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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的贴身侍女
宫里传翻了天,柔妃娘娘的“英勇事迹”被一干小太监、小宫女绘声绘色地宣扬开来,连带柔妃也快成了是九天玄女下凡!
舒贵妃被狠狠地惩治了一番,因肺内呛进了水而病倒了!经过太医轮番的诊治,却仍是高烧不退。
伴随着这次的事在宫中愈演愈烈,舒贵妃又病重,惜妃担忧地跑到紫宸宫。
她情急之下,向夏果果寻求对策,“妹妹,那日的事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若让皇上和太后知道,只怕——”
“谁说他们不知道,这都过了几日了,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夏果果正在喂紫宸宫池塘里的鲤鱼,那日从丽轩宫回来,夏果果也在自己宫中的池子里养了数条。
惜妃不由蹙眉,“他们既然知道了,为何没反应?”
“难道——是皇上和太后让你这么做的?”喃喃猜测间,她面上闪过难以置信。
她不明白皇帝为何在一夕之间就冷落了舒贵妃,一两次的失态不足以有这么大的威力!况且舒贵妃背后可是宁家,莫非——
“皇上要动宁家?”惜妃惊道。
夏果果笑着看她,“姐姐这不就想明白了么,又何必慌张呢!”
惜妃走到了院子里,猛一下跌坐在石凳之上,眸中仍刻满了震惊。
夏果果放了手中最后一点鱼食,慢慢地走到了惜妃身旁。
她也坐了下来,“姐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拔起舒贵妃和宁家也不可一蹴而就。那日之事,不论外面怎么传,到了皇上面前,你都得咬死不认!”
夏果果见惜妃回了神,又安慰道:“谣言最能煽动人心,宁家越是因为舒贵妃受辱而坐不住,这计划就越是成功!可谣言就是谣言,传开了也成不了事实,你我宫里的人不会给舒贵妃作证,舒贵妃自己的人算得了证据么?”
惜妃思索半晌,不由失笑,“我们这不是耍无赖么!”
夏果果视线定在了不远处的莲蕊身上,她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我们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惜妃也跟着忆起了惨痛的过往,心底不得不认同她。想她日日念着报仇,觉悟却从来没有渐长,血海深仇,哪还顾得了光明磊落!
......
事实上,这件事不仅惜妃忧心,连皇帝都没有料到她竟一次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他以为她会循序渐进,稍作酝酿之后再行事——
没成想她竟然一步到位!
想到今日朝堂之上宁侯和宁将军铁青的脸色,皇帝都不觉失笑。晚间,他问向夏果果,“真要是审起来,你不怕宁家人把你给劈了?”
夏果果当即回道,“就以舒贵妃在宫中的为人,也只有几个心腹肯为她作证,可这根本算不得数!臣妾只认罚了她身边的小太监,至于舒贵妃自己落水的事,跟臣妾有什么干系?”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谁也不能给臣妾定罪!”夏果果信心十足,扬眉抬眸盯住了他,“除非是皇上,不用证据也能要臣妾的命!”
“但这一切又是在朕的授意之下,朕绝对不会治你的罪,还会偏袒你!”皇帝摇了摇头,似有无奈,“朕还真给自己找了个好帮手!”
她奉着他的旨意,报了她的私仇,又得了人心,最后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这女子心思机巧绝非常人可比!
夏果果见他一张俊颜噙着笑,凝着她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一下子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她轻笑着凑近他,“陛下不必担心臣妾心思过于缜密,臣妾跟皇上呀,是天生一对!”
嫌她太会算计?
谁有他老奸巨猾!
皇帝一把抓住凑近的夏果果,将她放到了自己腿上,满意地将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收于眼底,他低声道:
“巧了,朕也这么觉得!”
......
第二日的“三堂会审”真的开在了淮仁宫!
所谓三堂,指的是:太后、皇上和宁家人。
夏果果见到了跟记忆中无差别的宁侯和宁将军,可如今该是他们对她行礼了!
“臣给柔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
夏果果神色淡淡地抬了抬手,她就喜欢他们这副恨极了她,偏又动不得她的憋屈样子!
舒贵妃面色惨白地跪在皇上和太后面前,指着夏果果控诉道:“皇上给臣妾做主啊,就是她和惜妃带着人到臣妾宫中,将臣妾按在池子里!”
说着,她还哭了出来,“她们以下犯上,谋害贵妃,皇上一定要给臣妾一个公道——”
皇帝神色如常,打断了她的哭诉,“你放心,只要证据确凿,朕一定不会容许有人兴风作浪!”
皇帝这话说的学问很大,惹得宁侯和宁将军频频侧目。他们都觉得皇帝应该立即惩治这柔妃和惜妃,而不是要什么劳什子的证据!
舒贵妃可是宁家人,怎么能在这些低贱之人手上受此大辱!
宁侯就这么一个女儿,见她哭得伤心,心中疼惜不已,忍不出安抚,“贵妃娘娘放心,陛下明察秋毫,定会还娘娘一个公道的!”
这时小太监在门口回禀道:“启奏皇上,丽轩宫、紫宸宫、惜和宫三宫宫人共七十人已全部到齐!”
“宣。”皇帝一声令下,宫人们鱼贯而入,整整三个宫的宫人,连后院烧火的都给带来了!
皇帝视线扫过太后和宁家人,似有公允,“当日之事,朕不能听取任何一面之词,鉴于没有物证,朕便把在场的人全都叫到这来,一一对峙!”
“两位宁大人可有异议?”皇帝询问道。
皇帝这么问了哪由得质疑?何况这话于情于理都挑不出错处!
即便是宁家人,也不能当着皇帝和太后的面,罔顾证据就直接就定罪吧!
小太监深知皇上的用意,站到前头,对着七十名宫人厉声道:“当着皇上的面,你们的答话可都仔细着,一不小心脑袋可就不保了!”
先将人吓唬住,小太监正式发问:“那日在丽轩宫,是惜妃娘娘和柔妃娘娘将舒贵妃娘娘按在水里的么?”
“你们从左至右,一一回答。”小太监道。
宫人们埋着头,声音却不敢放低,都是大着声回答。
“不是。”
“不是。”
“不是。”
“......”
舒贵妃听着这些人睁眼说瞎话,鼻子都要气歪了!
她几步上前就要将这些答话的宫人踹倒,还是宁将军将人拉住,低声提醒道,“贵妃娘娘这是干什么,您可仔细着您的身份!”
舒贵妃仍是气不过,却终是不再上前了。
太后见到舒贵妃跋扈的样子,不住地摇头,显然是不满到了极点!
“回皇上,就是惜妃娘娘和柔妃娘娘欺辱我们主子!您看奴才的手,也是柔妃娘娘命人打断的!”
给莲蕊用刑的那名小太监,作为丽轩宫第一个被问的宫人,急不可待地上前诉说冤屈!
他右手的伤一看就是没有得到好的治疗,竟比那日挨打时还要严重几分!
宁侯此时也跪了下来,替舒贵妃请命叫屈,“老臣一家赤胆忠心,舒贵妃在宫中侍候多年,如今被人欺辱至此,老夫痛心不已!请求太后、皇上为老臣一家主持公道!”
夏果果见他声泪俱下,也当即跪了下来,不卑不亢地看向了皇上和太后。
“臣妾当日确是对这名小太监动了刑!不过,敢问这位丽轩宫的公公能否说出自己为何受刑?丽轩宫几十名宫人,本宫为何独独对你用刑?”
夏果果的声声诘责,令小太监冷汗涔涔,惨白如纸的脸上不见半点血色!
“这......”
宁侯皱眉,呵道:“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是!”小太监哆哆嗦嗦地回道:“是因为前日里,舒贵妃娘娘让奴才对莲蕊动了刑!”
太后闻之立刻斥道,“舒贵妃胆子真是不小,敢在宫里动用私刑!”
舒贵妃百口莫辩,“太后,臣妾、臣妾只是——”
太后摆手,“你不必说了,舒贵妃向来也不在意这些宫规!”
“太后——”
皇帝这时站了出来,摆出了主持公道的架势,“这太监被柔妃惩治了,说的话自然有失公允,做不得数!”
说罢,他看看了闷着头不敢有异议的宁侯,转而对夏果果说道,“虽是舒贵妃有违宫规在先,但你也用了私刑,之后要一起领罚!”
夏果果柔顺应下,“臣妾遵旨。”
皇帝颔首,而后抬手微扬,“把这个不懂劝着主子的太监拉下去,打五十杖,剩下的继续吧!”
御前小太监领命,随即吩咐道:“下一个。”
如此,宫女、太监们又开始了是与不是的作答。
“不是。”
“不是。”
“......”
这时又到了一名丽轩宫的宫女,她听着殿外小太监挨打的哭嚎声,打着哭腔,“是——还是不是啊——”
御前小太监闻言给了她一脚,啐道:“敢情你以为贵人们在这跟你这玩呢!拖下去,拖下去!”
舒贵妃看着自己宫里的宫女被拖了出去,冲着拉着她的父兄哭嚷着,“他们都是串通好了的!都要害本宫,都要害本宫啊!”
皇帝见舒贵妃哭喊,不耐的神情跃然而出。
“舒贵妃,你是说朕和太后,连着你的父兄都要害你?”
他状似被气得不行,起身指着跪了一殿的宫人,“你自己看看,这么多人都没有肯替你作证的!朕看你真是烧糊涂了,记不清是你自己跌到湖里去了!”
“皇上,连您也不信臣妾!臣妾对您可是一片真心啊,您怎么能轻信那个贱人——”
宁侯赶紧制住了女儿,“贵妃娘娘,请您注意身份!”说着,他一双因年迈而浑浊的眼扫过了满脸不悦的皇上和太后,咬碎牙道:“今日之事宁家、宁家不再追究了!请皇上和太后千万别因此事动怒,那就是宁家的罪过了!”
“罢了!”皇帝长叹一声,舒展了朗眉星目,似是宽容又体恤,“朕也不愿见后宫失和,今日之事,往后宫中谁也不准再提了!”
一屋子的人统统跪下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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