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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暖
西海一役,以龙君伏诛,天帝负伤告终。
润玉虽伤的不重,但伤口淬了毒物,又是要害。仙医无奈何之法,只得让叔父去那魔界要一株灵芝圣草。
丹朱回来将一把圣草放在他身前,嘿嘿笑着:“小锦觅好生大方,听闻你受伤,很是关怀呐。”
他望着那些圣草,心中莫名。
见他不语,彦佑抖了抖眉毛:“取龙君性命,这不是陛下之前计划。”
润玉倚靠在龙榻之上,眉目深锁。他怎会不知,此行原只欲擒逆贼以振朝纲。他现下手伤了西海龙君性命,其余三海龙君被威慑还好,若是迫急,难保不会惹出更大风波。
他低头,怀中圆溜溜的邝露睡得正酣。
他依旧朗声:“西海龙君犯上作乱,杀之不足以平忿。”
彦佑了悟,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听说陛下这次出征,还带回来一个战利品?”
养伤这几日天宫事务都交于彦佑处理,润玉尝试了一把赖床不起的好滋味。
暖香在怀,润玉想起凡间一句名诗。
从此君王不早朝。
不禁生笑,觉得情有可原。
邝露的后背靠在他怀里,他的手抱着她的纤腰,仿佛只有这般紧密相接,才能感觉到安宁。
她身上又暖又香。
怀中人被抱得紧了,有些燥热,她在他怀中挣扎一番翻身过来。
她睁开眼。
“小鱼仙倌。”
润玉坠床。
他晃了晃脑袋,床上那女子确是邝露,刚是做梦、做梦。
吓死他了。
润玉蹑手蹑脚爬上床与她面对面睡下,抿唇,盯着邝露的睡颜,不知怎的鼻中酸楚。
邝露醒来看见一幕梨花带雨,伸出手给他擦干净,问:“你怎么哭了?”
他流泪,她会觉得心里不好受。
润玉把脸埋在她怀里,堵住抽泣之声:“我做噩梦了,我害怕。”
邝露学着他安慰自己那样,小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
在她怀里拱了拱,润玉抬头,一眼星河:“你饿不饿?”
不等她回答,他已覆唇上去。清澈的元神之力以口相渡,他右手轻拍着她,薄唇在粉颈上轻啄:“你是做梦。”
白日之梦。
润玉养伤养得心情甚佳,带着邝露到花园里赏花。沿花间小径走着,润玉忽捂住心口,好看的眉微蹙。
邝露想他定是伤口疼了,问他要不要紧。润玉闻声展颜,苦痛也去了大半,他握住她的手指:“你关心我?”
她眼中红色微现,在太阳下看起来像是平常的反光,她由衷地回答:“我就是随口问问。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非常讨厌你。”但是,看他流泪,看他受伤,心中更不是滋味,着实奇怪得很。
润玉讨了没趣,也不恼,因这些时日磨厚了些脸皮。他牵着她的手,她任由他牵着,两人在阳光下走着,也没什么目的。
抬眼望见一黑衣行来,润玉双眉微动,愈加抓紧了手中人。那人的两眼盈盈蓝光落在两人相交握的手上,对他作揖:“听闻陛下受伤,魇兽特来探望。”
邝露看见他就很高兴,他亦回报同样的笑颜。
天帝威仪何存?
润玉待要开口,却被打断:“魇兽亦是来辞行,几日后便要启程去昆仑。”
无所谓了,他亦正是要提这事。润玉心情欢快起来,连连说好。不料邝露用力甩开他的手,去牵那男子。
邝露不知道昆仑是哪里,只觉若是他这次离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这感觉似曾相识:“你别走阿魇,我想天天见你。”
目光如炬。
他咳。
被当成空气。
巨咳。
根本无人理。
魇兽在天帝竖眉前松开了手,对邝露笑笑,退下前将他深深一望:“陛下,望你参透‘珍惜’二字真谛。”
天将来报,又一不速之客驾到。
赤金黑袍束金冠的魔尊浩浩行来,心中似窝了火气,一双凤目吊了天帝一眼:“天帝气色红润,看样子离西天还差十万八千里。”
润玉捉了长袖,回敬:“魔尊言重,本座寿与天齐。”
旭凤咬牙低声:“你俘了那女子是何意?”
扬眉,润玉但笑不语。
附耳,旭凤恨声:“你是对锦觅还不心死,看中那女子样貌了罢,天帝果然无耻。”
润玉微笑:“你对我天宫之事如此了解作甚?还是回家把魔后看好罢。”
“那女子不简单!”
“不用你来告诉我。”
二人交颈少顷,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两兄弟情深亲密。
只见魔尊暴怒,天帝亦沉了面色。
电光火石间二人就要兵刃相见,所幸丹朱闻讯及时赶到,才堪堪化解。
“魔尊在我天界还是要收敛些,好走不送。”
邝露见魔尊拂袖离去,心中也无想法,润玉一如既往地和煦微笑,只捉了她的手继续游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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