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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
贞启十六年九月,谷国举国震惊的暗杀皇子案已在民间传开。皇后、她母家官员与她所生的两位皇子都由皇帝亲自审问,足以动摇朝位的势力被皇帝拔出。
不久后,朝廷颁布诏书宣布对他们的处置结果:由于临近十皇子与品含公主的大婚之日,留他们性命,将全族流放至偏远的沙漠,由官府派人监管种树,历朝历代不得踏入京城。
与他们相关的白雨晶因未对十皇子造成伤害,并及时出手相助,免于处罚,不得再与皇后母家人来往。
同年十月中,谷国十皇子孙千墨与品含公主丁青影成亲。
一早,丁青影着谷国样式的多层红衣、头戴雀形步摇、流苏耳坠,腰带上一块春带彩圆环,来自于孙千墨春带彩玉佩同源之石。
吉时一到,孙千墨与丁青影在长辈、兄弟、文武百官的见证下拜堂,三叩首后,新娘子上轿。
丁青影手握一颗圆润通透的翡翠,让其削减手中热度,在不透风的喜轿中凉快一些。
喜轿要沿四向最繁华的街道绕满一周,一路有丫鬟撒满花瓣,还有丫鬟向围观百姓抛出荷包,对旁人也有祝福美满之意。
孙千墨要先将丁青影送到府上,再回宫对长辈大臣敬酒,怕喝不过还拉上孙千洲,却还是半昏沉地回府,先在水边的亭子里醒了下酒,才进洞房揭盖头。
太后、臻贵妃为丁青影配了几十名丫鬟,孙千墨见他们在外守着一一给了不少赏钱,又听姑姑拿来喜秤念叨一套喜话,方才接过把盖头挑下。
略施粉黛的丁青影甚美,脸上泛着羞怯又欣然的光泽,看得孙千墨又有些迷糊。
姑姑得赏钱退了出去。孙千墨轻缓摇晃两下拉着丁青影在床边坐下,看得丁青影脸色更近喜服之色。
“你喝了多少?他们是真没留情面啊。”
“还笑?不给夫君递口解酒茶来?”
“我喊春生去配醒酒汤了,估计很快。”
孙千墨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不等他了。”
丁青影推他,“一身酒气!天还没黑呢!”
丝绸被太滑,孙千墨又迷糊,一时滑落在地。丁青影笑着把他拉起来,他却往桌边走了。
“怎的,生气了?”
“饿了。好在父皇发话让一桌敬一杯,要么我今儿得睡宫里了。”孙千墨拿着点心咬几口。
丁青影朝外喊:“冰儿,去催催醒酒汤!”
“是!”
春生来了,“主子、夫人,小的进来了。”
丁青影一时没反应过来喊她。
“喊你呢,夫人!”孙千墨笑着提醒。
“啊,进吧!”
春生端着碗,一路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当真欠揍得很。
孙千墨一摸宝剑......今儿没带,抢过碗喝完赶他走了。
“这小子,改日也得给他说媒了。”
丁青影道:“我觉得白小姐不错,漂亮又聪慧。此番也算有功,若是得了自由身让她和春生在一起得了。”
孙千墨道:“如此便没人对你有威胁了吧?”
丁青影用褥子下的豆子打他,“说什么呢你?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方才白小姐可来贺喜了,说是偷跑出来的,尚书大人又要给她说媒了。”
孙千墨吃完擦嘴、漱口,“多余的热闹改日再说,天可黑了。”
丁青影再用豆子打他,“黑什么黑,还没掌灯呢!”
“你这丫头还没完没了了!”
“豆子硌人,我坐这许久可躺下歇了好一阵!”
“扫走扫走!”孙千墨掀被几胳膊下去,果子豆子稀里哗啦落一地,“哪个放的放这么多?”
“谁让你府上连个掌事姑姑都没有呢!春生帮的忙呗!”
“改日收拾他!”孙千墨把丁青影抱到床上......
同年十二月,十皇子孙千墨受封地,辞别太后、父皇与刚立为后的臻贵妃,带丁青影及仆人举家启程往雪绒城。
路上孙千墨看懂一事,皇帝除了让他在外游历学习、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也是在他尚在位时,让足以威胁他的皇子远离京城,能保各方平安。
孙千墨由此发誓:定不让他的孩儿有面对如此凉薄之时,若将来登天子之位,无论多难,都要废除后宫制度,留身边一人。
孙千墨握着丁青影稍凉的手,问她是否又不舒服了。
“无妨,都走得如此慢了,也不能再慢了。”丁青影靠在他怀中,觉一切如梦一场。
孙千墨朝马车外喊:“老先生,春生,劳烦您二位为影妹研出一种抵抗害喜的好方子,太苦可不行!”
怪老头回:“千墨小娃,你能说服春生拜我为师再说!”
孙千墨怒道:“老头你别得寸进尺,我可没请你随我们走!再说默笛他们都拜了,你还想怎样?”
丁青影笑道:“都快当爹的人了,还和人斗嘴呢!”
孙千墨道:“影妹你也不是没看见他抢了我多少好吃的!”
丁青影道:“看来日后要照顾老小孩、小小孩还有大小孩,我可受累了!”
白雨晶从旁探头,“青影姐我会帮你的。春生你就拜了算了,老先生都不打算听他已故师父的话了!”
春生哭笑不得,“主子何时把白小姐送回去啊?我打算陪默笛打光棍一辈子呢,你们别乱点鸳鸯谱啊!”
默笛:“滚!我有逐箫,用不着你!”
逐箫:“白小姐你看我咋样?”
孙千墨:“快帮我研药!否则让你们比影妹难受!”
春生念叨着怪老头不是好人,却还要向他讨教。
浩浩荡荡的队伍嬉闹着往前走,可乐呵呢!
孙千墨不打算在雪绒城停下,要随丁青影到品含皇都去,一路看品含的风土人情。
皇子的江湖人生,即将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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