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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的贴身侍女
皇上一走,惜妃注视着从后院绕回来夏果果,沉着脸问道:“费了这么大的劲,却让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你真不会后悔?”
既然要接近皇上,得了这么好的机会却不近一步,惜妃实在不能理解,夏果果为何要躲了出去!
此刻的夏果果倚在门口,仰望着皓月当空,禁不住担忧地想着,母亲是不是还在为她伤心?
转回头再看向惜妃的时候却是清明一片,“若这么轻易就让皇上得到了,他是不会珍惜的——”
就像她的母亲肚子里还装着她,就被她生父抛弃了——哦,不对,那个男人也算不上是她父亲,她是由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养大的,并没有父亲。
从惜和宫出来,夏果果悄悄溜回了淮仁宫,她让膳房的姑姑偷着给她留了后门,所以她才能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出入。但次数显然不能太频繁,毕竟太后对她也并非全然放心的。
但凡是只要肯经营,便没有打不透的墙,便是淮仁宫被看防这般严密的地方,也能寻摸到一、两处的突破口。
夏果果认为人心之所以好猜度,是因为人性本身是极度自私的,一旦你站在他人的利益角度去思考,就能轻而易举地知晓该人所思所求。
人性趋向于恶的想法显然偏激,但这样的思考方式却与她的生活环境脱离不开。
夏果果过早的见识了世态炎凉、人间冷暖,又怎么可能笑得没有半点阴霾?
见识到不平之事,和身处于不公之中,到底是不一样的。
.......
次日,太后把夏果果叫到了身边,她脸上带的笑意,是最初见到她时的那份慈爱。
“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太后几分亲昵道:“哀家准备把你送给皇上,你可愿意?”
夏果果并不意外,神色未变地低下头:“任凭太后吩咐。”
太后见状和桑枝姑姑对视一眼,显然夏果果无惊无喜的样子令她们感到意外,“明日给昭恵将军洗尘宴会之后,哀家想法子令你有机会接近皇上,你下去好生准备吧。”
夏果果颔首:“是。”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样的道理太后不会不明白。所以夏果果并没再做多余的事来讨好太后,因为除了这件事,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要安排明日宴会用的膳食!
前一日在舒贵妃寝宫里的安排不过是小试牛刀,真正的大手笔便是在这宴会之上,众人云集之际,夏果果打算让舒贵妃当众出丑!
夏果果直接去找了莲蕊,莲蕊见到她当即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姐姐且放心吧,宴会的菜品早就定了下来,我要准备的东西也都差不多了,待到明晚你就瞧好吧!”
莲蕊虽然有些不谙世事,但还算是个伶俐的姑娘,但夏果果仍是慎重地提醒道:“你一定小心,千万别露出马脚!”
“咱们想的法子试验了好几次,一定没问题的!”莲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夏果果点头,“那余下我帮你,咱们一起准备。”
......
次日傍晚,朝臣便纷纷入宫,设宴地点早已布置妥帖,夏果果选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观望着。
先是妃嫔们,然后太后和皇上也依次就坐。
最后则是凯旋而归的昭恵将军。
“皇上圣明,天佑我朝。敌军闻我军威名,未战已偃旗息鼓!连战连捷,敌方溃不成军,我军大获全胜!”昭恵将军英武不凡,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使得龙颜大悦!
“好!”皇帝起身道:“此战将军功不可没!来人,开宴,今夜朕要为将军庆功洗尘!”
一声令下菜品被纷纷端了上来。
夏果果一直悄悄地盯着舒贵妃的动向,只见她吃了一口肉丸子之后,就不敢再碰任何菜了!
酒过三巡,惜妃也一直注意着舒贵妃,见时机成熟,她忽而开口:“舒贵妃怎都不见动筷,可是不合胃口?”
听到惜妃的话,皇上也向舒贵妃的桌上看去,果然所有的菜肴几乎是一动未动。
又见舒贵妃板着脸,皇上更觉扫兴,冷眼瞧着她,“朕不是说了么,你若身子不适,就不必出席了!”
舒贵妃只能尴尬不已地扯出笑意,而她硬挤出的笑,看起来也着实令人不快。
见皇上不满,惜妃端着酒杯,向着舒贵妃邀道:“今日这般好日子,妹妹敬贵妃娘娘一杯,多谢姐姐多年来的照拂!”
惜妃素手托着酒杯,笑意盈盈地看她,当着皇上和太后的面,舒贵妃实在无法拒绝。她只好握住了酒杯,举杯的手仔细看还有几分颤抖——
“妹妹先干为敬!”说罢,惜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惜妃痛快一饮,令皇上的的面色稍霁,毕竟宴会的场合还是落落大方的妃嫔更得皇帝的欢心。
舒贵妃见状,只得硬着头皮将酒倒进口中——
夏果果看在眼里,唇边的笑容不觉扩大。
舒贵妃的酒她们也动了手脚!
果然,酒刚入口,舒贵妃便忍不住了!
“呕——”
她的这声呕令殿内觥筹交错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呕——”
几声下来,皇上的脸色可谓是难看到了极点。
“来人,把贵妃娘娘带下去休息!”皇上一声令下,在场的几个宫女立刻将人拉了下去,一边拉着舒贵妃还在不断地作呕,场面一度尴尬至极。
太后坐在高位,目光扫了扫惜妃,而后笑道:“舒贵妃即便是身子不适,仍不愿错过这般的好日子,诸位臣公也不必被此小事影响。”
说着,她在桑枝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哀家头有些痛,这就交给皇上了!”
皇上闻言也站起身,关切不已,“一会儿子便去看您。”说完,他看向了扶着太后的桑枝,叮嘱道:“好生照料着。”
桑枝姑姑恭敬地应声:“皇上放心吧。”
见太后要走,众臣也纷纷起身。
“恭送太后娘娘!”
在太后和舒贵妃离开之后,在场的人又恢复到之前的热络,仿佛先前舒贵妃的殿前失仪并未发生过一般。
夏果果这时候也悄悄地离开了宴会,按照太后的计划,她要在皇上去淮仁宫的路上等他。
她先回到了淮仁宫,换上了与前一晚在惜和宫同样的装扮,目的自然就是要让皇上认出她来!
她刚换好衣服,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个时间淮仁宫的人都在太后身边伺候,怎会有人来找她?
夏果果惊讶之余将门打开,发现门口急得一头汗的竟是李忠!
“公公怎么过来?宴会那边不还忙着呢么?”
李忠急得不行,擦着汗急忙说道:“舒贵妃派人将莲蕊给带走啦!”
夏果果的心瞬间跌倒了谷底,她一把捉住李忠的衣袖,“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你别问我啊!你们都做什么了?舒贵妃在宴会上出了丑,回到丽轩宫就让人把莲蕊抓了回去!”
李忠站在门口左顾右盼,“我那边还忙着,不能多留,我就是来知会你一声!你——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吧!”
夏果果看着李忠一溜小跑的背影,心绪是乱了个彻底!舒贵妃为什么会抓走莲蕊?她不可能知道的啊!即便怀疑有人动手脚,要抓也应该抓她呀!
此时,丽轩宫内舒贵妃脸色阴沉地盯着伏在地上的莲蕊。
“这个就是本宫那日罚的宫女?”
底下人回道:“正是。”
莲蕊低着头瑟瑟发抖,舒贵妃厉声问向她:“说,是不是因为本宫罚了你,你记恨本宫,才在本宫的膳食里动了手脚?”
“没有,奴婢不敢!”
“不敢?不是你为什么怕成这个样子!”舒贵妃美目险些喷出火来,就差直接动手了,“我劝你把你背后的人都交代出来,本宫可不想动刑!”
莲蕊咬着嘴唇,几分心虚地辩解:“贵妃娘娘说的,奴婢不明白,奴婢只是膳房传菜的!”
舒贵妃捏着在宴会上拿回来的膳食,扔到莲蕊面前,“东西都在这了由不得你不认!”说着,她将一壶酒尽数泼到了莲蕊的脸上,“你们真是用心良苦啊,竟在本宫的酒里掺了马奶酒!”
莲蕊反应不及,被酒泼了一脸,眼泪倏地就流了出来,却只敢低下头来默默忍耐。
“一定是旎清告诉你的吧!”舒贵妃半眯着眼,笃定道。
只有旎清才对她的事这么清楚,但是旎清如今是淮仁宫的人,她想动她必须得有证据!
“只要你说出来,本宫就饶你一命!”
一切都是夏果果想的太简单了,她以为舒贵妃没有确实的证据,又不敢公开自己的隐疾,就只能闷声吃大亏!
但这可不是法治严明的现代,在这皇宫之中,主子就手握着奴才的生杀大权!即便她没有证据,只是疑心,也能将她们的性命予取予夺!
莲蕊低着头,见舒贵妃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停了下来。莲蕊不敢抬头,却被一把扯住了头发!
莲蕊一下就看到了舒贵妃那张妩媚动人的面庞,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朱唇一开一合,“你说还是不说?”
莲蕊头皮被扯得生疼,心中又惊又惧,却摇了摇牙,道:“都是、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好,好!”舒贵妃一把松开了她,对着下人挥了挥手,“该怎么做你们看着办吧,她什么时候招了再停手!”
“遵命。”
舒贵妃手底下的太监和宫女领了命,将莲蕊拖了下去。
淮仁宫这边,夏果果慌乱地在屋内踱步。可李忠没走一会,桑枝姑姑便敲门提醒着夏果果,太后安排的时辰已到。
夏果果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地定了定心神,推门走了出去。
......
皇帝从宴会下来,微醺地酒意被凉风吹散了些。小太监立刻将外袍披在皇帝身上,生怕这一路上主子着了凉。
“朕要去淮仁宫看看太后。”
“是。”
要去淮仁宫必定要穿过宫中的花园,夏果果便按照太后的安排,先一步等在这里。没过多久,当皇帝的御驾行至花园,远远的便看见了一袭白衣,正在点着宫灯的夏果果。
“是你!”由远及近,皇帝一眼就认出了夏果果。
“奴婢给皇上请安!是太后命奴婢将花园里的宫灯全数点亮,想必是知道陛下要来。”夏果果的这套滴水不漏的说辞,也是一早就想好的。
皇帝看了看沿途一路明亮起来的宫灯,转而看了看白衣纤尘的夏果果,不由轻笑出声:“不用说,母后凤体定是无碍了!”
夏果果抬起头,正见他下了龙辇,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她恭敬地回道:“太后娘娘回了淮仁宫头痛就缓解了,这会怕是喝了药睡下了。”
“看来这淮仁宫朕也不必去了!”
他深眸凝于夏果果的脸上,带了抹探究。可即便被他这么盯着,她的一张俏脸之上,仍挂着嫣然浅笑,恭敬之余透着乖巧与柔顺。
“朕三日之内见了你两回,一次是惜妃,一次是太后,你——到底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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