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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殷大总裁的答案是当然值得，下班后他坚持要送乐意去健身房就是明证。
乐意向来拗不过他，只得随他去。但真等坐上殷其藏的劳斯莱斯幻影副驾，她又怀疑自己没能坚定地拒绝——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融在窗外城市缤纷闪烁的霓虹光影中，目视前方，神情专注，简直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乐意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悄悄地瞥了第二眼，忍不住再偷偷摸摸地瞄了第三眼。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她发自内心地认为殷其藏在此方面具有爆表的杀伤力，至少她一直难以抵抗。
“你干什么呢？”殷其藏突然问，同时极快地扫了一眼后视镜。
乐意一惊，赶忙挺直身板，盯着前方汹涌的车流。“没什么。”呃，她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殷其藏没费劲指出她在撒谎的事实。“车里就我和你两个人，你用不着这么小心。”
被当场抓包，乐意好不尴尬。“那个，”她开始做眼观鼻鼻观心状，抑制不住地脸红，“影响你开车了，不好意思。”
这满是心虚的反应，让殷其藏又好气又好笑。“你觉得我是这个意思吗？”
乐意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但让她当面承认，还是有点小害臊。虽然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可毕竟刚刚才过去一天……“那个，我……”
瞧她结巴又脸红的模样，殷其藏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要不是还在开车，他真想捏捏她的脸，最好再做点什么让她无处可逃。“前面是右转弯下高架桥吗？”他问，还是大发慈悲地递了个下台的梯子。
乐意大松口气，立刻道：“对，下去以后再往前开一段就到了。”
但事实证明，乐意的这口气松得实在太早。她本以为殷其藏把她送到健身房后就会折返，却没想到她下车后男人也跟着下车锁门。“殷总，你这是要……”察觉到其中的隐含意味，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相比于她的吃惊，殷其藏相当平静。“你是不是特地选了一家位置在公司和你家之间的健身房，因为顺路？”
乐意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车钥匙塞进手提包的同时向她走了过来。“是，但是……”
“没什么但是。”殷其藏小幅度挥手，大步跨过他们之间剩下的距离，“送女朋友回家本来就是男朋友的义务，再天经地义不过了。”
这话里的逻辑简直无懈可击，乐意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可是，殷总，”她小声提醒，不确定自己是否希望他改变主意，“练习至少要一小时呢。”
“没关系，我等你。”殷其藏满不在乎地道，在她身边站定，又弯腰吻了吻她的发顶。
察觉到男人的靠近，乐意一下子就感到了心跳加速。“可这样……太麻烦你了。”而且浪费你的时间，她忍不住又想到。
殷其藏听出其中的潜台词，不由深深怀疑，昨夜乐意是不是选择性记住了关于他的部分、却忽略了她自己。乖巧是乖巧，但也乖巧过分了吧？“答应我，这可不是添麻烦。”他忍不住伸手，做了他刚刚在车里就想做的事——摸她的脸、再顺着她那光洁的肌肤轻轻往下触碰——“而且包里有笔记本。”
笔记本等同于能工作，乐意立刻哑口无言。“好吧，”她努力回想了下，期间简直没法忽略他指肚游离在脖侧的温暖触感，“健身房外有休息区……对了，楼上好像也有酒店，不然我帮你开个小时房吧？”
殷其藏听得愈发哭笑不得。让乐意进女朋友角色很难，助理角色倒是秒秒钟手到拈来。“已经下班了，”他没忍住出言提醒她，不能说没有吐槽，“而且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印象啊，一小时还要特地开房？”
乐意不服气地心道，我那不是为你的洁癖着想吗？但殷其藏已经拒绝了，她也不好再提。“好吧，”她只能说，“要是你有事的话，就不要等我了。”
虽然殷其藏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拒绝、只是单纯地在为他考虑，但一而再再而三，他真要忍耐不住了。“乐意，你还记得昨晚吗？”他收回手，板起脸，刻意做出一副即将生气的模样。
答案是当然记得，只不过乐意实在没法设想殷其藏等她健身完再送她回家这种情况。诚实一点说，昨晚太梦幻了，美好得都有点不真实，以至于她至今没法好好放开。“我……”她犹犹豫豫，不确定自己应该说什么。
“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那就想办法补偿我？”殷其藏又补充，不能说没有循循善诱。
乐意眨了眨眼。补偿？哪一方面的？肯定不是钱吧？正思索间，她对上男人颇有深意的目光，再想起刚刚那些抚摸的手指、轻柔又不失暧|昧的力道，顿时就明白过来，血液也一下子涌上了脸。
“在外面，不好吧……”她低声道，没什么底气地左右张望——停车场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可能老天爷也站在男人那边。
殷其藏看得出，他离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只有一步之遥了。“怎么，我当你男朋友很丢脸吗？”他故意曲解。
“怎么可能？”乐意不假思索地反驳，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再次迎上那双如墨的眼眸，她心一横，踮起脚尖，双手扶着男人的肩膀，想去亲吻那双早已经淡化了锋利弧度的薄唇。
然而殷其藏的动作比她更快。她的手刚搭上他的肩，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时已经被抵在了车门和他的身体之间。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她很快就感到几乎不能呼吸；更要命的是，她觉得下面的触感慢慢变得有点奇异——
在那种异物感更明显之前，殷其藏总算放开了她。平时他的眼神已经接近深不可测，如今更是燃起了几星暗火，令她完全无法直视。“你……”意识到那是什么，她紧张得不知道话该怎么说，连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实话说，她这样青涩无措，只让他从车上延续到现在的感觉更强烈，根本只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殷其藏深呼吸，好不容易让声线平稳下来。“没事。”他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她已然染上粉色的耳珠，“时间是不是差不多到了？”
来了这么一出，乐意哪儿还记得起柔道？被这么提醒，她下意识地瞄了瞄他的手表——还有三分钟。迟到更容易变成众所瞩目，她赶忙提脚飞奔。“我先上去了，一会儿见！”
望着她的背影，殷其藏忍不住微笑起来。但再低头看看自己，微笑就变成了苦笑。这根本不是补偿，而是对他的折磨；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才那么提议？
至于乐意，她的练习也不是很顺利。一方面是因为亲吻引发的后续反应，一方面则是因为她老是惦记着殷其藏在等她。虽然是殷其藏主动要求的，但把他一个人留下总感觉不太对。而且她说想锻炼的时候忘记了自己前一天三个小时都没睡到；咖啡因的劲头过去，困倦就拼命地涌上周身，要强忍住才能不打呵欠。
见她如此，教练提前了原本的中场休息时间。“乐意，今天状态不太好啊？”他关心地问，“最近也来得少了，工作很忙？”
“还好吧。”乐意回答，她从不在别人面前抱怨，“就是有点临时的事。”比如，一个空降的小祖宗什么的。
教练理解地点点头。“助理这活儿确实不好做。”他望了望训练场地，又回头打量了乐意一眼，“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精神不集中的话，万一受伤就不好了。今天就算你没来过，怎么样？”
柔道课程按课时付费，乐意不太好意思。“还是记上吧，今天毕竟是我自己没注意。”
“话也不是这么说，”教练笑了，“自你来了之后，报班的人那是蹭蹭地往上涨。你说，我能不巴不得你多来几次吗？”
乐意下意识地觉得这是客气话。“没这么夸张吧？”
“我也是才发现，最近来的好几个都是你们殷氏的。”教练笃定地保证，又望了望训练场地，“不过今天好像都没在？”
啥？那些要柔道教练名片的人还真的来了啊？
乐意顿觉背后一滴冷汗。她倒是不介意和同事一起练习柔道，可问题在于，若是以后殷其藏还要送她来、被他们看见怎么办？虽然不是见不得人，但多少影响工作吧？“这样吗？我还不知道呢。”她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换一家健身房了。
教练正待再说点什么，却突然被她背后的景象吸引走了注意力。“外面那个人……”
乐意闻言回头。健身房的墙都是大面落地玻璃，里里外外一清二楚。她一眼就瞥见了殷其藏，男人难得解开两粒衬衫领扣，袖手闲闲地站着。没有刻意，就这样漫不经心的姿态，已经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年轻女性，有两个窃窃私语的看起来马上就要上前搭讪了。
让他送我来果然是错误决定，乐意一瞬间危机感爆表。程橙说得太对了，外头全是狂蜂浪蝶！
“奇怪，我怎么觉得，他在看这个方向？”教练又疑惑地说，没忍住来回打量，“莫非你们认识？”
鉴于目前的情况，乐意毫不犹豫地决定，她必须换一家健身房。“不好意思，”她朝教练笑笑，“那是我男朋友。”
“啊？”教练顿时大吃一惊，“你有男朋友？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乐意也不打算继续追问。“抱歉，他可能等不及了，我先走一步。”
殷其藏看见乐意转身后那个穿运动服的陌生男人还盯着她，不由暗自蹙眉；但乐意笔直地向他走来、目不斜视，他又忍不住露出了微笑。眼角余光里有谁开始向他移动，他便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前，恰巧和乐意在健身房门口碰面。“结束了？”
“嗯。”乐意点头，打算回到车里就告诉他，她再也不来这里了。
心有灵犀般的，这正和殷其藏目前的想法一模一样。他一边思考怎么告诉她他的那些健身器材可以随便用，一边低头吻了吻她的鬓边——还是熟悉的气味，因为运动而变成了暖香。“累了吗？”
乐意猛地顿住，仰起头，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殷其藏一瞬间心旌动摇，但他没想到，令他更动摇的还在后面——
当着形形色色路人的面，她使劲踮起脚尖，一个吻目标明确地落在了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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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双向吃醋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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