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天帝陛下不得不说的故事(润玉邝露)

作者:素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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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月琉璃


      玉盏之中,是一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邝露在天帝身边久了,也看过不少奇珍异宝,此刻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啧啧称奇。
      奇的是,此花无根无叶无茎,唯一晶莹透明的骨朵端端于盏中,漂漂无色之水里。她冲那骨朵伸出食指,被润玉攥紧在手心。
      “陛下,这是什么?”
      “夜月琉璃。”润玉的目光温柔,“我试了很数次,三百年前才有一株成活。今日,我终于看到希望了。”
      邝露打了个呵欠。
      这花确实够难养的,但任谁半夜睡得正酣,被拉起来看一花骨朵,心情都会不大爽利。
      “困了?”
      “不困、不困。”邝露昧着良心说话。第二个呵欠未打出来,就被人轻轻抱起,暖香满怀,片刻之后又被轻轻放在榻上。不得不说,这一抱一松,让人心中突生失落之感。
      润玉柔和地笑开,倾身将唇覆上,她坐他站,额头落下轻吻,柔柔如此刻夜风。
      “睡罢,我回房去了,明日有客人要来。”
      邝露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晚,都睡不着了。
      第二日。
      “鲤儿,还记得小时我们在笠泽玩耍么?”
      “自是难忘,我那时身子弱小,被那些红鲤欺负时,总是你替我出头。后来我服了浮梦丹,前尘往事一并忘了,便不记得有你这个真心朋友。不想你有那么大机缘,能去蓬莱仙境。”
      “我无父无母,常被人笑话,亦只有你不嫌弃我。那时我被人类用渔网捞住,差点成了盘中餐,是我师傅路过救我于水火。我求他带你一起去仙境,可他却说你非池中之物,小时不懂,如今才知你是早注定要做天帝的。经历苦难再多,都是大成前的磨砺罢了。”
      润玉一行走在园间小道上,今日小时好友来访,他心情甚佳,丹朱、彦佑与太巳在旁作陪。
      正巧。
      灌木丛中滚出两个女子,打得难舍难分。
      “邝露!”
      一生人笑道:“想不到天界仙子竟如此豪放。”
      “你怎和南三公主打起来了?一点规矩都没有!她也是你说打就打的?!”天帝差人送走了公主,太巳忙着教训起女儿来。邝露不服,小声道:“公主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陛下亲封的上元仙子呢。”
      邝露记得,南海龙君几月前便下了拜帖,据说是因其鬼鲛部叛乱,南海龙君老迈,膝下只三女,实在罩不住了,只得来求助天帝陛下。求人办事,还一副盛气凌人模样,哼哼。
      丹朱一向不问政事,今日不知怎的和太巳彦佑走到一块,他哼声道:“现是有了麻烦才想到来求人,想当初润玉堂堂天帝为求那夜月琉璃在南海龙宫外站了一夜,他们可是心肠硬得很。非要……”
      非要什么?仔细回想在她与陛下几百年有记忆的相处中,唯一一次陛下夜里未归,便是她起夜邂逅前夜神那晚。
      邝露竖起耳朵,十分有兴趣了解一下究竟是何缘由能让天帝陛下卑躬屈膝去求一朵花,南海又为何小气吧啦宁可得罪天界也不肯给。然而丹朱被润玉温和地看了一眼,便哼哼唧唧的没了下文。
      夜月琉璃嘛,陛下已经自给自足,自然不必再求人。那他还管不管这事呢?
      “南海内有祸乱尚能分身携女来天界,四海交情甚深,他却独来天界求援……”太巳面上有些不好,彦佑接着话茬说下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摇着一把竹骨美人扇,眼睛斜斜望向润玉。
      邝露一掌扇翻彦佑的扇子:“大冬天扇什么鬼扇子?说人话。”
      “啊呀!”彦佑喊得惊天动地,慌忙拾了扇子护在怀里,“就是那老龙君想找个永久靠山,还有哪座山比天界更牢靠……我的珍藏版啊!”
      不由自主揪下怀中魇兽的一撮毛,邝露抿着嘴唇,想听润玉怎么说。他只是温和笑着,伸手理顺她一头乱发:“瞧你,这么脏,回宫去梳洗罢。”
      天帝玉树,仙子娇羞,众人眼中一双璧人。邝露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乱飘的时候,正好撞见那生人看着她出神的眼睛,这人大概就是陛下说的客人罢。
      也不知怎么回到寝殿,半天的功夫,两人忽然就闹翻了。
      “南海三公主远来是客,你既冒犯了她,她又喜欢魇兽,便把那只魇兽送与她做赔礼罢。”
      “不要!”
      “莫要胡闹。”
      “就是不要!”
      “你……放肆!”
      邝露鼻子一酸,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润玉慌了手脚,忙轻声安慰。她一把推开他往宫外跑去。
      “仙子好。”
      一棵巨大的仙树下,邝露跑累了想靠着歇一歇,树后一个男声清冽,正举杯独饮。
      此人高高地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正是蓬莱仙境的暨雨真君。这暨雨真君相貌倜傥,身姿英挺毓秀,真真是极尽风流的美貌男子。
      “仙子和鲤儿关系很不一般。”他貌似不经意地吐出一句明眼人都知道的话,但又甩出一个谁都没问过的问题,“可他为何不娶你?”
      邝露反应了一会才想起“鲤儿”是陛下的小名,仔细想了想:“许是陛下深情,还忘不了前天后吧?”她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或许……他也忘不了魔后?”
      “前天后?他何时成过亲?”暨雨有点摸不着头脑,神魔大战他是有所耳闻,但天帝娶亲这事没理由一点风声不漏。他没再往深处想,就接着问下去,“他是天帝,自然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你可愿与他人共侍一夫?”
      邝露想了想,感觉他在问她愿不愿意和别人同穿一条亵裤。她鼓着眼睛,成功把暨雨看到尴尬不已。
      “真君。”她很认真地看着他说,“亵裤终究是亵裤,是贴身穿的,就算再好看华贵它也不能混穿,天底下各式各样各种材质的都有,她们何必抢着和我同穿一条裤子呢?”
      这样一比喻道理浅显易懂,暨雨被亵裤论彻底打败了。
      二人互道了好,寒暄了会就算认识了,暨雨邀其共饮:“此酒我蓬莱独有,名“醉生梦死”,寻常仙家饮不过三杯。”
      陛下不喜她饮醉酒,她想了想道:“那真君能喝几杯?”
      “三……杯以上吧。”他目光有些闪烁。
      “你已喝了几杯?”
      “才刚开始,一杯……”他感觉不太对。
      “再喝几杯试试?”
      喝吧,怕是要出丑,不喝吧,好像又有点怂。尤其是被邝露貌似天真无邪加崇拜的眼神盯着……暨雨给自己斟了一杯、两杯……
      邝露觉得,暨雨真君相貌是挑不出毛病,就是哭起来太女气,而且话很多,竹筒倒豆子一般不停。
      “我爱上一个人。”他抱着仙树嘤嘤嘤,“可那个人永远都不会看我一眼,我甚至都不敢让别人知道……”
      原来是为情所困。
      邝露晃了晃酒瓶,大概还有个半瓶,安慰道:“真君也不要太过悲观,凡事皆有可能,不争取一下又怎么好死心呢?”虽说争取了的结果也可能是死心,但总归努力过了。
      “你叫我争取?”他两眼无神,望得邝露心里咯噔一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称是。
      暨雨顺着树干滑坐,半晌,突然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魔后锦觅?”在天宫住了半月,他亦知晓不少秘闻。
      她见过魔后,邝露笃定道:“我与她没有一处相像。”
      “我说的是性子。”眼眶是淡淡的红,暨雨的眼仁被血丝密布,他醉得不轻,“一样天真烂漫……你是怎么失忆的?听说你从前不是这样。”
      “……我也不清楚。”被狗撵得摔伤脑子,陛下这蹩脚理由邝露也觉得不可信。但她的重心还是放在了前半句话上,她摇着头,“我和她不像。”
      “可怜的傻姑娘。”暨雨含笑,“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爱的,一直是你身上的那个影子?”
      将另一个女人,打造成爱人的模样。
      邝露愣神的功夫,一小巧酒瓶掷过来:“来,这酒给你,让他也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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