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皇子

作者:Jellly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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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运


      孙千墨已在各个赌桌边转了半晌,引来赌馆伙计的无端注视,终于站定于一桌前押了个“小”。

      骰盅开了,小,赢回双倍赌码,又连本带利押了上去,不曾想又赢了。

      连续三四次听到欢呼之声,有人道他刚入局赌运好,坦坦然地随他押,果然越赢越多。

      孙千墨理智地收回部分,听身边一人道:“这么玩可浪费赌运。”

      孙千墨如着了道将码全部倒出,“来,玩嘛,图个高兴!”面前赌码堆成山,成了附近人的关注点。

      那人见了说他豪爽。默笛在他身边不动声色,像见不到主子鲁莽似的。

      几步外宋石看得满头大汗,所见之处人头攒动,烟气盈满,眼望不及边,别说打探,连赌馆规模都来不及丈量,倒比孙千墨这当事人还紧张。再想想一局定胜负,钱财转瞬而空,不免提着颗心。

      意识到带上赌徒之心,他伸手拍了下脑袋。感觉兴奋刺激全都白搭,主子们说了算的事,他也阻拦不了。

      让他们输,活该,都是他的钱,让他忘乎所以,不教训白不教训!

      而一面在面上,盯着骰盅大气不出一声。

      人还真是意志薄弱。

      开了,大,孙千墨又赢一局。周遭人以为财神降临,全将他当成赌桌救星随他下押,孙千墨却见好就收到此为止,要换一桌玩。

      后面跟上一大群人,看孙千墨往门口去。宋石觉得不妙,带上赌码生拉硬拽让丁涵英脱离马吊,跟上孙千墨。

      赢了掌柜的银子想立马全身而退?宋石对赌馆之事也算门清,若真有人靠出老千赚得盆满钵满,要么不能安生出门,要么出门被人抢去,哪能让银子平白入了外人口袋?

      孙千墨没出老千连赢多局,事情更不寻常,基本是伙计故意为之,引他沉迷直到押上全部身家,也引更多人跟他下注,等于下了巨网等鱼来,宰鱼刀自然也已备好。

      宋石拉着不情愿的丁涵英问孙千墨去哪。

      孙千墨连带对跟随之人交待:“去下茅房,各位莫急,我立马回来。运气如此之好,我可不能失了机会。”他得意地忘乎所以。

      “小兄弟你可一定要回来,我混迹这么久没赢过这么多,今日能不能翻身可就看你了!”一满脸胡茬的大汉道。

      “这位大哥可别指望我,往后我运气过了可没法交代。”孙千墨先在言语上撇个干净。

      “小兄弟咋这么说自己?看这势头今日不过,可别对我们推辞!”

      另一人道:“小兄弟怕什么?都靠运气我们也没处怪你!”

      赢钱是话是如此,哪次若让他们输个精光,肯定举起拳头喊打喊杀,孙千墨清楚得很。

      “赌运这东西来去无踪,各位知道便好。那我去了,各位先各自玩着。”

      “好好好,小兄弟你快些,晚了散了运可不值。”

      那些人独自玩去了,宋石再找到空隙与孙千墨说话,问他是否离开。

      “不输光怎么探知更深的门道?再说话都说了,我遁地跑了算怎么回事?”

      丁涵英道:“我就说他不能走。你该放我回去了吧?那地儿都被人占了!”她盯着一边另一位置做冲出准备,“完了完了,都怪你,新腾出的地方也没了!”她气闷地埋怨起来。

      “英妹你......”宋石说一半见孙千墨摇头,临时咽回后半句。

      丁涵英朝孙千墨要了不少码又回去,走之前埋怨一句:“怎么你赢这么多,我一直输?”

      孙千墨道:“我赢来给你输成了不?”

      丁涵英悄声道:“照你这赌运,我可输不没。”侧眼瞄见一座空出来,冲上去留下个缩小的背影,乐呵呵地和人玩起来。

      宋石只好跟着。看她一心扑在赌桌上玩得兴起,觉得她是着了魔。

      孙千墨走的来时对面的门,前路通往何处未可知。守卫问孙千墨何事离开,孙千墨道要去茅房。

      守卫听得,要带他去。

      孙千墨出言拒绝,“我自视记性好,劳烦告知路线让我自行前往。”

      守卫只好交代:“右转至岔路再右转,下个岔路走到头有扇门,打开便可出去。需要在下重复一遍吗?”
      “不用。”孙千墨摇手离开,按他所说到第一处岔路,并未右转,而是向左探去,意图发觉些秘密,结果是一死路。

      回到原点再往左探,到第二岔路叹息岔口太多,走完也难知暗道全貌,便又退回原路,安生去往出口。

      这里是陈九说的第二个入口,在城中格格不入的闹鬼角落,出来见月亮悬于黑暗的围墙之上,提出更多诡秘气氛。四方风声呼啸,似有野猫叫声,还真如恶鬼哭泣。

      孙千墨与默笛简单查看四周,未见来人,再下暗道以他路探之,假借迷路之名撞见打手也不怕。

      不料还真有人听闻脚步声出来,吓得两人后退一步再看来人。

      “客官为何在此?”陈九见有人绕路前来询问缘由,认出孙千墨,压低声音问:“恩人怎么来了此地?”

      “自是有些缘由。”

      陈九对门内道:“无事,有人迷路,我送他们回去。”再大声虚张声势,“客官直走回去,左转三次便是赌馆。”一边示意孙千墨随他走。

      三人来到一处无人之地,陈九再道:“恩人为何亲自前来?这地界与官府的关系复杂得很,恩人想以一己之力扭转局势,怕是只会以身犯险。恩人若有事让陈九帮忙,陈九必当竭尽全力。”

      “我们若需陈九兄弟帮忙,定会请求。只是此事本就麻烦,还望兄弟专于自保,莫要掺和太多。不过看兄弟的精气神,倒如重生般好了许多。”

      “恩人还是客气。罢了,恩人回去吧,陈九也该回去了。明日午时后在下休息,恩人若有事相问,请到城北悦福楼与陈九相见。”他为见面思量妥当,城北距这里偏远,免得引熟人看见增添麻烦。

      “多谢。”

      “恩人客气。”

      孙千墨与默笛照原路回赌馆。丁涵英那边已经输光所有赌码,站在那一劲儿念叨:“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姓公孙的何时回来?不是拿钱跑了吧”见孙千墨归来喜迎上去,“你再给我些我去玩玩别的。”

      孙千墨给她一半,看她由一桌窜到另一桌,由近及远比逛集精神几倍,对她的痴迷程度有些担忧。

      宋石对他投来个同等无奈的表情,随丁涵英到处玩去了。

      赌馆中不见日月,没有时辰流逝之感,孙千墨想以输光为目的随便玩,却又是连赢,至今没见输字。

      之前随他押注的赌徒们又聚拢来,指望他将财气带给所有人。押注形成一边倒之势,意外发生全成输家,直让孙千墨恐惧。

      他一人背负所有人命运,想输光的念想逐渐变味,只想拉着丁涵英夺门而逃。

      一次下注前,一领头的带陈九他们进来,还推进一车东西,定睛一看是原石。

      领头的喊:“各位各位,赌行要开了,掌柜的又从山里进了一批石头,想参与的请到这边稍候,第一块起价五两,各位先看看品相再行决定。”

      孙千墨几个没想赌馆还有此玩项,这可比简单赌钱有趣得多,要单纯由原石一方不大的凿口判断内部种水是否纯足、裂纹多少,即便有经验的老人儿也难断定其中翡翠大小、价值几何。若一石赌对,由此富甲一方也为可能。

      第一块石已摆好,周遭多加几盏油灯照亮,在这光色不纯之处看来更有难度。原石个头不大,领头的一只手拿得起,摆在台子上从凿口望入,似绿得可爱。

      有人开始竞价,有人谈论起石料外衣质地如何,其中不乏懂石之人。孙千墨对原石丝毫不懂,想着把手中赌码输出去好败运而走,也让默笛开口叫价,到一百两已无人争抢。

      第一块石落入他之囊中,其他人打了观望之态争抢后面的大石。

      伙计来数他手中赌码,能合一百二十两,还他二十两。领头的问他是否需要帮忙开凿,孙千墨并未拒绝。

      不过之后石头凿成其他形状,衣壳与纹路他认不出差别,东西是否调换他也不晓得,就看赌运是否犹在。

      接下来第二块,孙千墨觉得赌局看得差不多,正好趁他人兴头在赌行上悄悄溜走,带着剩下的赌码到了换钱处,沿来时路径先到酒肆。

      走出暗道,重见天日。暗道中明亮的烛光与阳光相比如萤火般不值一提,双目被初现天际的一袭光亮刺得睁不开,居然有种脱离苦海的重生感,所以陈九才唤他“恩人”。

      孙千墨几人在小巷外伸着懒腰,随朝阳上攀发出一声声长舒,紧绷一夜的脑筋转瞬放松。

      丁涵英已收起兴奋恢复平静,“还是在这自由天地舒坦得很。”

      “我可还记得有人玩牌的痴迷。”

      “那是一时。你今日是否一局没输?”

      孙千墨点头,“咱边走边说。他这是想让我尝尝甜头,等把身家性命全部押上,就该输了。我们每晚就带一百两,看看几日下来是他们先沉不住气,还是我们。”

      “赌徒们跟押,估摸不出三日你没加钱,他们也该回收了。”

      孙千墨道:“这个最麻烦,他们按捺不住将房契地契都拿上赌桌,等输光先拿我们祭刀。”

      估摸掌柜的就是想用他虚假的财运套人,他兜里那点银钱全不全押早成九牛一毛。

      可不弄清赌馆与谁关联,他们还要不断危害百姓。兴许也是暗处之人逼他们放弃的法子。

      丁涵英道:“要么全由我输,你在旁看着不出手,看他们如何应对?”

      孙千墨自是摇头,“凭你那种一局几个子儿的玩法,一宿能赢一两。”

      “我就不会玩点别的吗?你一个只会码牌的人,还来嘲讽我?”

      孙千墨笑道:“连我都看得出对面人大概要什么牌,你连中三次让人碰......”

      “好你个姓公孙的,上来就诈我上桌!”丁涵英要对他拳打脚踢。

      “要么你怎么体会他们输赢无尽的赌徒之心?”孙千墨跑了。

      “回来,和我说说行家那些事,比如各种赌局的门道。”

      “不回了。简单一句:每桌要么有托儿要么道具有门道要么手快出老千。总之他们想让你赢你就赢,想让你输你就输。”

      “你咋知道?没少赌?”

      “非也,大部分是抓来后问的。啊,算不上问。”

      丁涵英道:“怀疑你是什么门派负责对人严刑拷打的。”

      到了客栈,四人分别回房休息,约定午间到城北去找陈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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