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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顾初晓有些后悔她昨天没有将手机铃声调成静音了，她也后悔没有将手机铃声改回普通的铃声了，当“南无阿弥陀佛”响起来，硬生生地将她从深度睡眠中唤醒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崩溃了。顾初晓特别想十分壕气将手机扔在墙上，杜绝这恼人的声音，可是……她穷，没钱买手机。
顾初晓挣扎了几秒，终于将手伸出被窝，摸向枕头边，拿起手机，然后按下锁屏键，铃声戛然而止，顾初晓嘴角一翘，终于舒服了。下一秒，顾初晓手腕一松，手机滑落到床上，而她，也再次进入了梦乡，只不过，还没等她睡着一分钟，铃声再次响了起来……顾初晓有些抓狂地坐起来，将手机放在耳边，口气很冲：“谁呀！难道不知道扰人清梦者菊花万人捅吗！”
对方似乎是被顾初晓惊世骇俗的话吓倒了，足足静默了有五秒钟的时间，才开口道：“是顾初晓吗？我们这里是A市公安局，你应该知道你们公司的同事，杜凝被杀身亡的事情吧，我们这里有几个问题需要和你确认一下，麻烦你今天抽空到我们局里来一趟，可以吗？”
派出所？顾初晓的瞌睡醒了，神色凝重起来，昨天晚上谭芹芹刚质问了她是不是和杜凝死有关，今天警局就给她打电话了，什么意思嘛他们？
可是警察叔叔的合理要求，作为一个合格的良好公民，她还是不敢拒绝的，顾初晓声音闷闷的，不情不愿地说道：“哦，好的。”
对方装作没听到顾初晓语气中的不情愿，和她约好了上午十一点见面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以后，顾初晓看了看现在的时间，早上七点半，不禁抓了抓头发，这也太早了点吧。
因为是被被吵醒的，顾初晓头昏脑涨的，可是却也睡不着了，她起床洗漱了之后，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一边吃着一边翻看着手机。
昨天晚上，谭芹芹说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没有再回复她后面的话了，就不知道是故意不回，还是没看见了。
顾初晓辞职辞得爽快，走也走得洒脱无情，除了总监，其他同事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辞职的事情，这就导致于她现在也拉不下脸去询问这些同事有关杜凝的事情。
顾初晓活了二十几年，还没有去过警察局呢，她现在越想，心里越是不安。她心想，可能是因为她睡眠不足的原因吧，才会导致自己胡思乱想，紧张兮兮的。
十点半，顾初晓到了警局门口，她找出早上的那个电话回拨了过去，电话被接起来，之后很快，就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的女警察。
女警察很漂亮，声音很温柔，她带着顾初晓进了一个小型会议室，递上了一杯热水，笑着说道：“别紧张，我们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一问你。”
顾初晓怎么可能不紧张，眼珠子都不敢乱瞟，她双手接过杯子，挺直了背，非常僵硬地点了点头。
等女警察离开会议室，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顾初晓一个人的时候，她才小松了口气。顾初晓摸摸自己怦怦跳的心口，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太大了，她明明是个良好公民，什么坏事都没干过，这么紧张，会不会让警察认为自己和杜凝的死真的是有什么关系啊？
顾初晓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真是困得糊涂了，杜凝的死和她又没有关系，顶多，她就是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罢了，人家警察可能只是例行询问，她想那么多，又那么紧张干嘛。
这么一番心理暗示，顾初晓倒是不那么紧张了，只是这时候困意却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昨天忙活了一天，晚上好不容易结束了第一天的工作，结果又因为谭芹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气得瞌睡醒了，好久都睡不着，今天早上七点左右她又被电话吵醒了，现在真的是好困啊。
顾初晓想要揉一揉干涩的眼睛，可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画好的眼妆，手生生地顿在了原处，又默默地放下，她就那么坐在那儿，头往下一点又一点的，最后，在顾初晓自己都无意识的情况下，她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夏程祁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初晓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模样，她的脑袋枕在手臂上，脸毫无防备地朝着外侧，仔细一看，她的嘴角还微微上扬，指不定在做什么美梦呢。
“这就是你说的十分紧张的，小姑娘？”
夏程祁这话是对着孙萱说的，孙萱就是之前领着顾初晓进来的那位漂亮女警察。
孙萱看着睡得一脸香甜的顾初晓，也对自己刚刚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是最近加班加多了，判断力下降了？
“行了。”夏程祁打断孙萱的自我怀疑，“叫醒她，赶紧办事吧。”
“好。”
孙萱走上前，叫醒了顾初晓。
顾初晓睡眼惺忪地坐直了身体，因为刚睡醒，她的意识还有些模糊不清，声音也是软软的：“警察姐姐，我可以走了吗？”
孙萱也忍不住放轻了声音：“马上哦，我们问两个问题就好了。”
“哦。”
夏程祁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曲起手指扣了扣两下桌子，“孙萱，你先出去。”
“啊？”孙萱有些疑惑地看向夏程祁，却在看到他不容置喙的眼神下沉默地点了点头，走出了会议室，顺便将门也带上了。
随着关门的声音，顾初晓也终于清醒了，她眨了几下眼睛，看着夏程祁，等着他开口问话。夏程祁直接递给了顾初晓一张照片，对这张照片，顾初晓也很熟悉，正是杜凝之前发在微信群里面的自拍照，对于里面的人和鬼，她也记忆深刻。
夏程祁没有错过顾初晓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包括她下意识地往照片右上角瞟的眼神，夏程祁微微眯起眼睛，她果然看得见吗，“这种照片，你应该不会陌生。”
顾初晓点点头：“是的，上周五，杜凝发在我们公司群里面的。”
夏程祁：“听说，你曾经问过，这张照片上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顾初晓心一紧，下意识反驳道：“我就只是随便问问……照片上就杜凝一个人，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东西啊。”
“哦？是吗。”夏程祁又递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也是杜凝的那张自拍照，不过不同的是，这张照片的左上角，有着一个红色的圆圈，圈出来的地方正是那个无头鬼所在那个门窗。
“那这张照片呢？能看到了吗？”
顾初晓在心中叹了口气，她真的是大意了，这张照片是她编辑之后发出去的，红色的圈也是她画的，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人交给警察。
这个男警察一看就精明得很，一点都不好糊弄，而且，是打定主意要自己承认吧。顾初晓仅仅是思考了两秒钟就决定了实话实说，至于他们信不信，那就不管她的事了。
“能看到。”顾初晓指了指断头鬼所在的位置，“这里有一个断头鬼，双眼一直盯着杜凝。”
“你是说断头鬼？”
“是。”
“你知道杜凝的死法吗？”
“知道。”头被拧了下来，极其惨烈。
“行，那你跟我走吧。”夏程祁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角。
顾初晓问号脸：“……去哪儿？”
夏程祁淡淡地瞥了顾初晓一眼：“这个案子涉及了非人，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
顾初晓一脸懵逼：“警察还信鬼怪啊……”
“我不一样。”夏程祁走到门口，发现顾初晓还没有跟上来，又不耐烦了：“快点。”
顾初晓浑身一抖，赶紧跟上去，暂时打消了她想问哪里不一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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