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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孕
其实谷国皇帝正值健朗年岁,脑筋也清明得很,他人便步步为营有所动静,不知是否反而惹祸上身?
孙千墨按以往路数猜测也是那常见几人,怕还要拉帮结派,若被父皇知晓,不知要以何惨状收场。后宫及皇子间暗斗多时,虽都隐晦,怕父皇也早察觉一二。君主之意,孙千墨也不敢多猜。
待他们实在按捺不住、慌乱中惹出大事,必定会露出马脚,那时怕是谁人势力都救不了。
孙千墨对一旁怔怔呆坐的丁青影道:“影妹,你在皇祖母那反而安全,身边的丫鬟姑姑都是皇祖母亲选之人,信得过。明日将这事悄悄与她说了,她定会护你周全。”
“那你如何?”
“外人相赠之物不碰不食,害不着我。否则在宫中近二十年,我怕早已化为白骨。”
“那葵花也是他人相赠,你还摆在常待处。”
“春生看过,并无异常。他不敢做这脱不开干系之事。多年来虽有暗斗,大多是别人动手时暗地里推波助澜,并无太大动作,否则以父皇精明之态,早让歹人自顾不暇,哪还能留下几方势力?明日让初一三人带信儿回去,让你父皇母后尽早知晓我们之事。待一切已成定局,歹人妄图动手也来不及了。”
丁青影多嘱咐让孙千墨自己小心。
“放心吧,你平安我也不会出事。暗斗于我而言,比那时的明杀强。”孙千墨附上她手以示安慰,“方才你一言不发,在想何事?”
“我吃海物那次吐得稀里哗啦,是否有人暗中以为是害喜之兆?”
“我们要在此事上做些文章吗?”
“如何做?”
“引蛇出洞,就让他们真以为你害喜,看他们会有何动作。”
“那到日子又生不出娃娃,要让皇祖母空欢喜一场,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都叫她皇祖母,也算嫁作我妃了吧?”孙千墨将她打横抱起。
丁青影拍他头一下,“说正事呢,别耍无赖!要是有人找来太医给我看诊,岂不轻易露馅了?”
“你在太后身边哪有人敢放肆?要么还是真怀上吧!”
孙千墨被扯了耳朵。
“疼疼疼!下手这么重,不怕我反悔不娶吗?”孙千墨放下她揉起耳朵。
“你不怕宋大哥了是吗?”
“自己都按身份叫他呢,还指望他在我地盘上撒野?”孙千墨欺身上前。
丁青影抓他小臂向外扭掰,又听他一阵喊疼,方才松手。
“娶不起娶不起,还是我温柔可人的晶儿好。”
“把眼珠子擦亮了,别选个蛇蝎毒妇日后可好受。”
“影妹别气,我不提她便是。我们继续谈正事。”
“说。”
孙千墨看眼窗外,“我们到院中赏星吧,春生矮子走得慢,说不好多久回。”
“......”丁青影收起多余的严肃,“喂蚊子吗?”
“点上熏香。太医院秘制,蚊虫躲得远远的。”
“等下,我将这蚊香的方子写下来,明日让他们一并带走。”
孙千墨笑道:“还想着带法子回去,把谷国搬走算了。”
“这叫取其精华,没见识的人不懂。对了,宫中的藏书阁我能去不?我想看看最大的书库里都有什么书。”丁青影一下来了精神。
“你是品含派来的特使吧?还是细作?”
“可不,我得想法子记下你们边塞的布防图,要么怎么向上面的人交代?你快告诉我我能否进去啊!”
“可以啊,接下来你在宫里,白天无事到那打发时间也好。不过那里常有皇子出入,兴许会遇上麻烦。你的礼仪没学利索,人也认不全,还是别乱跑的好。等身份公开,没人敢拿你怎样了,再去不迟。”
“出去观星。”
“好。”
两人在院中石凳上坐下,孙千墨将府中仆人集合起来,亲自吩咐,“丁姑娘初来京城有些水土不服,你们留心伺候着,明日她就到宫里去了。若她今夜睡不安稳,你们明晚也别睡了!”
孙千墨做戏做足,编起丁青影“水土不服”之说,实则她那胃口比干力气活儿的仆人还好。
几人窃语,言顺在他们前方听个大概,心中有数。“水土不服”当下就被解读成其他说辞,由他们随意猜测。
宋石铁青着脸,硬生生憋回怒斥之言,惹得默笛、逐箫、初三暗笑。
仆人散去,又只剩丁青影与孙千墨二人。默笛也退出老远,免得扰二人说话。
丁青影将头靠于孙千墨肩上,说孙千墨造谣他有孕,若要反悔她便嫁不出去了。
“怎的又绕回来了?真想尽快生一个?”
“当我没说。礼节那些繁琐事情,姑姑会教我的吧?”丁青影迅速转移话题。
“或许皇祖母亲自教你。别看她平日慈爱,对待这些课严厉得很。”
“放心,我定是位好学生。”
“今日我将大部分路遇之事说了,她若问你,照实回答,她不喜人说谎。你可将糕点之事如何告诉她,她会帮我们一把。只是如此一来会有更多眼睛聚于你身,你就不要上蹿下跳过于活泼,稍稍沉稳些。”
“我平日也坐站有态,何来上蹿下跳之说?”
“我是说你最近莫要练武,悄悄练也不行,真露出马脚让人察觉,就白演了。如此一来你如同靶子,明白人不敢对你动手,怕引来两国不和将自己送上战场;而一些傻帽兴许会对你动手。小心靠近你的女子。”
丁青影道:“以太后眼界,早知每位女子有何心思、是何心肠了。”
“啊,如此也对。那你多问问那些女子之事。他们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像极了身上绣的孔雀。”
“那她们都什么样貌?”
“没关注过,记不得。”
“算你表现好。看来我拯救了你这孤家寡人,否则你一个看不上,岂不绝后了?”
“绝不了,还要你帮忙呢。”
丁青影捶他两下。
默笛轻咳两声,“主子,春生应该回来了。”
“到屋里去说。”
春生买了几道像样的菜,摊开摆在桌上,使得同屋几人眼光都向那馋人之物飘了去。
春生轻咳一声,“主子们可还听我打听结果?”
两人双双收回目光,抬筷子吃上,“你说你的。”
春生无奈只有看的份。“点心确是白小姐派人去买。听闻她贴身的丫头换了,之前是那小眼睛的跟着,那小丫头年前嫁人了。新丫鬟长得挺好看,就是性子刻薄又嚣张,比起当丫鬟倒像把自己当主子。不过若真是她们做的,也太显眼了。”
“此事再说。影妹你明日入宫,想必她们还要找你的麻烦。若她们真做出些出格之事,尽管还她们些教训。”
“好啊,我会还她们该有的分寸。”丁青影吃得正香,头都舍不得抬。
“......你这副样子,被人拐去都要送回来。”
丁青影不计较他的挖苦,“那不是好事吗?”
孙千墨无奈,赏默笛、春生一人一盒沾药点心,随意将他们打发了。
主子这般惦记他们,可真高兴不起。
孙千墨怕点心浪费,不让丁青影吃,自己也拿了桂花糕啃。
抠门的主子。春生与默笛退下了。
翌日,孙千墨送丁青影进宫,带上行李与老早买的茶饼,要孝敬一众长辈,于宫门处遇上守在那里的白雨晶。
就知回来早晚相遇。
对面的丫头还是一副水灵模样,浅粉色薄纱轻浮于身,衬得娉婷窈窕,面上却不如年纪无忧,紧皱眉头拦下马车,质问孙千墨:“车上是那不知哪来的野丫头吗?你们相好一事是真是假?”
“野丫头”乃昨日她对丁青影的当面称呼,被太后提醒不懂礼节后稍有收敛,如今当了拦路虎,嘴上又不客气起来。
孙千墨后悔今日没早入宫,看原本立于旁侧的春生不知何时退至马车侧面,心中又在扣他赏钱。
孙千墨脑中天马行空懒于应答。丁青影掀开车帘坦荡言之:“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黏人多载遭人嘲笑。你们谷国不流行女子大门不出羞怯娇弱吗?你这刁蛮样子还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昨日太后在,丁青影没刻意挖苦,今日要一并还回去。
白雨晶气呼呼道:“我与千墨哥哥说话,与你何干?”
丁青影也是一副不肯罢休之态,“千墨咱们走吧,那身脂粉味呛得我又犯恶心了。”作势干呕。
孙千墨一时语塞,也没想下马拍她后背安慰一番,喊言顺绕过白雨晶继续向前。
白雨晶知她何意,如果方才是气愤,现在满是伤心。等他们绕开几步再次挡于马前,眼眶浸染微红,似乎要哭出来。
身边一尖脸刻薄的丫鬟见自家小姐受了委屈,上前质问:“野丫头!见兵部尚书嫡女不跪,还随便与人夫君不清不楚,你们品含都是□□吗?”
丁青影一听,可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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