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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凌灵灵定睛一看，只见正是前几天她看的那本诗词选，里头还有一首诗，被她今天写到了那幅画上的。
萧珩见她没回答，又问了她一遍，又凶又冷：“哪里来的！”
凌灵灵一下弱弱地抬起头来，小声且委屈巴巴地道：“你买的……”
萧珩面上登时不易察觉地一愣，但他迅速回过神来，意识到是那一回带凌灵灵去逛市井时，乱七八糟一窝蜂地买回来的。
心中一时五味陈杂。
但面子总还是要的，萧珩愣过一愣，又凶巴巴道：“以后少看这些有的没的。”
这些有的没的？
凌灵灵又低头看了一眼，那本《唐代诗选》正可怜地躺在她跟前，仿佛眼巴巴地望着她这位旧主。凌灵灵心中登时“噌”一下冒起一团小火苗来，来自未来社会的知识女性，面对万恶封建旧社会的无情压迫，内心发出反抗的呐喊：“我！不！服！”
万恶的封建旧社会：“不服憋着！”
凌灵灵默默抬眼望了望萧珩，如今生在古代，身不由己……她还是只有认命：“哦。”
萧珩看着她，先是低头看书，又抬起头来弱弱地看了自己一眼，虽然一声不吭，但那样子分明是不舍的，只是因为他的严令而不得不委屈接受罢了。
萧珩也不知怎的，素来铁石心肠，竟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当真有些过分了。
她原本就是出身翰林家，从小定是手不释卷地长大的，如今嫁给自己，倒要让她遵循寻常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世俗观念，想来她必然不会开心。
萧珩想着，别过脸又咳了一声，改口道：“以后你想看书，可以去我书房里看。外头书杂，少看那些有的没的。”
凌灵灵：“啊？”
这又是什么神发展。
她还在出神，萧珩已经点了点床上的书：“拿去烧了。”跟着转过身便要出门去。
凌灵灵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今天晚上约他原本是要干嘛来着——
任务二，做任务。
原本，凌灵灵这样一个受到新时代新文化熏陶长大的女青年，是非常抗拒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情的，但奈何自己如今在书里，任务总得尽力去做。而且萧珩那么难搞，事不过三她都还没做到，要是任务失败也没法吹嘘自己已经尽过力了。
于是凌灵灵深思熟虑了一秒，决定还是给他一次机会。
第三次，最后再“引诱”他一次。
眼看萧珩要出门去，凌灵灵迅速掐了自己一下。这一下是真的下了死劲了，真踏……疼啊——凌灵灵疼得龇牙咧嘴，又迅速借着这股疼劲儿，突然一下嘤嘤怪般啜泣起来。
萧珩的脚步一顿。
他破天荒地转过身来：“哭什么。”
凌灵灵垂眸饮泣，哽咽道：“伤心……”
“为何伤心。”
“妾身伤心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她抬手拭泪，又靠去床头，也不看萧珩，只自言自语道：“原来王爷来此，就是问我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而已，我还以为，以为……说出去只怕也没人相信，妾身嫁给王爷这么久了，如今却还是完璧……”
她一面流泪，一面道。
系统暗暗“啊”了一句：“还是完璧，啊凌灵灵你说这话好羞耻啊。”
凌灵灵：“闭嘴！谁让你先给出这么羞耻的任务的！”
她抱膝而坐，眉凝着，眼通红，望着脚边床单上的一点褶皱，模样瞧去可怜极了。
萧珩冷冷地看着，一时没有作声也没有动，仿佛冰雕一般立在那里，但眼中深邃却也不知何时，渐渐清浅了。
他回忆起来今日，今日好像……有一点不同。
凌灵灵在马车里拉住他的手，问他今晚可否得空时，他分明看到她神情里难以掩饰的羞涩之情。不是头两回那样假意逢迎的姿态，今日倒真是个拳拳爱慕的少女，在面对心上人时才会有的娇羞。
她此时此刻正坐在那里，衣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松垮垮的，被领子半掩住的肩头，若隐若现。沿衣领看过去，两道小巧精致的美人骨下一片雪白。衣领原本就被放得极低，眼下又因她抱膝的姿势，看得见那仿如白雪地上的一道深邃沟壑。
萧珩的喉结上下微微一滚。
他皱着眉撇过头去，顿立了片刻，才又慢慢走向她。
他行到床边，缓缓坐下来。
凌灵灵原本低着头，感受到身前方的异动，这才抬起头来。哪知一抬眼，便与萧珩撞了个四目而对。
周遭在这一瞬间好像静止了，萧珩定定地看着她，空气里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既冰冷却又炽热的躁动在无声蔓延。
他的眼神充斥着暧昧又危险的信号，凌灵灵陷在这样的眼神里，甚至于忘记了自己还有任务要做。满心只剩下切实的紧张，与忽如其来的，一丝丝的欢喜。
萧珩的视线，缓慢滑过她的肩头，滑过她的胸口，又向下滑去。
凌灵灵正穿着一身薄薄的纱布襦裙，在烛火映照下，甚至隐约可以瞧见裙下双腿的轮廓，线条笔直而修长。
萧珩忽然向她伸出手。
凌灵灵登时心头一紧，想也不想便慌乱地闭上了眼。
一片娇羞里，她感到萧珩的呼吸渐渐凑近了。心中就像是吊起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撞得砰砰响。
凌灵灵虽然没交过男朋友，但毕竟也不是长在万恶的封建旧社会，对这种事情一直秉持着还算开放的心态，在她看来，情侣间的欢爱，和拥抱牵手亲吻之类并无多大差别。更何况在这书里，她原本就是他的合法妻子。
她还在羞涩又欢喜地忐忑着，可下一秒，突然却感到肩上衣服被人拉了上去。
凌灵灵一下睁开眼，只见萧珩已别过脸，言语清冷，提醒她道：“你来月信了。”
凌灵灵：“……”
……
穿书后金手指大开的凌灵灵，终于迎来了她在这本书里最大的敌人——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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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系统报告：男主好感度上升，女主耐心度急剧下降，“追妻火葬场”模式即将触发，请玩家多加留意。
下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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