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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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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朱总上午有个私人行程大概半小时后到公司，请两位到休息室稍候片刻。”
繁城市中心高档写字楼内，前台接待客气的将凯伦来访的两人领到休息区奉上茶水后离开。
“这个朱总你见过几次？”
格子毛呢阔腿裤下严碧雾一双细长的腿交叠着，她搭着沙发的扶手上朝同来的小方问道，纤细的腕骨折出优雅的弧度。
“四次，三次在长临，最后一次就是去年来繁城赔罪了。”
那次货没有按期交导致利日损失严重，海外客户也差点因此断了业务。所以赵长海带着她来繁城负荆请罪，但这朱月瑜出了名的脾气差，连着一周都将他们拒之门外。
最后还是她绞尽脑汁剑走偏锋投其所好才得了个见面的机会。思及此，她忍不住多看了严碧雾两眼，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看文件的人头都没抬，淡淡问道。
“……”
老板什么神仙，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她有话要说？大吃一惊的小方顾不得在群里说话，赶紧凑到严碧雾面前与她附耳。
严碧雾是不适应与人亲近的，奈何她刚后撤小方就追了过来，完全不给她拉开距离的机会就将悄悄话说完了。
“真的？”耳朵被热气熏得发红的人挑眉，对小方的话存疑。
一看她不大相信，小方立马就急眼了。
“当然了，千真万确！去年我和赵主任来给朱总道歉她是不肯见我们的，还是我托关系打听到朱总饭局的点，又找了个小哥哥过去最后才说服她见我们的。不信你打电话问赵主任，他可以作证。”
慢慢推开小方递过来的手机，严碧雾摇头。
“不必，我信你。”
焦糖色的瞳孔微微流转，在看小方时多了丝调侃，“你改口倒挺快的。”
赵主任喊得朗朗上口，倒是个拎得清的。
“那当然啦，吴姐说了现在咱们凯伦全员上下包括食堂养的那条狗那只猫在内，都得为您马首是瞻。”
“……”
这个小吴现学现卖倒是会的很。
“你今年多大叫她吴姐？”她没记错小吴才二十三，这小方怎么看也得二十五六了。
“二十六啊。”
“……”
“所以严总，我有个提议。”
见她不说话，小方凑过来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色。这个提议从小方刚刚附耳的那话开始严碧雾就已预料到，可她仍旧明知故问。
“什么提议？”
“咱们这次要想拿单，可以让罗凤衔上来跟我们一起见朱总啊。”
朱总喜欢小帅哥在业内那可是公开的秘密，看着小方雀跃又发光的眼严碧雾一时语塞。
小方却以为自家老板还没转过来，便再接再厉。
“投其所好啊严总！你看罗凤衔长得那么好看，这种绝色送到朱总面前别说事半功倍了，我觉着我们都能横着走了。”
“上次我找的那也就是艺校表演系男学生，还不如罗凤衔的一个脚指头呢！”
小方伸出小拇指掐着指头朝严碧雾比了比，这才发现自家老板眼神失焦，对她的话似乎根本没听进去。
“严总？”她有些不明所以的轻喊，可那人并未理她。
‘呼叫吴姐，还有十分钟朱总就要到了严总却在神游太虚咋办？’
一个名为‘为凯伦之崛起而奋斗’的微信群里跳出一则消息，末尾处@小吴。
小吴：喊她啊。
小方:喊了，没反应啊！
小吴：……突然发呆么，以前没有过啊，再喊！
张宁生：动手，打她，小方我支持你，坏笑.JPG.
小方：……你行你上。鄙夷.JPG.
销售部唯一的男孩不说话了，发了个傻笑把自己禁言了。
小吴：小方，我觉得张宁生说的没错，要不你试试？哈哈哈哈哈！
“这是什么？”
刚翻到个发怒的小表情要发出去的小方耳边突来询问，吓得她整个人啊的一声弹跳起来，等屁股回到沙发这才抖抖索索的看着严碧雾，结结巴巴：
“这、这就是我们内、内内内部群。”
“什么内部群？”
“就、就……”就内部吐槽插科打诨群啊+6这咋跟老板说，说了不得掉脑袋啊！
小方哭丧着脸，求饶似地看着严碧雾。看她这么为难，严碧雾也不打算追问，恰好前台进来通知两人朱总到了邀请她们去会议室，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请进。”
前台自外向内推开那扇门，严碧雾浅笑颔首后迈步进去，甫一入内主位上的人便吸去了她的注意力。
黑色干练的职业套装，齐耳的短发烫着小卷，饱经洗礼的眼角看得出并未被岁月优待。完完全全符合了一个年约五十，靠自己打拼出一片天的奋斗女性形象。
“您好朱总，我是凯伦的严碧雾。”
她不疾不徐的上前，握住那只有些褶皱的右手。
所有靠自己拼搏而出成绩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严经理。”
朱月瑜颔首，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
“严经理生得好。”
“朱总过誉。”
严碧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坐下，从容端方，落落优雅。
很快有人上茶水，茶水之外还有瓜果和糕点。
严碧雾轻扫桌面后心中有了推断，这朱月瑜知道她来访的目的便刻意安排这些茶话会用的东西，用意不过是侧面告诉她今日只是老友来访，并不会与她谈公事。
体面又清楚的拒绝，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这朱月瑜倒是个有意思的。
几人吃吃喝喝，严碧雾聪明的闭口不谈公事，倒是身侧的小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几次要把话题往订单上引却被自己老板巧妙地压了下去。
“老板你干嘛呀！”
中场朱月瑜出去接电话，趁会议室四下无人小方压低声音超老板嘶吼道。她们来这里可不是嗑瓜子聊八卦吐槽凯伦前厂长兼总经理赵长海的啊，老板怎么搞的，本末倒置了？
“稍安勿躁。”严碧雾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在会议室内嗑瓜子。
“还稍安我的天，老板你看我这嘴这舌头！”小方朝严碧雾龇牙咧嘴，苦着脸哀嚎：“嗑瓜子都快给我嗑肿了！”
什么人啊，这天气干燥成这样还给她们安排这么个活，真是遭罪。
严碧雾被她的举动逗笑，微微侧过脸去语带调侃。
“这就是朱总的目的。”
嘴肿了，不就自动禁言了么，也省的朱月瑜自己动嘴皮子打发她们了。
……
老板醍醐灌顶的一句话让小方迅速反应过来，朱月瑜也太狠了吧！她气吼吼的奔到微信群里把这事一五一十说了，末了还发了个‘汪的一声哭了’的表情包。
张宁生：我只好奇，严总也坐在办公室里……嗑瓜子了？惊恐.JPG.
小方：嗑了，不比我少。白眼.JPG.
小吴：……无图无真相。吃瓜.JPG.
小方：你行你上吴姐。
话说完又觉得几人重点不对，看手机的眼一瞪。
小方：你们重点错了好么，赶紧来吐槽这个朱月瑜，真的太狠了！阿姨毕竟是阿姨，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饭还要多，整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张宁生：楼上+1！
小吴：摸摸头，回来给你们准备蜂蜜水润润，哈哈哈。
小方：哎，其实刚刚严总要是听我的把罗凤衔叫上来，我们应该不会这么惨，呜呜呜呜。
小吴：？
张宁生：！高明！其实带我去也是可以的，嘿嘿嘿。
小吴：？啥意思，科普下。
张宁生：字面意思呀，朱总喜欢小鲜肉，越帅越喜欢，美男计。猥琐.JPG.
不等小方科普，那张宁生已经在群里飞快的给她解释了。
小吴：……你们知不知道，罗凤衔也在群里。
小方：……
张宁生：……
罗凤衔：……
靠在车里闭目养神的人盯着手机屏，黑眸渐渐暗沉。他点回消息列表界面，置顶的聊天框里面躺着一条微信，两分钟前收到的，来自严碧雾。
‘十分钟后上楼来接我。’
“严碧雾，你还真敢啊。”他勾唇，盯着那几个字笑的阴恻恻。
写字楼的会议室内，正和朱月瑜握手话别的人突觉背后一凉，她飞快遮掩住浑身的寒意与面前的人谈笑风生。
“朱总，欢迎您去长临做客。”
“好说好说。”
“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再会。”
“我送严总。”
朱月瑜站起身同她出门，沿着走廊朝玻璃感应门去，两人不时低声交谈一副热络的模样。可跟在她们身后的二人却神色各异，小方陪着笑脸，朱月瑜的助理神色淡淡的并不搭话。
想要单，没戏。
玻璃感应门自动朝两边打开，几人走到电梯边眼看着朱月瑜就要道声再见离开了，那个她提前发了微信通知他上来的人还没到，严碧雾手心捏了把汗。
“那严总我就送到这里，一路顺风。”
“朱总客气，烦请一定再来长临。”
“当然。”
两人再次客套一番握手道别，电梯间恰好传来叮声响，朱月瑜做了个请的动作，再抬首人就定住了。
缓缓拉开的电梯门里站着个灰蓝头发的少年，瘦高身材，宽松的卡其色工装裤上套着件C家高级灰绿外套，迷人的莫兰迪色调与他冷白的肤色辉映，折射出低调舒雅的禁欲美。
“老板。”
三分不屑七分冷漠的眼落在严碧雾身上，电梯箱体里的人跨步出来，语气比神色更淡漠，天生透着疏离。
管不了心底那突如其来的沉闷，她飞快的扭身去看朱月瑜，结果是意料之中的。
“朱总，那我不打扰了。”
严碧雾朝走神的人欠身，也不多加赘述，领着小方和罗凤衔便要走，欲擒故纵么剩下的就看朱月瑜自己的了。
“严总，我接下来会有行程去长临，到时候希望能再和严总见一面。”
朱月瑜一个眼神，助理立刻上去扶住电梯门。
愿者上钩，看到朱月瑜一双眼牢牢凝在身侧，严碧雾露出职业假笑。
“那我在长临等您。”
电梯门合上，厢体里气氛诡异又沉闷，小方想到群里最后那个省略号来自身侧之人，不免压低了呼吸小小的退了半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罗凤衔还是那样慵懒的姿态，靠在一旁微微垂着长睫。
最前头的人极小幅度的侧首，余光便览见他，心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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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严碧雾：听说朱总您喜欢美男，赶巧，我这里有个，还是顶级的那种，送你了！
罗凤衔：TMD老子你也敢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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