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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天高云淡。
风很凉爽,马儿很俊,来人——很美。
姜熹被太阳晒得眯起眼睛,殷红的裙裾被风吹得轻轻荡漾,来人的身影渐渐走近,他遮住了太阳,投下一片阴影,姜熹抬眸,再次见到萧凌翀暖如春阳的笑容。
萧凌翀望着她清澈如泉水般透亮的眼眸,“哟,又见面了。”
此时姜慧明也换好衣服,拖着一匹小母马过来,她和陈意阳都十分惊讶地看向突然出现的萧凌翀。
萧凌翀朝他们两人做了个揖,对姜熹道:“方不方便谈两句?”
陈意阳看了姜熹一眼,见她并无什么被冒犯的神色,便很自觉地拉着姜慧明闪到一边。
姜慧明边走边回头,见萧凌翀下了马,那身姿不提怎么潇洒了,只觉就是家里的哥哥都不能相比。
“意阳姐姐知道那是谁吗?”姜慧明蹙着一双秀眉问道。
陈意阳摇了摇头,心中却想到别的,她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这样的人中龙凤,只一见就难忘记,以前上马术课时曾有一次正好见过,无意中听到马场的人叫他主人,不难猜测他是这马场的主人,至于姓甚名谁就不知道了。
萧凌翀比了个手势,示意姜熹往前走,姜熹点头,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身后跟着一黑一红两头大马。
萧凌翀道:“红枣是个烈性子,没想到在你身边竟如此温顺。”
红枣,好娘……
姜熹回眸,看向斜后方,有些一本正经地道:“你那黑马莫非叫芝麻?”
那被姜熹取笑的黑马似乎很不满意,对着姜熹跺了跺马蹄,如果不是萧凌翀拉着缰绳,说不定要高高扬起马蹄了。
萧凌翀反应却没那黑马大,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息,“芝麻,它以后就叫芝麻吧,现在想想它以前的名字倒不如你的芝麻来得形象。”
以前名字威名赫赫,被誉为大盛朝第一快马,如今突如其来被赐名的芝麻:……
渐行渐远,姜熹见身旁已经没什么人了,从脖子上解下那圆戒,她是随意用一根红头绳绑着的,没想着要多好看,只要稳固就行。
“这个还你,太贵重了,收不得。”
萧凌翀黑眸光芒中一闪,有一些不愿意拿那圆戒,“什么贵重东西,不就是一个烂铜烂铁吗……”
姜熹睨了他一眼,“既是烂铜烂铁,我就更不愿意收了。”
“可是我不能白拿你的匕首啊,这与我的人生格言是不符合的。”
姜熹觉得他有些蛮不讲理了,便语气略有些冲地道:“那你可以换别的东西送我,反正我不要这个。”
萧凌翀楞了楞,很机械地从姜熹手中接过圆戒,重新挂回腰间,又变戏法一般不知从哪变出一个细长的木盒子。
“换这个吧。”他道。
姜熹懵了懵,虽然不知木盒子里面的是什么,但怎么觉得对方好像早有预谋一般。
她眼神防备地看了他一眼,才接过木盒子打开,是一只亮闪闪的金步摇,尾端的蝴蝶像是真的一般,随便一晃,便振翅高飞。
倒是姑娘家适合戴的东西。
萧凌翀拿起金步摇,在钗柄拧着某处一转,步摇脱壳而出,变得尖细而锋利,在阳光下,她能瞧见短短的刀锋。
姜熹一怔,“这是……?”
“我回去想了想,姑娘家虽然舞刀弄枪不好看,但是自保的利器还是可以有的,就让人打了这个,好看又可以当武器用。”
步摇下有两个垂下来的铃铛,很小一个,像蝴蝶的爪子,摇晃时有很轻很轻的声音,萧凌翀捏了捏,铃铛弹了弹,从中间掰开,姜熹眨了眨眼,是一颗褐色的丸子。
“这是一颗解毒丸,一般的毒,它都可以解,就算解不了,也可以护住心脉,不让毒素扩散。”
姜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看着那解毒丸发怔,后又指了指另外一个铃铛,“这也是解毒丸?”
萧凌翀笑了笑,“这边放的是毒/药,白色颗粒的,在水里无色无味,千万不要把颜色混淆了,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姜熹很不给面子地一点也不笑,不过这金步摇在她看来确实是比那个圆戒好用多了,便不客气地要拿过来往头上戴,萧凌翀却先她一步,高高地举起步摇,道:“我来帮你吧,你又看不到头顶,等会把头发扯乱了,别人还以为我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幸好姜熹是来自现代的,早已被现代文明荼毒得百毒不侵,不然听了这句话羞也要羞死。
姜熹把头乖乖地端了过去,还特意把双手打开,在下巴撑着,像一朵花儿似的。
萧凌翀面皮白白,耳郭处有一丢丢的红,鼻端有一股馨香涌入,那黑漆漆的发丝盘成了可爱的双螺髻,一圈又一圈地,像是绕进他的心里。
萧凌翀小心翼翼地把金步摇插进姜熹的发髻上,动作十分不熟练。
“好了。”他道,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满足。
姜熹心里想的却是别的,金步摇刚插好就后退了一步,闪着一双星星眼道:“你在前面拉着我骑马好不好?”
萧凌翀虽然奇怪,据他所知,姜四骑术很好,但在这崇拜加祈求的眼神下,自然没有不应的。
他随意找了块石头,把手上的缰绳绑在那,又扶了扶姜熹,姜熹一跃而上,她坐在马鞍上,连自己都诧异,这行云流水的上马动作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灵魂换了个人,身体也忘不了。
新晋赐名的芝麻,看着两人一马渐行渐远的背影,只有哀怨的份。
姜熹在马背上走了一段,便起了些心思,萧凌翀看出来了,递了个马鞭过去,又把手上的缰绳物归原主。
他暖暖的声音传来,“去吧。”
姜熹一抽马鞭,红枣像箭矢一样冲了出去,一股凌厉的凉风灌入口鼻,却没有不适感,只觉得爽快极了。
萧凌翀回头吹了吹马啸,
芝麻扬了扬尾巴,十分不屑地别过头,又要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草。
又一声马啸传来,芝麻一甩头,缰绳从石头上脱离,认命地跑了过去。
……
被禁足的廖氏让于嬷嬷回了一趟廖府,门房的知道廖氏被禁足,但上面的人没说不让于嬷嬷出门,又收了些好处,毕竟是大夫人身边的人,平时积威甚深,门房不敢拿乔,便放了她出去。
廖氏在屋里等了半日,于嬷嬷便回来了,一个时辰后廖夫人便递了帖子来拜访。
姜老夫人明知道是廖氏使的伎俩,却不得不接,皆因廖氏的父亲不仅仅与先国公是至交,更是救过先国公的命。
廖夫人先去了慈安堂,与姜老夫人闲话家常了几句,便道明了想去看看廖氏的意思。
母亲探望出嫁的女儿,天经地义,姜老夫人不好拿出对外的那一套廖氏病了的说辞,准了,并让锦华领着她过去。
廖夫人在慈安堂一句都没问起廖氏,但在去的路上,多次对锦华旁敲侧击事情的始末,锦华事前得了老夫人的吩咐,道,“大夫人作为主母容不下庶子庶女,伤了老人家的心。”
锦华虽说庶子庶女,但廖夫人一听就听出她侧重在庶女了,心思活络如她,立刻塞了个金锣子过去,“有劳锦姑姑了。”
眼看到了廖氏的住处,锦华收了金锣子便回去慈安堂复命。
回到慈安堂,姜老夫人已经在等着,锦华道:“回老夫人,照你的吩咐,给廖夫人说了。”
姜老夫人叹了口气,“有些话我做婆母的说不得,但愿她母亲能给她说明白说通透了。”
锦华见老夫人神色有些疲惫,便扶了她去塌上休息。
廖夫人风风火火地进了廖氏屋里,廖氏还没喊冤,她就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母亲……”廖氏懵了懵。
“别喊我母亲。”廖夫人把一众下人都赶了出去,连于嬷嬷也不能幸免,“你就使劲作,等把这一身行头作没了,等你把你爹辛辛苦苦赚下来的恩情作没了,我看你还能不能飞起来。”
廖氏别过脸,一脸屈辱地不想听。
“一个庶女算什么,老夫人要宠,国公爷要宠,那又怎么样,姑娘老大不小了,过几年还不得嫁出去,你都忍了十几年了,在这关头,置气做什么?”
廖夫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她抬头看了看廖氏,一脸的憔悴,她能不知道,不就是觉得姜国公爱的不是她,跟姜熹那死去的生母较劲吗!
她挫了挫廖氏的脑袋,“男人看到你这幅死样子,都要倒尽胃口了,你却还有心思跟个死人在较劲,人都死了,你一口气堵在心里十几年,小心噎死你。”
廖氏眼圈红了一片,她不想承认,但是姜熹的生母确实是一根她十几年来咽不下去的鱼刺。
“你啊你,平时读那么多书都读到哪去了,你要的是一口气,还是男人的心?”
整个大盛朝,谁人不羡慕姜国公府的内宅的,妻妾少,烦心事少,她这个女儿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廖氏低着头,想起了国公爷的一颦一笑,心里酸酸的。
“从今天起,国公爷要宠哪个女儿,你就加倍地去宠,心里不舒服就为她找一处好的婆家,早早地把她风风光光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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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突发事件,散步途中遇到一个突然倒地的老婆婆,后来我就成了目击证人,被派出所请去了录口供,一录两个小时,什么匡扶正义的心思,都被这磨磨蹭蹭的骚操作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