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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入禁地
如此一想,便觉心下火热,真是再也按捺不住了,急急忙忙去找袁三少,想求他带着自己和大囡去袁家禁地,届时凭袁家老祖的神识之力,将大囡体内的神识压制住,再行那瞒天过海,偷梁换柱之计!
只是沈秋君问了好几个往日尚合得来的小伙伴,都没有得到袁三少的消息,只道他们自从重回学堂后也再未见过袁三少。
沈秋君心下焦急。
没有袁三少带着,她是万万不敢踏进袁家禁地半步的,若贸然去闯,怕是小命都要丢在里头!
说来奇怪,这袁家老祖神神秘秘,等闲不出现在众人面前,沈秋君在袁氏族学待了五六年也只知其人未见其面,传说他连袁氏嫡支子弟都很少亲近,却会给袁三少几分面子,见了他好几回,也不知为什么看重他。
沈秋君想了想,跑去族学后头隔了条胡同的袁家敲门,给那门房许诺了不少好处,打听袁三少的下落。
“你问三少?飞白少爷?”
沈秋君点点头:“怎的这次考核竟未看见他?”
那门房深叹了口气:“飞白少爷真是可惜了,竟冒犯了知然少爷,现下叫刑堂给拿下了。”
沈秋君大吃一惊:“袁知然袁大少?他怎么会去冒犯袁大少?这不可能!”
袁飞白那样温润如玉又明睿多智的一个人,怎么会犯在袁知然手上?还是这等紧要的关头!
沈秋君绞着头发,暗道如此一来,想要寻袁三少帮忙怕是不可能了……
那便,她自己来吧。
知道夜幕四合,沈秋君方回到舍馆。
大囡正一个人修炼《锻体经要》。
下午袁篱之为她正骨上药之后,她便回来试了试这门功法,之前只觉练了之后,断骨之处微微发痒,却不想今日再试,竟真的让她左臂舒畅了不少。
内视之下,只见左臂本错位的骨头如今已疏通,那纠结缠绕的脉络也被重新理顺,一时只觉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连气力也增长了不少,竟能轻而易举将舍馆内的书桌搬动了。
真是多亏了善心妙手的袁夫子神啊。
大囡心下又是感激又是赞叹,正要继续修炼,却远远听见了沈秋君的脚步声。
也不知秋君姐姐下午考的怎么样……
沈秋君刚欲伸手推门,却见门正从里打开,一张白嫩清秀的小脸探出来冲她笑道:“秋君姐姐,你回来啦,下午考的还顺利吗?”
沈秋君一顿,迈步进去道:“应当还好,百来个病患,我一人当场治好八位,比那袁大少袁知然还多了两个呢。”
大囡由衷高兴道:“那太好了,现在领先,明天姐姐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轻松什么呀,”沈秋君阴沉下脸,“明日首场便考真气对打,我今日为治病救人,早就将真气耗尽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能恢复多少。”
“既如此,姐姐赶紧洗漱休息,也好早些恢复。”
沈秋君却道:“不急。大囡,我把你带过来,本是为了帮你治疗手臂,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兑现,害你一直受断骨之痛折磨,这样,今日我们便不再等了,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我试试看能不能暂时将你神识压制,在用真气为你通经塑骨。”
大囡一听,忙开心道:“多谢秋君姐姐好意,只是我的手臂已经好啦!”
沈秋君大吃一惊,她特意将大囡带过来,不过是想借给她治疗之名,用真气禁锢大囡的魂魄,再行沈家巫术将她自己魂魄附着过去,偷得大囡脑海那抹神识。
如今大囡手臂若好了,那她要怎么开口?!
沈秋君几乎惊怒交加,斥问道:“你是怎么回事?我说过我定会给你医治,就算我治不了,我也会去求袁三少帮你,你是不相信我对不对?居然这样自作主张,这又是去求了谁?说,是谁。”
大囡见沈秋君面露狰狞,不由后退一步,颤着声音道:“秋君姐姐,你,你生气了?”
沈秋君逼近一步,抓狂道:“是谁治的你?你就这么轻易相信他了?万一人家不安好心呢?快,快给我瞧瞧,指不定人家耍你玩呢,你这断骨岂是那么容易接的。”
大囡握着左臂,轻声道:“不是别人,是袁夫子给我接的。”
沈秋君霎时一噎,涨红了脸强撑着道:“夫子也有出错的时候。”
说罢伸手便探向了大囡的左臂,上下一按,便知果然已经接上了,不由阴沉了脸色。
大囡水样的眼睛望向沈秋君,带着微弱又破碎的希冀,喃喃道:“可我,我已经好了,能动了……秋君姐姐,你只是在担心我对吗?”
沈秋君炸药桶一样满身火气,却不知如何发出,只憋的自己几乎内伤,深呼了好几口气方道:“对,对,我担心你,就是怕你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
大囡似是松了口气,反谢过沈秋君:“劳姐姐挂心啦,我再过几日,应当就能好全了,多谢姐姐这些时日的关照……”
沈秋君满脑子抢夺大囡神识,好开祖窍拜仙师之念,哪里晓得大囡在说什么。
大囡见沈秋君怔怔地发呆,便停下话音,却又见沈秋君忽地脸色一白,四下一摸衣袍腰带,焦急道:“遭了!我的玉佩不见了!那可是我娘的遗物……”
大囡闻说,忙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玉佩?姐姐告诉我,现在天黑瞧不见,明日我帮姐姐去找吧。”
沈秋君急道:“那玉佩并不难找,刻着莲花样,巴掌大小,乃是用蓝湖之玉精雕而成,即便是黑夜里也能泛起莹莹光泽。我实是等不得了,这是我娘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万一找不见,我,我真是……”
她说着几乎要落下泪来。
大囡听她一番话,不由想起自己此前在陈家村被赖妙花虐打的日子,暗道沈秋君竟也失了娘亲,不由与她同病相怜起来,安慰她道:
“秋君姐姐,你且莫急。你仔细回想下大约落在什么地方,我这便陪你去找吧。”
沈秋君当即感激道:“你若愿意帮我,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罢,二人便相携出门。
沈秋君一面走一面做回忆状,渐渐将大囡引到了沈家禁地边缘。
“我想起来了!”沈秋君忽地一声惊叫:“我下午来这里找过袁三少,回去后便发现玉佩不见了,定是丢在此处!”
大囡打着火把,只见眼前是一片广袤的药田,虽药草长的郁郁葱葱,却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像是乏人打理的样子,不由奇道:“姐姐,这是哪里?我们一路走来,遇见的药田都是整整齐齐,怎的这处像是荒废了?”
沈秋君急道:“我怎么知道,左不过是袁氏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个园子了吧。此处离袁三少的住处不远,他倒是常来,倒时可问问他,现在我可得赶紧进去寻玉佩。”
说着便往禁地走去,大囡忙跟上。
却听沈秋君忽地“哎哟”一声跌倒在地,原是天黑,地上又杂草丛生,一下将她绊倒了。
大囡见状忙要扶她起来,却听沈秋君道:“我无大碍,只是崴了脚,怕一时起不来啦。你可否先帮我去找,待我稍作休息,一会儿再起来?”
大囡却忧心忡忡:“秋君姐姐,我还是先找人来帮你看一下吧,万一伤势不轻,耽搁了治疗就不好了……”
沈秋君忙道:“你这丫头,我自己就是大夫呀,我能不知道轻重吗?只是我那玉佩着实让我放不下心,怕是要劳烦你帮我一回了。”
大囡只得依了沈秋君,举着火把独自往那片好似荒废的药园走去。
沈秋君手心冒汗,直直盯着大囡瘦弱的身影,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步踏进袁家禁地。
去吧,现在真的是你回报我,不,是回报我们回春堂沈家的时候了。
她半闭上眼睛,紧咬着嘴唇,等待预料中的惨叫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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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没有二十个,可是我已经码粗来了,那就放上来吧,爱你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