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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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款帕萨特顺理成章的滑进厂区，停在一颗大树下。那老师傅看他们停的位置欲言又止，小吴好奇。

　　“有什么问题么，大爷？”

　　“这、这是咱们赵厂长的专位。”

　　“……”

　　“那以后这就是我们严总的专位了。”

　　严碧雾刚刚的训诫刷新了她的认知，小吴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听得刚下车的严碧雾莞尔，孺子可教。

　　厂区地方很大，正大门有一栋三层红楼，应该是办公区域。除此之外，空旷的区域内分布了四个诺大的操作车间。

　　上班时间工人却三三两两的散落在车间外，有的靠着墙抽烟有的在打电话，更甚至有几个年长的阿姨在打毛衣嗑瓜子……

　　小吴回头，严碧雾脸色果然很难看。

　　三人上楼，所见之处也都是三三两两闲散无聊的人。严碧雾看了眼那个写着销售部的门牌，推门进去，暖气扑来，还混着早饭的味道。

　　三男两女，年纪都不大。

　　两个女孩一个在化妆另一个在吸溜面条；其余三人脚架在办公桌上正抱着手机互喊：

　　“李成，左边，那人在草丛里呢。”

　　“赵立别喊了，快，扶我，我被打了。”

　　“我舔包呢，等下。”

　　谁也没察觉门口多了三个人，直到有冷风灌进来，化妆的那个便回头便不满的嘀咕：“谁啊，关门不知道么，吹得眼泪都出来了怎么画眼……”

　　她手里的眼线笔随着夹断的话掉到地上，轻微的啪声惹来吸溜面条的侧目。

　　“咋……了……”

　　被面条塞的鼓鼓的脸颊看起来像只小青蛙，她刚转过头视线便被定住了，随即而来的是强大的压迫感。

　　高跟鞋叩地的清脆声回荡在暖和的办公室内，罗凤衔靠在门边神色懒散，一双眼凝在款步而去的人并不理会那两道盯得他反感的视线。

　　“你、你们找谁？”

　　化妆的那个最先反应过来，开口刚要问便被款步而来的女子突来的动作惊呆。她伸手抽了赵立的手机，眼神冷且威严。

　　“啥毛病我打……”

　　赵立腾的站起来，话到半路断了。

　　扔垃圾般将手机扔给小吴，用眼神示意她可以说话了。

　　“我们是集团总部派来接管工厂的，请配合。”

　　小吴客气的亮嗓，几个小年轻顿时如临大敌，尤其是被收了手机的赵立，一双眯眯眼骨碌碌转的飞快。

　　严碧雾淡淡的扫过几人，不用任何言语便已让她们深切感受到什么叫死亡凝视。

　　“打电话给赵长海，再不到就带着销售部这几个不明物体消失在我眼前。”

　　赵长海是他们的直属领导，统管生产和销售，而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却雷厉风行的女子竟然直呼他的名字，听她说话的语气仿佛掌握了生杀大权似地，几人不敢含糊立刻回道座位假装忙碌起来。

　　严碧雾冷笑，腿侧贴着沙发，原本空旷的身侧空气被搅乱，是罗凤衔。

　　他走到她身侧取了赵立那只手机翻了翻，随即嗤笑。

　　“水平这么垃圾还打游戏，啧啧。”

　　严碧雾在心底扶额，横了他一眼让他适时闭嘴，那边小吴已从拎包中取出文件分发给在场的四人。

　　“这是考核表，填一下。”

　　离得近的几人被严碧雾的气场压得头也不敢抬，接了文件猛点头，小鸡啄米似地。唯有赵立坐的远，躲在角落里，吊着眉梢偷瞄着侧贴着沙发的人。

　　大抵是在这横行惯了，他看严碧雾的眼神便有些赤裸裸。须臾，带着些不堪的意味他伸舌舔嘴角，可舌头刚伸出来便突觉钝痛。

　　他的手机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砸到他舌尖，有掉在桌面，哐当一声。

　　先前看严碧雾的视线被一个黑白对襟卫衣的身影挡住，他惯性的抬头，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是只复古圆框眼镜，常常的金属防滑链垂在卫衣肩上。

　　“往哪看呢？”

　　低低金属色泽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轻蔑，尾音上扬。

　　“我……”

　　“再有下次，你哪个眼珠子看的我就挖你哪个眼珠子。”

　　伏在条纹隔板上的男人声音里的轻蔑没了，□□威胁和低气压顿时让座位里的人仿佛被人遏住了脖子般窒息。

　　满意的看着赵立眼里的攀升的恐惧，罗凤衔舌尖划过上颚发出清脆的哒声，倒进沙发里仰头去看周身冷冰冰的人，笑的讨好又温柔。

　　“这沙发不错，来坐么？”

　　严碧雾自动过滤掉他突来的WINK以及拍沙发的手，腕上的手表提醒她赵长海的时间所剩无几。

　　她转身刚起了离意，销售部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人未进，声先至。

　　“严经理严经理，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来人离得老远就进门精准的朝她伸出右手，一副熟稔的模样。严碧雾冷笑，不动声色的握住他的手。

　　“我还以为我上任第一天赵厂长就要离我而去呢。”

　　……

　　小吴和罗凤衔对视一眼，不由得给严碧雾比了个大拇指，老板骂人就是精辟。

　　中年男人被她说的脸色一僵，片刻又恢复自如。

　　“严经理说笑了，昨天也是公事，没办法，这个客户。”

　　“那待会赵厂长就吧着重跟我汇报下这个客户。”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边请，我们上三楼。”

　　赵长海从善如流满脸堆笑，罗凤衔却看到严碧雾及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她这一勾，唇下那颗小黑痣就蠢蠢欲动，挠的罗凤衔心痒难耐。

　　三人跟着赵长海出门，临出门前小吴特意好心的提点销售部几人：“这个表格你们好好填哦，严总说销售部只需要两个人，加油。”

　　将定时炸弹埋好小吴笑眯眯的朝石化的几人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还不忘贴心的将门带上。

　　到达会议室后，鉴于女士优先，赵长海便礼貌的朝小吴问道。

　　“这位是？”

　　“我是严总的助理，吴清漪。”

　　“您好您好。”

　　他伸手热情的与小吴握手，寒暄过后这才转身看向罗凤衔，上下打量了几眼竟有些不敢开口。

　　这年轻又时尚的小伙子虽懒散，但通身气派藏不住，随便望过来的眼神都带着不容趋近的距离感。

　　“您是……”

　　瘫在沙发上没正行的人勾唇，看着会议桌主位的人目光露骨。“我是严碧雾的保镖。”

　　“……”

　　小吴想，保你大爷的镖啊早上那会儿咋不见你保呢。

　　严碧雾不置可否，翻着手里的文件假装没看见赵长海询问的目光。

　　赵长海辨不了他话里的真伪便笑着凑过去要握手打招呼，可手还没伸出去人家就笑嘻嘻的交叉了十指搁在二郎腿上摇头。

　　“抱歉，过敏。”

　　“……”

　　噗！

　　看着赵长海那青白交加的脸，小吴觉得罗凤衔真是骚的一出一出的。

　　“赵厂长，办公室今天帮我清理出来。三年来的销售合同、账目全部交上来我要过目；另外，让人事午饭前带着公司的花名册来见我。”

　　主位上的人头也没抬得吩咐，语速极快。

　　赵长海先是顿了下，随即朗声一笑。

　　“严经理，您这风尘仆仆的过来今天中午咱们出去给你来个接风宴，然后你回去先休息好。这边办公室帮您重新布置完我再亲自去接您过来，您看这个安排如何？”

　　“不如何。”

　　赵长海这番‘合理又体恤’的安排不过是让严碧雾更加肯定了速战速决的决定。

　　她冷眼瞧着赵长海脸上的笑僵住，最后一片片剥落。洞悉一切的眼神向他压去，立刻将人逼的别过眼去。

　　本想着能把这空降忽悠回去，把之前准备的东西再美化下交给她，谁想到严碧雾不买他的账，硬生生的将他的如意算盘打碎。

　　“那，要不这样，咱们先吃饭，下午……”

　　“赵厂长，我们严总向来是工作第一，还请配合。”

　　瞧不上他躲躲闪闪不肯照办的样，小吴立刻站起身出声制止。措辞严厉，倒让严碧雾抬眼看了她一下。

　　赵长海觑了眼严碧雾的神色便知道她是半刻也不给拖延的，随即起身离开去找财务和人事。

　　他一走罗凤衔也借着去洗手间的口出了门，会议室里安静的只有文件翻动的声音，小吴凑过来瞄了瞄自家老板。

　　“严总，我觉得咱们昨天下午讨论的那个方案要改。”

　　“怎么说？”

　　她放下文件托腮，看向小吴递过来的电脑屏幕，眼底散着些欣慰，也不刻意遮掩。

　　“这里实际情况比咋们昨天预估的要严重好多啊，只是整合恐怕不行哦。”

　　昨天下午严碧雾微信她进房间开会做了个简单的计划书，却不想比起所谓的业务产品在市场的没落，这松散的组织架构和人员管理问题更严重啊。

　　说好听点是一盘散沙，说不好听那就是个烂摊子。

　　“这个工厂百分之八十都是与赵长海有亲属关系的，你信么？”

　　换而言之凯伦就是个养老院，无偿还有福利发的那种。

　　“信呀，就算组织架构松散也不可能猖狂到那样。”

　　小吴虚指窗外，眼里都是鄙夷之色。

　　下面那些人半点纪律都没，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插科打诨，好好的工作场所搞的跟自家院子般喝茶闲聊嗑瓜子，连她看了都压不住心头的火，何况是对工作要求极其严谨的严碧雾。

　　“不过话说，罗凤衔这厕所上的是不是有点久啊严总？”

　　严碧雾皱眉微忖，随即一本正经的回复道：

　　“听说肾不好的人洗手间会去的比较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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