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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异母亲要当大画家 03
何兮定好计划，就对陈茹施展障眼法，让陈茹躺在“血泊”中晕睡。
她用法术控制昏迷的史立涛踩在蛋糕上，撞倒饭桌，造成他自己滑倒摔晕的痕迹。
布置好后，就听到警车、救护车声呼啸而来……
何兮左右看看，眼睛落在墙上挂着的日历。日历上面画着穿连衣裙捧小花的小女孩。
她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照着墙上的挂历，变了身一样的连衣裙。
何兮面无表情地飘在厨房，安静等待。
警车救护车的动静，引得小区左邻右舍围凑过去观叽叽喳喳：
“是陈茹和史立涛那两口子家……”
“我就住他家楼下，天天听他打老婆。”
“小陈命真苦。可为了孩子能怎么办？熬呗。”
“没孩子还能离婚咋地？不嫌丢人啊。”
“又是救护车又是警车？难不成出人命了？”
反家暴法15年提出16年实施。97年这会儿，人们对家暴没普遍概念。打老婆、孩子被看做家务事，离婚也被看做丢人的事，只能同情和无奈。
民警、医生和护士闻言，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出人命？我们赶紧撞开门！”其中岁数小的民警刚参加工作，很有正义感，当即就要破门而入。
岁数大的中年男警察赶紧按住他：“别！家务事说不清的。今儿把人抓进去，明个人家老婆就得到你家撒泼打滚。别冲动，先看看情况。”
小民警惊讶地瞪着对方，不服气：“我们是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接到报警，哪能视而不见！”
医生很是认同：“我们有时候也被病人家属打骂，但也不能下次见死不救。”
周围的邻居也说：“这么久没动静，难不成真被打死？得偿命吧？”
“想什么呢？也就被判七八年吧。”
厨房内，何兮左等右等，等到门外面聚集一堆吵吵闹闹的凡人，但他们就是迟迟不来敲门。
何兮心下奇怪，也将门外的对话收入耳中。
稍微一琢磨，决定化被动为主动。
她淡定地伸手，从厨房洗菜池的水龙头蘸水抹脸上，使劲揉红眼睛。
随后面不改色干嚎出声，一路小跑冲到门口。
一门之隔的门外，中年民警猛地看向门板，对其他讨论的人们比了个嘘的手势。
众人莫名其妙的安静下去，也就听到门内一溜烟跑到门口的哭声、脚步声。听着像是个小女孩。
“有孩子在？！”中年民警变脸，冲着要撞门。
这时，房门“哐当”一声从里面被推开，正好撞得中年民警一屁股蹲坐倒在地。
门内露出个满脸是泪、眼眶通红的小女孩。
门外众人原本去搀扶地上的中年民警。可当看到门内的小女孩，齐齐愣住：“这……！？”
小女孩粉雕玉砌，头顶两揪揪，金色连衣裙，白色小凉鞋。额头上点着喜庆的红点，跟年画似的。
她哭得那叫可怜凄惨：“呜呜呜，叔叔阿姨，你们快救救陈阿姨，她被坏叔叔打死啦！”
门外小护士和女民警心善，一把搂住何兮：“小妹妹别怕。怎么回事和警察阿姨说。”
何兮指着门内，扯着女民警手往里拉：“史哥哥过生日，我来吃大蛋糕。陈阿姨在炒菜，坏叔叔突然冲出来，掀翻炒锅烫伤陈阿姨，推倒陈阿姨，都是血……坏叔叔还冲过去，就踩在奶油上摔倒……”
没人觉得小孩撒谎，而且还是已经对他们施加迷住心窍的法术的小孩。
门外所有人跟着何夕，涌进房内来到厨房，也看到了厨房里面的惨状——
陈茹浑身瘦得剩下骨头，胸口没什么起伏地倒在地上，双腿是严重的烫伤，有血在她头下蔓延开。
史立涛白白胖胖地面朝下躺在那里。
厨房的地上除了陈茹的血，就是油、菜、肉和蛋糕。一块蛋糕上是史立涛脚踩上滑倒的痕迹。
所有物证都和何兮的陈述吻合。
何兮瞧见众人被厨房内惨状弄得愣神在原地。再次干嚎着冲到陈茹身边，摇晃着陈茹，撕心裂肺：“陈阿姨？陈阿姨！你醒醒呀阿姨！”
她猛地抬头，眼睛红红地向医生护士求助：“你们救救陈阿姨呀！”
医生护士精神一震，“对！得赶快送医院！”，不太情愿地看看史立涛，“还有他。”
就在何兮他们赶往医院的同时间，男主史熠满头大汗地狂奔回自家小区楼下：“终于回来……”
没等史熠往楼上走，就看到一群人议论着什么从楼栋涌出来，看到他的时候神情非常的不自然。
认识史熠的上岁数女邻居，一脸同情：“放学了？那个晚上到大姨家吃饭吧。你爸妈有事儿。”
后面有好事儿的起哄：“十岁，小男子汉。别瞒他，早晚都得知道。”
史熠冷眼看着人群中起哄的人，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我爸怎么了？你直接告诉我。”
“嘿，你这孩子。光知道你爸。”看热闹的觉得陈茹可怜，“怎么了？差点杀了你妈。警察都来了。血淋淋地被抬走，你要没妈了。”
史熠脑中一片嗡鸣：怎么会？前世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只是开始闹离婚。家还是完整的家。
上岁数女邻居瞪其他人，揽住史熠：“别听他们瞎说。只是送医院。你放心，你妈舍不得你的。”
“医院……”史熠瞬间回血，问清哪所医院，转头就跑到马路上，拦了出租往医院赶。
没想到这世，那个女人竟然闹得这么凶。如果不能挽回完整的家，这回也要站在爸的一边。
医院。走廊墙刷着上白下绿的颜色，空气中满是消毒水的气味。
何兮和民警们看着陈茹被推进抢救室。抢救室的门从里面被护士关严。
小民警见何兮寒着脸，拍着何兮肩膀安慰：“放心，医生会把你陈阿姨救回来的。”
何兮双手交错放在胃部位置，就像是双手揣进宽大袖子的姿势。
她望着关闭的手术室的门，听到安慰没有丝毫的松口气模样，反倒一脸凝重：
我对陈茹使用的是障眼法，一会被仪器检查，再做手术，岂不是要穿帮。得进去再次施法。
何兮想着大眼左右看看，一下看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立刻顺势将手按在肚子上：“我肚子疼……”
在小民警反应前，她已经钻进卫生间。
何兮进了隔间就恢复仙人的隐身状态。
她穿墙而出直接进了手术室。正好看到陈茹被推进仪器，检查头部内部。
几个医生在纠结地议论：“头部外伤好像并不严重。只有烫伤需要处理。”
“可去过现场的同事说地上都是血。”
“是局部软组织挫伤，只要内部没事就……”
何兮将他们的谈论入耳入心，不再迟疑地对检查仪器挥挥袖子，想着得弄出内部的伤才好。
果然下一刻，医生惊呼：“难怪昏迷！是颅内出血！快准备手术！快去！”
何兮满意地点点头，继续留在手术室内。
当然她不可能看着陈茹真的被手术打开脑袋，于是又是一场耗费法力的障眼法幻术……
等手术完毕陈茹被推进监护病房。何兮也有些疲惫。眼睛半耷拉着，长长的睫毛将眼瞳尽数遮盖。
何兮双手揣着袖子，悬在半空中跟着陈茹飘。结果一扭头，看到小民警担忧地守在卫生间门口。
哦对，我在拉肚子。
何兮想着歪头记下陈茹的病房，默默扭头进卫生间。她找到间没人的隔间，变成凡人模样走出来。
她走出来发现小民警、中年民警和拿着病例的医生，正站在走廊里面对面地商议着什么。
何兮拍拍裙摆大大方方走过去，仰脸瞅看他们，偷听。
医生：“很严重，新伤加旧伤，绝不是偶然性的普通家庭矛盾。我希望民警同志能帮帮里面那位可怜的女同志。”
小民警拍拍胸膛：“放心。我们绝对为人民服务，绝对不会饶过一个坏人。”
“别冲动。”中年民警摇头叹气，“我也想将打老婆的混蛋送进去。可受害者没醒，不知道她是怎么个想法。你年轻，没见过那些不辨是非的女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何兮瞅瞅说话的他们。明白：这回只要陈茹咬定，就一定能离婚，并让史立涛得到惩罚。
既然如此，就快点让陈茹醒来，快刀斩乱麻。
她转身跑进陈茹的病房，见左右没人。手拂过病床上昏迷的陈茹的脸：“陈茹，醒来。”
下一刻，陈茹猛地喘气睁开双目。她先是慌张了一瞬，在看到床边站着的何兮后，松口气。
走廊上医生民警正为陈茹的事情陷入沉默。
忽然小护士牵着何兮跑过来。
小护士双眼灼亮，很是兴奋：“醒了醒了！要离婚要报警！您们赶快过去吧。”
民警们同时松口气，并互相对视一眼，往陈茹病房走。这回一定能将打老婆的混蛋送进去。
何兮作为人证跟着他们往病房走。头上两个揪揪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上下颠着，颇有几分欢快。
就在众人离去不久，男主史熠冲冲赶到医院。四处打听，终于来到史立涛的病房。
史立涛鼻梁草草绑着纱布。肋骨断裂，歪歪斜斜地躺在病床上。
“爸？！”史熠被意料外的情况惊在原地。
随后，史熠震怒地从护士那里得知一切，脸色苍白，星目含恨。
史熠一拳打向墙壁：“那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嫌丢人，非要闹大？！绝对不能让爸被她害进去。”
也是赶巧，他一拳下去，病床上的史立涛就幽幽转醒醒。
“儿子？”史立涛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是哪儿？你妈呢？嘶……痛！”
“爸！你现在听我说……”史熠顾不得其他，赶紧想办法支走护士，把史立涛面临的事情讲给他听，“你必须听我的。我们要这样……”
随着史熠的话，史立涛脸上青青白白，随后是后悔自责，最后是咬牙切齿：“她竟然那么绝情？”
史熠抓住他的手：“放心爸，我会帮你。我现在就去给家里所有亲戚打电话。只要妈松口，撤诉、调解。在周围人眼中，爸你就还是好丈夫好父亲，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史立涛松口气，放心地躺回去：“对，只是家务事。他们凭什么管我们的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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