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这个世界哪里有问题

　　织田藤一郎坐在轮椅上，有些感慨地摸了摸扶手，这个还是当初老爷子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他看着场地里在教鹿之助他们剑道的King，说什么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好好放松放松。

　　所以说天赋这种东西，真的是妙不可言。明明只见到他演示过一遍，现在的她已经能将招式耍得有板有眼的了。鹿之助一开始还强撑着不肯对小姑娘示弱，现在已经跟在她的屁股后头问东问西。藤一郎想，即使这次输掉了，但是守义流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优里奥一边替小鬼们纠正姿势，一边还要忍受着藤一郎的视线污染，本来想着好歹人家的腿是自己打断的，忍一时就过去了，但对方丝毫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优里奥忍不下去了，让小鬼头们自己练习，一路按着脑门上的青筋来到藤一郎的面前。

　　“喂，变态大叔，眼珠子是不想要了吗？不想要了我可以免费帮忙替你摘了。”

　　藤一郎“哦呵呵”地笑了两声，摆了摆手才说道：“只是太久没有在这里听到练剑的声音了，有点感怀罢了。”

　　优里奥定定地看了看藤一郎，在他身边盘膝坐下，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帮你传授守义流吧。”藤一郎有些惊讶，优里奥继续说道：“我可接不了这个活，这得你自己来。”

　　优里奥看着藤一郎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抓了抓头发：“我早就决定好要走什么样的道了，所以我不会真正地拜入守义流。我能帮忙的也只有为他们打打基础罢了，真正的奥义还是由你来吧，守义流当家。”

　　说罢便离开了，跟他们表示要一个人呆一会儿静心，没事别来找她，几个孩子认真地点了点头，鹿之助拍着胸膛说包在他的身上。

　　说是要静心，其实心里却乱糟糟的。也可能是难得的触景生情，那个时候他们大概也是这个年纪，每天上课、练剑，再想想怎么多攒点零花钱就是一天。松阳老师也是这样，一个一个地给他们纠正着姿势，兴致来了还会陪他们打一场，然后毫不留情地把所有人都削一顿。

　　那个时候大家还会一起嬉闹、畅快地大笑。银时依然活得像条咸鱼，每日靠着甜食续命，假发捧着书整天装个小大人，高杉满揣着小心思去博得松阳老师的注意。

　　她本来以为，可以一直下去的……

　　等到优里奥再出现的时候，那群小萝卜头已经气喘吁吁地嗷嗷着饿了，杏子招呼着他们快去吃饭，优里奥自动跟上，刚才那一点愁云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

　　“King，真的不会有问题吗？”优里奥看着已经被攥成麻花似的衣角，摸了摸织田音的小脑袋，第一百零一次告诉她：“嗯，不会有问题的。”旁边的鹿之助在那嘀嘀咕咕：“为什么我问就要挨揍啊。”藤一郎站在旁边正好听到了，心想就你那问话的方式不知道还以为是审嫌犯呢，要不是你是我亲儿子，我也想揍你。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一个西瓜头的小男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气都没喘匀又努力说道：“好多人，比他们之前来的时候人还多！”

　　藤一郎听罢，和杏子对视了一眼，眉头又皱了起来，小林秀亮又想搞什么鬼。

　　“King，无论如何，请一定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位。”藤一郎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遍。

　　“啰嗦，知道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伙人的脚步声，一个浮夸的声音响起：“正好，门都大开着，是要欢迎新的主人吗？”藤一郎听到这个声音就感觉火直往上冒，一握拳就想起身，脚上的疼痛又提醒了他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安抚地拍了拍杏子搭在他肩头的手，回应道：“门开着方便你滚的时候麻溜点。”

　　那一群人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优里奥看到为首的那个男人，看着也是三四十岁的样子，剃的平头，极短，贴着头皮，穿着青色的浴衣，眉目锋利，唔，看着就不是啥善茬，应该就是小林秀亮了。

　　小林秀亮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织田藤一郎，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有些狂躁，他面目扭曲地冲了过来一把揪起藤一郎，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你这个混蛋，你对自己做了什么！！！”藤一郎近得都能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不知为何，他竟感觉出了一口气，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林秀亮被他身后一起过来的人七手八脚地架开，但依然处于暴怒地状态：“你这个无耻的懦夫，竟然想用这种方式来逃避战斗。”说着一把挣开架着他的人，理了理领口，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他的伤一定是装的，我要求验伤。”

　　织田藤一郎表现得心虚气短，小林秀亮更加肯定他是在搞鬼。他冷哼一声：“并盛剑道联合协会和公证处的人我都带过来了，织田，你再挣扎也是没用的。”织田也只是对他冷笑一声，任由他们检查。

　　随着纱布一层一层揭开，露出了织田凄凄惨惨的小腿，小林秀亮的神色阴沉的可怕，他的手神经质的握紧又松开。

　　两人就这样火花带闪电地盯着对方，谁也不肯后退半步。气氛一时僵住，突然，小林秀亮笑了一声，说道：“这次就算你逃过一劫，下次看你想断哪条腿，或者干脆直接把腿锯了岂不是一了百了。”

　　说着竟越笑越放肆：“守义流当家为了避战竟然不惜自残，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应该都对这个消息挺感兴趣的。”跟着他来的还有几个人也附和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织田藤一郎仿佛是被激怒了一样，脱口而出：“不许你们侮辱守义流！赌约继续！”
　　小林这才露出一副满意地神情，不给他反悔的机会，拍了拍手：“既然守义流当家这么要求，那么公证处的各位，就麻烦你们了。”

　　优里奥这时才上场，棒读着之前背好的台词：“不！馆主，不！你的身体如何能支撑得下去！”

　　织田藤一郎用手撑着脸，大意了，应该彩排一次的，还是努力地挽回一下：“我心已定，守义流的名声理应由我来守护！”句尾还带点颤音。

　　优里奥僵硬地捂住心口，接了下去：“啊！多么高尚的情操呀，让我感动地不能自已。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出战的话，那就由我来吧，毕竟我可是被您亲口称赞地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啊！这是我毕生的请求，请您无论如何一定要答应！”

　　织田藤一郎仰头，擦了擦眼睛，心想King你加戏了啊，“千年一遇”这个牛皮吹得有点过了啊。好在最后没有掉链子：“既然这样，那我也没有理由阻拦你了。去吧，去贯彻守义流的奥义吧！”

　　鹿之助和织田音几个人站在后面神色空白，不知为何有一瞬间忽然想夺门而出。

　　小林秀亮看着眼前这可笑的一幕，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他们的花招：“竟然想让小孩子和我对战，以为我会放水吗？简直是可笑。”

　　藤一郎坐在轮椅上，也不气恼：“可不要小瞧人啊秀亮，你没听说吗？她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难道你害怕输给一个孩子，所以不敢应战了吗？”

　　小林握紧拳头：“不准你叫我的名字！既然你们想快点找死的话我也不拦着。”又对着优里奥说道：“小孩，以后不能握刀了可要好好记得织田藤一郎的名字。”

　　即使知道King的实力卓绝，藤一郎还是忍不住握紧轮椅的扶手，他决定等会儿一有不对劲就认输。

　　优里奥掏了掏耳朵：“喂，秃子，可以开始了吗？”小林秀亮眉头一皱：“不知死活。”

　　等到双方准备公证书上签字的时候，优里奥突然想起什么，举手问充当裁判的剑道协会那个人：“我还小呢，力气控制不好，万一伤害到对手会不会判我负？”

　　话音未落跟着小林来的那几个狗腿子已经笑喷了，裁判也忍不住看向优里奥，心想怪不得敢出来对战，莫不是是个傻的。同时又鄙视了一番织田藤一郎，觉得他贼不厚道。

　　小林简直要被气笑了，说道：“不管你们还想耍什么花招，只要你能得分，就算你赢。要能伤到我，我喊你爷爷。”

　　优里奥最后调整了下护具，摆好架势：“不扣分就好。喂，孙子，想用哪种姿势扑街？”小林秀亮敷衍地握着竹剑，看着似乎觉得立刻就能搞定这场闹剧，也就不计较她此时的出言不逊了。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小林刚挥出剑，就看到一道虚影，与此同时自己的左手遭到重重一击，钻心的疼痛让他险些握不住竹剑。

　　场上一时寂静无声，只听到小林喘着粗气的声音，一会之后才听到裁判磕磕巴巴的声音。

　　“一、一本！”

　　“哇啊！！！！！”小孩子们不懂这一招有多漂亮，只知道King一上场就得分了，立刻高兴地把手都拍红了。织田揉了揉自己的伤腿，才深刻地意识到她当初对自己那应该不是放水，而是泄洪。

　　“现在，会握剑了吗？”

　　听到优里奥的话，小林眼底充血，不顾伤手，握紧了竹剑，疾步冲了过来。优里奥一扬眉，气势不错。旋身、错步，一胳膊肘直击他的腹部，同时微微仰腰，避开扫过来的一击。优里奥皱眉，个子矮还是不太方便。

　　“无、无效打击。请注意使用竹剑攻击。”裁判有些隐隐约约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赛前那么问了。“这个孩子，简直、简直就是妖孽！”

　　小林秀亮捂着肚子，隔着护具，也隐隐有些作痛。腿不由微微夹紧，刚刚那个小孩绝对是冲着他的那个地方去的，要不是他闪的快，以那个力道，自己恐怕就做不成男人了。没想到织田藤一郎的心思这么歹毒，他想。

　　再次交上手的时候，优里奥意外地发现对方居然没有急躁冒进，打法法反而更稳了些，不愧曾是继承人候选吗？

　　优里奥顺着竹剑传过来的力道一个后退，又蓄力一跃，顺势挥出一剑直冲对方面门而去，意料之中被格挡住，对方却一个滑步将优里奥的竹剑落势引向自己的肩膀，同时反手刺向优里奥的腹部，这一击几乎是他能发挥出来的极限，必中无疑。

　　电光火石间，优里奥几乎凭借直觉旋身，右手松开竹剑，左手接过，在胸口被划过的同时，手中的剑也狠狠击中了小林秀亮的左脸，两人同时后退两步。

　　“哔——”时间到。

　　小林秀亮苍白着脸，不过是五分钟的比赛，他却仿佛跑了两个小时似的，满头是汗，手中的竹剑掉落在地上也顾不得捡。

　　裁判迟疑地看着他，还是报出的比分：“2:1，织田藤一郎方获胜。”话音刚落，鹿之助为首的小孩们几乎要跳了起来，欢呼着就想冲过来。随着小林秀亮过来的人则似乎还没有消化完这样的结果，一个个愣愣的不出声。

　　“不！”突然，小林出声道。
　　藤一郎开口：“难道你想反悔吗？别忘了，我们可是经过公证的。”

　　小林秀亮不顾汗流到眼睛中，死死地盯着优里奥说道：“不是2：1，是2:0，最后我的是无效得分。我输得一败涂地。”

　　优里奥揉了揉胸口：“长得矮还是有好处的，刚刚那是冲我腹部来的吧。”

　　那边终于回神的甲乙丙丁终于认识到他们引以为豪的小林秀亮就在刚刚输给了一个小萝卜头这个事实。他们不可思议地说道：“喂，这是假的吧，这是骗人的吧。”

　　小林秀亮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只是沉默地捡起竹剑，向场馆外走去，与藤一郎擦身而过时，顿了顿：“按照约定，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甲乙丙丁们试图拦住他：“不行，小林秀亮，你不能走！再比一场，刚刚你只是轻敌了而已，你别忘了承诺过什么？只要你击败了守义流，我们道场就可以挤进中流派别了不是吗？你怎么可以现在放弃！”

　　小林秀亮脚步不停：“我会向馆主请罪，现在，让开。”

　　那几个人拦不住他，不由喊道：“你别忘了当初你被赶出来是谁收留了你！”

　　小林秀亮脚步微顿，仍是选择了没有回头。

　　优里奥和织田藤一郎被其他人围着祝贺，她却注意到织田好像没有那么开心，频频像门口张望着，她摸了摸下巴，嘛，不管他，反正她的程序员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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