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江湖不如你

　　白念禾和郭逢秋（榜眼）走出大殿的时候，卢文石还跪在地上，目视前方，背挺得直直的，丝毫不愿意堕了读书人的骨气。
　　按着他这个倔强的性子，不到倒下是不会主动放弃的。郭逢秋不愿意多生事端，先走了。白念禾走到他旁边，背着他蹲了下来。
　　“卢兄，不论是哪个皇帝，做臣子的太过固执是大忌，走不远的。”
　　回应她的是卢文石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不屑的哼声。
　　白念禾无奈，“之前有人阻拦游街之时，卢兄明明是能听得进去别人意见的，如今为何变得这般执拗起来？”
　　卢文石说话了，嗓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点疲惫。“我原来竟是不知道朝中都是得过且过、阳奉阴违的人。”
　　白念禾扭过脸去看他，他脸上满是痛切，“怎么谈得上治国安民，不过是粉饰太平、自享富贵罢了。”他也转过头看向白念禾的眼睛，坚定道：“白兄，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卢文石，已经决意要做能以命相谏的谏臣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白念禾沉默一瞬，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来大步离开了。
　　听完白念禾的转述，杭祯连连拊掌而笑，“这位卢状元的性格与何舟麒倒是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何舟麒比他会做人多了。”
　　“为了保护忠良不因死谏而丧命，不如把他交给何舟麒磨练磨练。”杭祯提议道，“瑞王世子肯定也希望手底下有一个 ‘搅事’的人才。”
　　“皇上此刻肯定不愿意再让他出现在眼皮子底下，再加上有世子的人运作，此事不难。”杭祯很有把握地说。
　　白念禾了然地点点头，“若是此事成了，我们相当于多了一个暗中的盟友。既能”知道世子有什么其他动作，又能探听何舟麒外戚一派的动向。”
　　昭素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三言两语就把计划定了下来，笑问：“你们有兴趣知道何舟麒和那个拦街女子之间的故事吗？”
　　白念禾做了个“请”的手势。
　　原来昭素托步家旗下的当铺掌柜查过此事，已经有了眉目。
　　这女子姓潘，名叫雅丹，还有个名叫雅丽的孪生姐姐。她们都是何家从各地搜罗来的美人，自然姿色不俗，作为妹妹的雅丹比姐姐雅丽更懂得怎么讨男人欢心，让何舟麒一度几乎动了心，将她安排在外面做了外室。
　　而姐姐雅丽却被送进了宫，正是这几年在后宫中风头一时无两的惠嫔娘娘。
　　姐姐盛宠不断，妹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何舟麒显然不是一个会在女色上长情的人，待新鲜感慢慢过去，一波又一波的新人带走了他对雅丹的宠爱。雅丹开始后悔，如果自己当初没有为了不进宫伺候一个糟老头子，而故意向这个男人献媚的话，此时应该和姐姐一起同享宠爱和富贵。
　　进士游街刚好途经她住的地方。外面人声鼎沸，她便也出来看热闹，眼看着这些考中的读书人一举成名天下知，她脑子一热就冲了出来，哪料到话还没出口就被架走了。
　　因为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她被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咱们的皇帝陛下，则因为当时服用了虎狼之药身体出现问题而无暇顾及这等小事 ，也就不予追究了。
　　白念禾一脸“看，我说得没错吧”的表情，昭素不禁笑了出来。杭祯则说：“何舟麒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在场的人只有我才隐约听见何舟麒的名字。如果他知道的话，潘雅丹应该也不在人世了吧？”白念禾看向昭素。
　　昭素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没错，现在她还住在何舟麒为她置办的屋子里。”
　　“既然她想进宫，不如成全她。”杭祯笑道。
　　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是有了想法，昭素和白念禾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们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男人的劣根性吗？”他一这么问，昭素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
　　“自从出了荀大郎窥伺尼姑庵的事情后，就给皇帝提供了一个新的玩乐想法。”杭祯摇摇头很不赞成地说道：“他也开始打起尼姑庵的主意来了。”
　　昭素皱眉道，“因为那件事，禾苗儿都被迫回到将军府清修了。如果皇上真的不怀好意，那其他的尼姑怎么办？”
　　杭祯看了看昭素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男人看上女尼，无非是迷惑于那份禁忌感，若是迷得何舟麒差点付出真心的潘姑娘出马，那一个尼姑也就够了。”
　　昭素眯起眼睛危险地审视着他。杭祯立马道：“我是男人嘛，男人比较了解男人。但我可什么都没做。”
　　“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解释什么？”昭素觉得好笑，她当然知道杭祯是什么样的人。
　　他挠了挠额头，“我这不是怕你误会吗？”
　　昭素点点头，夸他孺子可教，白念禾在一旁捂嘴偷笑。
　　时间来到潘雅丹成功进宫后的某一天。她扮演的尼姑很受皇上喜爱，一路坐火箭似的从无品到贵人，只比她的姐姐矮一级，恐怕再过不久就可以和惠嫔平起平坐了。
　　潘雅丹一边抢占皇帝的宠爱，一边不动声色地慢慢帮皇帝调养起身体来，起码让他多撑个几年，既让自己多享受享受荣华富贵，二来可以为太子成长拖上一段时间。
　　她也不指望自己能剩下个儿子或者女儿，待事成之后，她还可以回到民间过自己的日子，到时候是嫁个郎君还是养面首就看自己心意了。
　　昭素最近公务比较多，今日也是最后一个散值的。出翰林院的时候天都黑了，在马车里晃着晃着，小腹先是隐隐痛了一阵，然后她就察觉到了一股热流。
　　终于到家后，她匆匆忙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苦大仇深地看着被染脏的亵衣。
　　早该想到的，只是这么多年姨妈都没有造访过，几乎都忘了。如今只能仰天长叹：
　　为什么古代没有卫生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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