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有出路

作者:两点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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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4 章


      廖夫人离开了廖氏的住处之后,去了一趟,还是一进门就把所有的下人都遣开了。

      对着孙辈廖夫人显然没那么能下手,只是敲了敲姜霖的头。

      廖夫人叹了口气,单刀直入地问道:“那个齐枫当真有那么好?外面都传他时常流连妓院青楼。”

      姜霖被困了一日,精神有些不济,但仍旧不容别人诋毁她的心上人,“外祖母,那肯定都是谣传,或者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若真是喜欢流连那些烟花之地,又怎么会对孙女的青睐视而不见呢?”

      她越说心底更确信是这样。

      廖夫人“啧”了声,“你这娃子,如今还能看到别人的苦衷了!”

      她看了眼姜霖,眉眼口鼻像花苞一样漂亮,气质娇蛮略带稚气,可是有些男人就不爱这种,他们喜欢又俗又骚的,一时间她也拿不定主意齐枫是属于有苦衷那种,还是有特殊嗜好的那种。

      “霖姐儿,不是国公府没给过你俩机会,是姓齐那小子的对你没意思,将军府也无意跟国公府结亲,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姜霖若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她也不会蹉跎至今,廖夫人也没打算要讲服她,“老夫人和你父亲是铁了心要教训你的,谁去求情谁遭殃。”

      姜霖张嘴便要说话,廖夫人一下子变了脸,“别打业哥儿的主意,我已经交代了业哥儿,他别掺和。”

      姜霖是高傲的,但同时也是软弱的,她能依靠的只有廖氏和姜振业,如今廖氏被禁足,姜振业甩手不管的话,她一下子就慌张了,再一看廖夫人的神色,大有一副要牺牲她的模样。

      她捉住廖夫人的手,“外祖母,你有办法的,帮帮孙女吧。”

      廖夫人摇了摇头,心觉廖氏平时都不知怎么教育孩子,如何姜霖眼里心里都只狭窄得只放得下情爱,再一想廖氏,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自古结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是天皇老子,又怎能指使得动将军府呢,不是外祖母不帮你,而是我无能为力。”廖氏说的一番肺腑,眼里却很淡然,她眼见姜霖已然急红了眼,拿帕子替她擦了擦泪水,“外祖母已经替你物色好一好人家了,过几日我探探你祖母和父亲的口风,他们若是同意,就可以定亲了。”

      姜霖怔住,泪水在眼中凝固住,她拍开廖夫人的手,豁然起身,“外祖母明知我心意,怎可随意替另谋亲事?”

      廖氏也从凳子上起身,她只这么一个女儿,而这女儿又只生了这么一儿一女,又怎么能不疼入骨子里呢,但是她的疼不只看眼前。

      “外祖母不说的那句也说了,我谋的是你母亲的后半生,更是你弟弟业哥儿的前程,你生于姜国公府,自小锦衣玉食,用的吃的都比一般人要好,你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没有国公府,你如何能在一众贵女中独领风骚,但也仅此而已,你的婚姻之事,从来就不是你能意气之事。这次你伤了姐妹间的和气,伤了国公府的面子,不过是个导火线。”

      “你若是能攀上将军府,国公府自然很支持你,但是齐枫已经再次表明态度,国公府自然替你另谋出路,不是张三也会是李四,但绝不会是齐枫,任你一再纠缠的话,你不要脸,国公府的面子还能任你践踏?”

      姜霖一腔往上串的恼火被廖夫人一席话浇熄得如同雨中落汤鸡,她踉跄倒退几步,虚软无力地跪在地上,迷蒙的一双眼,睫毛颤了颤,“母亲同意了吗?”

      “她如今自身难保,如何替你做主,若不是她一开始犯糊涂,掺和到你的事情上,也不会沦落如此。”廖夫人语气中大有怪罪于她的意思。

      母亲没同意,姜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廖氏没想着牺牲她,是她如今唯一能得的安慰。

      “我能知道对方是谁吗?”她嘴巴动了动,轻声问道。

      廖夫人见打击得差不多了,便拢了拢袖子,因怕姜霖出什么幺蛾子,并未告诉她相中的哪家公子,临出门口之时,道:“反正不会委屈了你的。”

      说完,便跨步离开,独留姜霖一人在屋里隐忍哭泣。

      廖夫人离开姜国公府的时候,只让下人跟姜老夫人交代了一句,并没有留下任何话就走了。

      姜老夫人醒来以后,问了大致的情况,便点了点,没再过问。

      锦华有些不解,便问道,“这个廖夫人怎的好像一点都不焦急,太后的生辰就要到了,奴婢以为她会……”

      ”以为她会开口替廖氏开脱?”姜老夫人呷了口茶。

      锦华点了点头,正等老夫人解惑。

      ”这才是廖夫人的聪明之处,不挟恩图报。”就像当年许下这婚约时,也从未说过半句,可是没人开口,他们就能不做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此时姜熹等人从马场回来,他们吵吵闹闹地去了慈安堂与姜老夫人禀报,姜老夫人一一问了他们几句,见个个虽然身体疲惫但眼里却精神奕奕,就知道他们玩得很开心。

      待一众孙辈都散了之后,姜老夫人有些疑惑地问锦华:“四姐儿今日出门时可有带着这步摇?”

      锦华摇头,笑了笑,“四姑娘头上的步摇倒是别致,那蝴蝶的翅膀像是真的一般,好几次我都看闪了神,以为它要飞起来了呢!”顿了顿,又道:“五姑娘也是跟奴婢一样,好几次眼睛都扫过四姑娘头上。”

      姜老夫人蹙起了眉毛,“何时她竟有了这么一个玩意?”

      锦华脑中过滤了一篇,确定老夫人送的东西里面没有这个金步摇,“难不成是国公爷送的,所以我们不知道。”

      姜老夫人回想了一遍那金步摇的工艺和成色,心中疑虑越大,“四姐儿那性子,你我还能不知道,有那么个好玩意,不得早就宣扬得全府都知道,何以今日才会戴出来。”

      “去把今日去马场的罗夫子叫过来。”她对锦华道,锦华领了命,便让下头的丫鬟跑了一趟学堂。

      姜熹回了芳心苑,刚沐浴完,落雁正在帮她擦头发,那头沉鱼便来禀姜慧明便来了。

      姜熹心下奇怪,眼冒黑线,她就不累吗?

      虽然心里很想睡觉,但仍硬着头皮让人带她进来。

      姜慧明进来了之后局促地站立在一旁,人看起来有些胆小,说话很小声,眼睛也不敢与人对视似的,衣服已经换过了,发尾有点点湿,看来也正沐浴过,过去姜熹跟姜慧娟一道玩的时候,姜慧娟很少捎上她的。

      “五妹妹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姜熹问道。

      姜慧明抬头,眼神无意识地看了看姜熹的头顶,此刻她的发髻已经拆下,上面并无任何首饰。

      “我过来,是想和你一道去看看姐姐的。”

      姜慧娟?

      “你姐姐,不是被禁足了吗?祖母规定了谁都不能去的。”

      姜慧娟罚的是最轻的,禁足一月,但这一月错过了太后的生辰,足够她捶足顿胸了。

      “所以你和我要先去请示祖母。”姜慧明道。

      姜熹还在擦头发,听得此话,不禁愕然抬头,见姜慧明脸上并无讽刺,而是很理所当然,所以……这个人如果不是一根肠子直到底,就是傻,以为别人也傻。

      “你姐姐……我跟她已经无话可说了,你来找我也没什么用。”姜熹很直白地道。

      姜慧明不知是不理世事太久了,还是怎么样,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姜熹,“你不是跟姐姐最好的吗?”

      当日慈安堂一事,给了三房人最好的警示,多嘴的下场就像大夫人一样,所以二房陈氏回去也没向其他人交代此事详细,只说姜慧娟做错事被祖母罚了。

      落雁见擦得差不多了,便帮姜熹放下及腰的头发,就这么松散着,姜熹朝她点了点头,她拿着布巾出去了。

      姜熹看了眼镜中的自己,从梳妆台起身,直视身后的姜慧明,看得她直低下头。

      “你姐姐她为什么禁足,你知道吗?”姜熹道。

      姜慧明想了想,“母亲只说她做错了事。”

      “那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去见她,她不过禁足一月。”

      姜慧明摇头,“是姐姐派人给我送信了,她说让我带你去找她,还说是你的话,祖母肯定能同意。”

      姜熹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这个姜慧明真的是一根筋,难怪以前姜慧娟从不与她为伍,什么时候被她“好心”卖了都不知道。

      好吧,你直来,我也直往。

      “我跟你姐姐是彻底闹掰了的,我不会去看她的,你回去吧。”

      用脚趾也能猜到,姜慧娟找她不过是为了太后生辰的事,还能有别的吗。

      姜慧明先是错愕,然后震惊,随意又想起了姜慧明还让她带一句话。

      “姐姐还说,太后生辰当日还会赐婚,如果四姐姐并无心意之人,避暑山庄之行最好别太出风头。”

      赐婚?

      姜熹眨了眨眼,姜慧娟怎么知道?

      难怪太后每年都会生辰,祖母偏偏是今年才追着她问生辰礼,原来还有这一道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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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们,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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