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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
王德卯嘴里说着不稀罕,可是史大牛说得那么精彩,男人听了哪有不动心的?
小心翼翼走近窝棚一看,卧槽!不得了!
冷静两条腿勾住横梁,倒吊在窝棚里,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倾垂下来,随着她微微晃动的身体轻轻抖动,一浪一浪的,看得他口水都留下来了。
怪里怪气的白色长袍挂到了心口,两条腿白晃晃的。王德卯只觉得脑袋一发热,浑身的血管像是要炸开似的。
这小子本来就是个登徒子,看到这一幕哪里还挪得动脚步?
“嗯哼嗯哼”假意咳了两嗓子,谁知窝棚里的女人突然从横梁上翻了下来,满面通红,一把将他抱了过去。
“当时情况可危机了,那女人好像发了疯似的朝我扑来,力气比老黄牛还大。”王德卯用手比划了一下。
“去尼玛的!你个男人弄不过一个女人?”大波浪余怒未消。
“骗你我是小狗,还没等我挣扎呢,那女人一口将我闷住。”王德卯指天发誓,接着说道:“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到了。”
“滚尼玛蛋!老娘过去的时候,你特么比二麻子家的种猪还要卖力。”大波浪抬手揪住王德卯的头发,“啪”的一声又是一记耳光。
朱长林赶忙劝开:“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这还怎么说呀?老娘抛夫弃子跟了他来,原本单算跟他好好过日子的,谁知道这个杀千刀的,就这么对我……”大波浪往地上一坐,哭了起来。
“得了吧你,还抛夫弃子?被人打得象猪头似的,要不是老子带你回来,你特么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王德卯被她说得急了,两个人的私密事全都抖了出来。
这下可了不得了,大波浪蹦起来挠他,挠完又伏到地上哭天喊地。
章易玲搂着大波浪安抚,朱长林和王有才把王德卯硬拉出去,过了好一阵子这才平息。
“你特么死了这条心吧,冷静那女人邪门着呢,说不定身上带着病。”王有才掐着王德卯的细脖子说道。
“啊?病?什么病?”王德卯赶忙一撩裤子,往底下看了看,好像真染上病了似的。
“我哪知道什么病?我特么又不是医生。”王有才眼睛一闭。
这么一来,王德卯更加疑神疑鬼了,都说城里的女人玩意多,这要是染上了看不好的脏病,那可如何了得?
“放心吧,别听他胡说。”朱长林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
王德卯心里发怵,最后朱长林给他指了条明路,让他明天去市里做个血液检查,看看到底有没有感染。
足足耗到天色将黑,两口子这才和好。朱长林见天色不早,这才告别王德卯下山而去。
两人走在前头,章易玲和辛子墨陪着小红马跟在后面。
“哎哎哎,冷静是不是真的有病?”王有才问。
朱长林恼了:“这特么从谁嘴里吐出来的?你来问我?”
“嘿嘿,你不是见识广吗?到底咋回事,快给我说说。”王有才陪着笑凑上脸来。
“啪”
“滚犊子!”朱长林抬手抽了他一记头皮。
“这要真的有了病,史大牛那小子可就惨了。”王有才幸灾乐祸。
“他惨不惨,对你有什么好处?”朱长林最看不惯王有才的这幅嘴脸。
“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对你倒是有利无害。”王有才张脾气了。
瞧他那幅得意的样子,朱长林一看到就来气。
“关我屁事。”朱长林加快脚步,不想跟他这样的人同行。
“哼,到时卷了货款,你小子就知道是不是屁事了。”王有才冷哼一声。
朱长林心头一惊,货款?史大牛和货款有没有关系?前几天的萝卜款子还没到账呢,说好缓一周的,这都快到周末了。
想到这里,朱长林一回头,拽住王有才的胳膊问道:“他把货款怎么了?”
“我哪知道?他不是你的如鱼得水吗?”王有才膀子一甩。
之前朱长林不止一次说过,他得史大牛,好比鱼儿得到了水。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朱长林揪住王有才的领子逼问。
“哎哎哎,你们又怎么了啦?”章易玲以为两人要打架。
王有才甩开朱长林的手,理了理衣服说道:“那天夜里,我和易玲在文庵镇看到他在大彩毛家,后来我们跟踪他去了三柳屯,听史大虎说,他儿子好像出了什么事。”
章易玲帮着王有才补充,把那天看到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史大虎的儿子?”朱长林沉吟道。
史大虎他们认识,文庵镇十三太保之首。十三个人全是三柳屯的,当时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在文庵镇上胡作非为。
后来欺负到朱长贵他儿子身上,长贵儿子跑来告状,朱长林和王有才这才出的手。
提起那场战斗,王有才到现在还津津乐道。
就算史大虎结婚早,儿子顶多五六岁吧,这么小的孩子能出什么事?
三人想破了脑袋,还是想不出什么头绪。
辛子墨忽然说道:“去三柳屯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对对对,我咋没想到呢?”朱长林一拍脑袋。
“打听个屁,那天我和易玲去了,差点被恶狗咬死。”王有才把三柳屯夜遇疯狗的丑事说了一遍。
朱长林一边笑一边听,还真冤枉他了,怪不得那天王有才浑身是伤,两个人弄到天亮才回来。
“事情分两头办,先问问大彩毛货款的事,然后再去三柳屯查探。”辛子墨提议。
朱长林天性随和,是个好面子的人,货款的事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人家都说了,这些天手头紧,明天就问,有点说不过去吧?”朱长林迟疑不决。
“当断不断无穷后患,问一下情况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辛子墨说道。
“可是他让大牛带话回来了呀。”朱长林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让他借钱给别人,丝毫不会犹豫,可如今开口问别人要钱,总觉得过意不去。大彩毛的货款一向及时得很,从来没有催过。
“你特么是男人不?问一下你会死啊?再说了,史大牛的话,你还相信?”王有才踹了朱长林一脚。
“卧槽!你特么想害死老子?”朱长林一个趔趄,差点从山路上滚下去。
四人边走边聊,回到家已经天色全黑,大老远看到家里的灯开着,准是王婶来了。
果不其然,刚刚迈进院子,便闻到一股红烧肉的香味。
“有口福喽!”朱长林哐当哐当砸了几下门环。
王婶拎着食盒从里面出来:“就知道你们没做晚饭,快去吃吧,你叔捉了几只野鸡。”
“谢谢婶子。”
“谢谢王婶。”
三人躬身道谢,王有才腆着大肚子挡在他妈面前:“哎哟哟哟,这帮孩子真懂礼貌。”
“去你的,我们谢婶子,关你啥事?”章易玲一掐王有才的胳膊。
“哎哎哎,别打人呐,女人这么凶嫁不出去的。”王有才跳着脚逃跑。
王婶笑眯眯地望着章易玲:“快吃吧,都别耍贫嘴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朱长林看着心酸,王有才喜欢上了章易玲,王婶也跟着高兴,可是她知道章易玲是有夫之妇吗?
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很失落。
“哟!哪儿弄来的马呀?”王婶退出大门,差点撞到小红马的身上。
朱长林赶忙介绍,把小红马的来历简单说了一遍,王婶眯着眼睛,围着小红马转了两圈说道:“这么神骏的好马,没个马鞍可不行呐。”
“是啊,它还小呢,正打算过些日子,去镇上定做一套马鞍呢。”朱长林说道。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王婶一拍额头,好像在回忆什么事情:“对了,老太爷年轻时有幅马鞍,据说是当年从宫里流出来的宝贝,明儿让有才回家找出来。”
“啊?干嘛又是我?咱么家的宝贝给了这小子,还要我去找出来?”王有才嘴巴里吧唧吧唧,一边嚼着东西一边走过来说道。
“你身子壮,屋里那些老家具,长林搬不动。”王婶说道。
“干嘛?他搬不动,我就搬得动了?到底谁是你儿子呀?”王有才一万个不乐意。
“没事没事,婶子您先回去,明儿我和易玲过去找就行了,有才今天累了,让他歇上几天。”朱长林笑嘻嘻地说道。
“滚犊子!让易玲搬那么重的东西,亏你说得出口!”王有才急了,一把将章易玲拢到身后。
“那怎么办?我这小身板这么淡薄,难道让子墨去搬?”朱长林望着王有才问道。
“算你狠!”王有才拉着章易玲去了饭厅。
王婶望着孩子们吵吵闹闹,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还算王有才懂事,他知道辛子墨不能去生人家里。
四人盛了饭还没开吃,就听到宅子外面一阵汽车引擎声响。
“那我明天送你。”史大牛的声音。
“好哦,那就幸苦你啦。”冷静的声音。
“行嘞!明儿见!”
马达声渐渐远去,冷静乐滋滋地跑了进来。
“真特么会掐时间。”王有才抓了只野鸡腿放到章易玲碗里。
朱长林和辛子墨相视苦笑。
“我回来啦!”冷静丝毫不客气,拉过一把椅子,挨着朱长林坐了下来。
四人谁都没接她的话头,朱长林夹着腿往边上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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