站起身靠在大理石上，“我没有任何东西了，就那一个，你们想要去找那个人拿，不要找我。”
先前是他太天真了，这些人和他非亲非故，别说抢青叶子，就是杀了他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普通社会就有杀人的事，更何况现在。先后经历了这两个人的事情，他也不再抱着所有人都是正直阳光青年的愚蠢想法。
这也是他没有去追那个人的主要原因。
这青叶子防丧尸不防人，拿在手里反而是祸害。因为他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再遇到几个和那个人一样甚至比那个人更凶恶的人。
人比鬼可怕，同理，人也比傻乎乎的丧尸可怕。
更何况这青叶子能保护他一时不能保护他一世，大钟神智不清但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靠青叶子保护自己不如先下手为强干掉丧尸。
询问大钟情况的男生抬头对告泽瀚歉意道，“对不起，我们宿舍的三个人都被咬了，就在我们眼前，所以他可能受了点刺激……”
告泽瀚闻言道，“我看还是把他留在宿舍更安全一点。”这种随时会反扑身边人的人已经不能作为同伴存在了。
“我会看住他的。”男生道，“就让我们和你们一起去食堂吧，留在宿舍他更会受刺激。而且我们也要去食堂找我们的朋友。”
男生说着对大钟道，“大钟，你还不快和这位同学道歉。”
大钟这会还疼着，微曲着身体红着眼睛和告泽瀚道歉。
告泽瀚没有应他开始在地上寻找白萝。
“你找什么？”始终站在另一边的三人其中一人问。
“一个……”告泽瀚顿了顿，“一个戒指，不知道掉哪里了，是我女朋友送的。”
“我们帮你找。”另外两个男生也开始低头寻找。
“谢谢。”
找了一会儿都找不到那个白萝，就在这时王浩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
几人警惕地望着王浩，告泽瀚抢先一步来到王浩身边，余光见白萝用萝卜须缠住王浩的手臂吊在他身后。
见他发现自己白萝冲他龇了龇并不存在的牙，告泽瀚与王浩并排站着对几人道，“我弟弟可能还有一点意识，能听懂我的话不会伤害别人。”
他突然觉得带上王浩也没什么，至少王浩不会伤害他。而他这么说也是提醒白萝控制好王浩，毕竟五个男人对一个丧尸，哪边胜算更大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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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萝闻言有些诧异，她其实是做好了不和告泽瀚一路的准备了。这家伙守不住她的青叶子也不对她的仆人二号好，跟着他不开心，还不如再找一个懂得感恩的仆人。
她吩咐过王浩不要伤害那几个人就是想着带王浩默默离开，现在听告泽瀚这么说她又有些犹豫，或许可以再给这个仆人一次机会？毕竟他也是她的第一个仆人嘛！
眨眼间思虑万千，白萝松开王浩拉开告泽瀚背包的拉链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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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声音的告泽瀚嘴角微微扬起，看她刚刚那个表情他还以为她要抛下他和王浩离开，原来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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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几人不太相信王浩不伤人。
告泽瀚点头，“你们想试试也可以。实在不放心也没关系，大家同路不要同伴就好。”
他现在已经不太放心这几个人，尤其是那个大钟，自己对青叶子无所谓的态度在他们心中肯定会有疑虑。
他也不想解释，这种解释在有心人听起来可能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用了。他不会伤害你是肯定的。至于我们……离他远点就好。”男生听出他话里的疏远也没再套近乎。
“虽说同路不同伴，”另外三人中有人道，“但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伊生。医学院的。”
“齐明，考古学院。”
“邱楚，金融系。”
那个大钟的朋友道，“我叫裴松，他叫钟年，我们都是历史学院的。”
告泽瀚回，“告泽瀚，工程学院，我弟弟王尔豪，也是工程学院。”尔豪谐音二号，比较能叫动王浩。
王浩听见告泽瀚叫他往他身边走近了一点，告泽瀚往旁边走了一步，“别凑过来。”
王浩便呆呆站在原地。
“他果然听你的话。”裴松感叹，“要是其他丧尸也能像他这样听你的话就好了。”
刚刚经历了抢夺与威胁的告泽瀚也没心思去想裴松这句话背后有没有其他的含义，他只是笑了笑，“我也希望这样，那天下就太平了。天色快黑了，我们还是加快速度去食堂那边吧。”
他们宿舍是离食堂最远的，走路要走上四、五十分钟，再磨蹭下去天黑都到不了食堂。
“好。”其他几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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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栋宿舍楼过去就是一条足有三公里的林荫大道。从俯视图看他们两栋宿舍就说被这林荫大道硬生生隔绝在整个校区的角落。
住在这边两栋宿舍的学生不止一次抱怨过那大道太长，尤其是晚上密不透风阴森森的吓死人，可院方从来没有要把这条大道截断做其他建设的想法。
林荫大道右边是足球场左边是池塘，平时热闹的球场此刻空荡荡的，池塘就更加安静，偶尔有风吹过吹得人心里凉飕飕的。
六人一尸刚踏上林荫道一头白萝就用萝卜须缠住了他，“不能前进了，这条路尽头有很多很多丧尸，你们杀不完的多。”
见告泽瀚和王浩停下来裴松他们五人也跟着停下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告泽瀚立刻将原因推给王浩，说，“尔豪突然不走了，说明前面有什么东西。”
“你这弟弟也太邪门了吧……”齐明紧张地看着林荫大道，这林荫大道以前出过奸杀案，现在被告泽瀚这么一说更是渗人。
白萝催促道，“快走！”
告泽瀚立刻转身就走，王浩迈着僵硬的双腿跟上。
其他五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跟上了告泽瀚。
告泽瀚带着他们回到了宿舍楼，等一会儿外面没有一点动静。
告泽瀚站在台阶上，王浩站在他身边，那几个也没有打算要靠近，都站在门口打量着外面。
告泽瀚偷偷问白萝，白萝也是很疑惑，“奇怪，他们好像并不穿过那条林荫大道，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难道是因为那里曾经发生过凶杀案？”告泽瀚低声道。
“不会。”白萝否定，“就算有鬼魂丧尸也应该不会害怕。肯定不是那个原因。”
白萝说着低声嘀咕，“丧尸那么多，就隔着一条林荫大道，为什么不到你们宿舍楼来？”
这句话提醒了告泽瀚，他起初以为是被咬的人少或者事态已经被控制的原因。但是如果事态真的被控制应该也会有人到宿舍清理已经尸变的同学，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校方除了那个广播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行动。
而且那个广播也有问题，不管现在有没有失控，像这种情况广播至少应该半小时或者一个小时播一次，但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广播却再也没有响起来。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事态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了，广播站也已经被丧尸占领。
想到这告泽瀚心里越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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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吗？”齐明开口，“至少也要过去看一下吧，你弟弟害怕也许是因为他是丧尸害怕那边的人气。”
林荫大道尽头是两栋新宿舍，再过去就有健身房咖啡厅各种商店，可以算的上是小型购物中心。
再过去一点就是教学楼和操场以及离教学楼都近被他们称之为福利楼的三栋宿舍楼。
宿舍楼……
告泽瀚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随即烟消云散。
是什么呢？
告泽瀚眉头紧皱。
“要不然去看看？”白萝低声说，“看看他们是真的不敢过来还是被困住了。”
告泽瀚闻言点头，“好，再过去看看。”
几人再次来到林荫大道前，裴松提议，“其实我们不一定要走林荫大道，走球场不是更安全？就算有丧尸来起码逃的地方宽敞。”
足球场是一个半椭圆的形状，出入口连接着林荫大道，均被一道铁门锁住，平常没有人踢球都会被锁起来。
今天因为有校区活动所以球场锁起来了，其他几人开始翻铁门。
这时白萝卷着一个不知道从哪捡来的脏兮兮的钥匙递到他手心，“你假装开，我帮你开。”
开锁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小意思。
最后一个翻墙的人落地，告泽瀚也刚好打开门。
其他人：“……”
兄弟你有钥匙早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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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荫大道是他们去食堂最近的距离是以即便走在足球场上他们也是贴着林荫大道走。
告泽瀚带着王浩走在前面，其他五人和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而他们五人中另外三人又和裴松、钟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走到一半白萝用萝卜须缠住告泽瀚的手腕，“别挨着树走，很不舒服。”
告泽瀚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离林荫大道远了一点，白萝却依旧觉得不舒服，“再远一点。”
告泽瀚只得继续远离。
眼看着告泽瀚就要走到球场中心裴松喊住他，“告泽瀚同学，你怎么了？”
“我……尔豪好像不太舒服。”告泽瀚继续用王浩挡枪，扭头发现王浩确实看起来不太舒服——虽然对方整个丧尸看着就颓废，但他举止动作比起先前要迟钝很多，喉咙里也一直发出低沉略显烦躁的声音。
“所以真的是他对前面的人气感到不舒服吧。”齐明三人加快速度，“这么说前面应该就有人了……”
告泽瀚又离林荫大道远了一些白萝才舒坦了一些。
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来到林荫大道的尽头，也就是足球场入口处，几人退到一边，“你来开门吧。”
告泽瀚上前将小了很多的钥匙插进锁孔，白萝的萝卜须迅速伸了进去，“咔哒！”锁开了。
告泽瀚拉开门，忽然从旁边的视线盲区冲进来三个丧尸，告泽瀚转身就跑，三个丧尸跟着进入了足球场。
其中一个跟着告泽瀚，另外两个则跑向其他人。
“别被他们抓伤，会被感染。”告泽瀚提醒。
王浩已经在白萝的吩咐下和丧尸互相掐着彼此的脖子啃咬对方，告泽瀚握紧匕首猛地插入丧尸的太阳穴。丧尸松开王浩扭头朝告泽瀚张开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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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嘴，王浩咬住丧尸的肩膀咬下大块肉慢慢咀嚼，丧尸的头又扭向王浩。
告泽瀚撇过头猛地拔出匕首，丧尸依旧奋力想咬王浩。
看来要害不是太阳穴。告泽瀚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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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他小脑！”这时只听医学院的伊生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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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脑？”告泽瀚转身来到丧尸身后匕首对着丧尸后脑勺从下往上刺，丧尸立刻停止了啃咬王浩的动作“扑通”倒在地上。
“原来他们的死穴是小脑。”白萝低声道。
告泽瀚在丧尸身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和腐肉，“这样快速但很麻烦。”
丧尸喜欢抓人，要绕到丧尸后面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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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丧尸可以说解决的很轻松，这让其他五个人面上也不禁有了些许兴奋，“看起来丧尸也没那么恐怖。”
告泽瀚担忧道，“这只是特例，我们六个人对付三个丧尸所以没那么辛苦，但是如果数量多起来……”
“告泽瀚同学说的没错，”裴松看着手中的匕首，“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些可以远程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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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都是意气风发的年纪，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可以一举将丧尸爆头的枪械。
“这就说远了，我们学校不可能有枪，现在跑去警察局也不现实。还是找些铁棒更为实际一点，我记得前……”告泽瀚说着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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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也是瞬间脸色刷白，“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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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扭头，只见足球场门口冲来了一群丧尸，六人转身就跑，身后还跟着手脚略僵但速度不慢的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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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群一股脑地冲进足球场内，六人脚底简直抹了油，跑到球场中心时伊生忽然停了下来，“别……别跑了……他们……他们……他们好像没有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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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泽瀚扭头，果然见那群丧尸只是在入口处徘徊并不深入球场内，而见他们到了中心后那群丧尸竟然退出去大部分，只留下五六个还舍不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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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楚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说怎么没有丧尸到我们宿舍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这里的确有东西，”白萝失声道，“你快去中间，我受不了了！”
告泽瀚只得先迈着疲惫的腿往球场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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