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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
双手被他攥紧,青越低头俯看她,眸中异色闪动。
他侧头吻她,这次是嘴唇。
被迫吸了一口寒气,五脏六腑都冻得慌,想起润玉对她说,不要和男子过于亲近。
那现在算不算亲近?正想着,感觉脖子冰凉,一会儿,那冰凉又要滑进衣衫里去。邝露忍不住想挣开,他将她的双臂压在矮草里,说:“别动。”
“青越你放开……放开我!……”
他将薄唇抿直,眉微微皱着。
“你会害了她。”
是润玉的声音,在黑夜里清晰悠扬地传来。青越停下,他悲伤地望着邝露的眼睛,却分明不是对她说话。
“究竟是谁在害她。”
额上轻吻。
他身影随风而逝。
“青越?……”
恍恍惚惚一声低喃,让那瑟瑟寒风席卷而去。她忽然一瞬不瞬看向润玉,剪水乌瞳缓缓流露出茫然,而后有苦痛浮起。
润玉将他的外衫披在她身上。温润的指尖轻颤,他竟觉得她此刻的眼神,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邝露……”
那两个字让邝露感觉到头痛欲裂,她下意识按住自己的头颅,那疼痛让她无法抑制地惊呼起来。
“听说没?顾家公子昨夜没了……”
“可怜可怜,顾公子才高八斗,原本是中状元的命呢,可惜不知怎的偏就魔怔了,为了那痴儿不分昼夜苦读,这才生了不治恶疾……”
“那一家两兄妹生得祸水,特别是哥哥,这些年也不见他老去半分,可别是一对妖孽?”
……
润玉坐于床榻前,指尖灵力舒缓。
“你让那魂魄寒气所伤,需静养。”
润玉这几日特别喜欢看窗外灿烂的阳光,常常定定看着那灿阳,似是怎样也看不够。
他行向阳光弥漫之处,像是终于感受到一丝温暖,他挺着始终如松的背。
他说。
“是时候回天宫了。”
临行,邝露去了那一方青石墓碑前站了许久,指尖一遍遍划过那几个字。
顾青越之墓。
“是我害了你。”
天宫一切如旧,此行十数年,于此不过短短十几日。
月下仙人伸手过来捏邝露的脸:“哎呦,小露珠转眼就长这么大了,让老夫好好看看。
邝露转着圈让他看个够。”
“水灵,真水灵!你与润玉进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进展?”他恨铁不成钢,“算了算了,你脑子不好。”
润玉望他一眼,目光警示,月下仙人撇撇嘴不再说话。
回了太巳府看望父亲,被太巳拉着手垂了好一把老泪。邝露安慰了半天才把他劝回房安睡,躺在床上,一身惫懒。
抱着攒金丝枕头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又望窗外正对的那一轮月,离天近了,果然看起来更大更圆。
一个小小身影轻飘飘落在窗台。
幻出一个男身,漆黑的发松松散散,眼角眉梢媚态横生。
嫣红的口里含了朵同样颜色的花朵。
”哎呀,被你看见了。这可就不好办了,我曾立过誓言,若谁第一眼看到我的人身,要不她嫁给我,要不——”
他的眸在暗光中闪过一丝血色。
“我杀了她。”
夜深,烛光仍摇摆着,垂帘。
紫晶帘后,清丽绝俗的仙子不作声响,柳眉弯长,似画非画。眼下带了颗精致小痣,在夜的润饰下,生出娇柔温美之感。叫看的人,不禁痴痴。
双目犹似清水,在来者面上转了几转,片刻了然:“你这话说的不对。是你自己跑到我眼前幻出人身给我看的,我捂眼也来不及。还有,若是不留神被其他男子看见,那你是嫁还是娶?”
那人露出一口白牙,盘手盘脚坐在窗檐上:“小姐姐说话好生噎人。刚才我可是看错了,竟觉得小姐姐温柔娴静呢。”
“小姐姐,怎么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让我好找。”
他笑得乖顺。
“你来做什么?”
这夜探太巳府,入女子闺阁,总归不太合适。
如此冷淡真叫人伤心呢,叼着花的嘴角笑意撩人,他嘻嘻道:“我来自然是有正事咯。我向你求婚,你嫁给我好不好?”
邝露捏了捏额头,指尖空弹一记,窗上人惊呼一声跌落窗外。
金雀破晓,蓝天中雪白的云团绵软可人。天河边,一只只同样可爱的梅花魇兽正乖巧地排着队,等着蓝衫女子将他们逐个刷洗干净。
邝露摇头啧啧:“这看管鹿园的仙童好生懒惰,看看你们都这么多天没洗澡了,毛上一股酸味儿。”
她刷洗得用心,额上都沁出了汗珠,干脆撸起衣袖准备大干一场。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盈盈细腰,抱得生紧。翎羽把脑袋搁在邝露肩膀上:“小姐姐,你就从了我吧。”
“你给我放开。”
“不放不放。”
她情急去踩他的脚,被他敏捷地蹦跶躲开,手上仍是不放松,口里说着:“若是你不肯答应嫁我,那我只有霸鸟硬上弓啦!”。
真是个怎么也甩不开的牛皮糖。
“啊呦!”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似得,翎羽大叫一声,哭丧着脸甩着两条手臂,“你身上怎的有刺?!”
“我又不是刺猬,身上怎会有刺?”邝露不明所以,见他神色痛苦惊异不像是假,她走进他几步,他惊恐后退。化身成鸟儿,躲进就近的一棵仙树里。
身后脚步声渐进,邝露回身,扬出一副笑脸:“润玉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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