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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大早姜沐兮匆匆出门，白荼起床看到空荡安静的客厅突然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像往常一样洗漱穿戴整齐出了门。
临出门时他不自然回头又看了看，因为有次姜沐兮就是笑嘻嘻躲在他身后突然冒句，我喜欢你，他开着车子经过安保厅门口。
保安敬礼：“白先生早上好。”
“好，来访人选我想改下。”
“好，您稍等。”
白荼接过名册把姜沐兮的名字和电话写上去，看着上面一排盛家人，想起有次自己下班进门看到姜沐兮刚洗完澡出来的模样，抬笔默默把盛家几个男人划掉。
“就这样。”
“好，我马上录入电脑，您慢走。”
白荼点头开车驶出大门，拨通电话，按响免提。
“喂。”
“在哪？”
“我和小小在一起，白老师有什么要指示？”
“我打电话只是提醒你别忘记昨天自己说过的话。”
“记得记得，绝对守规矩，门禁八点半，我出门衣领都是在锁骨上，裙长在膝盖下，放心放心，就这样。”
嘟的一声电话挂掉，白荼有一瞬间茫然，因为他被她挂了电话，还有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晚上要不要给她带饭。
他抓紧方向盘，算了白荼，操什么心，一把年纪清闲过日子吧。
姜沐兮挂了电话双手环胸严肃看着眼前淡定喝着奶昔的人。
“我可是为了你把未来老公电话都挂了，你给我句实话，你真的没事？”
她相信人会在逆境中长大看开，可那是要慢慢积累的，没人在这方面有天赋突然开窍瞬间看开，佛祖也不可能。
“我的白夫人，你让我说几遍，没事真的没事，我现在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世界一片清明广阔！”
“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为什么呀？”沐小小吸了一口奶昔笑笑：“你小命不保都没一蹶不振，我只不过失个恋怎么就不能坚强勇敢了，不过一个男人而已。”
“我那是从小脸皮厚，倒霉事经历多了，可你不一样，小小你……。”
“沐兮。”沐小小打断她的话，脸上退去笑容，目光认真：“没什么不一样，人总是要学会长大不是吗？现实又不是我亲妈，我真的没事，快回去陪你家白老师去。”
“他？”姜沐兮托腮叹气，看她真的没事才开口：“我浑身解数都快用完了，白荼也没正眼多瞧我，你说我是不是该放弃，老实配合他摘下这破戒指，然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只当从没遇见过。”
“白荼吧性子太冷，而且感觉情商全长智商上面去了，喜欢这种人会很累，沐兮。”
“嗯？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他不适合你，你们不是一路人，如果注定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强拉硬拽只会让双方都不舒服，你说呢。”
姜沐兮苦笑趴在桌上：“你果然是没事了，会讲道理安慰人，看来以后要换你罩我了。”
“沐兮，别岔开话题，我是说真的，趁你现在还没对他泥足深陷抽身吧。”
“迟了。”她攥紧水杯，笑的苦涩却又甜蜜：“如果我说离开他我办不到，会心痛而死你信吗？”
“信，怎么不信，你虽然好男色，但还没因为哪个男的说过这样的话，除了人/民/币上那个男人，不过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从我第一眼见到他就想清楚了，爱情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她站起身深吸口气，透过玻璃窗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行吧，那我支持你！今天什么行程？听说你家有门禁。”
“嘿嘿，我家白老师管的严，八点半，我们时间大把当然是疯玩。”
沐小小笑笑，托腮听着她滔滔不绝的安排，眼里闪过忧伤，再也回不去了，可自己并不后悔，李佳解决完了就是秦励，之后就是江都像这样的狗/男/女。
坏人活的长命只会让这个社会变得更糟。
两人出了冷饮店去了美容院，美发沙龙，又逛了商场，吃了很多东西。人总是这样，一旦忙碌或者有别的分散注意力，就不会不知不觉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人或事。
但！有一个人例外，白荼。一上午他脑子里都在想自己被姜沐兮挂了电话的事，即使有别的事占据他脑子。他甚至想昨天她那么轻易说出一个礼拜不和他告白，是不是有新目标了。
中午休息时间他抽空回去看了看，房内依旧安静空荡，恬噪的人没在，没一脸甜笑迎上来说你怎么回来了，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惆怅。
到了下班时间，他收拾好东西犹豫晚饭怎么安排，指尖停在手机屏幕上半天还是没按下去，吃和不吃对他来没分别。
开车回到小区时候，安保依旧恭敬和他打招呼，白荼礼貌点头车开进一半似乎想到什么又倒了回来。
“我，女朋友有回来吗？”
“姜小姐大概四点多就回来了，买了很多东西。”
“好，谢谢！”白荼嘴角不自觉弯起弧度，踩下油门。
安保看着开远的车子有些搞不清楚，姜小姐是白先生第一个以女朋友身份登记的女人，至少是从他住在这里所有的资料来看。
自己女朋友回没回来可以自己打电话问下，借助别人那询问总觉得奇怪，而且白先生性子很淡，也不是说让人感觉不好相处，就是说不出别扭。
姜小姐爱笑性子活泼，这一静一动也不知道是怎么凑到一起，怕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阿嚏！姜沐兮揉揉鼻子，有人念叨她，难道是老李头？她端着菜出来白荼刚好开门。
“你回来了！晚饭吃了没？”
白荼看着她穿着围裙束发的模样，白皙修长的脖颈，还有纤细的腰肢。
“吃了一点，你在做饭？”
“对，吃了一点那就是没吃饱，我有准备你的，马上就可以吃了。”她放好菜急匆匆进了厨房。
白荼站在桌边看着满桌的菜，又不自觉笑了笑，不过两个人吃菜是不是太多了。
“你在笑什么？”姜沐兮端着汤出来就看见白荼对着菜笑，那目光和笑容像极了他第一次送她回家喝茶那次，自然温柔让人着迷想亲近。
“只是想起一件好笑的事，你朋友没事了？我以为你会踩着门禁点回来。”
白荼故意岔开话筒，面不改色完全没有被人逮住的窘迫，反到真的把姜沐兮带偏离话题。
“没事了，是我想太多，小小说的对，人总是要长大的，即便再不想也没办法，现实又不是我妈。”
“今天出去有没有碰到奇怪的人或者事？”
“你说沈家和那个面具男？”
“嗯。”
“没有，风平浪静，我都怀疑之前那些事没发生过。”
“不要被表象迷惑。”
“这个我当然知道，和我们法医验尸取证一样，对了，你喜欢吃什么肉？”
“我从来不吃肉。”
“不吃肉？咦？那上小雨和盛馨帮我带外卖那次，多出来一份是怎么回事？”姜沐兮故意满脸疑惑，目光偷瞄一旁人，前段时间白荼不说话，她找不到机会问。
“我买的。”白荼回答的干脆。
姜沐兮有些意外，她以为白荼会矢口否认，毕竟这家伙高傲的很。
“给我买的？”她笑的开心拉过凳子靠近他。
白荼见她越靠越近，心底有什么慢慢涌上来，皱着眉，抬手顶住她意图靠近的脸。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换换口味，尝了一口发现难吃，扔了。”
“扔了！”姜沐兮拉开他的手不敢相信，这男人还敢再冷漠点吗？就算不喜欢她，好歹她们也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室友：“你可以给我吃啊！我在群里发了我想吃糖醋排骨啊！”
“你不是已经有三份了？这种事不需要我操心。”
白荼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余光瞧见姜沐兮耷拉着肩膀眼神幽怨，如果让她知道那份外卖就是买给她的，不用说他都能预见这女人胆大包天调侃自己的样子。
“可我想吃你带的。”她伤心的唉声叹气。
门铃响起，姜沐兮一个机灵起身小跑过去开门，白荼扭头看到进来的两人，了然今天菜为什么这么多。
“白老大好。”盛雨和盛馨规矩问好。
“嗯。”
“怎么就你们两个人？还有呢？我记得都叫了。”
盛雨尴尬咧嘴一笑，抬手拨弄头发目光偷瞄坐在桌前的人，怎么办？又不能直说白老大禁了哥哥他们的探访权。
“那个……那个我哥他们。”
“我安排了很重要的事给他们做，今天应该不会有空。”白荼悠闲冒出句。
盛雨如释重负拍拍胸口，盛馨依旧一脸严肃。
“那我这一桌子菜怎么办？还想答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和帮忙，只能下次了。”
“没事没事，不用不用，都我们应该做的。”
“别站着，坐过来吃饭。”白荼发了话，两个人麻利走过去坐下。
姜沐兮关上门，纳闷，她们至于这么怕白荼吗？他其实就是嘴硬心软，挺好欺负的。
一顿饭吃下来尴尬和谐并存，送走两人，收拾好一切，姜沐兮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仰靠着沙发瞪着身旁看新闻的人。
“白老师能不能多买个沙发，你坐了我就只能坐地上。”
“考虑下。”
“还有。”她热络的靠近白荼腿边笑的谄媚，也笑的白荼心底发怵。
“干什么？”
“就是我们院长那边穿帮了，他知道我现在谈恋爱，就……就想见见你，虽然我们是假的，但他们不知道，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所以你有没有时间见一见。”
“考虑下。”
“怎么又是考虑下，这事关我性命，老李头知道我们现在属于同……居。”
姜沐兮指着他说的结巴脸颊泛起红晕，心里却高兴着：“说你要是不见他，就要扒我的皮。”
白荼忍着笑听她念叨，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眼屏幕是盛宇。
“喂。”
“白老大，我这边需要您来趟。”
“新来的法医解决不了？”
“这次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因为说尸体不是尸体，说活人不是活人，身体冰冷和死人无疑，甚至比躺在太平间的尸体还要冰冷，可就是这样还有微弱的呼吸，更诡异的是，一个二十四的女人，却有一张七八十老妇的身体和脸，总之很棘手。”
“身体多器官极速衰竭。”白荼冷冷吐出这几个字，这手法他在清楚不过，长生门！可以轻易夺取别人的寿命。
“那女人资料。”
“我马上发您手机上。”
“好。”
“怎么了？有案子？”姜沐兮有些蠢蠢欲动，自从辞职后她也有准备找工作，可找来找去，总觉得握刀的时候自己才有精神头。
“嗯，我要出去一趟。”
“我能和你一起出现场吗？”姜沐兮拉住白荼衣角，眼神恳求，她真的快憋疯了。
白荼已经准备好拒绝，滴的一声资料到了，他点开看到受害者资料眉头紧拧：“你确定要去。”
他转过屏幕，姜沐兮看到手机上的照片和名字，瞳孔猛然圆睁：“李佳！怎么会是她！”
不对！白荼刚才说话的语气是：“你在怀疑小小，让我避嫌？”
“在没有确凿证据前我不会认定谁凶手，但会合理怀疑任何有嫌疑的人。”
“小小绝不会做那种事，她连鱼都不敢杀，何况是人。”
“你真的要去？”
“我必须去！”
白荼看着她沉思片刻：“你过去帮我做记录，现场的一些禁忌该注意不用我再说。”
得到应允，她笑的自信，眼里闪着灵动波光：“白老师，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法医大毕业的，有两年工作经验，虽然没干出什么惊人的成绩，但工作矜矜业业，从没差错。”
白荼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姜沐兮，不由自主笑笑：“那走吧。”
锦苑大厦外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盛宇在楼底下焦急走来走去，看到白荼来了激动上前，看到一旁跟着的姜沐兮一愣。
“几楼？”
“二……二十二楼，白老大她……。”盛宇眼神询问，老大，她不是在职人员您这样不和规矩。
白荼转头看了眼身旁人，把公文包扔给盛宇：“和你爸说，我招了个助理。”
“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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