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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香
谢渺弯身将人放在床上，江姝乖巧的坐在床沿，坐的端正笔直，纤细的腰肢显得愈发虚无，像是轻轻一折，便会被折断似的。
站在床前，谢渺静默片刻，忽而不知如何言语。
眼前的女子，太过于安静，一时房内只有静静地呼吸声。女子小巧的绣鞋踏在床沿，一动不动，双手交叠在身前，规规矩矩的，端的是文静秀美，只是身子微微发着颤，像是十分紧张的模样。
谢渺轻咳一声，掩饰自己过于雀跃的情绪，房门早已在进来时便被关上。
今日他大婚，东厂内没有要事也是断然不会来贸然打扰。
而坐在床上的江姝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嫁衣上不知熏的是什么香，起初闻来没有任何异样，坐的久了，却觉得浑身发热，难受得紧，像是想抓住些什么。
但是……今日大婚，不能在谢渺面前失了体面。
怎么也得，给他留个好印象的。
吱呀一声，房门不知被谁推开，清澈的声音响起，带着未染世事的天真赤纯：“奴婢恭喜督公娶妻！”
那女子似乎是笑着的，随后是阵阵的脚步声，离床沿愈来愈近，最终停下。
江姝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交叠在身前的手握紧，指甲深深地嵌进皮肉里，映出深深的痕迹，下唇不自觉的被咬紧。
“离儿别闹。”谢渺笑着开口，看向乔离的眼里满是纵容。
他们之间的关系，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
离儿？江姝听清了，只觉得愈发难受，一股热气往上涌。
“督公都不晓得娶了多少个夫人啦~”少女吐了吐舌头，“不过奴婢还是恭喜督公啦！”
“小丫头，”谢渺伸手，点了点乔离的脑袋，“不和你计较。”
之后他们说了些什么，江姝再也听不清，脑中混沌，身体深处浮现出出一股燥.热感，难受极了，也没有溢出一丝声音，仍旧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红火色的颜色淡去，喜帕被人挑起，讲述睁开眼，只能迷迷糊糊的看清谢渺的身影，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喜帕掀开，帕子下的脸露出来，不再是前几次见到的那般苍白，反倒像极了前世死前见到的那般。
红唇潋滟，下唇处泛起水光，双颊染上陀红，精致小巧的脸上都透着一股迷茫，双眸中蕴满水汽，此刻正眨着，像是透过雾气蒙蒙在看他 。
像个勾人的小妖精，妩媚的不成样子。
谢渺怔了怔，今日的江姝，让人惊艳。他想，若他是个男子，此刻定然把持不住自己，之后的故事，便是常见的子孙绵延，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然而，他并非男子。多年来冷静自持，时刻谨记自己身上的担子，莫说一日，便是半刻也不曾放纵过自己。
此刻他只是笑了笑，便问：“可是想家了？哭得这般伤心。”
后面一句是肯定句，却全然不知自己面前的人此刻有多难受。
江姝见了谢渺，狠狠地咬了咬唇，便是在傻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反应是什么。
她似乎……中了什么药。
谢渺凑得越来越近，抬手将江姝的鞋脱下，“你可是困了，不如睡会吧，晚膳我让人送到房里来。”
说着就学着上次的样子，将她的腿小心的移到床上，很细瘦的一双腿，没什么重量。即便是上一次已经亲手碰过，此番再次见到，也还是忍不住心生怜惜。
俯身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又一次被人钩住了脖子。
随后凶狠的吻落了下来，江姝像是渴急了的人，毫无章法的吻他，手还不安分的想脱他的衣裳。
谢渺愣了一瞬，眼前的事情，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或者说，他从未想过要与江姝真的发生点什么。
故而此时很是淡然的推开她，江姝没什么力气，方才那一下，已是花光了所有的精力，很轻易的就被推开，然后脑中稍稍有些清醒。
……她方才做了什么……怎么可以这般？
将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江姝死死的咬着臂上的肉，痛感清晰的传进脑中，似乎抑制了几分药性。
她咬的很深，很重，像是感受不到疼一般，直到血顺着唇角流下，谢渺才发觉她的异样。
起初以为她是害羞，此刻看来却并非如此。
手被人推开，江姝分明使了自己全部的劲儿，却在谢渺触上时陡然放松。
于是，他没受到什么阻隔的就将女子的手臂推开，小臂处有深深的齿痕，床上躺着的女子娇美动人，眼神迷离。
深红色血珠顺着唇角流下，平添几分妖艳。
不是正常时应有的状态，这番模样，明显是……情/动了，且还是极有可能中了药。
他早年在后宫当差，这样的伎俩，见的多了，早已见怪不怪。
可是，谁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敢把主意打到他的人的身上？
床上的女子低声呜咽着，下唇咬的死紧，连眼泪都从眼角流了下来。
一抽一抽的，真的难受。
谢渺皱了皱眉，轻轻地搭上她的下巴，稍稍用力，将女子的下唇从牙齿的凌虐中解放出来。
仍旧是，很轻易的。
没有受到丝毫的阻碍。
床上的人似乎是难得极了，没有咬的东西，只好轻声喘着气，还夹杂着偶尔的闷/哼声。
明明……不是很难受吗？就这么信任他？
谢渺的心颤了颤，当下是先将她中的药给解了才是。
府内有配的大夫，东厂内偶有太监会去玩女子，将对方弄的遍体鳞伤，谢渺从来不碰女色，站在权势顶端，要时刻保持清醒，怎可为一个女子昏了心神。
且幼时受父亲教诲，多年下来，对于自己的名声虽说已不大在意，但，好色这一项，是如何也不想沾染上的。
谢渺将人抱在怀中，任由大夫给她诊脉，江姝仍在无意识的呜咽着，谢渺无法，只好将手给她握着，贴在脸上。
大夫皱着眉，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大惊失色，“督公……是倚香……”
倚香是青楼中调.教女子所用，怎会被用在这……督公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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